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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第273章 你是要我去死?
  第273章 你是要我去死?

  大賀履茫然失神,反覆想要理清思緒,始終無可奈何,只能惆悵的再度躺下。

  躺在榻上,大賀履仍舊想不明白,心底這股莫名的感覺,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當前自己最擔心的,也不過是襄陽城。

  其次,就是不知去了何處的三子,大賀楚材。

  這大賀楚材乃大賀部的麒麟兒,天縱之才,與其說是擔心,倒不如說是關心他又會做出什麽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自是不必多提。

  而這襄陽城固若金湯,已經穩穩守住了一年,比他預計的更長。

  以目前的城防,以及蒲前部的大軍出動來看,再拖上幾年,不成問題。

  大賀履算了算,比之去年,又長一歲,已是七十有七。

  這已經是當今世上,有數的長壽。

  他甚至覺得,自己和襄陽城,先亡的那個,應該是自己。

  回顧著自己這一生,大賀履覺得,還挺波瀾壯闊的。

  早年跟著汗王四處征戰,還成為少數在漢地之中,極為得人心的東胡人。

  哪怕漢軍到了荊州,襄陽城之中的漢人,也沒有太多的動蕩。

  雖然一直擔任著襄陽郡郡守,沒能再往上升升。

  但身後的大賀部,卻從一個小小的部族,成了一個頗有威望的部族。

  在石周曷部之中,也算是潛力無限了。

  三個兒子都有才能,老大在成都,頗受汗王重用。

  老二跟隨在自己身邊,在匠造一道上有些天賦,而且做事四平八穩。

  老三大賀楚材,更是大賀部的麒麟兒,天縱之才。

  不僅是當年製止了汗王屠城,保下襄陽軍民性命,如今襄陽城能守住,更是皆賴其功。

  要不是大賀楚材獻計,割取荊北諸縣,將蒲前部引入局中,又以招安之計,協助蒲前部平定歸義軍,牽製住了漢帝。

  襄陽城只怕,很快就會迎來漢帝的猛攻。

  對上那等人物,大賀履自忖,並沒有多大把握。

  可現在呢?

  襄陽城固若金湯,石周曷部汗王大肆加賞,族中眾人也是極為歎服,乃至於,成了整個石周曷部,在荊州唯一的倚仗。

  再加上早年的英勇戰績。

  縱然這時候壽數終盡,也能上史書吧?

  不過,也就是想到這裡的時候,大賀履陡然發現了問題。

  老三大賀楚材在讓蒲前部入局,提出三族聯合之後,後續還有針對襄陽城的局部布置。

  其一,是找準機會向漢軍送出血書,讓襄陽城進退更為自如,同時不斷延緩漢軍的攻勢。

  其二,是以周方圓為將,與漢軍周旋,騷擾後方。

  其三,是勸誘休屠弼,讓休屠弼重新回歸石周曷部之中。

  這三條,他其實都沒做到位。

  血書雖然寫了,還花了巨大代價,氣血虛弱了好一陣子,但一直沒找著機會送出去。

  周方圓雖然確實是在和漢軍後方騷擾,但和李景績打的那叫一個棋逢對手將遇良才。

  真就除了你來我往之外,對漢軍的補給線,沒有半點影響。

  看模樣倒像是兩個人在互刷戰績,還挺默契。

  這李景績真是出息了,不僅奪了江陵,還讓周方圓這種上將奈何不得。

  至於勸誘休屠弼.
  這是大賀履一直在做的事情,但休屠弼的態度很是曖昧,一直沒有給個準話。

  雖說好像在漢軍之中,受了點排擠,但混的還行,遲遲沒什麽消息。

  不過,事到如今,襄陽的各種工事都已經修繕完畢,還有投石砲相助。

  還想這些,未免多余。

  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

  當初大賀楚材定下這三條布置的時候,想來也不會料到,漢帝會親自去往汝南,而對襄陽城不聞不問。

  大賀履也只能感歎,漢帝當初竟然有如此膽色與魄力,竟能孤身入汝南,而且還真讓他乾成了事。

  只能說,幸好漢帝去的是汝南郡,打的是汝南城!
  “父親!”

  屋外喊聲忽然響起,引得大賀履心下一驚。

  待看到是一直跟在自己身邊的老二大賀木材,捧著一支鯤燭走來,這才松了口氣。

  大賀履往枕頭下看了眼,枕下是伴他征戰多年的馬刀。

  自己還是懈怠了,換做去歲臨戰時,只怕第一時間就已經抽刀,今日竟是沒反應過來:

  “你來所為何事?”

  大賀木材面無表情,鯤燭映照下陰沉沉的臉,還有幾分滲人:

  “父親,我聽見這邊房中有動靜,便來查探一番。”

  大賀履點了點頭,不是什麽要事就好。

  剛才的忽然驚醒,著實讓他有些心緒不寧,就怕出什麽意外:
  “無事,我兒不必擔心。”

  “是。”

  大賀木材舉著鯤燭,聽得無事,便小聲一應,輕聲輕腳就要離開。

  “幾時了?”

