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要你裝漢軍,你直接投漢了?
“援軍來了!”
在趙寧的頻繁七進七出之下,東胡人被逼得節節敗退,防線幾乎快要守不住,只能用人命去堵,去填。
饒是如此,也讓更多的漢軍將士,成功登陸。
後續如雷蘭、巴尼漢、沙裡別、敬道榮,這些先鋒型猛將,也陸續帶著部曲,登陸支援成功後。
更是讓東胡一眾軍將們,幾乎感到絕望。
雖說這些漢軍的二流將領,勇武不足以挑飛鐵滑車,但也不是尋常東胡將士,能夠抵擋的。
石周曷部之中,不是沒有這個檔次的將領,但大多都在蜀中,畢竟那才是大本營。
而且依照劉賓與石周曷阿虎的謀劃,荊北是可以放棄的,只要蜀地在手就行。
可誰又能想到,帶著大軍,沿江岸布防,以多敵少,以守待攻,佔盡優勢。
局勢還會糟糕到,不得不靠著個人勇武,來打開局面的地步?
而且這次,石周曷阿邃也不是沒帶猛將來。
那赤虎兒就是少有的一員猛將。
比那幾個常規的漢軍先鋒將領,要強出許多。
具體來說,武力怎麽也得在95往上,與當時東胡南軍之中的幾個猛將,不相上下。
可也頂不住被趙寧繞後,一槍秒了啊!
現在東胡人大軍之中,可能多的,也就是80武力出頭的勇將。
哪是大漢猛男集團軍的對手?
東胡將士們筋疲力盡地與漢軍激戰,心中的戰意,猶如風中的微弱火苗。
因而這一聲援軍來了,毫無疑問,極為振奮士氣。
哪裡的援軍?
殿下專門留下的後手,還是從荊北三郡之中,前來支援的族人?
咚咚——
伴隨著號鼓的嘹亮呼嘯,遠處烏壓壓一片的兵馬,猶如一波洶湧的海浪,急速奔湧而來。
人人披掛整齊,旗幟飄揚,甲胄閃爍著寒光。
漢軍的旗幟??
後軍的東胡將士們,看得一陣發懵。
這個展開,好像不太對勁啊?
“是援軍,援軍來了!他們來了!”
中軍的石周曷阿邃與幾個東胡將領,大聲喊道,聲音中透露著激動和興奮。
他們倒是沒什麽疑惑,打著漢軍旗幟,那就更沒問題了。
本來原定計劃,就是魏成憲反水之後,讓東胡將士們換上漢軍的裝備,倒戈一擊。
現在雖說有點出入,這些偽裝成漢軍的自己人,並沒有去江面上,對漢軍主力進行倒戈一擊,反而出現在了己方身後。
但這也很正常。
畢竟計劃趕不上變化,如今的局勢著實有點惡劣。
想著完全依靠著倒戈一擊,一口氣滅掉漢軍,多少有點不太現實。
三千兵馬的倒戈一擊,還是在江面上,受到船隻限制。
面對茫茫多的漢軍主力,至多只能讓漢軍陷入混亂。
能打擊士氣,卻不能造成太多傷亡。
要是按著原計劃進展順利,鐵滑車能帶來大量殺傷,摧毀漢軍士氣,這麽一次倒戈一擊,就能作為壓倒漢軍士氣的最後一根稻草。
讓那劉雉兒放棄渡江。
但現在不一樣,正面戰局都穩不住啦!
與其在江面上倒戈一擊,不如混入岸上的漢軍之中,讓岸上的漢軍,全都陷入混亂,從而顧此失彼。
不知道哪些才是敵軍,哪些才是自己人,就無法放開手殺戮。
“不愧是魏成憲,果然沒有辜負我的重任。”
石周曷阿邃松了口氣,魏成憲是他親自提拔起來的,不僅有勇武能帶兵,還頗有智謀。
這應變之能,也並未出乎人意料,反而讓他十分欣慰。
不求直接讓漢軍敗走,只要在岸上能拖住,到了夜裡,漢軍也不得不退了。
夠了夠了,完全夠了!
不攻,隻守,不勝,可平!
聽得軍中將領如此呼喝,東胡將士們也紛紛抬起頭,為之一振。
是援軍就行!
