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一百斤的侯君延九十九斤反骨
“陛下突發隱疾,無法開口說話,手都抬不起來?”
眾將齊聚帳中,一時間,有些拿不出主意。
之前皇帝雖然也聲稱有疾在身,不能親上戰陣。
但時不時,還是會出營溜達,穩定軍心。
一些軍令,也會過目。
薛嘉雖說以軍師將軍的身份,暫代軍務,但更多只是個出主意的人。
最後拍板的,依然是皇帝。
可以皇帝現在的狀態,顯然下達不了任何軍令。
甚至可以說,做出基本的判斷,都很困難。
那麽,以薛嘉的聲望,肯定不足以服眾。
他的絕症在身,命懸一線,可以讓將士們,深受感動,發揮出十二分力來。
但沒有皇帝在後頭撐腰,並不具備號令三軍的威望。
皇帝之下,只有嶽少謙可以主持軍中大局。
可嶽少謙
這濃眉大眼的,劃水比皇帝還嚴重。
皇帝好歹時不時溜溜彎兒,嶽少謙壓根兒不起床,還自帶隔離的。
要不是時不時吱兩聲,怕是不少人都得以為他真病入膏肓了。
薛嘉咳嗽兩聲,道:
“事急從權,那就由我代為下令。”
狄邯、樂順之流的大將,沒什麽異議。
本身這就是皇帝之前的安排,由薛嘉暫代軍事。
這些天來,他們也認可了薛嘉的能力。
確實智計卓絕。
而且身患絕症,誰都不知道,哪天就掛了,卻還是兢兢業業,處理著軍務。
雖說倆病重的先倒下了,身患絕症的還一直苟延殘喘。
但也不妨礙,將士們對他的敬佩。
至於雷蘭、巴尼漢這兩個猛將,一個屬於降將,勢單力薄,一個是新生代,還在成長中,也不好多插嘴。
倒是侯君延。
本身就高傲無比,又被樂順小壓一頭。
現在覺得,竟然還要被個病秧子,騎在脖子上作威作福,聽著一介書生的調令,很不服氣。
之前還好,有皇帝壓著,現在幾乎快要爆了。
狄邯看了眼侯君延,知道他的想法,但自己的威望,也就比侯君延高了半分,不太好多說什麽。
隻好先出聲,表示自己對薛嘉的支持:
“事態緊急,陛下病情不知何時才能好轉,軍師有何想法?”
樂順也看向薛嘉,表明了態度。
“咳咳——”
薛嘉咳得更狠了,斷斷續續道:
“陛下病倒前,曾提到過侯將軍。”
“那麽,陛下的意思,應該是讓侯將軍,領著小股兵馬,隨著孟封,前往桂陽,”
“從而詐開城門,奪下桂陽郡。”
眾將點頭,十有八九是這麽個意思。
攻打武陵郡城時,四面城門都有將領帶隊。
唯有作為主攻對象的南門,是由狄邯和侯君延共同帶隊。
那麽抽調人手,也肯定是從南門抽調。
如果隨後薛嘉也病倒了,狄邯是可以勉強統帥大軍的,所以隻可能是派遣侯君延領兵,去往桂陽郡。
薛嘉道:
“那就繼續依著陛下的意思,遣侯將軍領五百人,去往桂陽郡,與馬將軍匯合。”
“兩萬兵馬,加上孟封詐城,足以取下桂陽郡。”
“此外.”
除了調遣侯君延之外,薛嘉還針對性的重新布置了大營。
畢竟少了一員大將,陣勢也得重新布置。
他的統率雖然不高,但智略確實夠頂,只是缺少親自帶兵的能力。
單純參謀軍事,倒是讓人挑不出任何毛病來。
這也讓漢軍諸將,更為信服。
侯君延依然是個例外。
雖然領命分兵,去往桂陽郡。
但心中,是不服氣的。
嶽少謙就算了,能力比他強,戰績比他強,他服。
你薛嘉是什麽玩意兒?
