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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生從聊齋開始》第136章 解元(4k)
  第136章 解元(4k)

  見青衫文士躲避自己的目光,秦川心裡愈發奇異。不過鄉試考場裡,料來對方也不敢作怪,否則是公然和官府、儒門作對。

  現在還沒到天下大亂的時候。

  各人自掃門前雪,休管他人瓦上霜。

  秦川收回目光,等待鄉試開始。

  見秦川收回目光,青衫文士松了一口氣,他不知怎地,見秦川有意觀察他時,竟忍不住有些心悸。

  自他陰神大成以來,這類事沒有過。

  青衫文士本是聞香教清淨門的門主,近來和聞香教教主徹底鬧翻,破教而出,自立清淨教,且本有秀才功名在身,打算混個舉人身份,有利於清淨教接下來在禹江省的發展。

  對於秦川的名頭,他早有所聞,只是秦川年方十九歲,他不是很放在心上。

  如今在鄉試貢院的考場外遇到,心裡著實有些震驚。

  他看不出秦川具體的門道,可清淨教的上元清淨法,傳承自上清道一脈,神魂敏銳地察覺到一絲不對勁。

  “難不成這小子修煉了浩然正氣,才讓我本能地有些忌憚?”青衫文士,思來想去,覺得唯有如此解釋才靠譜。

  “他若是修煉出浩然正氣,這鄉試乙榜第一的解元名頭,我怕是不好奪走。不管如何,先盡力試試。”

  青衫文士此前還有些不屑於黃夢說的大話,可現在心裡不免泛起漣漪,信心沒有那麽充足了。

  …

  …

  鄉試一共持續九天,共分三場,每場三天。

  第一場試《四書》義三道,每道二百字以上。《五經》義四道,每道三百字以上。

  第二場試論一道,三百字以上。判語五條,誥、表、內、科一道。

  第三場試經、史、策五道,三百字以上。

  鄉試到底是國家的掄才大典,出題目的,還是朝著選拔人才的方向靠攏。

  第一場是為了測試考生對儒家經典地熟悉及認識程度。第二場是為了考察生員判別是非,撰寫各種公文行政地能力。第三場是為了考察生員們在古今政事方面地見識。

  這些秦川在科舉製藝裡有專門提到過。

  許多貧苦人家的秀才為何考不上舉人,其實不是敗在對經典的背誦理解上,而是相比士紳之家,少了相關的培養。

  但八股文又是敲門磚,許多有才氣的童生,往往是倒在童生試這一關,一旦過去,便是一馬平川。

  其實童生試的八股文並非一無是處,有磨礪心志的效果。

  這是苦功夫,譬如修道的枯燥打坐,乃是磨去內心的躁動。

  一個官員,最基本的素養是每逢大事有靜氣,不能急躁。

  許多時候官府頒布的政令看似荒謬,不切實際,實則不是官員不懂利害,而是太懂利害,不願輕易觸碰這些利害相關的事,才顯得屍位素餐。

  修道和做官則相反,內心平靜之余,更要有一往無前的決心,順行成人,逆行成仙。

  是以修道和做官,往往有些背道而馳。

  做官需要妥協,修道則不能妥協。

  大道之爭,不死不休。

  修道人的狠勁是最足的,殺人奪寶才會成為修行界的常見事,不然留了禍患,等人家回來報仇麽?

  官場的鬥爭,卻多少會留一線。

  秦川身處修行界,更能體會到修道人的狠絕。

  仙氣飄然,超凡絕俗,確實是修道的一個特征,前提是與大道之爭無關,於是修道人自然高於凡塵,不在意俗物,令人生出無限向往之情。

  可一旦涉及仙家成道的爭鬥,那又是另一副面孔。

  所以有胸襟的修道人不會輕易與凡夫俗子做計較,除非其中有緣法。這不是和善,而是不屑於計較,正如人不會和螻蟻計較。

  但也有親疏,如果是相伴長久的人,即使是凡俗,有些修道人心裡也是會在意的。

  修道人無情和有情皆沒有錯誤,只是道路選擇的不同。

  進入考場,三場九天的考試很快過去。

  接下來便是枯燥乏味地等待了。

  大梁律規定:從鄉試頭場結束,便由主考官掣房簽分卷。然後各房開始分頭閱卷。而錄取放榜的時間,距開始閱卷時間不能超過十日。再扣除中間一些官場的瑣碎環節,真正閱卷時間不過三四日。