  大賀履看著兒子的背影,有些出神,興許是覺得身邊有人,要更安心一些,不由得多喚了一聲。

  “醜時過半。”

  大賀木材好像是猜到了老父親的心思,複又低聲相對:

  “父親,城中無事,無須憂心,孩兒又對投石砲多加改造,漢軍就算攻城,隻憑著這投石砲之利,至少也能守到年關。”

  大賀履微微一怔,自己的心事,這般明顯嗎?
  “放松不得,近些日子,為父總覺得心裡有事。”

  “你先與為父打一盆水來。”

  大賀木材連忙出去端來一盆熱水,又遞上帕巾。

  大賀履直接將腦袋浸入盆中,狠狠浸了幾息時間,方才抬起頭來,帶起一陣水花。

  一邊擦拭,一邊歎氣,但心中那種不寧的感覺,似乎好了些許。

  大賀木材望著自家舉止著實不太對勁的父親,忍不住問道:

  “父親這是為何?”

  “漢帝過了淯水。”

  大賀履將巾帕在臉上,呼吸著裡頭殘余的幾絲熱氣,遲遲沒有移開手,聲音有些模糊:

  “荊州危矣!”

  大賀木材聽罷,神色猶疑,顯得欲言又止。

  “都說知子莫若父,為父知道你在想什麽。”

  大賀履仍舊沒有放下巾帕,雖然看不見大賀木材的神情,但心知肚明:

  “你是覺得靠著為父守城,有你三弟留下計策,再加上你那投石砲,便是新野、宛城全都陷落,襄陽城也能安然無恙,縱然是漢帝親至,也束手無策?”

  大賀木材怔了怔,點著頭道:

  “難道不是嗎?”

  “早前三弟也曾說過,那劉雉兒非為虎狼,有何懼之?”

  “雖說起於一城之地,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但也不過征戰四年,大多憑借個人勇武、奇謀妙計、天時地利而勝”

  大賀履搖頭輕笑,放下了巾帕,隨手扔入水盆之中:

  “這還不夠嗎?”

  “這有個人勇武,便能稱之為猛將,有奇謀妙計,便可稱之為智將,兩者皆有,兼有天時地利,又得人心,難道還不夠嗎?”
    大賀木材一時無言。

  似乎是這樣的。

  縱然襄陽城能守住數月,乃至數年。

  可數年之後呢?

  可等到老父親壽終正寢呢?

  這襄陽城終有一天,還是會告破的。

  到時候,他又該何去何從?
  不對
  大賀木材忽而想到一事,連忙道:
  “蒲前部汗王蒲前永固,率大軍親征荊州,前線便足有十數萬大軍,難道還敵不過漢軍那數萬之師?”

  大賀履搖了搖頭。

  不是他對蒲前部的大軍不自信,而是實在無可奈何。

  如果漢帝依然在汝南郡之中,十數萬大軍,加之汗王親征,又有荊州的石周曷部駐守兵馬,兩面圍攻漢軍主力,有相當大的可能性,能夠一戰而滅之。

  到時候那劉雉兒也難為無米之炊。

  可既然其已入了荊州,這十數萬大軍,實際上算不得什麽。

  固守興許還能沿著淯水布防,守上一陣子。

  要說進攻
  還不夠。

  以大賀履的想法,起碼得有二三十萬的大軍,才能對有劉雉兒坐鎮的漢軍,造成一定威脅。

  而且這個威脅還不是正面威脅,得靠著兵多將廣,劃分戰場,在側面戰場取勝。

  大賀履讓大賀木材來到身側坐下,又喚來心腹,問詢道:

  “城防如何?”

  那心腹直接跪地複命道:

  “將軍,城防穩固,一切尚安,只是我軍方才在城外的探馬,見到了漢軍的探子,我軍馬快,隻來得及擒下兩人。”

  “漢軍的探子?”

  大賀履不由得皺眉。

  這近一年以來,漢軍對襄陽城,都是一個愛答不理的狀態。

  你玩兒你的,我玩我的。

  無論大賀履怎麽穩固城防,漢軍都在專心於攻破荊北其他縣城。

  而且大賀履一直不派兵出城,鐵了心死守,漢軍也探不出什麽東西來。

  因而,這探子也就沒幾個。

  今日怎麽就發現了一隊?
  難道是想要對襄陽動手了?
  大賀履疑惑不解:
  “不應該啊,按理來說,新野、宛城這些地方,更容易攻打,且更具備戰略性。”

  “襄陽已是一座孤城,且易守難攻,在淯水東岸就有蒲前部大軍的情況下,不應該是漢軍的主要目的。”

  大賀履看了眼大賀木材,只見大賀木材,也是不明所以。

  大賀履歎息一聲,老二果然不能跟老三比,不過這也是正常的,畢竟他現在,也沒個頭緒,做父親的都不行,也不能要求兒子如何。

  他繼續詢問道:

  “那兩個漢軍探子,可是生擒?”