整天咳啊咳的,要不是你,皇帝和嶽少謙能病?!
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給皇帝和嶽少保都染上了惡疾,調動大軍的就是你薛嘉了。
好手段,心機深沉啊!
不過侯君延沒急著爆發,他只是深深看了眼薛嘉,另有心事。
第二天,侯君延領著親信五百人,和孟封匯合。
只不過沒看見孟封的人,只有朱璋帶著三百人。
侯君延皺著眉,語氣一點都不客氣,大呼孟封之名:
“孟封呢?”
朱璋倒是表現的很是恭順,道:
“孟將軍不便脫身,還需拖住這兩萬援軍,同時迷惑住乞顏討。”
“武陵郡距離桂陽郡還有段不少的距離,若是被東胡人察覺到,可就詐不開城門了。”
侯君延眯著眼,思索一番,才緩緩點頭:
“說的也是。”
薛嘉讓大部分兵馬留在武陵郡,隻給他五百人,也是為了拖住武陵郡的東胡援軍,同時減少他們分兵被發現的可能。
反正有馬括的兩萬兵馬,只要能成功詐城,必然能夠奪取武陵郡。
甚至侯君延有九成把握。
只要把領軍之人,從馬括換成他自己,哪怕沒有內應沒有詐城,也能強行攻下武陵郡城。
數百兵馬一路輕車簡從,離開武陵郡,經由零陵郡,去往桂陽郡。
待到來到零陵郡地界,有一騎探馬,追著尾巴趕來。
“將軍,有軍師的急報!”
“又是那病秧子?”
侯君延聽著軍師兩個字,就不由自主的皺起眉頭。
取了信件一看,心中越發不爽。
他用力地將信紙揉成一團,手腕肌肉緊繃,臉上的肌肉也跟著一同抽動著,直接將信件踩在腳下。
“你薛嘉什麽玩意,也敢號令我?!”
侯君延的臉色更加陰沉,憤怒地嘟囔道:
“催催催,就知道催?!”
聲音帶著明顯的不滿和厭煩。
他的眉頭緊皺,額頭上的青筋凸顯,雙手交叉在胸前,姿態有些僵硬。
極為不滿地抬起下巴,凝視著面前的身後五百親信。
目光之中透露出一絲挑釁和嘲諷。
“山路難行,有能耐你自己帶兵試試?!”
一乾親信不做言語,他們都知道,自家將軍,是在抱怨薛嘉。
也不是不能理解。
薛嘉沒親自帶過兵,自然不知道,行軍有多麻煩。
尤其是將士們對零陵郡的地形不熟悉,為了更加隱蔽還是走的山路,更是困難重重。
這個時候,薛嘉卻不管不顧,還加派人手,前來催促。
換做李景績那種脾氣好的,指不定也得有怨言。
更何況,自家將軍的傲氣,是出了名的。
自然見不得一個不懂行軍打仗的文人,在背後指手畫腳。
朱璋看在眼裡,樂在心裡。
漢帝這時候病的好啊!
嶽少謙也病的好!
沒有能主持大局的人,下面的矛盾,就直接凸顯了出來。
侯君延這次敗走桂陽,再回到軍中,肯定會被薛嘉嚴懲,以正軍法。
說不定就能造成軍中文武矛盾,士氣大跌。
哪怕漢帝屁事兒沒有,摸著棺材板板爬起來了,這北伐也不一定能繼續。
朱璋按捺住心中喜悅,裝作沒看見剛才那一幕,找著侯君延,道:
“侯將軍,我手中兵馬只有三百人。”
“即使能詐開城門,也撐不了多久。”
侯君延已是收回怒意,眯著眼,看了朱璋一眼,依然盛氣凌人:
“所以你打算先行一步,直接進入桂陽郡城,再找機會給我軍打開城門?”