  而鄉試一共考三場,有接近上萬人參考,工作量不可謂不大。

  又因為鄉試是國家的掄才大典,取中的舉人便有資格做官,其重要性不言而喻。所以為了保證錄取相對的公平,在公布錄取名單之後,各省還需將取中舉人的試卷解送到禮部複查考卷,這個步驟叫做‘磨勘’。

  ‘磨勘’一般由書院的先生和出眾的學生來完成,這些人本就是一甲進士或者進入翰林院後的出類拔萃者,無心仕途後,轉入書院。在書院的培養下,個個學問更加精湛,且神魂逐漸有異於常人的強大。

  審閱試卷時,自然會很用心。

  所以長期以往,下面的審閱考官,為了不出錯,被上面發現錯漏,遭到訓斥。就首重八股文,因為八股文的結構嚴謹,對錯優劣讓沉浸八股多年的考官一目了然,閱卷的功夫大大省卻。

  因此大梁朝也不是一開始就重視八股文,而是世事發展,下面的考官為了偷懶,特意向這方面傾斜,長期以往下去,形成潛規則。

  童生試作為科舉第一大關,便首重八股。

  鄉試亦是如此。

  只是鄉試還另有拾遺的制度,一些文采出眾且個人特征明顯的卷子,若是把打下去,還會被主考官重新選中,有第二次機會。

  這些人往往是各州府的案首不小心掉落下去,且一向頗有才名。

  另外,策論偏重個人風格,不似八股文死板嚴謹,所以很容易認出來。

  這也導致各州府的案首,更容易中舉。

  至於秦川這樣的小三元案首,自然文章風格更引人注目。

  “六國破滅,非兵不利,戰不善,弊在賂秦;賂秦而力虧,破滅之道也……”

  一篇名為《六國論》的策論,出現在這次鄉試的主考官范時行眼中。其他人都是肉眼凡胎,他是翰林院出身,且在書院進修過一段時間,如今又從書院出來做官,第一任便是外放禹江省做鄉試主考。

  他審查完八股文後,準備找一些策論文章,洗洗疲憊的眼睛,於是找到這一篇。翻開試卷後,定睛一看。

  但見這試卷字跡,如筆走龍蛇,字字冒出青氣,內心受到極大的震撼。

  “千古名篇!”

  “文章主人,當為鄉試第一。”

  見得范時行激動不已,其他疲累的考官也過來湊趣,見到策論文章後,個個都驚詫難言。

  “主考大人說的不錯,此文主人不取頭名,我等在千古之後會被人取笑的。”有考官附和。

  若是平日裡,肯定會被認為拍主考馬屁。

  可是見得文章,都心悅誠服。

  再給他們十年二十年都寫不出這等文章。

  “國朝以八股取士,這生員還能做出此等雄文,才華當真是難以掩蓋。”

  “秦滅六國之事,此生似乎極為熟稔,史料繁複,生員在經典之外,能有此見識,實屬難得。”

  即使士紳之家的子弟,想要在經典外,了解歷史,也是不容易的。因為那是格外花費功夫的事,且收益不高。讀史治史,往往是考中舉人之後,沒有那麽大科考壓力,才會將精力放在這上面。

  讀史使人明智,常常研讀歷史的人,往往也容易有獨到的見解。這類人是在官場中容易出成績或者出名的,至少會很有潛力。

  “既然大家公認此文第一,不如看看他究竟是誰?否則接下來想著此事,無心閱卷。”

  范時行提出主意。

  這雖然有些違規,可眾目睽睽之下,倒也無妨,甚至傳出去還是一件士林雅事。

  畢竟話語權掌握在他們這些士大夫身上。

  有這篇雄文,他們取其鄉試第一,著實無可指摘。

  “陵州秦川。”

  眾考官暗道:“果然是他。”

  范時行笑道:“看來大家都聽過秦生的名字,不,往後得叫秦解元了。”

  “大人慧眼識才。”

  …

  …

  這日是鄉試放榜的日子,衙門裡的公差披著紅衣、敲著鑼鼓,還有許多秦村、鄭村出來在城裡謀生的眾多鄉人,聽說秦川中了解元,都跟著公差,一路敲鑼打鼓到了聊齋客棧。

  可是客棧及五柳莊,秦川都不在。

  王孚出來接待,大發賞錢。

  王孚自己也中了乙榜的末尾,恰好是九十九名。

  因為鄉試放榜是從末尾到頭名,他第一個接到消息,然後就趕來聊齋客棧準備向秦川報喜。

  總算將差人和鄉親都打發走。

  王孚才抽出空,問清清:“你家公子到底去哪了?”

