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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第231章 弓箭手想打出傷害,就得當近戰玩
  第231章 弓箭手想打出傷害,就得當近戰玩

  種軒並沒有因為一時間的小勝一場而松懈,他的建議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可。

  劉恪也對他的頭腦清明,表示了欣賞。

  朝中這種理智型的將領並不多,嶽少謙算一個,樂順算一個,其他的有一個算一個,帶兵都不算穩。

  興許還有個李景績,但這個人太複雜了,實在很難做出評價。

  話不多說,當務之急,還是徹底擺脫東胡人的追擊。

  那麽,渡河就是最好的辦法。

  這條不知名小河,是大營中駐扎的東胡人,平日裡取水的地方,同時也能作阻敵之用。

  不過現在,對劉恪一行人來說,只要越過小河,就能避開後續的東胡追兵。

  畢竟東胡人如果派出追兵,必然是騎兵。

  騎兵渡河很麻煩,成規模的渡河,還得另外準備船隻,或是搭浮橋。

  最後如果只有數十、數百的東胡騎兵渡河,繼續追擊的話。

  哪怕能追上,劉恪這邊也能憑借個人武力的優勢,回頭埋伏一波,打一個小殲滅戰。

  此時的東胡大營之中,火勢已經漸漸控制住。

  但想要徹底滅掉,還得一段時間。

  一些布在大營外的崗哨,紛紛趕回。

  在慌亂之中四處逃竄的東胡將士,也在一些將官的收攏下,開始聚攏回歸。

  搖曳的火光之下,映出了蒲前光那張,滿面霜寒的老臉。

  啪——

  蒲前光猛然把面前的篝火撲滅。

  當他的手觸到那抹光亮時,無意識地劃動著。

  目光呆滯的,盯著月光下只剩下余溫的柴火堆。

  蒲前光緩緩抬起頭,迷茫地望向大營外,空洞的眼神中,什麽都沒有。

  突然,他又低下頭,緊緊握住了甲胄一角,如同在尋找一絲安慰。

  蒲前光站在原地,背部沉沉地靠在馬背上。

  一陣風吹過,吹起他額頭上的幾縷發絲,也似乎帶走了他身上的一絲溫度。

  “哎”

  他長歎一聲。

  什麽滿面霜寒,什麽老臉,他今年才四十出頭,正直盛年!

  要不是今晚之事,覆手平定叛軍,他風光的很,正要走上人生巔峰,哪裡會如此狼狽!!

  四周黑黢黢的,只有遠處篝火投來的少許光亮。

  蒲前光默然無語。

  雖說沒什麽兵力上的損失,後續仍舊可戰。

  但終歸是五萬大軍,被五十來人給劫了營,擒獲了大將,燒了糧秣輜重。

  後面消息傳回去,還是不太好給汗王交代。

  哪怕大家對那劉雉兒的能耐,心知肚明,大家都能夠理解蒲前光的苦衷。

  但其他部族的一些有心之人,乃至於自家部族中的一些政敵,都必然不會放過這個打擊他的好機會。

  “哎”

  蒲前光想到這些,再次一聲長歎。

  大漢北伐,本就勢不可擋。

  八部之中,竟然還在這麽勾心鬥角搞內亂。

  “將軍!”

  一個親信忽而打馬而來。

  無論今夜如何,蒲前光都是此時五萬東胡人心中,唯一的主心骨,而且他今晚的調兵遣將,確實挺靠譜。

  蒲前光收回目光,恢復了幾分神采,而後像是啥事兒都沒發生一樣,神色淡然的問道:
  “什麽事?”

  “我們……”

  這個東胡人顯然被蒲前光的模樣,給弄得有些失神。

  越是顯得平靜,就越是不同尋常。

  “將軍,大營如此光景,我們接下來該怎麽辦?”

  蒲前光不慌不忙,反問道:
  “你覺得我們應該怎麽辦?”

  我一個普普通通的親兵,我能知道怎麽辦?
  看著蒲前光的眼睛,親衛越是膽寒:
  “我,我不知道……”

  “這有什麽不知道的?”