朱璋拱手道:
“正是。”
“五日後的深夜子時,以燈火為號,待城頭燈火閃了三次後,我會親自打開城門,將軍可趁機殺入城中。”
“哼,諒你也不敢欺我。”
侯君延向來是鼻孔看人,也沒多想,道:
“你去吧。”
“是!”
朱璋拱手而去。
侯君延揮手示意,讓自家士卒先停步,眯眼看著朱璋離去的方向。
朱璋的操作,沒有任何問題。
詐城比直接進城再開城門的難度,難度更高一些。
如果能從城內開門,自然更輕松。
而且現在荊南所有人的重心,都在武陵郡之上。
朱璋只要隨便找個理由,就能進入桂陽郡。
他手上就三百人,縱然桂陽郡郡守和乞顏討一樣,較為謹慎,也不可能讓三百人駐守在城外。
待得朱璋離去一陣子後。
一名親信士卒上前詢問道:
“將軍,我們就按著與朱璋的約定,先和馬括將軍匯合,再等著舉火號令,帶兵入城嗎?”
侯君延把鼻孔朝向了親信,道:
“你覺得這件事,靠譜嗎?”
“嗯。”
那親信點了點頭道:“靠譜。”
侯君延眼睛一轉,確實沒問題。
但他依然覺得不太爽,心裡總是堵得慌。
沒有你這內應,一樣能拿下桂陽郡。
靠著內應奪城立功,如何能證明得了自身能力?
又如何壓那樂順一籌?
侯君延又在腳下的信件上,用力碾了碾。
薛嘉的那病態的咳嗽聲,仿佛充斥了他整個腦子。
他慢慢地抬起一隻手,緊握成拳頭,指關節因用力而顯得有些發白:
“傳我將令,與李景績匯合,攻取零陵郡!”
皇帝的軍令,他肯定聽。
嶽少謙的軍令,他也聽。
薛嘉的軍令?
什麽?
你大點聲兒?
讓他打桂陽郡?
還一而再再而三的催促?
我、偏、不!
不多時,零陵郡城之外,屯兵駐扎的李景績,就見著了侯君延。
李景績整個人是懵逼的。
他收到了薛嘉的軍令,要他繼續威脅零陵郡城。
如果零陵郡這邊,有動兵的想法,一定要想辦法攔住。
李景績覺得,雖說他覺得自己距離當年初次領兵的時候,已經成長了許多。
但之前和零陵郡郡守交戰,吃了一場敗仗,以此來看,如果零陵郡執意動兵,自己多半是攔不住的。
因而心中一直有些忐忑。
好在那零陵郡郡守,多半也是被漢軍之前的戰績,給嚇著了。
雖然小勝一場,也沒敢主動出擊。
只要李景績不攻城,他就不動。
也不出城。
主打的就是一個死守。
“侯將軍此來,所為何事?”
侯君延腦袋昂的老高,軍中將領,他最看不上的,就是李景績和馬括。
這倆人,就沒打過勝仗。
偏偏竟還能各自獨領一軍。
這等信任,簡直匪夷所思。
“奪城。”
李景績呆了呆,緩緩道:
“是要奪那零陵郡城?”
“自然。”
李景績憂心忡忡道:
“這零陵郡郡守石周曷晃有些武藝,又是石周曷部的貴族,在軍中威望甚高。”
“而且又在零陵郡中,治理多年,即使想要調動城中漢人百姓叛亂,也不容易。”
“若想奪下零陵郡城,只能強攻。”
“可強攻實在是有些困難。”
侯君延傲然道:
“對本將而言,可沒有什麽困難。”
李景績臉上有些掛不住,侯君延的意思,不就是在說,他的能力不行?
好吧,這是實話,他從軍三年,一場勝仗都沒打過。
就連東胡人之中,都編排了戲言在取笑他。
這世上最薄的書是什麽?
李景績的勝仗史。
僅有書封一頁哦!
