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2章 你必須先攻擊具有嘲諷的隨從
“這是怎麽了??”
軍營一旁,還在市集裡吃、喝、采買的南越土著們,登時聽到了一陣喊殺聲。
一口氣喝趴了二十個南越土著的典褚,也是拎著酒壇,摸不著頭腦。
聲音的方向來自於大帳,正是酒宴所在。
難道宴會上有人刺王殺駕??
典褚立時覺得大事不妙,保護皇帝,是他這個禦前大將的職責所在。
他也不走門,走門繞路太耽誤事。
當即將市集的木柵欄一拆,沿路橫衝直撞,跟個雙足型泥頭車似的,就往營帳衝去。
而那些不知道倒地發生了什麽事的南越土著,也紛紛察覺到不對勁。
刺王殺駕?
不可能啊!
要是首領們真的要行刺大漢天子,何必將他們也帶過來呢?
就算有他們這三千人,哪怕各個驍勇善戰,可在人家軍營裡,你就是一個打七個,也跑不掉。
而且市集的商人都是漢軍將士臨時兼職,他們甚至都不一定能從這些大頭兵的包圍中,離開市集,去漢軍軍營中支援啊!
哪怕是想放火製造混亂,這麽個陰雨天,哪燒的起來?
再說了,漢軍的防火意識相當到位。
別說大營了,就這市集裡,也是三五步就能看到一個灌滿水的大水缸。
那就是.鴻門宴??!
南越土著們面面相覷,都看到了彼此眼中的難以置信。
但再怎麽難以置信,排除一切不可能,剩下的就是事實。
畢竟自家首領,總不能坑自己族人吧?
真要是刺王殺駕,先不說能不能成,就算成了,在人家的軍營裡,所有參與刺殺的,沒有一個人能跑。
要知道,酒宴上所有首領們都出席了,一個裝病推辭的都沒有,都想著最後吃一波大戶。
一旦首領們死光,或是被漢軍擒拿,長山之中的南越土著,相當於羊群丟了領頭羊。
各部族一盤散沙,很難存活下去,甚至說不定會自相殘殺。
——
軍營裡頭,望樓上嚴陣以待的士卒,擦了擦眼睛。
因為南越土著們入營,他一早就打起了十倍精神戒備,但依然被眼前的這一幕,給震驚到了。
他完全不敢相信眼前一切,喉嚨裡頭只是咯咯有聲,像是母雞下蛋,沒下出來。
一時間,愣是說不出幾個人類音節。
他整個人都顯得有幾分茫然,望著喧鬧的營帳,又見著大老遠一個超級猛男視柵欄於無物,往這邊狂衝。
而後聽得帳中一個聲音,扯著嗓門高喊著:
“狗皇帝騙我!漢軍有埋伏!!!”
隨後還有好幾個南越土話的聲音附和,以及慘叫,最後匯聚成一聲:
“咱們中計了!”
“.”
望樓上的士卒,這才回歸了人類社會,打著號令,敲響鑼鼓,讓營中將士們戒嚴。
但心中更為不解。
他們辛苦一個月,甚至不惜耽誤戰機,連九真郡中,可以搶收的糧食,都沒有多管。
一直駐扎在長山中,建立市集貿易,考慮各種辦法,去拉攏南越土著們,博取好感。
結果就是為了把南越土著,騙到大營裡砍了?
還不如第一時間強攻呢!
而大帳之中,黎隼和他的幾個親信,已經滿身鮮血。
因為清醒著的漢軍,反應過來後,第一時間都去保護皇帝了,而讓他有機可乘。
一瞬間,就砍瓜切菜乾掉了許多首領。
黎隼面上帶著狂熱,成功了!
他把所有傾向於大漢的族中首領,幾乎殺了個乾淨!
算算時間,也能趕在漢軍將士們反應過來之前,繼續再殺幾個!
到時候,就算再被反應過來的漢軍擒拿,也已經無所謂了。
“漢軍有埋伏,鴻門宴啊!!”