  蒲前光瞪著他,波瀾不驚道:
  “心裡覺得該怎麽辦,直說就好了。”

  “將軍,我覺得應該.追擊。”

  那親衛也不知是風吹的還是怎的,隻覺得腦子清晰了許多,鼓起勇氣,道:

  “我軍足有五萬大軍,漢人雖然來劫營,但除了燒毀了一些營帳、糧秣,劫走了張定國,並未造成多少傷亡。”

  “現在火勢已然控制住,潰散的弟兄們也在一一歸營,後續稍微整理好大營,就沒什麽事了。”

  “而漢人只有五十來騎,此時若是派出一支兵馬,去追擊,應該還能追上。”

  “即便不能生擒劉雉兒,至少也得表明將軍的態度。”

  “被五十人劫營是一回事,但面對五十人不敢再戰不敢追擊,卻又是另外一會兒事兒了。”

  “倒是良言。”

  蒲前光微微頷首,對方只有五十人,那麽本質上,就不是能力問題了,而是一個態度問題。

  “而且”

  看到蒲前光面露讚許之意,那親衛的話語,愈發順暢了起來:

  “這麽一仗,不會太影響軍心,畢竟歸根結底,損失沒有多少。”

  “可若是置之不理,任由漢軍就這麽跑了,恐怕會影響人心。”

  “甚至有些什麽都不懂的族人,還會因此傳播一些流言,一些族中貴族,若是以此在汗王邊上吹吹風,汗王對將軍的態度,只怕也會動搖……”

  蒲前光繼續頷首:
  “你這些話,倒是合我心意。”

  當下應該做什麽,看來就算是連小卒,都知道。

  “將軍!”

  就在此時,一員小將打馬而來,道:

  “讓我帶兵出營追擊那劉雉兒吧!”

  “有將軍坐鎮大營,應當不會再出亂子,至多損失一些財貨錢糧,卻對戰局並無影響。”

  “再說了,那可是大漢的皇帝,哪怕追不上,殺不死,縛不住,也得想盡辦法掌握其行蹤!”

  “如今雖說讓他借著火勢劫營成功,但汝南終究是我軍腹地,距離荊州還有段距離。”

  “那劉雉兒單騎深入,身邊可用之兵不過是歸義軍的殘兵敗將,再無可依仗的漢軍精銳,又有何懼?”

  “說的不錯。”

  蒲前光略帶欣賞的看了那小將一眼。

  這就是他能迅速恢復平靜的原因之一。

  乍一看,劉雉兒五十騎劫營,火燒營帳,生擒大將,格外駭人。

  可實際上呢?
  如果能帶著五百人,何必隻帶著五十人?
  就算是劉雉兒登基最初,大漢最為風雨飄搖的時候,身邊也有五萬禁軍。

  雖說是屢屢敗走,但戰鬥力還成,而且又是正規軍,甲胄齊備。

  現在呢?
  毫無疑問,現在就是那劉雉兒最虛弱的時候,身邊無兵馬可用。

  縱然能突出重圍,只要他借著大軍人多勢眾,也能令其狼狽一陣。

  如果那劉雉兒托大,因為這一次劫營,而驕縱自滿,托大不快速撤離汝南,那麽
  此行,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既然如此。”

  蒲前光對那小將下令道:

  “你自去領五百兵馬,追擊劉雉兒。”

  “我蒲前部健兒,一旦揚起馬鞭,必然一往無前!”

  “是!”

  小將欣然領命,他特意從部曲之中,挑選了五百精於騎射的親信族人。

  一則靠得住,二則,能追敵,三則,打不過就放箭。

  五百人的齊射,怎麽說也能把五十人給射成刺蝟吧!
  不多時,劉恪和騎卒們已經開始渡河。

  這是條小河,沒有橋。

  所幸只有數丈寬,最深處約莫也只會沒到普通成年人的胸口處。

  但渡起河來,也不算容易。

  因為劉恪這邊都是帶甲的騎卒,還得運輸馬匹、兵刃,甲胄得脫下,放到戰馬身上。

  不然人絕對走不動。

  有將士試探性的下腳入水。

  然而剛一入水,就像是踩著了濕泥,腳下不禁一滑,得虧扶住了戰馬,不然磕著碰著,必然出事。

  “小心些。”

  劉恪提醒一句,如果不管其他人,他獨自渡河真沒什麽難度。

  不說他甲胄早就脫了,棋盤矛也屬於超級輕武器,就算甲胄齊全,他幾個水上的天命在,在河裡怎麽翻弄,都沉不下去。

  “先讓戰馬下水,扶著馬脖子,慢慢走。”

  “速走!”

  種軒聞言不再猶豫,下令道:

  “趁著東胡人還未追過來,我們速速渡河!”

  “是!”

  河道的水況不太好,下面全是滑不溜秋的石頭和軟泥,走起來格外濕滑,一個不穩,很可能就失去平衡。

  因而即使是呂奉父這種猛男,也隻得前後搭上,緩步慢行。

  這種情況下,如果東胡人真的追了過來,都不用追著他們一同下入河中。

  只需要在岸邊發揮最引以為傲的射術,就能嘎嘎一通亂射,斬獲無數!

