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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是抽象天命,你千古一帝》第143章 最精妙的計謀,往往只需要一步到位
  第143章 最精妙的計謀,往往只需要一步到位

  高讓看著是個老實人的面相,但心裡算計多得很。

  但他也知道,人要謀劃一個事情,那麽環節越多,失手的可能性越大。

  算無遺策,也就越難做到。

  就拿漢帝這一次長山之戰來說,無論是明開市集、暗挖地道、雷霆加身、夾擊張議平、水師包抄.
  這一系列的謀劃,但凡有一環失敗了,都不一定能如此順利的,吃掉交趾大軍,從而直取交趾郡城。

  太過冒險,而往往成事的關鍵,在於一錘定音。

  就算有些權謀高手,真的謀劃了很大一盤棋,也未必能夠把棋局中的每一步,都算得準確無疑。

  就像人在生活中,策劃一件重要的事情。

  即使做了再周密詳細的計劃,也有可能,到行動時候,出現很多意外。

  很多時候,還是需要走一步,看一步。

  因而,高讓的做法,很簡單。

  鴻門宴,直接下毒,乾淨利落。

  而且之前,漢帝在軍營之中,宴請過南越首領。

  這也讓高讓對再來一次宴會,會發生什麽事情,做出了一定的預計。

  是的,哪怕埋伏刀斧手,也不一定能成事。

  要是舞劍,無異於關公面前耍大刀。

  不僅僅是力能舉鼎的漢帝,還有其隨身護衛的典褚,以及八百精銳禦前侍衛。

  以這些人的能耐,哪怕漢帝啥也不乾,只是舉個鼎助助興,也足夠直接殺出一條血路。

  但下毒就不同了。

  高讓對此,勢在必得。

  哪管你是力能舉鼎還是射術無雙,一杯毒酒入肚,該死還是得死。

  而漢帝一死,他的目的,也就達成了。

  縱然城外的漢軍,因此暴亂發狂,甚至失了理智直接屠城,致使交趾國中被屠戮一空,也無所謂。

  關他屁事。

  他幾年前就和東胡好上了,他是大可汗的人。

  再說了,正好能給他下毒的行為,打掩護。

  交趾國已經敗亡,大軍都沒了,根本沒有翻盤的機會。

  站在交趾國的角度上,沒人會在宴會中動手。

  動了手,哪怕真能把漢帝怎麽樣,面對城外漢軍,自己也必然沒命。

  因而漢軍眾人,必然不會對此多加防備。

  而漢帝因為大勝一場,俘虜數萬,以及交趾國君表現出的無能諂媚,內心自然會驕縱自傲,從而放松警惕。

  這都是機會!
  高讓不怕一死,也不怕交趾國中王室、百姓,最後會落得如何下場。

  他在意的是,漢帝一死,就足夠為大可汗爭取到半月時間。

  至於下毒之後,為人所不齒,這等小事,他就更不在乎了。

  人都要死了,還在乎名聲?
  等大可汗滅了大漢,再追思他的功績,保不齊還得立個碑呢!
  為此,高讓甚至親自去到人工水景旁,彈起古琴,烤起串。

  還別說,劉恪都被吸引到了。

  初一看,是挺抽象的,這是個什麽玩意兒?

  但靜下來仔細一看,這場景當真有幾分仙氣。

  你想啊,一個美輪美奐的人工水景旁,曲觴流水。

  伴隨著古琴聲悠揚,整個水景水流潺潺,氣氛顯得更加寧靜迷人。

  時不時,還有淡淡的煙氣飄起。

  青煙與水流聲、琴瑟聲,融合成一片不可言說的美景,令人倍感驚豔。

  就是聞著煙氣中的烤肉香,會越來越有胃口。

  “朕與諸君共飲一杯!”

