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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第266章 這卻月陣,不是成了嗎?
  第266章 這卻月陣,不是成了嗎?

  呂奉父不是不知道宋王舊事,畢竟劉裕的名頭還是挺大的,大漢千來以來,首屈一指的賢王,每個大漢宗室子弟的夢想。

  也正是因此,但凡念過些書的人,都對卻月陣大多有所耳聞。

  咱們呂夫子是個愛讀書的,自然對此有所了解。

  卻月陣確實是以步卒,製衡騎卒的一種戰法。

  但其實是一種,側重於防禦性的戰陣,幾乎沒有主動攻擊的性能。

  不僅如此,而且布陣難度相當大。

  不僅需要將領有著高超的調兵遣將能力,也需要挑選精明、善戰、善射的精銳士卒。

  對兵刃要求以及將士素的素養,都很苛刻。

  還非常講究戰車、弓弩兵、近戰兵、水師的配合,依靠有序的反擊、阻擊,才得以實現對騎兵的打擊。

  總的來說,卻月陣是就是一種,多兵種協同的戰法。

  依靠多兵種,尤其是戰車,與步卒之間的密切配合,進行協同作戰,從而發揮出最大的作用。

  算是步坦協同的古代版。

  總而言之,難度很高,就連嶽少謙都沒把握能複刻出來,所以他當年才會創出鉤鐮槍,用來以步克騎,而不是卻月陣。

  正因為了解,所以呂奉父更加摸不著頭腦。

  皇帝如果說他懂得卻月陣,呂奉父自然不會多加懷疑。

  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啊!

  戰車?

  沒有。

  驢車倒是有幾輛,但數量太少。

  就算人人都有皇帝的駕車技術,也難以形成體系。

  人家卻月陣的戰車,是能擋移動矮牆使的啊!
  甚至這戰車,才是卻月陣的關鍵之處!

  那弓弩?
  就目前這些將士們的射術,根本指望不上。

  水師呢?
  呃.你是在說澡盆子?
  呂奉父想都沒多想,勸諫道:

  “臣覺著,陛下可直接乘澡盆渡水,沒必要與東胡人在岸上乾耗著。”

  他是見過澡盆渡江的,按照他對澡盆的固有印象來看,先用前面的兩千人,把東胡人的騎兵擋住,拖延時間。

  後面的一千將士,將澡盆連接起來,浮於水面,便可如之前澡盆渡江時一樣,輕松渡水。

  雖說會損失兩千將士,但他們也能成功渡水。

  只要皇帝和大軍主力匯合,一切都不是問題。

  而且也並非沒有收獲。

  至少全滅了蒲前成所部的兵馬,雖然還沒來得及統計戰果,但至少也有萬余人,兩千換萬余,算得上一場大勝。

  至於面對衝來的東胡騎卒,最後選擇了跑路,也是正常人都會做的決定。

  人困驢乏的三千步卒,面對養精蓄銳,有備而來的近萬騎卒,直接開溜很正常。

  但劉恪顯然是個很有主見的皇帝。

  尤其是在有了親朋祭天法力無邊的底氣之後,更是得囂張一些,才能對得起列祖列宗厚愛。

  “呂卿,你這一仗打的甚為勇猛,待這一仗罷去,朕便升你為.”

  一句話沒說完,前方一陣筒鼓聲。

  西側丘陵間,湧出密集的騎兵身影。

  尤以西側坡頂最多,筒鼓聲陣陣,伴隨著東胡人吼吼的怪叫聲,馬蹄飛揚而來。

  蒲前成以及數萬東胡將士,不惜性命,近乎於自殺式的衝擊,確實消耗了漢軍體力。

  而且東胡騎兵速度著實驚人,以至於盡管劉恪在第一時間調度兵馬,此時也沒來得及完全成陣。

  劉恪手裡的棋盤,也剩不了多少。

  而密集的蹄聲轟鳴中,上百名騎兵,順著斜坡飛馳而下。

  最前頭剛落入陣地的漢軍將士,隊形頓時大亂,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繼續在前進,有人停下原地防禦,更多的是進退失據。

  包括下層將校在內,一時間,竟是陷入了混亂之中。

  劉恪見此,不由得微微皺眉。

  看著動靜,騎兵數量不少,這蒲前成當真是狠得下心,直接用命換出戰機。

  不得不說,如果不是他身上掛多,這一波,可能真就跑了。

  “呂奉父,你帶親兵督陣,潰逃者立斬!”

  “啊?”

  呂奉父又啊了一聲,腦中也有點發懵,他文官啊,哪裡來的親兵??