在這股興奮的氛圍中,東胡人士兵的動作各異。
有人咬緊牙關,眼中閃著堅毅,誓要抵擋漢軍到最後一刻的。
有人躍躍欲試,想要隨著援軍,一同衝鋒,將漢軍徹底趕入江中。
還有人松了口氣,一時間的懈怠,竟是讓腿腳有些抽筋,差點沒站穩。
一場惡戰,連鐵滑車都給人挑了,好在他們終於看到了勝利的曙光!
“為了東胡!”
他們發出激昂的呐喊聲,伴著筒鼓,匯成一片。
東胡人的戰意向來不用質疑,若非漢軍一直被妖魔化,什麽大火地崩暴雨,關公顯聖的,竟是些歪門邪道,他們也不至於連戰連敗。
戰場邊緣的漢軍將士,則與士氣陡然大增的東胡將士,截然相反。
如此場面,必然是來了支援。
當真可惡啊!
他們原本以為,已經佔據了上風,只要硬拚一命,就能立下不世之功,讓大漢重回長江以北。
沒想到這群胡狗,竟然還有後手。
這讓所有漢軍將士們,都感到非常不妙。
一時間,有些小卒子的神態開始慌亂,眉頭緊鎖,目光不安地掃視著四周的戰場。
若非之前有監軍進行的心理建設,只怕此時已經可能奔逃。
畢竟再強的軍,都會有逃兵,留下的,才是精華。
一眾漢軍將領,遲疑片刻,便知道,此刻絕不能讓局勢反轉。
援軍就援軍,援軍難道不是東胡人?難道就不能殺了嗎?
鐵滑車都頂住了,還頂不住援軍?
漢軍諸多將領,連忙調整隊形。
暫且不用突進,轉為守勢,穩固陣型。
看看東胡人的援軍,到底是個什麽情況。
那些隨軍的監軍們,也不斷發揮作用。
“莫要恐慌!東胡人的援軍再多,也不是王師之敵!”
漢軍將士們,雖然一時間,心中有些慌亂。
但在將領與監軍們的各種手段下,成功穩住士氣。
他們緊緊握著兵刃,目光堅定。
盡管手上動作,沒有之前那麽果斷,但步伐,卻依然穩健。
面對東胡人突然使力的猛攻,仍能勇敢地迎上前去,毫不退縮。
除卻那些軍中健卒之外,也有一些年紀尚輕,戰陣經驗不夠豐富的新兵蛋子。
雖說劉恪北伐,走的是精兵策略。
但漢軍也不是完全不補員,不然打一個少一個,根本沒得打。
以老帶新,維持著一個差不多的數量,才是王道。
而這些年輕的小卒,見著戰局反轉,眼中帶著些許驚恐。
好在平日裡有充分的訓練,仍能努力壓抑著自己的情緒。
“可惡的胡狗!”
漢軍將士們的中,全都充滿了血絲。
他們知道,既然東胡人的援軍來了,攻勢肯定會更加猛烈。
拚命的時刻,到了。
卻見得,遠處打著漢軍旗號的兵馬,直奔東胡後軍而去。
竟然沒有半分招呼。
一員東胡戰將,還打算上前交流一陣。
以便商量好,從陣中某處,放開一個口子。
讓這群扮作漢軍的友軍,通過軍陣,去往岸邊漢軍之中,製造混亂。
只是他萬萬沒想到,剛打馬上前,就是一陣箭雨淋頭,直接給他射得真·頭皮發麻。
當場栽落下馬。
???
石周曷阿邃見此一幕,立即覺得不太對勁。
要你裝漢軍,你直接投漢了?
他趕忙下令道:
“不對勁!攔住他們,快攔住他們!!!”
不是援軍,絕對不是援軍!
他根本沒有看見魏成憲!
而且這個敵我不分的一通亂箭,簡直就是衝著殺傷來的!
剛才沒什麽提防,已經放任他們靠的太近。
如果再讓這支兵馬,從後方插入己方陣中,只怕要出大事!!
“好啊,就是你這家夥蠱惑魏成憲反叛是吧!”
三千漢軍之中的呂奉父怒火中燒。
他在嚴刑逼問了東胡降卒之後,便知道,是這石周曷阿邃,蠱惑魏成憲反叛。
他呂某人生平最是厭惡這種,以巧言舌辯,利用他人的脆弱和不滿,來煽動叛變之人。
“你是真該死啊!”