  劉恪不禁食指大動,索性痛飲一番做足禮節,再開始大快朵頤。

  高讓見此,便知時機一到。

  他立時停下手中古琴,連忙上前,親自斟酒。

  別人倒,他都不放心。

  這酒,是有講究的。

  鴛鴦壺,酒壺中間有一隔斷,將壺一分為二,一邊裝普通酒水,一邊裝毒酒。

  據說呂雉當年就乾過這事兒,她立年幼的劉恭為皇帝後,因擔心少帝劉恭生母張皇后,危及自己的權勢。

  呂雉便取深宮秘藏的九曲鴛鴦壺,盛裝毒酒,在宮中大宴時,撥動機關,致使張皇后毫無覺察地中毒身亡。

  壺柄有機關,稍微操作,便能用一隻壺,倒出兩杯不同的酒。

  高讓以袖口掩住壺柄,暗自操作,倒出酒水。

  劉恪注意到壺的不同,不由得多看了幾眼,感歎道:

  “這小東西還挺別致。”

  高讓點頭稱是:

  “這也是那造水景的匠人所鑄.”

  劉恪啞然失笑,果不然,和人工水景同出一轍,這壺也挺抽象的。

  白額高腳壺。

  壺身是漢代常見的酒壺,可以裝載酒水。

  但壺身之下,比尋常酒壺,多了三隻足。

  上半身是壺的造型,下半身是酒爵的構造。

  既能像酒壺一樣倒酒,又能像酒爵一樣,托起來喝。

  高讓也是一陣尷尬。

  若非不得已,他也不想用這麽引人注目的白額高腳壺,來倒酒。

  可這鴛鴦壺都是深宮秘藏了,他又要從哪兒弄來?
  也就是這個壺,半壺半爵的設計,讓他得以改進一二,成了鴛鴦壺的構造。

  高讓先飲一口,表明沒問題。

  不過只是一小口,沒有飲多。

  為了下毒更隱蔽,他在酒裡加的砒霜。

  這砒霜並非無色無味,但是味道很淡。

  一般人很難聞的出來,就算不是一般人,那些鼻子靈的,不留神,也聞不出來。

  他也怕自己不小心弄錯了。

  而且這壺是改造的,壺壁滲漏什麽,也不是沒可能。

  自己喝上一點帶砒霜的酒,總歸不太好。

  高讓固然是抱有死志。

  但事成之後,被暴怒的漢軍殺死,和被自己下的毒毒死,完全是兩回事啊!
  周圍的幾個陪臣,以及幾個隨同劉恪一同入殿的禦前侍衛,也是一同共飲,紛紛一飲而盡。

  典褚沒喝,這小酒杯還不夠他半口的。

  這麽喝一點意思都沒有。

  他望著高讓手裡的白額高腳壺,有些出神。

  既具備酒壺的大容量,又具備托起酒爵時的優雅。

  真男人,就該用這個喝!

  高讓被典褚看得頭皮發麻,還以為被識破了。

  好在劉恪倒是沒多想,【毒抗】加【鴻門宴】,宴會裡只有他給別人下毒的份,自己根本不可能中毒。

  因而他無比豪邁,直接一口喝光。

  “陛下豪爽!”

  那些陪臣見此,不由得大加讚歎。

  他們固然是亡國投降,但漢帝也對他們作出了應有的禮遇,這一飲而盡不多加提防,怎能不讓人歸心?
  高讓見此,也不由得歎服,漢帝以誠待人,難怪能收攏人心。

  可這人太實誠了,就容易死。

  他強忍心中激動,按捺住心緒,吃了些東西,等著砒霜發作。

  等了一會兒。

  無事發生。

  不對勁啊??
  高讓認真看了眼吃得津津有味的漢帝。

  不僅沒有半點不適,看那躍躍欲試的模樣,甚至可能是想去彈一彈古琴,自己烤串。

  少量砒霜,就足以致死,即使兌了酒水,也不可能這麽長時間,也沒有不良反應。

  那就是壓根沒中毒??
  高讓又瞥了眼四下眾人。

  他確定自己扣動過一次機關,倒了一杯毒酒。

  可陪臣沒事。

  漢軍侍衛,也沒事。

  那.
  他不由得看向了自己杯中,僅喝了一口酒水。

  別人一口飲盡,都沒事。

  那就是自己了。

  這一口酒水,含砒霜量不大,見效也不會那麽快。

  高讓望了還在享受的漢帝一眼。

  內心充滿了不甘。

  這一手乾淨利落,化繁為簡的必殺之計,怎麽會失敗呢?