侯君延卻根本不在乎李景績的情緒。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你有能力,我就敬你,佩服你,聽你的。
你沒能力。
那對不住,你就是不如我,你得聽我的。
“李將軍,你只需要在城下叫戰,將那零陵郡郡守石周曷晃騙出城,剩下的交給本將就是。”
李景績沉吟片刻,點頭道:
“也可。”
反正他的任務,就是奪取零陵郡城。
之前敗了一場,一直沒動兵,多少有點打擊士氣。
現在侯君延想要打一仗試試,也不是不行。
而且他一早,就收到了皇帝的密信。
要他配合侯君延的行動。
侯君延的任務,應該是配合朱璋內應,拿下桂陽郡才是。
皇帝和薛嘉,竟然能精準算到,侯君延會折到零陵郡來。
當真神奇。
等到下午,李景績就率軍,去往城下叫戰。
守在城頭的石周曷晃都看懵了。
他在城頭上,只是為了表明自己守城的態度,拉一拉士氣,同時震懾一番城中的世家大族,以及各種心向漢室的有心人。
免得出了內鬼。
可他是萬萬沒想到,李景績會來主動叫戰的。
你這牛鼻子,自己有幾斤幾兩,還不清楚?
剛來零陵郡的時候,就吃了一場大敗,難道還不吸取教訓?
誰給你的膽子主動叫戰啊?
要不是石周曷聰下了命令,以守城為主,他早就領兵出陣,給李景績打個落花流水了!
“將軍,我們要出城一戰嗎?”
副將石周曷動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光守城,屁大點功勞都沒有。
那李景績這麽好欺負,怎麽也得斬將奪旗吧?
石周曷晃想了想,輕輕點頭。
雖說要以守城為主,但現在形勢變化,自然不能一味固守。
適時的主動出擊,消滅漢軍有生力量,也是必須的。
而且他早就收到了朱璋的密信。
侯君延帶了五百人,準備配合馬括以及“內應”,奪取桂陽郡。
那麽李景績多半也收到了這個消息。
此時李景績突然動兵,要麽就是要牽製住零陵郡的東胡兵馬,以免他們支援桂陽郡。
要麽就是使詐,讓他們不敢貿然出城,李景績得以借機調軍去支援桂陽郡,或是與零陵郡的主力漢軍匯合。
無論哪一個,出城一戰都是必須的。
而且石周曷晃一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打你一個李景績,我踏馬還能輸?
不過石周曷晃還是特意對副將石周曷動叮囑了一番:
“本將親自率軍出擊,不過咱們不要一股腦衝進去。”
“一部兵馬,由本將率領,另一部兵馬,由你率領,一前一後出城,與漢軍接戰,以防有詐。”
“若本將所部,沒有中伏,便直接殺向中軍,擒拿李景績。”
“同時你才可跟上,進行配合作戰。”
“若是本將所部中伏,不要有任何猶豫,直接回城固守,不必擔心。”
“縱然那李景績有陰謀,但在正面戰場上,絕對不是本將對手。”
“只需要提防他偷城足以。”
石周曷晃有些能耐,雖然知道李景績百戰百敗,但也沒有輕敵。
畢竟要是李景績用一部兵馬,正面拖延,吸引注意力,再派遣副將帶著另一部兵馬偷城,會比較難對付。
畢竟副將不一定會像李景績一樣,百戰百敗。
“開城門,衝!”
石周曷晃立即親自帶著八千兵馬,衝出城外,與漢軍交戰。
八千衝兩萬,很難。
但對方是李景績,那就很簡單了。
興許是李景績沒料到石周曷晃真的出城作戰,又或是對自己的作戰水平,著實不自信。
見著城門大開,立即大吼道:
“前軍變後軍,後軍便前軍,速速撤離!”