他繼續揚聲大呼著,手中的匕首一點沒軟,還在伸向那些醉酒的同族。
黎隼望向了化成雨。
這個漢軍將領,和其他漢軍將領不同,因為在市集中,長期和南越土著們交流,和南越土著們關系更好。
因而耐不住勸酒,多喝了幾杯,是真的醉了。
甚至在這麽場殺戮中,都還沒反應過來,腦子還有點懵,動作也很遲鈍。
光殺自己人也不行,漢軍也得殺幾個。
這樣才能把那些,僥幸存活下來的中立派,徹底逼到牆角,讓他們不得不反到漢軍的對立面。
黎隼三兩步接近化成雨,化成雨望著明晃晃的匕首,下意識後退幾步。
但腳下踩著不知從哪兒落在地上的羊肉,一個趔趄,栽倒在地。
“鑿齒漆牙,那麽喜歡的話,再拔你幾顆牙!”
一臉狂熱的黎隼,面露幾分猙獰之色,就要給化成雨捅上一刀。
“只有朕,才能拔他的牙。”
而這時,被重重護衛著的劉恪,卻動了。
他已經看明白黎隼的套路。
也不知道是誰想出來的計謀,確實陰毒。
這麽一手,直接打在漢軍的七寸上了。
一通亂殺,不僅能排除異己,將那些傾向於漢軍的南越首領,全部乾掉。
還能激起漢、越矛盾。
甚至倒打一耙,把屎盆子扣在大漢頭上,讓漢軍為黎隼背鍋。
那外頭還在為大漢創造gdp的三千南越土著,多半也是被黎隼特意帶來的。
就等著宴會上出亂子,讓這群不明白真相的族人,當場暴動。
自此之後,大漢再也無法博取南越土著的信任。
以張議平所率領的大軍,加上這群同仇敵愾的南越土著,漢軍這次,確實是陷入了險境。
“這黎隼應該知道,這麽做,他自己多半活不了。”
“可他還是這麽做了,就以他對天柱神的信仰,還真不愧有一個【虔誠】特性。”
交趾一方出招了,劉恪自然得應。
縱然毒計,也得想辦法解毒。
最簡單的,就是盡可能保住南越首領們的性命,再爭取過來一部分人,這樣也就有了迂回余地。
於是乎,劉恪伸伸手,直接讓護衛身邊的將士們退下。
他三兩步往前,走到大鼎之前。
【舉鼎絕臏】天命激發。
這天命是主動天命,不是說只能舉鼎,而是開啟之後,直接【天生神力】。
只是與之相伴有極強的負面效果,施展【天生神力】的時候,容易骨折。
周天子用九鼎八簋九俎二十六豆,諸侯七鼎六簋七俎十六豆,大夫五鼎四簋五俎八或六豆,士三鼎二簋三俎。
而一般平頭小老百姓,則嚴禁用鼎。
不過經歷了一段禮樂崩壞的時期,大漢在這方面並不嚴格。
軍中一般不會帶上鼎,這種大物件妨礙行軍速度。
帳中的大鼎,還是劉恪確定要在長山腳下,駐扎一段時間後,才令人在日南郡專門打造的。
鼎上的紋路,和交趾國中特有的禮器“銅鼓”類似。
其上布滿了太陽紋、鳥紋、羽人紋、蛙紋、船紋等。
有著典型的南越風格,而非中原大鼎。
這尊三足圓鼎,足有大半個人高,中間寬大的空間,甚至足以煮食一個人,稱得上是項羽快樂鼎。
這樣的龐然巨物,根本不用去測量,分量絕不會輕,重逾千斤。
而裡面,更是還盛有烹煮的食物,湯水仍在沸騰。
漢帝想幹什麽?
