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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娛那年十八》第292章 渣男?(二合一)
  第292章 渣男?(二合一)

  夏天的山城,並不是一個好去處,畢竟這是跟鄂城、金陵齊名的三大火爐之一。

  北緯30度真的是個很神奇的存在,華夏這個位置,不僅橫跨著三座火爐,還有最長的長江,最高的珠穆朗瑪峰,也有神秘的鄱陽湖魔鬼地帶,和傳說眾多的神農架,更有和科幻扯上關系的三星堆。

  甚至晚上吃宵夜的時候,老板說山城郊外的黑山谷也挺神秘的,“還被叫成華夏西部的百慕大呢”,那老板的話讓陸恆他們不覺莞爾。

  山城雖然熱,但熱辣辣的火鍋,讓陸恆覺得夏天的山城也不是一無是處,而且在空調間裡吃火鍋也挺愜意。

  這部電影總共兩個拍攝地,山城拍的是詩人陳清的戲份——前世梁家輝演的,另一個是滇省紅河,孫宏雷飾演的張強的戲份。

  陳清主要在圖書館,在城市,而張強則是火車上,還有夏天的野外。

  男主之一的陳清,是個清貧的詩人,沒有房子,平時就住在圖書室裡,滿屋子的書架,屬於他的就是中間那張床,和一張書桌。

  陳清的詩集簽售,認識了周漁,文藝女青年周漁也被詩人氣質打動,開始追求他,然後兩人就開始了互相吸引的熱烈。

  這部電影的情節不僅不曲折,甚至簡單,就是這個叫做周漁的女孩,在做夢的年紀愛上了憂鬱、內斂的悶騷詩人陳清。

  尤其是陳清為她寫了一首詩,並刊登在報紙上後,周漁就徹底淪陷了。

  周漁工作的地方在三明,而陳清在省城,為了見他,周漁每周都要來回一趟去看陳清——雖然電影沿用了小說的地名三明,但實際是虛指,拍攝的時候也沒有到閩省的三明。

  自然而然,這不是真實的三明到省城,代指的是一個遙遠的距離。

  按照列車長的台詞,單程就得六個小時——真實的三明到閩省省城,再慢的火車也用不了這麽久。

  這麽長的車程,周漁卻每周都要來回兩趟,讓列車長感慨:只有男性銷售員才勉強受得了。

  而周漁,只是一個看起來文秀的女孩子,卻每周風雨無阻。

  不僅列車長對她好奇,偶爾同坐一車的獸醫張強……也產生了好奇。

  就像陸恆那句話,女人對男人好奇,就是危險的開始,其實並不準確,應該說異性的好奇,因為男人也是如此。

  所以,張強在好奇和探尋的過程中,無法自拔的愛上了周漁。

  張強跟陳清是兩個方向,周漁這個文藝女青年一開始都不帶正眼看他的,但張強臉皮厚,不服輸的一追再追,周漁就開始搖擺了。

  畢竟陳清那邊只有她付出,時間久了再好的感情也難免倦怠,而張強那邊對他窮追不舍……再然後,周漁就開始了兩個男人間的徘徊。

  關鍵最後陳清還跑了,吃完就溜,渣上加渣!

  不過真看完電影的話就會明白,其實就是一個女人在尋找愛情的心路歷程,她以為的愛,其實都不是:一個只是崇拜,另一個是被愛。

  真正的主角只有周漁,至於張強和陳清,只是兩個代指。

  “陳清是一個縹緲的,帶著夢幻的美夢,就是我們美好的理想。而張強,則代表接地氣的現實,在理想與現實之間,周漁迷失了。”