  他抬頭瞅了一眼,那些自斜坡上衝下來的東胡騎兵,速度遠超步兵。

  頗有種碾壓一切的氣勢。

  那些被調度去前方抵擋的兩千將士,有些不知所措,難以抵抗。

  呂奉父見此,也隻得硬著頭皮上了。

  雖說是文官,但大漢的文官,從來都不缺少立於兵鋒之下的血性。

  東胡人的騎兵,此時已經到達平地,直衝著守備的漢軍而來,漢軍陣中一片驚慌的叫喊。

  率先成陣的,只有數百人。

  那數百人紛紛將長槍斜舉,因為一直未有歇息飲水,喉嚨嘶啞,喊出來的聲音都沒幾分氣勢。

  好在隊形較為完整。

  而那些未成陣,只是匆匆趕到前方的將士,境遇就不那麽好了。

  在移動中直接遭到了東胡騎兵的衝擊,正在混亂之中。

  “直接衝陣了嗎?”

  呂奉父有些緊張,按照正常的情況,步卒如果不成陣,被騎兵一撞開,基本就崩潰了。

  在呂奉父不安的目光下,又有好些個漢軍將士,因為倉促之中,步伐不統一,擁擠在一起。

  很多人連兵刃都還沒有舉起,就跌坐在了地上。

  而東胡人之中,已經有好些騎兵,望著他這邊來了。

  就在呂奉父以為,這路騎兵要殺向自己這邊的時候。

  當先的一個東胡騎士,不知為何,竟是勒住馬,硬生生一個轉彎,速度減緩的同時,繞開了這邊,繼續殺向那些立足未穩的漢軍將士。

  不成陣的漢軍將士接連倒下,叫喊聲混雜在一起。

  後續填上的將士,似乎也有些受到影響,似乎隨時可能崩潰。

  騎兵沒往著他這邊衝,呂奉父還不及慶幸,便發覺形勢仍然不太妙。

  甚至不能說不太妙。

  完全找不到勝機啊!

  這麽下去,只會被騎兵不斷衝陣,一點點打亂。

  能成陣的倒好,能多支撐一會兒,不成陣的直接涼透。

  而且他們只有三千人,還都是久戰之下的疲兵,就算能撐,又能撐多久??

  如果前面崩潰,後面還在連接澡盆的將士,更是沒有一戰之力。

  那就只能跑路。

  陸地上跑,肯定跑不過四條腿兒的,還是只能嘗試澡盆渡水。
    不得不說,東胡人這一仗打得確實是狠,完全是不計傷亡,也要衝著漢軍咬上一口。

  這時候,呂奉父見著幾個漢軍將士,似乎是想要退後。

  當下他使勁的一跺腳,嘶聲喊著:

  “站著幹嘛!往前頂住!”

  呂奉父的行事方式,也很文官,比較溫和,手上都沒兵刃。

  但語氣如何,做法如何,並不重要。

  那些有些退意的漢軍將士,見著後頭監軍的是呂奉父,個個扭頭,毫不猶豫,直接往前頂。

  別看這家夥手上沒刀,身邊也沒其他監軍一起。

  也就身高體魄,看著比較唬人。

  但這可是能在大軍之中取上將首級的呂主薄,呂夫子!
  比起被一拳打開花腦袋崩出西瓜汁兒,還是被東胡人砍了要利索點。

  “不愧是我漢家兒郎啊!”

  呂奉父自己卻沒什麽感覺,只是感歎一聲。

  他只是一介文官,粗通拳腳而已,在將士們之中,基本沒有任何威信。

  但將士們還是選擇了上前!
  這就是漢家兒郎的血性!
  哪怕在這種近乎於必敗的局勢下,甚至都已經心有怯意,想要退走。

  但聽到有人在身後鼓舞,就一定會拋棄性命,衝到最前方!

  在混亂之中,兩面布防的兩千漢軍將士,終於勉強成形。

  呂奉父大步走到前排,轉身面對著所有將士,讓所有人都能看到自己。

  他需要穩住軍心,如果東胡人的騎兵,在這時候衝過來,他肯定是第一個完蛋的。

  但如果自己躲在後面,只是普普通通的監軍,軍隊崩潰的話,他最終也未必能逃掉,還不如站到最前方。

  “殺!”

  這個狀態的呂主薄,其實沒有什麽實戰作用。

  但礙不住那宛若天魔降臨一般的彪炳戰績。

  這群漢軍將士,看到呂奉父,莫名的安住了心神,最後的騷亂,也很快穩定了下來,並跟著一同嘶吼著。

  “殺殺殺!!”