在場的南越首領們,都有些懵逼不解。
不只是那些醉酒的,多了幾分清醒,就連突然暴起的黎隼等人,都是眉頭皺緊,臉上表現出迷茫,一陣雲裡霧裡。
這個鼎確實很不錯。
很有南越風格,古色古香,不少人見著的第一眼,就是想抱回家裡,好好欣賞欣賞。
可惜三五個人,都不一定能抱得動。
看得出來,漢帝在南越古文化這方面,也下了番功夫。
從大鼎上那些細節的紋路來看,更是極其有誠意。
尤其是特意將鼎放在這種,大宴南越首領的場景中,更是可見一斑。
早在宴會一開始,就有不少南越首領留心到這一點,而深受感動。
但現在,漢帝盯著鼎幹什麽?
想說大漢朝廷已經誠意十足,打算用誠意感化他們?
還是說給大家遞一碗肉羹,笑嘻嘻把此事帶過?
可能嗎?!
漢軍將領也是緊張起來。
這種時刻,不是應該趕緊動手,把突然暴起的南越土著給抓起來,同時盡可能保住剩下的南越首領嗎?
皇帝突然擺脫一切護衛,兀自走到鼎前幹什麽?
想要親自動手?
下一刻,就出現了讓眾人驚駭的一幕。
劉恪只是雙眼緊盯著鼎,腰腿微微彎曲,如同一頭蓄勢待發的獵豹一般。
而後,他單手抓在大鼎一足上,全身肌肉隆起,額頭立時便滲出大量汗水,一一滴落。
那重逾千斤大鼎,竟是因巨力而顫了顫。
哦,舉鼎啊。
在場無論是漢軍將領,還是南越土著,無不是松了口氣。
雖說不明白皇帝是什麽意思,但沒舉起來,就對了。
劉恪則是心中一歎,有些遺憾。
【舉鼎絕臏】的天命一開,確實是天生神力了,但天生神力,還到不了單手舉鼎的水平。
看來必須得雙手。
劉恪矮下身,卷起了衣袖,雙手握住大鼎的兩足。
而那大鼎,再度顫了顫,這次更進一步,開始緩緩而動。
隨著劉恪的不斷用力,他的手臂愈發粗壯,上衣緊緊貼在肌肉上。
已被巨力拉開的領口,露出了他鎖骨上的深陷,肌肉的每一個細節,都仿佛清晰可見。
額頭上也是青筋暴起,如同綿延的嶺山一樣,一條條青筋延伸出來,看起來異常震撼。
劉恪整個人,也同時微微顫了顫。
似乎全身的肌肉,都在為此一時的用力,而鼓動著。
他的臉色更是憋得通紅,如同一隻油燜大蝦。
只是這轉眼間,大鼎便已經離地兩尺。
劉恪現在,得用盡全力托住大鼎,手臂微微顫抖,仿佛隨時都會支撐不住。
而盡管如此,他仍然毫不猶豫地繼續著。
加倍的力量傳遍了全身,使得大鼎緩緩地被抬升而起。
整個過程,看著長,其實也就五息左右的時間。
除了黎隼的同黨手上動作不慢,多殺了三個被醉酒,以及舉鼎,雙重震驚的南越土著,其間倒沒發生什麽特別的事情。
仿佛在大鼎被舉起來之後,時間才開始正式流動起來。
漢軍的幾個將領們,驚恐的看著那被抬起來的大鼎,又看著面前的皇帝,甚至不由得倒退幾步。
他們剛才,竟然試圖保護一個力能舉鼎的男人。
南越首領們,更是用無比誇張的表情,表達了心中的震撼。
黎隼、巴羅、巴木旦這幾個,已經是族中少有的勇士。
但他們別說舉鼎了,要不是漢軍開放市集,家裡連鼎都沒有。
反倒是突然暴起的黎隼,心裡無比慶幸。
早就聽說漢帝神射無雙,力氣居然也是當世一絕。
他當然也知道,突然暴起刺殺皇帝,能最大程度上抑製漢軍的攻勢,但也要殺得掉啊!
秦始皇光是有記載的刺殺,就挨了四次,沒有記載的,也不知道多少次。
更何況如今大漢天子頗有勇名,縱然是刺殺,也難以應付。
如今看這舉鼎的一幕,一開始沒有刺殺漢帝,而是刺殺心向漢室的族人,簡直是無比正確的決定。
就這力氣,刺客上去暗殺也得被撕成兩半吧?