  他心裡直犯嘀咕,“留仙難道忘了今日是鄉試放榜的日子,這不太可能。留仙向來心中精細,不可能在這裡粗心。”

  清清寫了紙條。

  王孚看著清清娟秀的字跡,想想自己,不禁臉上害臊。還好他臉皮厚,裝作渾若無事的樣子,看了紙條的內容。

  原來秦川是出門訪友去了。

  目的地令王孚頗為羨慕——禹江龍宮。

  自柳毅傳後,龍女就成了許多人心中的夢中情人。柳毅成了眾人心中軟飯男的傑出代表。

  柳老對此有所耳聞,但有些無可奈何。

  明明秦川都沒刻意描畫這一點,這些人還非要說他是軟飯男。

  世人對他誤解太多。

  而且他不得不感慨,嫉妒之心,人皆有之。

  要不是他風流倜儻,英俊瀟灑,文采出眾,龍母能看上他麽?

  …

  …

  接到邀請,秦川本來是不打算去的,可想到柳老時日無多,便也去了。好歹忘年交一場。

  而且他還沒正兒八經去過禹江龍宮。

  不知比幻境裡的東海水晶宮如何?

  秦川通過水井,到了禹江中,正慢慢悠悠施展水法,不疾不徐朝著龍宮水府前行。

  忽然間河水中泛起奇異的響聲,化作水波,擴散到秦川這裡。他看過去,遙遠的水域裡有黑物搖搖而動。

  片刻間,但見得在遠際的黑物猶如一枝利箭,朝著他飛馳而來。

  黑物越來越大,到了近前亮起明珠般的光輝,秦川分明看到,這是一座車輦,裝飾純黑,整體卻若行雲流水,看不出半分不自然的地方。

  車上坐著兩人,車下卻是由兩隻不知名的水獸拉著,長著四條腿,身軀像蛇一樣。

  車輦到了秦川眼前,倏忽之間,便停了下來。

  秦川認得其中一人,正是跟他一同參加鄉試的青衫文士,這人也得了柳老的邀請,旁邊的人不著半分塵世氣息,應該是一個神靈。

  “在下呂公子,如今添為清河河神,見過秦解元。”

  姓呂,名公子。

  真是個怪名。

  但聽到對方是清河河神,自然是秦老的上司了。清河又是禹江的一大支流。某種意義上,清河是禹江龍宮的下屬。

  “河神不必客氣,只是今日才放榜,河神這麽快就知道鄉試結果了?”

  呂公子微笑道:“作為神靈,對本省新出解元這樣的大事,總是有些感應的。沒想到秦解元和徐壽道友,都是修行人。我和徐道友在路上偶遇,他也提過你。”

  徐壽便是青衫文士,他是呂公子邀請來參加龍宮宴會的,沒想到路上能碰見秦川。對於秦川拿解元,他毫不意外。

  如今在水域碰見秦川,推翻他以為秦川修煉出浩然正氣的猜想,沒想到對方居然也是修行人。

  他除開本能有些忌憚秦川外,光從外表上,實是看不出秦川的具體門道。

  徐壽心中起伏之余,也向秦川見禮。

  秦川如此便知道了徐壽來歷。

  “原來他是清淨教教主。盤龍山清風寨那個道士就是清淨門的,現在改名清淨教,從聞香教獨立出來了。”

  土地神和姻緣神也不是吃素的,消息很是靈通。

  而且玉湖、冰雁給人牽紅線,自然會聽到許多八卦,會把一些有關修行界的消息告訴秦川。

  於是三人一起到了禹江龍宮。

  路上秦川和呂公子閑聊,才知道老龍的時日無多是針對漫長的龍生而言。他雖然退位讓孫,時日不久,可這點不久的時日,幾乎是凡人漫長的一生了……

  但如今確實是一副要死的模樣。

  老龍這留存的一口氣,說不得一甲子都咽不下去。

  其實也是一種威懾。

   晚上還有更新。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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