兩萬漢軍將士的動作,相當熟練,撤退的動作如水銀瀉地一般,流暢絲滑到了極致。
石周曷晃習慣了,他之前打敗李景績之後,漢軍就是這麽撤軍,讓他一時間沒能造成太多斬獲。
他也不得不承認,李景績正面打不過他們,但撤軍著實有一手,跟個泥鰍一樣滑不溜的。
這次,卻不能放跑了。
他當即領著部眾,直接追了上去。
副將石周曷動則是另外帶著四千兵馬,沒急著動,在城下靜靜等待消息。
過了大約一炷香的時間,也沒有聽到前方喊殺聲響起。
“看來沒有埋伏。”
“也是,漢軍就兩萬左右的兵馬,以剛才的規模來看,基本都在,不可能再分出多少兵馬奪城。”
“就算真能分出人手,也不過一兩千人之數,城中守軍足以應對。”
“走!”
見前軍的石周曷晃沒有中伏,石周曷動再不遲疑,一馬當先直奔漢軍而去。
“弟兄們,隨我殺!”
石周曷動帶兵剛行了一段路,突然四面八方,傳來一陣陣喊殺聲。
“殺啊!”
“給我放箭!”
一將自道旁而出,帶著數百兵馬,堵住道上,手中大刀寒光凜凜,直指向石周曷動,大喝一聲:
“石周曷動,可認得我侯君延?!”
“侯君延!”
夕陽西下,視野還算清晰。
石周曷動一眼就認出了侯君延,不由得臉色大變,驚呼道:
“你不是去了桂陽,怎會在此?”
侯君延未投降大漢之前,是合浦郡的將領,大致和他在桂陽郡之中的地位相仿。
兩郡相臨,自然有過數面之緣。
而且侯君延的樣貌特征確實比較明顯,面如重棗,老喜歡用鼻孔看人。
只要紅著臉,鼻孔特大的,肯定就是侯君延無疑。
“哈哈哈!”
侯君延聞言哈哈大笑道:
“你怎知我去了桂陽?看來那孟封有詐啊!”
“本將在此等待多時,還不下馬受降?”
其實侯君延心中也是一慌,沒想到東胡人竟然知道他去往桂陽郡的消息。
按理來說,為了用內應奪城,消息應該是保密的。
隻可能是孟封和朱璋出了問題。
肯定都是假的。
他不由得暗自感慨,薛嘉果然是一肚子的餿主意,要是去了桂陽郡,指不定就被東胡人算計了。
“快,前軍變後軍,後軍變前軍,趕緊撤退!”
前軍的石周曷晃也發現出了大問題,前軍後軍被隔斷了,隨後又見著了侯君延。
石周曷晃知道侯君延的能耐,如果不是其漢人的身份,之前只怕早就做到了合浦郡郡守一職。
而且其人勇武異常,不在自己之下。
再加上,漢軍人多勢眾。
一萬二打兩萬,如果是李景績領軍,石周曷有十成把握能勝。
如果多了個侯君延
最多只有三成勝機。
其中兩成,還是為了心理安慰。
“放箭!”
李景績聽著石周曷晃要撤退,心中格外激動。
趕忙大手一揮,讓弓箭手頂上,對東胡大軍放起箭來。
他是打不過石周曷晃,正面接戰,一觸即潰。
可那也得石周曷晃敢打啊!
石周曷晃這麽一撤,紙老虎嗷嗚兩聲,射幾陣箭雨,還是沒問題的。
“啊!”
一聲聲慘叫,在東胡大軍之中此起彼伏的響起。
石周曷晃揮舞著馬刀,格擋箭雨。
只是心神不寧之下,著實有些不容易。
他實在想不明白,侯君延為什麽會出現在這裡。
朱璋不是已經都去桂陽郡了嗎?
而且按著朱璋的密信,那薛嘉甚至三番五次的催促侯君延趕緊拿下桂陽郡。
總不能這一切都是假的吧?
侯君延對薛嘉的怨氣,也是毫無疑問的。
難不成你敢違抗軍令?