  漢軍將士們暫且穩住。

  而此時又是一陣筒鼓聲響起,東胡騎兵再次吼叫著,從正面衝來。

  密集的蹄聲轟鳴,呂奉父心頭巨跳,成群騎兵的身影逐漸變大。

  然後騎兵從他這一側繞過去了。

  領軍的蒲前融也不想啊,但他實在沒辦法。

  當前的局面,乍看之下,他們佔盡了優勢。

  實際上,還是有一定危險。

  比如他這個主將,突然被人萬軍取首了。

  按照以往的經驗,這樣的概率很小。

  但現在漢軍陣中,有能耐萬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再施施然全身而退的,足足有兩個人啊!
  一個劉雉兒,一個呂奉父。

  蒲前融又不以武力見長,雖然敢在最前面率軍衝陣,但也是有選擇的,肯定不會朝著有呂奉父有劉雉兒的地方衝啊!
  呂奉父就站在最前頭,即便手無兵刃,讓人拿捏不準到底想要幹什麽,也是個極大的威脅。

  於是乎蒲前融直接就率軍,繞了一繞。

  至於呂奉父.
  他選擇彎弓搭箭,讓將士們射一波再說。

  反正這呂奉父一直自傲,身處戰陣從不著甲,只要中了一箭,肯定能重創。

  嗖嗖嗖——

  一連串的破空之聲。

  輕箭連珠般從呂奉父的身側飛過。

  沒中。

  蒲前融心裡慌,那些東胡將士們也慫啊!

  很多人緊張之下,差點都沒能松開弓弦,雖說是射了一波箭雨,但大多數箭支,都歪斜著栽在呂奉父身前,力道根本不夠。

  呂奉父:
  東胡人的射術,似乎也沒有想象中那麽好啊?
  他立在隊前,一動不動。

  不斷有箭支從半空撲下,插在他面前的泥土中噗噗作響,有些無力的箭支失了方向,只是綿軟的跌下。

  也有力道不錯,且十分精準的箭矢,但呂奉父只是肩頭一抖,手一伸,就徒手給抓住了。

  徒手抓利箭難免讓人有些緊張,呂奉父心中其實也沒什麽底,雖說他也略懂射術,但更擅長的,終究還是文事。

  這怪異的場面暫且不提,其他不需要面對呂奉父的東胡將士,倒是發揮的很不錯。

  雖說有些傷亡,已經在漢軍陣前,拋下了數十匹馬屍。

  但也成功在一點點破壞著陣型。

  漢軍越來越處於下風,而且因為兵馬數量著實太少,在傷亡增加之後,竟然出現了空缺,後方沒能有將士補上。

  正憂心不已之間,呂奉父回頭望了一眼,見得不少木桶澡盆,已經被串了起來。

  呂奉父頓時舒了一口氣。

  “退者,斬!”

  呂奉父沒有一點當將領的覺悟,一道將令都沒發過,只是充當著監軍的職責,不讓一個將士後撤。

  偶爾得空了,還會做點主薄應該做的活兒,粗略算上一算,當前的兵馬折損。

  不過只是如此,也夠了。

  當前的局勢,也就嶽少謙和韓起那個級別的將領來了,才有可能通過單純的調兵遣將,來逆轉戰局。

  能力差了去調度兵馬,還不如就這樣用笨辦法死守呢!
  不少漢軍將士看著呂奉父,目光之中都帶著崇拜之色。

  呂主薄不僅武藝當世一絕,就連領兵禦敵,也有一手,戰至如今,區區兩千疲憊至極的步卒,竟然能在近萬的騎兵手底下,頑強支撐!

  不過後方的劉恪,已經看出了前軍的頹勢。

  至多也就再撐一炷香的時間。

  一旦被東胡人撕開一個口子,漢軍將會迎來大敗,而且速度必然極快,幾乎能在瞬間潰不成陣。

  好在他也看明白了形勢。

  就萬余騎兵而已。

  當年打乞顏構,帶著八百人就將一萬騎兵打著跑,現在手上三千人,就算都是疲兵,也沒有輸的理由啊!
  “擂鼓!”

  劉恪大喝一聲,下令道:
  “傳令後方將士,分作兩隊,每隊各五百人.”

  呂奉父見得這邊的木桶澡盆,已經全部相連,又從前方回來,催促道:

  “陛下,咱們現在開始渡水嗎?”

  劉恪只是笑笑,指指前面馬兵,道:
  “東胡人來勢洶洶,我軍能維持到現在,就是因為還能成陣,若是咱們退走了,這陣就亂了。”

  “再說了,朕若是撤了,如何對得起前面這些戰死的將士?”

  呂奉父一臉難色,現在不渡水,撐到最後一刻再渡水?

  雖說這麽做,確實能背水一戰,很提士氣,但多少有點不智啊,這不是完全將自己暴露在了危險之中嗎?
  不過他覺著自己就是個主薄,心中有些想法,也不太敢講,只能順著皇帝的意思,道:
  “是,那咱們守著便是,左右只要擋住東胡人,便好了。”

  劉恪搖頭道:
  “不必。”

  “東胡人敢戰,拚得一死來換取戰機,我漢家兒郎,難道便怯戰了嗎!”

  “這卻月陣,不是成了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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