  這是劇本研討會上,陸恆的發言。

  編劇,也是原作者北村微微頷首。

  他是閩省人,也是按照閩省的風貌寫的,但之前籌備的時候發現很多問題,所以才把拍攝地從東邊挪到西邊。

  這個時候江至強已經走了,他工作很忙,跟陸恆不一樣,很多事情都需要他親力親為,雖然包括江晚晴也勸過多少次,但他自己習慣了。

  畢竟他最主要的工作還是發行。

  電影發行可不比投資,投資即使不懂都行,只要有錢就可以了,但發行,得一家家去跑。

  當然,這是當年江至強父親的起步階段,到現在,經過他們家兩代人的拓展,從內地到香江、寶島,以及亞洲,甚至北美和歐洲,都有他的發行渠道。

  現在像那些不需要爭取排片、只需要獲得一個發行渠道的片子,他打幾個電話就可以搞定。

  只有那些他看好有競爭力的片子,或者他投資的電影,才會親自出面,帶著拷貝去談判。

  雖然江至強離開了,但江晚晴還在這裡。

  她現在是大三升大四的暑假,還有充足的時間,不過她的打算是在這裡待幾天,然後去找實習——這是以往她寒暑假的習慣。

  這次來山城,一方面是來看看父親和陸恆,另一方面也是她以前沒來過,她喜歡旅遊和美食,山城的火鍋還是很讓人心動的。

  此時,江晚晴聽到陸恆的話,再看到北村的態度,她眼睛眨了眨道:

  “我覺得周漁沒那麽俗,她是一個靈動的女孩,她跟陳清是般配的,如果沒有張強的破壞,她會更堅定的跟陳清在一起,然後兩個人幸福的走完一生。”

  這話差點沒說張強是個攪屎棍了,而且她是看著陸恆說的。

  陸恆有些無語,雖然要先拍張強的戲份,此時的形象也是張強的,但陳清也是他演的好吧。

  陸恆好整以暇的看著她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他既然喜歡周漁,為什麽不能追?而在追的過程中,也讓周漁認清自己的內心,就像陳清問的那句:你是喜歡詩人,還是喜歡陳清?周漁不就答不上來?”

  “誰說的!”江晚晴立刻指著台詞,反駁道:“周漁說了,她喜歡陳清。”

  陸恆盯著她道:“你是不是把周漁這句話前面的給忘了?”

  說著,陸恆看都沒看手裡的劇本,淡淡道:

  “前面還寫著:聽到陳清的問題,周漁愣了一下,看到陳清的神色有些不自然了,趕緊說道……這說明什麽,你這個高才生不用我提醒吧?”

  特意加了個高才生,把江晚晴愣是憋的白淨的小臉漲紅,不過她也沒繼續跟陸恆爭論,捋了捋頭髮後,就像什麽都沒發生一樣,低下頭看台詞,當陸恆如空氣。

  陸恆倒也沒生氣,反而有點想笑,這一幕並不新鮮——以前上學的時候,男生總愛揪某個女生的辮子、捉弄某個女生故意搗亂,或者故意狡辯、歪曲女生的話唱反調。
    可這小妞大學都快畢業了,確實挺幼稚的,叔叔我現在隻喜歡善解人意的,你這樣的小菜雞,還是再歷練幾年吧。

  看到江晚晴的模樣,北村笑了笑,手指敲了敲桌子,然後道:

  “我來說兩句吧。”

  聽到他的話,眾人都把目光投過來,包括江晚晴。

  “歡迎!”江晚晴立刻拍手,引得大家一起鼓掌。

  顯然,她又是故意的,不過陸恆看穿了她,一切也都毫不在意,不喜歡是一回事,但她的做法還是能理解的,誰會拒絕一個對自己有好感的青春氧氣美女呢。

  北村也跟張記中一樣,蓄著大胡子。

  當初在見到張記中他們這些大胡子之前,陸恆一直好奇他們的飲食怎麽操作。

  這個歷史大概能追溯到學生時代,看到教室牆上馬恩的畫像,就去思索這些古怪的事情。

  後來了解到西餐,陸恆就恍然,哦,原來他們不用筷子用刀叉,切完後用叉子塞到嘴裡,這樣確實不會弄髒了。

  可再後來,陸恆發現西方人也吃麵條,可大胡子……總不能吃一次飯洗一次胡子吧?

  而且不僅西方,古人也留胡子,還有近代的齊白石、張大千……他們用筷子怎麽辦?
  直到多年以後,陸恆看到一個視頻,一大胡子老外吃麵,左手剪子右手叉,叉起來一坨,剪子把下面剪掉。

  當時陸恆就呆了,你特麽真是個人才!