  殿中那一個個吃喝玩樂、其樂融融的文武,就像是對他的莫大諷刺一般。

  高讓恨不得立刻重新來一遍。

  他從來不曾想過,自己會成為計策失利的罪魁禍首。

  更不曾想過,倒一杯毒酒,也踏馬會倒錯???

  此時,他隻覺得一陣頭暈,而後又變成了頭疼。

  就連渾身肌肉,也開始疼痛,手腳都有些無法控制。

  甚至開始回憶起了往昔。

  從朝中絲毫不引人注意的文臣,到士亥登上王位後,得到重用,初露頭角。

  再到與張議平聯手,一文一武平定國中叛亂。

  僅僅五年的時間,他就從一個小吏,成為了總攬一國軍政的相國。

  因而,還得到東胡大可汗青睞。

  可惜可惜
  不過高讓最後又升起了一絲期待。

  如果自己死了,那個廢物國君,會不會因此和大漢結仇?

  雖說國君不敢和大漢敵對,早有投降的心思,但見著朝中重臣被毒死在了宴席之上,必然也會對大漢有所懷疑吧?

  為了自己的小命考慮,說不定,也能拖延漢軍一些時日。

  半個月.
  只要拖延半個月,大可汗就能成事!
  “好了,高相國,一杯酒水,何至於此?”

  原本還是一臉諂媚之色的士亥,現在卻是一臉冷笑的。

  一時之間,竟顯出幾分英氣,他幾步來到了高讓身邊。

  士亥直接給自己倒了一杯酒,一飲而盡。

  又毫不作掩飾的,在壺柄上扣動機關,再給自己倒了一杯,同樣一飲而盡。

  “你那摻了砒霜的酒,早就被本王換掉了。”

  “有本王在此,怎會讓伱害了陛下性命?!”

  說著,士亥拿著酒壺,直接往高讓腦門上一砸,將其砸得昏迷後,又回過頭來,對著劉恪。

  只是這次,再無諂媚之色。

  他那年輕的臉上,雖然還是有縱欲過度的空虛蒼白,但氣質卻發生了改變。

  “高讓勾結東胡,意圖下毒,謀害陛下,為本王所覺,還請陛下處置!”

  “嗯?”

  劉恪放下了手中的烤串,眼中多了幾分凝重。

  自己好像有點輕視天下人了。

  【姓名:士亥(邦士)】

  【年齡:22】

  【統率:58;武力:67;智略:94;理政:94】

  【特性:守成、好色、天柱神托世、演技】

  這確實是一國之君,應該有的能力。

  士亥並非是如傳聞中,懦弱好色的無能之君。

  劉恪忽然笑道:

  “朕倒是一直沒發現,你竟還有這份能耐。”

  “五年前你的兄長自盡,由你繼位,隨後九真郡中,便發生了叛亂。”

  “這其中,只怕沒那麽簡單。”

  他發現自己忽略了一個要點。

  交趾國中的一文一武,確實都很有才能。

  但高讓是士亥繼位之後,才被重用,張議平也是平定了九真郡叛亂,才成為大將。

  也就是說,士亥繼位之前,這倆人根本做不了什麽。

  而一個能自己成功登上大位的君主,怎麽想,都不會太簡單。

  士亥並未作答。

  有些事情,不必放在明面上。

  “陛下.”

  護衛在劉恪身邊的典褚,以及侍衛們,心中一陣警惕。

  這情形看著不太對勁啊!
  劉恪揮了揮手,【鴻門宴】加上【舉鼎絕臏】,他在宴會上,幾乎等於無敵。

  他只是輕巧的走到士亥身前,問道:
  “你想做什麽?”