“呂某雖不善刀槍,也勢要將你們這些背信棄義之徒,斬於馬下!”
呂奉父咬牙切齒地喊著,再也忍不住,衝上前,一口氣直接衝入敵陣之中。
這又是個什麽玩意啊??
石周曷阿邃聽得一陣懵逼,這家夥看得人高馬大,但一身文官服飾,連甲胄、馬匹都沒有。
還有這沒來由針對自己的仇恨,又是鬧哪樣?
就因為蠱惑魏成憲反叛?
那不是兩廂情願的事情嗎?
不過現在事情也清楚了,魏成憲事跡敗露了,多半已經沒了。
雖說他也不理解,魏成憲文武雙全,這勢在必得的倒戈一擊,怎麽就失敗了。
但當前的局勢,已經容不得他多想。
只見到,身無甲胄的呂奉父,身手格外敏捷,大軍之中,無人能擋。
手中一杆毫無特別之處的軍中製式長槍,一槍接一槍,捅翻敵人。
相較於趙寧的技巧,以及飄忽不定的走位。
呂奉父還帶著無與倫比的出色力量,以及怒火的加成。
周圍的東胡人,根本無法抵擋他的攻勢。
整個兒就一人間戰神,比踏馬趙寧的七進七出更具衝擊力。
“放鐵滑車!鐵滑車!!!”
石周曷阿邃的心猛地一沉,眼前的情景,讓他陷入了極度的緊張和焦慮之中。
不禁後悔起剛才的大意。
不過也並非沒有應對之法。
後軍雖說較為薄弱,這人衝後方殺來,也很突然。
但後軍也另有坡道,安置有鐵滑車,就等漢軍推進戰線之後,再度放出。
那趙寧能逼停鐵滑車,你這什麽小玩意兒也能逼停?
再說了,趙寧是卸力到了胯下馬匹上,你身上沒有甲胄,胯下沒有馬匹,拿什麽擋鐵滑車?
能衝陣多半也是靠著突然發難,東胡將士們一時間抵擋不住!
要是什麽阿貓阿狗都能擋著鐵滑車,那咱也別滑車了,直接滑跪得了!
“放!!!”
負責鐵滑車的小校,趕忙放出鐵滑車。
雖說他也被連續反轉,已經變得琢磨不透的局勢,給震的不輕。
但想來後方殺來的,也就幾千人。
只要放出幾輛鐵滑車,給他衝一波,直接就能衝沒,屁事沒有。
可惜局勢不會有什麽改觀。
只怕依然要和漢軍血戰到深夜,才能讓漢軍停止渡江,這一戰下來,也不知道要死傷多少弟兄。
支吖——
鐵滑車勢頭還是很足的,如猛虎下山,氣勢洶湧,勢不可擋。
剛衝過來的漢軍,可沒見過趙寧挑翻鐵滑車的場面,隻覺得這鋼鐵巨獸非人力所能敵。
無不是被這股勢頭所嚇到,想要後退。
可呂奉父那是什麽人?
這能忍?
如猛虎下山直接碰到了真虓虎。
哐啷一下,槍都不用,直接上手。
一陣巨響,整個戰場都仿佛在顫動。
呂奉父以血肉之軀逼停鐵滑車,順手給它舉了起來,往東胡陣中一扔。
雙方將士:.
三千漢軍將士,在懵逼結束之後,跟著呂奉父直接衝。
呂奉父比趙寧好點兒,至少不會跑著跑著,自家將士都跟不上。
雖說他的統率就六十出頭極為普通,可武力值擺在這裡,還要什麽統率?
跟著砍就完事兒了。
東胡將士們,則真的不太想打了。
真當鐵滑車是泥做的了?
趙寧就能逼停,現在這個一身文官服飾的漢子,索性直接舉了起來。
這仗還能打?
“快!攔住他們啊!”
石周曷阿邃木訥的重複著之前的軍令。
他緊緊握住手中的馬刀,一邊急忙調整後軍陣型,一邊緊急布置將士,去阻止敵人的插入。
如果讓敵軍順利突破防線,後果將不堪設想。
石周曷聰就是這麽沒的!