  那心腹道:

  “自然,都好生安頓著。”

  大賀履點了點頭:
  “好生安頓著,切不可傷及性命,一定要從他們嘴裡,問出些東西。”

  殺人立威這種東西,大賀履用不上,同時也是隱隱為自己找條退路。

  這襄陽城既然是三面環水易守難攻,也就注定了,一旦兵敗城破,他們連跑路的地方,都沒有。

  襄陽這種閉關鎖城的守法,倒是穩固,但信息情報方面,著實確實。

  如果能從這兩員漢軍探子身上,探出些漢軍動向來,大賀履也覺得,能夠心安一些。
——
  大賀履如何,暫且不提。

  劉恪此時已經帶著兩千兵馬,來到襄陽城附近。

  軍中比之前,多了兩將。

  一個是接到消息之後,日夜兼程磨破兩雙草鞋趕來的肉盾元福。

  另一個,則是因為說話不好聽,隱隱被軍中排擠的東胡降將休屠弼。

  休屠弼是剛到的,還沒元福的鐵腳板跑得快。

  他見了劉恪,便立即俯身下跪,叩首於地拜道:

  “末將拜見陛下,陛下若是對襄陽城有意,讓末將率軍攻城!”

  他這近一年來,是快要憋屈死了。

  縱然皇帝在臨走前,予了他先鋒一職,但立下的戰功,寥寥無幾,無法服眾,也無法證明自己的能力。

  而後更是因為荊州戰事陷入焦灼,主戰場放到了淯水一帶的嶽少謙所部和姚長所部,無論是漢軍還是東胡人,都不敢輕易動兵,根本沒了立功機會。

  再加上他自己嘴碎口直,更加不招人喜歡。

  軍中可能也就侯君延一人,算是和他有些惺惺相惜的交情,連朋友都沒幾個,當年在江陵一同投漢的東胡人,要不是為了報團取暖,都沒幾個樂意親近他的。

  更何況,大賀履還頻頻給他暗送秋波,想要讓他回歸石周曷部。

  這麽個大環境之下,休屠弼都有些擔心自己,萬一一個把持不住,就又投了回去。

  那可是取死之道啊!

  劉恪見休屠弼如此請戰,心中暗笑。

  他是很欣賞休屠弼的,不拉幫結派的孤臣肯定讓人喜歡,更何況是有能力的孤臣。

  92的統率已是不俗,武力、智略都可堪一用,而且還是難得懂得水戰的將領,可謂很是全能。

  於是乎,劉恪便先出言寬慰道:
  “休屠將軍勿慌,朕既然特意召你來此,必然有所重用。”

  休屠弼連忙抱拳道:

  “謝過陛下!”

  劉恪繼續道:
  “朕聽聞,那大賀履一直在勸你重歸石周曷部,可有此事?”

  “有!”

  休屠弼就是個直言的性子,平日裡說話難聽,也是因為不會轉彎,聽劉恪問了,便也不遮掩,一一道來:

  “自陛下去往汝南郡之後,那大賀履就屢屢派人送來密信。”

  “末將在收到密信的時候,就第一時間交予了薛大人,薛大人要末將虛與委蛇不要表態,等陛下歸來後,再做處置。”

  “於是末將便一直與大賀履在暗中書信來往,時不時套取一些襄陽城的情報,未有打草驚蛇。”

  “末將從未出賣過朝廷!”

  劉恪點頭,親自上前將休屠弼扶起,直接開始忽悠:
  “休屠將軍一片赤誠之心,朕自然是信得過的。”

  休屠弼趕忙道:

  “往來信件末將都有帶來,陛下可隨時查閱!”

  劉恪又是一陣搖頭:
  “不必,用人不疑疑人不用,朕隻問上一句。”

  “朕要攻打襄陽,以你為將,敢是不敢?”

  休屠弼一愣,他雖說確實是請戰,但這也太突然了吧?
  別說襄陽城裡到底是個什麽情況,他壓根不知道。

  就算是自家兵馬有多少,糧草能夠供應幾日,是否有足數的攻城器械,他也全都不知道啊!
  這就要打襄陽這種天下少有的堅城了??
  休屠弼一時間,有些心怯,他只是說話直接,不是個傻子,禁不住多問了一句:
  “敢問陛下願予末將多少兵馬?”

  如果有三萬人,他就能試著打一打襄陽,先摸清襄陽的情況。

  如果有五萬人,他就能真的著實準備攻打襄陽,不說穩穩拿下,至少也能有來有回。

  如果有十萬人,那他可以保證拿下襄陽,只是要用多少年,他心裡還是沒數。

  “一千。”

   推本書,《哥哥我要招安大宋》,好像是女大學生寫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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