  “呂狹。”

  士亥往後退上半步,示意下臣之禮,不敢冒犯漢帝。

  同時平靜喚了聲,那長得過於抽象的呂狹,便走入殿中。

  “將如今東胡的情況,說與陛下。”

  呂狹也不多話,沾著酒水,以指代筆,在地上畫了起來。

  竟是生生畫出了一份地圖,山川河流,沒有半分誤差。

  他在地上一點。

  “這,就是東胡大可汗的位置。”

  “高州?!”

  劉恪驚疑一聲,東胡大可汗選擇處理八部矛盾,以及解決大漢的方式,竟然是親征。

  這倒是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了。

  “這麽說,東胡大可汗命不久矣?”

  “不錯。”

  士亥點頭道:
  “東胡大可汗年老體衰,又有重疾在身,至多只有一兩年壽數。”

  劉恪不由得多看了士亥一眼,看來放權高讓,縱情聲色的幾年裡,士亥並非真的什麽都沒做:

  “你倒是清楚得很。”

  士亥面不改色,繼續道:

  “東胡大可汗一直都與高讓有密切聯絡,本王也是僥幸得知。”

  “僥幸?”

  劉恪是不信的。

  只怕高讓的一切行為,都在士亥的嚴密監視之下。

  這呂狹看似是高讓的心腹,可現在對士亥言聽計從。

  是哪一邊的人,顯而易見。

  之前士亥自己放浪形骸,一幅昏君的模樣,也讓東胡人放松了警惕。

  而有總攬國中軍政的高讓投效,國君相當於一個傀儡。

  東胡人也就不會對交趾太過在意,而是一門心思在攻打大漢身上,交趾國得以保全。

  如若不然,要麽是士亥本人,直接給東胡人當狗。

  要麽就是東胡人引兵來攻,強行拿下交趾國。

  這也就讓士亥保證了,他自己雖然一直在吃喝玩樂,名聲不好聽。

  但交趾國仍舊一直姓“士”,還不用給東胡人當狗。

  而且到了現在這種局勢下,交趾國被攻滅,士亥還能把鍋都推給高讓。

  雖說心中有著算計,但士亥依舊極盡臣禮,只是一舉一動不卑不亢,繼續道:
  “東胡大可汗,明令高讓,要求其無論如何,也要拖延漢軍半月時間。”

  “因而高讓才會不惜一命,而對陛下下毒。”

  “想來東胡大可汗心中,必然已有在半月之中,覆滅大漢的辦法。”

  “此間輕重緩急,還望陛下知曉。”

  劉恪皺了皺眉頭。

  東胡大可汗來的太快了,他已經盡量縮短了攻滅交趾的時間,僅僅兩個多月而已,還是被趕上了。

  看來那老狗,打算在有生之年,覆滅大漢。

  二十年後,東胡大可汗再度其親征,隻此一件事,就足夠穩定八部。

  只要能在幾年內,覆滅大漢。

  到時候大可汗死了,東胡八部要亂,要各自為政,基本也不會出太大的亂子。

  看來這一次,東胡大可汗確實是帶著決心親征的。

  劉恪知曉形勢緊急,但面上還是沒有表露出來。

  你士亥有個【演技】特性,咱身上有關演技的天命,可不止一個啊!

  “東胡大可汗的馬刀就在朕的身上,這次親征也好,朕就用他的馬刀,斬下他的狗頭。”

  士亥也沒被嚇到,仍舊條理清晰的道:

  “東胡全據中原,縱然東胡大可汗如今只能調動乞顏部所部兵馬,威望不如當年。”

  “但曾橫掃無數漢軍的乞顏部精銳鐵浮屠,也隨其一同出征。”

  “若是東胡大可汗能在高州之中,打出優勢,逆轉此前的頹勢,其他七部汗王,必然會望風而動。”

  “陛下當真有抵禦的把握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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