但慌亂的東胡將士們,一時之間,很難組織起有效的還擊,倉促之下的一刀一劍,也顯得沒什麽力量。
有的東胡將士,還被呂奉父砍得驚慌之至,四處躲避,一時間,陣勢徹底失位。
“不要亂!穩住陣腳!!”
石周曷阿邃不斷下令,試圖穩定軍心。
但這場意外的突襲,以及呂奉父的勇不可當,已經讓許多將士恐慌不已,士氣受到了嚴重的衝擊。
呂奉父整個兒就一虎入狼群,徑直朝著中軍的石周曷阿邃殺去。
東胡將士們,完全不知道這個意外的敵襲,是怎麽發生的,為什麽援軍會突然變成了敵人,又為什麽是個人都能攔住鐵滑車。
混亂和慌亂開始蔓延,形成了惡性循環。
石周曷阿邃緊緊咬著牙,他知道現在必須穩住士氣,否則戰局將一發不可收拾。
他努力維持冷靜,試圖通過調整戰線、鼓舞士氣,讓將士們重新集中精神,與敵人戰鬥。
然而,混亂的情況仍然不斷擴大。
石周曷阿邃感到自己肩上的壓力越來越沉重,本來只是面對登陸的漢軍,就已是只能血戰到底。
現在更是毫無辦法,戰局幾乎徹底失控,退路都沒了。
反觀漢軍這邊,已經樂了。
嘿,東胡人的援軍,還真就不是東胡人。
劉恪神色未變,只是望著長江沿岸出神。
嶽少謙側身看了眼,卻發現戰局再怎麽變化,皇帝依舊是一動未動。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也只能心中感歎一聲,陛下有大將之風。
然後便也一樣不動如山,讓旁邊的將士們,揮舞旗幟,發布軍令。
隨著令旗揮舞,又一批足足數千人的漢軍將士,登上岸邊,作為生力軍,殺入東胡軍中。
這次是樂順領軍。
其麾下精心訓練的先登、陷陣兩營精銳,驍勇難當。
見縫就鑽,有漏就上。
每次進退,都是恰到好處。
只要東胡人陣中,出現了薄弱之處,就能看到,平平無奇的樂順,平平無奇的出現在了其中。
而此舉一出,漢軍攻勢再起。
戰場上的氣氛,幾乎是瞬間為之一肅。
嶽少謙也再度看向劉恪,卻發現皇帝還是面色從容,甚至回首微笑:
“嶽少保這是何意?”
嶽少謙趕忙道:
“臣冒昧……臣是想,陛下坐鎮軍中,可有何指示?”
沒有啊,我腦子裡空蕩蕩的呢!
劉恪輕輕搖頭,這個規模的大軍調動,他還是不要摻和的好。
沒那個金剛鑽就別攬瓷器活兒,這點他還是分得清。
“嶽少保坐鎮軍中便是,朕去去就來。”
劉恪展顏一笑,開掛有所強有所弱,棋盤掛屬於很強的一類。
如果他不會調度大軍,又坐鎮在軍中,當個吉祥物,總覺得像是無能為力一樣。
因而,在戰鬥最為激烈的時刻,黃塵蔽天,煙雲遮日。
劉恪親率八百禦前侍衛,作為中軍主力的先頭部隊,登陸上岸,一口氣突至陣前。
下一波領兵登陸的,應該是狄邯。
可狄邯見此,顧不得太多,急忙跳船,挑著一根盤龍棍,衝上前阻攔道:
“若是以往,朝中缺兵少將,陛下衝鋒陷陣,已是不得已之舉。”
“如今軍中有兵有將,末將與侯將軍、樂將軍,都可率領大軍死戰到底,更有嶽少保可坐鎮中軍,又有李將軍進退有據”
“陛下乃千金之軀,安危所系,萬萬不可以身犯險!!”
劉恪卻是已經上了驢車,拿著趕驢的鞭子,抽了一下狄邯的手,言辭不容拒絕:
“非爾所知!”
“從漢室南遷,至今已有二十四年,我軍臨陣何止百萬?!”