暗殺沒成,自己還死了,相當於啥也沒做到。
保不齊漢帝還會反過來以此為要挾,讓那些心向漢室的族人,徹底投向大漢。
如此一來,天柱神所處的境遇,將更加糟糕。
而此時的劉恪,則再度發力。
他仿佛都能聽著自己骨關節摩擦的聲音,要不是正開著宴會,多半髕骨已經斷了。
不過現在連著開個幾個掛,倒是不怕。
只見轟然間,他已是伸直了臂膀。
本就已經被舉起的大鼎,竟是直接被其舉過了頭頂。
猛然間的用力,地面上都有幾分龜裂,看的所有人眼角一跳。
這?!
這!!
舉鼎,徹底起來了!!!
他怎麽就這樣舉起來了!!!
劉恪沒有理會驚駭的眾人,將這大鼎完全舉起來後,反倒沒顯得有多沉。
他整個人紋絲不動,雙臂高舉著大鼎,望著面前的交趾土著們,道:
“天柱神,是如何撐起天地的?”
洪亮磅礴的聲音,在小小的帳中,回蕩展開。
大漢的將士們,不知道南越土著們的神話,僅僅知道南越土著們信仰著天柱神。
因而群臣表現不一。
有些人的眼睛瞪得老大,說不出一句話;有些人突然感覺身體發軟,險些癱坐在了地上。
他們的臉上,無不是震驚萬分。
而一路拆家衝到帳中的典褚,則是做好了上前接應的準備。
同時心中也是驚疑不定。
這個鼎,他倒是也能勉強舉起來試試。
因為本來就是他從日南郡拖回來的。
可他舉鼎,要麽是扛著,要麽是從鼎耳的地方倒提。
扛著呢,有肩背借力,更為省力。
而從鼎耳倒提,則有鼎耳可供抓取,容易發力。
像皇帝這麽,硬生生抓著鼎足,將鼎拖舉起來,模樣倒是帥氣了,裡頭的湯也不會灑,過後還能繼續吃,甚至再下點蘿卜片兒。
但很容易手滑,不小心就砸著自己。
也就只有秦武王那個憨批這麽乾,後來他就真手滑被砸死了。
而對那些南越土著而言,他們與漢軍將士的著眼點不同。
他們更在意那句話。
天柱神??
如何撐起天地???
這麽精簡的一句話,好似有無數的人在呼喚、怒吼。
聽得所有南越土著心頭一顫,目光驚駭的,望著前面舉重若輕的漢帝,心中泛起了滔天巨浪。
而劉恪,則用盡了全力,高舉著大鼎,大笑三聲,望向包括黎隼在內的南越土著們。
“朕比天柱神如何?”
南越土著們,卻沒有一個人敢跟他對視。
哪怕是悍勇無比,出手果決連殺數人的黎隼,氣勢上也差了何止一籌。
他們無不是想起了天柱神的傳說。
當年天地一片混沌,一個男人突然站起,把天頂住,然後慢慢舉起,越舉越高,天就漸漸升得像現在這樣高了。
男人便因此得名天柱神,他舉起天,就像是天地之間的柱子一樣。
漢帝舉的不是鼎,是交趾的天!
他們每個人心中,一時間不由得升起了一個奇怪的念頭。
天柱神當如是也!
而心中有了這個奇怪的想法之後。
那些本就是天柱神狂熱信徒的黎隼與其黨羽等,更是突然冒出了掩飾不住的殺意。
哪怕此時黎隼的匕首距離化成雨,只有半寸的距離,他也拿著匕首,往劉恪衝去。
就連一個已經將匕首擦著某個南越首領的暴徒,也是當即力道一收,露出比剛才還要狂熱的表情,往舉鼎的劉恪殺去。
好像也不是不能理解。
信仰天柱神的南越土著們殺漢帝,本就是收益更大的行為。
而現在漢帝居然膽敢自比他們心目中神聖的天柱神,還舉著大鼎,根本抽不出手來反抗,確實是暗殺的好時機。
但他們把手頭上的敵人抹了脖子,似乎也就是順手的事,怎麽就全都義無反顧衝向漢帝了呢?