  北村雖然也跟張記中一樣都是大胡子,不過他的五官搭配起來,倒沒有老張那麽凶,而是帶著點天真的和煦,可能他臉上的眼鏡大概也是一個原因。

  眼鏡確實能遮蓋眼神的鋒芒,尤其是那種圓框的。

  當然,北村也不是什麽事都好說話,他的強勢不在交際,而是對自己作品的堅持,輕易不許導演更改。

  而孫周又想拍他的小說,所以北村就成為第一順序的編劇,真有想改動的,就開會討論,以理服人。

  此時聽完陸恆和江晚晴的話,北村緩緩說道:
  “你們倆說的都有道理,其實我當初寫的時候,也沒用太多的實指,很多地方都是虛構,就是存在這樣一種想法。”

  說的時候,他的手也沒停,點燃一支煙,繼續道:

  “文藝青年呢,他們往往代表了浪漫,他們在普通人裡眼裡是充滿浪漫氣息,也充滿才氣的。在我們那個年代,尤其是會寫詩的文藝男青年,特別容易獲得漂亮女孩的青睞。”

  說到這裡,眾人微微哄笑起來,北村也不以為意,跟著樂呵呵的,隨後道:

  “還有一點,從古至今,文人都不習慣去追求,而是等著姑娘來追,因為內秀的人,一般在口才表達上差一些。而被他們的作品吸引來的姑娘,都是因為才氣,或者名氣,就是詩人本身之外的這些。總的來說,他們從來不缺美女的眷顧。”

  這時北村看向鞏莉,說道:
  “愛讓女人變得堅強,卻讓男人變得軟弱,尤其是詩人。我們知道有種說法,叫做女追男隔層紗,詩人心理活動豐富,而女孩愛得熱烈,所以一旦女孩開始行動,他們的進展就非常迅速。”

  然後,北村看向陸恆:
  “而另一種男人,則需要耍耍手段才能泡到姑娘。”

  聽到‘泡’這個字眼,還是朝著陸恆,眾人再次忍俊不禁。

  再想到陸恆以前的形象,也是個大帥鍋啊,現在變成了‘另一種男人’,雖然也挺帥的,但對比還是明顯的,大家就更想笑了。

  就連江晚晴,也被這句話逗樂了,噗嗤一笑,隨後又收斂回來。

  笑過之後,北村繼續道:

  “這種男人大概是沒有所謂的浪漫氣質的。相對於感情細膩的詩人,可憐他們只能被統稱為粗人。”

  說到粗人,眾人再次看向陸恆,眼神玩味,大概再說:你也有今天?
  鞏莉也朝陸恆眨眼:“粗人~”

  陸恆沒有一丁點被大美女調侃的窘迫,不僅對視,甚至敢“反攻”,在她身上逡巡,於是……鞏莉敗下陣來,瞪了陸恆一眼。

  “男追女隔層山,說的就是這種粗人獲得愛情的方式。”北村繼續闡述道:

  “雖然粗人沒有詩人那麽會寫詩,但是粗人也會想出別的辦法來獲得女孩的好奇,進而奪得芳心。再說了,浪漫這東西是人人都玩得起的,不像周漁,一般的男人要不起她。”

  說到周漁身上,眾人也忍不住看向鞏莉,尤其是最後‘要不起’,讓鞏莉哭笑不得,而其他人再次樂了。

  北村在眾人安靜下來後,再才笑道:
  “當然,無論怎麽看,美女周漁都是更愛詩人的。因為詩人有理想,詩人會為她寫詩,她也喜歡這點,畢竟現實的女人可不會因為一首詩就以身相許。”

  彈了彈煙灰,沉默片刻後,北村搖了搖頭:

  “可遺憾的是,詩人最後還是放棄了理想,並離開了她。

  雖然很多人覺得,這是一種極不負責任的逃避方式,尤其是對這個每周兩次、坐六個小時火車去看他的女人來說,太無情,但其實就是詩人矛盾的地方——在文學上誰也不服誰,在現實中,做什麽都思前想後謹小慎微,或者說,敏感。”

  陸恆聽到這裡微微點頭,眼中有某種神采在綻放,而手中的筆,在紙上劃動的更快了。

  ……

  這場劇本研討會持續了半天的時間。

  每個人都有收獲,包括江晚晴,她好像通過這樣一種故事,對待感情,或者說人心,又多了一重認識。

  找了個機會,她猶豫著來到陸恆跟前,頗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可能是我帶著偏見吧,或者先入為主的因為之前的事情有些情緒,而說了那些話,希望你別放在心上。”

   感謝大家的支持。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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