“從未聽說過,以一軍之力,攻東胡狼子之眾,於平原曠野之中,像今日這般不惜性命。”
“只因三軍將士忠義貫於神明,一言一行,都懷著殺敵報國之心,方能陷陣摧堅,義無反顧。”
“沙場之上,自然是危險重重,可局勢到了眼下這個地步,朕也不想就在軍中,眼睜睜的看著。”
劉恪繼續緩緩一指前方,神出鬼沒的趙寧,道:
“趙寧在陣前。”
“三軍將士在陣前。”
“老順平侯也在陣前。”
“千千萬萬的大漢英魂,皆在陣前。”
“今日渡江,渡的是江,卻也不是。”
“朕替先帝,給老順平侯一個交代。”
“朕要給這二十四年,為了渡江,為了北歸的將士們一個交代。”
“既如此,朕又何必惜身?”
劉恪做不到太多的事情,漢室對順平侯一脈有所虧欠。
他只能給趙寧絕對的信任。
以及並肩作戰。
還有那無數英魂,他能做的,亦是唯有如此。
再說了,驢車上還有元福,這個雖然不如典褚能抗能打,但身板也很厚實。
狄邯拱手,猶豫片刻,終於咬牙點頭:
“望陛下以安危為重!”
“末將現在就領兵,盡快登陸死戰,全部壓上!”
“壓上,全部壓上!!”
“踏馬的精銳都去哪裡了?怎麽能讓漢軍輕而易舉的突破進來了?”
石周曷阿邃已經快崩潰了,任由他怎麽調度維持,大軍就是止不住敗勢。
只能歇斯底裡怒罵,一邊指揮將士,向前拚死衝鋒。
轟隆隆,馬蹄聲急,席卷而來。
“趙寧在此,誰能與我一戰?”
趙寧單人單騎,所到之處,如同波開浪裂,馬前無一合之敵,奔著將旗席卷而來。
這個,打不了。
石周曷阿邃有心想退,但後頭又是一聲暴喝:
“你這呈口舌之利蠱惑人心的小人!!”
還是一身布衣袍子,還是沒有馬匹,可呂奉父就是那麽無人能敵。
眼看著一員東胡勇將,殺了過去,但人家看都不多看一眼的,以步虐騎,一槍刺破那東胡勇將胸膛,挑於馬下。
這個,也打不了。
而且最恐怖的是,他看見了驢車。
這個更打不了!!
石周曷阿邃大驚失色,在馬上高呼:
“請降!請降!!”
這一刻,他終於明白過來。
普六茹阿摩,簡直是東胡八部第一聰明人。
什麽一步百計的劉賓,哪能比得上深有遠慮的普六茹阿摩?!
卻見得,趙寧不是什麽時候,摸到了石周曷阿邃的身後。
手中亮銀槍如同銀龍出海,一槍刺向石周曷阿邃。
石周曷阿邃一咬牙,揮舞著馬刀迎上前來。
嗆啷——
一聲金鐵交鳴,石周曷阿邃手中馬刀,脫手飛出。
趙寧從赤虎兒手上牛來的寶馬,從石周曷阿邃身邊掠過。
碗口般粗細的長槍,一下子貫穿石周曷阿邃整個身體。
在策馬向前的時候,他忽的一用力,又同時松開了掌。
石周曷阿邃的屍身,就這麽被亮銀槍,摜在了地上。
“誰能接我一槍?”
趙寧手中已無兵刃,但竟是無一人敢近前。
呂奉父見此,瞳孔猛然收縮。
石周曷阿邃都死了,小人沒了,沒必要打了。
沙場果然也很可怕,看看著趙寧,手段竟然如此殘忍。
給人身上戳了那麽大一個洞,血嘎嘎流,還直接插地上了,這要人怎麽活啊!
於是乎,呂奉父果斷撤回三千兵馬之後。
等會兒打完仗,統計戰損,清點戰場,才是他的主業。
劉恪乘著驢車,棋盤矛在手,一陣割草,時不時再扔幾個棋盤,落井下石。
直接開出一條道來,與後軍的三千兵馬匯合,徹底貫通了東胡陣地。
既然石周曷阿邃已死,也沒啥好耽誤的了,便大喝道:
“降者免死!”
“降者免死!”
三軍將士隨著劉恪一起高呼,整齊雄壯的聲音,直衝雲霄,振聾發聵。
東胡將士們,心中的最後一道防線,徹底崩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