大概涉及到天柱神,真的讓他們忘乎一切了吧?
“陛下!快把鼎放下來!快放下來!”
陳伏甲見此一幕,急切的叫了起來。
現在這個危險局面,典褚也不一定能在亂成一團的大帳中,保全皇帝的性命。
畢竟皇帝現在舉這個大鼎,完完全全就是個活靶子。
許多漢軍將士也是紛紛上前,又要護衛皇帝。
而那些南越土著們,仍舊不管不顧,瘋了似的往漢帝身前靠近。
然後就.
有踩著羊肉摔倒的。
有踢著酒壇被絆一跤的。
有被漢軍將士們攔截的。
也有被典褚老鷹捉小雞的。
愣是沒一個人,能成功靠近皇帝身側。
而蓄謀已久的黎隼,見實在無法接近,便直接將手中匕首,以一個無比刁鑽的角度扔了出去。
這一發偷襲的天外飛匕首,勢在必得。
他的同黨在狂喜。
而那幾個因為漢帝舉鼎吸引攻擊,而勉強活得一命的親漢派南越首領,也都紛紛不忍再看。
黎隼獵鹿不是拿鹿角矛刺殺,而是用鹿角矛投擲,無比精準。
更何況一隻小小的匕首呢?
正在老鷹抓小雞的典褚,都沒反應過來,帳中僅有幾個將士,注意到飛去的匕首,隻一眼,便是心頭髮緊。
皇帝躲開,會被鼎砸,不躲開,會被匕首命中。
這麽看的話,果然還是被匕首刺一刀比較安全吧?
然後就見著這隻勢在必得的小匕首。
它偏離了原本的軌跡。
愣是從活靶子的發絲旁邊擦過。
“.”
嗨,就這?
漢軍將士們,無不是松了口氣。
而暴動的南越土著們,已是心中絕望。
完了。
親漢的首領沒有全殺完,就連漢帝也毫發無損。
反而給了漢軍清理南越激進派的借口。
那些心向漢室的首領,也更好給族人做親漢工作了。
卻見得劉恪依然舉著鼎,稍稍往後退了幾步。
他一腳踩在匕首上,而後用力一踢。
匕首就這麽飛出了帳外,比黎隼的全力投擲,更遠,力道更足。
劉恪訕訕笑道:
“不好意思,第一次,沒怎麽控制好力道,下次我輕點。”
他又找著一把不知是誰掉的匕首,往黎隼附近一踢。
這一匕首,直接刺入了黎隼的大腿。
劉恪努了努嘴,假裝啥也沒發生:
“反正還給你了,來,再試一次。”
臥槽?
皇帝以身犯險,還犯習慣了,竟然把凶器還給了暴徒?
阿爾斯蘭看了直呼內行。
帳中軍將就要阻止,但當事人黎隼反應更為快速,從大腿上拔出匕首,在鮮血直飆中,再度對著舉鼎的活靶子擲去。
又沒中。
“再來。”
黎隼大腿又中一刀,又是一發勢在必得的投擲。
還是沒中。
“再來。”
沒中。
“再來。”
沒中。
如此反覆。
帳中所有人,不分敵我,全都看麻了。
哥們兒,皇帝背後的地面都快被伱投出個人型了,你踏馬故意的吧?
劉恪再把匕首踢回去的時候,黎隼這次沒有動作。
見此,他這才緩緩低下身來,隨著一聲巨響,大鼎落在了地上。
裡頭的湯汁因為震動晃了晃,這時候,才濺出幾滴。
黎隼已是無比呆滯,眼神裡再無剛才的狂熱。
所有的表情都無法在他臉上找到,只能看到木然死板的五官。
他仿佛失去了對這個世界理解的一切,陷入了一片迷霧中,整個人的精神狀態,已經處於崩潰邊緣。
“是你自己進鼎裡,還是朕讓人把你扔進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