  總而言之,過河的路途顯得極為艱難,中途不時有人一聲悶哼,就直接滑倒。

  這種情況下,雖然大多能夠在前後弟兄的幫助下,攀著馬脖子,繼續站起身來。

  馬匹卻難免吃痛,直接嘶鳴起來,讓眾人心驚膽跳。

  不過好在只要不出什麽意外,眾人還是能順利渡河的。

  但不出意外的話,就要出意外了。

  不遠處已經來了一支東胡兵馬,一員小將打馬在前,望著河裡的漢人,喜出望外。

  “漢軍在渡河!!!”

  那小將喜不自禁,來得好不如來得巧!

  要是早來一些,漢軍還沒渡河,說不準廝殺一陣,還能讓他們突圍離去。

  要是晚來一些,漢軍已經渡了河,他們也只能望而興歎,無能為力。

  可現在,漢軍正好就在河中,舉步維艱!
  甲胄、兵刃,都在馬背上,可謂是毫無半點防禦!
  此時不打,更待何時?!

  “放箭,放箭!!”

  東胡小將選擇了最簡單的辦法,直接箭雨齊射。

  早前在大營裡,是因為混亂之中,沒能組織起有效的齊射,甚至大多數人,連弓都沒找著。

  現在則不同,人人都弓箭齊全,哪怕只有五百人,齊射也夠漢人吃一壺了。

  “不好!!”

  河裡的種軒心中暗呼一聲,萬萬沒想到東胡人在這個時候追上來了,簡直是最糟糕的局面。

  他趕忙拿著馬背上的兵刃,試圖抵擋一二。

  其他士卒也學的有模有樣,更有舉著甲胄做抵擋的。

  可終究事發突然,而且這種防禦,顯得很是無力。

  甚至有一匹馬中了幾箭,又因為之前衝陣,體力消耗甚多,不堪重負,連著背上擱置的兵刃、甲胄一同,整匹馬直接側翻,在水裡不斷掙扎。

  最後還是種軒果決,一刀將這奮力掙扎的戰馬殺了,才沒讓陣勢大亂。

  不過也足以顯得當前形勢緊迫。

  也就是現在還在夜裡,東胡人的箭矢準頭不太夠,不然還得出更大問題!
  劉恪見此,猛地回頭,不再猶豫,而是往岸邊而去,同時道:

  “種軒,你和呂主薄率部渡河。”

  “陛下?!”

  種軒聞言大驚失色:

  “陛下莫要單獨離去,岸邊東胡追兵甚多,太過危險!”

  “讓末將去阻攔追兵即可,還請陛下速速渡河!”

  說著,他就要搶在劉恪身前,搶先一步上岸阻敵。

  一旁的將士等人也是驚惶不已。

  他們自然看得出來,皇帝此時往回去,明顯是想親自去岸邊,阻攔東胡追兵。

  肯定有效果,一個勇貫天下,火燒都不死的聖天子,無異於一員絕世武將。

  數百年前孝懷皇帝能與順平侯一同七進七出,如今的大漢天子繼承其漢室意志,自然也可以做到。

  放在往日裡,以個人勇武,阻撓四五百東胡追兵,當然沒問題。

  但.
  現在皇帝沒有可供依仗,進退自如的驢車,怎麽與東胡人一戰後,再全身而退?

  然而不待他們開口說話,只聽得劉恪一陣大笑,道:
  “諸位將士與朕深入敵營,拚死搏殺,如今已殺出一條生路!”

  “朕既為天子,又豈能坐視部屬去拚命,自己渡河呢?”

  劉恪也不多說,直接把種軒往水裡一推。

  我一身是掛,你也有掛?

  他一邊遊向後方,一面叮囑著:

  “你們若渡河成功,種卿與呂主薄不要有猶豫,立即去往西平縣。”

  “咱們在西平縣再相聚,共審張定國。”

  不得不說,這張定國還是個累贅,要不是渡河還得顧著他,興許現在又多行了兩步。

  如此麻煩,定要讓他死得物超所值。

  而種軒與呂奉父,見到皇帝已經以他們跟都跟不上的速度,去到了隊尾,俱皆無言。

  隻得各自舉著甲胄、兵刃,勉力抵擋著箭雨,繼續渡河。

  皇帝已是如此,他們總不能再拖後腿。

  劉恪取了隊尾的一匹馬,拍了拍馬屁股,往前幾步,這時候距離岸邊已然不遠,他駕著馬一個躍起,就上了岸。

  “退!!”