思索之際,一個疏忽,一根箭矢,便射在了石周曷晃的後肩。
李景績收了弓,那一箭,正是他所射。
各自帶著一百人互毆,他可能是打不過石周曷晃。
可要單對單.
好吧,單對單他也打不過石周曷晃這種猛男。
但趁著人家心神不寧的時候,放幾支冷箭,還是可以的。
而且他計算過。
以當前的風向,石周曷聰的甲胄厚度,以及馬匹速度來看,這一箭,必中。
此時侯君延已是大發神威。
手中只有區區五百人,但死死卡在了東胡的前軍、後軍之間。
配合著大軍的箭矢支援,一陣瘋狂廝殺之下,東胡士卒損失慘重。
李景績雖然打不過,但熟知東胡人的撤退路線。
前軍變後軍?
你能有我熟練?
直接堵上去,再讓侯君延帶兵割草。
不過侯君延手中的五百兵馬,數量還是太少,殺起來效率不過。
他大手一揮,直接讓將士們跟著自己衝鋒,策馬直奔對面的石周曷動殺去。
大刀直接劈向石周曷動手中馬刀,石周曷動隻覺得手臂頓時發麻,虎口傳來陣陣劇痛。
“胡狗一條,也敢與我一戰!”
侯君延哈哈大笑,這一仗打的格外暢快,北伐以來的情緒積攢到了頂點,徹底宣泄而出,手中大刀又向著石周曷動掃去。
石周曷動完全不是對手,不過十來回合,便被侯君延砍了腦袋。
侯君延此時已經渾身浴血,不知收割了多少東胡士卒的性命。
他舉著石周曷動的頭顱,高吼一聲。
“石周曷動已被擒,降者不殺!”
後軍的東胡士卒,聽了這話,本就被分割了戰場,士氣低迷,又見石周曷動屍首分離,紛紛放下了武器投降。
侯君延也不多耽擱,又往前軍的石周曷晃殺了過去。
石周曷晃見此,挑了挑眉,不躲不閃:
“你們速速突圍,匯合石周曷動,我來斷後!”
鐺!
大刀與馬刀交匯,傳出一陣金鐵交加之聲。
二人鬥了幾回合,石周曷晃便立即落入下方。
捏媽,托大了。
“侯將軍,我來助你!”
此時李景績竟是策馬衝入東胡軍之中,一路殺到侯君延與石周曷晃的戰場。
“.”
侯君延立時感覺壓力倍增。
單挑石周曷晃,他還是很有把握的。
但多了個李景績,就難說了。
好在李景績不是貿然行動,見侯君延與石周曷晃廝殺,一槍挑在了石周曷晃背心。
石周曷晃聞得背後動靜,奮力逼迫侯君延,回身橫擋一刀,將長槍擋住。
但這時候,石周曷晃已經力竭,前面的侯君延力道十足的一刀再度劈來,他卻是沒能抵擋得住。
侯君延直接用力一磕,石周曷晃手中的馬刀,便脫手而飛。
順勢再一刀拍在石周曷晃身上,將其拍翻下馬。
侯君延指著石周曷晃,對著李景績耀武揚威道:
“將他給我綁了!”
李景績倒是沒有怨言,甘當小弟,侯君延的能力,確實比他強。
而且這次作戰,也讓他偷學了不少。
侯君延用兵,雖說有些兵行險著,但管用就行。
李景績便指揮著將士們一擁而上,可險些給石周曷晃掙脫,幸好他親自上去一槍,捅著石周曷晃大腿根。
不然差點給這丫的跑了。
石周曷晃被束縛,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眼巴巴看著侯君延,極為不甘心:
“侯君延,你為何會在此?”
侯君延走到石周曷晃面前,露出兩個鼻孔。
只是哼哼兩聲。
你管我為何在此?
那什麽薛嘉讓我去桂陽郡我就去啊?
他當他是誰?
不就是桂陽、零陵兩郡必須得取一郡嗎!
現在老子給你把零陵郡拿下來了,還有什麽好說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