  那東胡小將見此,不由得率部後撤三步。

  雖說他敢於率部追擊,但心中對這大漢的皇帝,還是有些畏懼的。

  浴火而出,刀劍避易,哪怕身無甲胄,都不會中箭的。

  當真是有幾分天命在身上,不容易對付。

  而後,他定眼一看,心中忽然一喜。

  “這劉雉兒沒有驢車,沒有棋盤,無兵刃在手,不用怕!!”

  “放箭射他!!”

  一眾東胡士卒見此,也是心中大定。

  是啊,漢帝雖然勇猛,但現在沒有驢車,沒有兵刃,就連甲胄都沒有,只剩胯下一匹馬。

  這馬兒看起來,甚至都不怎麽神俊,而且耗費了大量體力,未必能奔跑起來。

  哪怕他們不太敢上前對抗,就在外頭放箭齊射還不行嗎?
  是的,之前在大營裡,冷箭射不中,流矢傷不著,但如果是齊射呢?

  沒有其他漢人士卒抵擋,你沒有大盾沒有甲胄,憑什麽還能箭射不中?
  除非五百人的齊射,也能全部射空。

  但這根本不可能!!

  見著東胡人選擇了放箭,劉恪也是心中大定。

  要是他們全部衝過來近戰,劉恪肯定也不托大,馬都不要了,直接扎水裡遊走。

  反正沒人比他更通水性,甘文禁來了也不行。

  而如果是齊射
  正遂了他的心意,種軒和呂奉父等人,也算是徹底安全了。

  是不太可能全都射空,但萬一你們壓根就射不出呢?
  【下馬:你跌落禦駕之後,敵軍會嘗試用弓弦勒死你】

  劉恪悄悄拍了拍馬屁股,胯下馬匹忽然身體一歪。

  而他直接發揮各種演技天命,就像是因為馬失前蹄一樣,而跌落下馬。

  禦駕禦駕,只要是他乘著的,都算是禦駕。

  之前在大營下驢車的時候,沒有觸發【下馬】天命,是因為他是主動跳下驢車,不算跌落。

  在東胡人眼中,就看到,馬匹突然晃動,讓漢帝失去了平衡。

  漢帝的雙手,本能地想要抓住馬鞍,但顯然,這一次的晃動來得太過突然,太過猛烈,像是抓住了一片濕滑的藻葉,無法找到任何支點,根本抓不穩。

  只見得,其身體無比笨拙地,沿著馬背向下滑去。

  仿佛一個沒有任何準備的初學者,騎術不精,遇事只能雙腿亂蹬。

  但越是如此掙扎,就越是顯得可憐無助。

  而最終,漢帝還是失去支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甚至雙手還在地上亂扒,試圖重新起身,但卻連滾帶爬,一時間,竟然趴都趴不穩,根本無法重新站起身子。

  河中的一眾漢人士卒,見此一幕,格外揪心。

  卻又無能為力。

  呂奉父雖猛,但沒二五仔buff了,他還是一個畏懼朝堂暴力的普通文官。

  而且以目前的情況來看,他們現在再回頭趕上岸,也是送死。

  於是乎,種軒只能選擇相信皇帝,強自下令,繼續渡河。

  皇帝從來不做沒有把握的事情,現在孤身上岸,必然是有其謀劃的。

  而東胡士卒們,則是一陣恍然。

  難怪漢帝衝陣,從來隻駕驢車,原來是騎術拉跨!

  難怪就連今夜劫營,沒了驢車之後,也是和他人共乘一騎,而不是另奪一馬!!

  他們仿佛都能看到劉恪臉上的塵土和汗水混雜,看到那往日裡所向披靡的劉雉兒,眼神中充滿了恐慌!

  而那東胡小將也是興奮之至,你勇武無雙又如何,馬失前蹄還是得死!

  萬萬沒想到,自己只是偶然提議要率兵追擊,本想著只是追著漢軍,吊在身後,掌握漢帝的行動。

  沒想到卻能直接把漢帝給砍了!
  “不對啊?我在幹啥??”

  忽而,這東胡小將回過神來,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經下了馬,正往前跑去。

  而手中的並不是馬刀利刃,也非長槍短矛,而是長弓。

  連箭矢都沒有。

  內心有一種很強烈的衝動,想要用弓弦,把那劉雉兒給勒死。

  而且周遭的五百東胡將士,似乎也都和他一個想法,全都是紛紛下了馬,拿著弓,邁著兩條短腿,徒步上前。

  不是,咱們到底要幹嘛啊??

  不是齊射放箭嗎?
  箭呢?

  弓箭手全部拿著弓改近戰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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