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天眼偽

  沒有人可以說的清靈能的本質究竟是什麽，其是否擁有最小的組成單位？亦或者像是光一樣，擁有多種象性？
  但想要定義靈能，就需要深挖這種本質。

  在模仿的過程中，白厄已經察覺到了想要為自身的靈能賦予屬性所必須要做到的事——

  如果說自己原本的靈能就是由一塊塊沒有任何雕琢的自然玉石所構成，那麽為靈能施加屬性的定義過程，就是為這一枚枚“玉石”之上刻下獨屬於“天眼”這個屬性的特殊雕紋。

  靈能屬性定義的本質或許並非於此，但這是自己的意識對於靈能屬性定義的某種直覺式的抽象認知。

  基於這種認知的前提下，嘗試著去執行的白厄驚喜的發現，原本卡在80%的進度再一次松動。

  【你正在支付戰鬥經驗輔助你的靈能屬性定義……】

  【當前定義完成度：80.1％】

  ……

  【你正在支付戰鬥經驗輔助你的靈能屬性定義……】

  【當前定義完成度：89.9％】

  ……

  【當前定義完成度：99.9％】

  “幾點了？”

  白厄一半清醒的意識聽到了不遠處響起的輕聲詢問。

  “十點了。”

  遠處路口的守衛戰士都已經換班了一輪。

  但或許是因為太過於勞累，直至這個點，白厄也沒能看到助手小姐和艾瑞克部長的身影到來。

  “哦~”潘森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倚著機器的鐵壁靠在一邊，雙眼出神一片呆滯。

  “大人，要不您也去休息休息？”白厄提出意見。

  靈能世界的時間感與現實世界的時間並不完全勾連，經過一夜的勤修苦練，以及整整7000點戰鬥經驗的付出，他已經成功掌握了讓自己的靈能附帶上“探測”妙用的能力。

  以往沒有任何靈能屬性的白厄完全無法想象，所謂的靈能屬性其實就是一種消耗更低的持續性靈能巧技，如果隻保持最低強度的警惕，那麽對於身周小范圍內的任何變化都可以做到無時無刻的監控。

  【靈能（天眼*偽）：你的靈能散播於身周，時刻監控著外界的一切，在距離你體表“1”米范圍內的任何變化都將在你的意識中展現，你將不再會受到近身的襲擊，在“1米范圍”以外發起的攻擊也將視其彈道速度，與你的“反射”屬性完成一組對抗檢定。檢定成功時，你可以以付出一定靈能的代價（消耗靈能與受擊強度成正比），來豁免此次攻擊。同時，你也可以將這個監控區域擴大，但所需要的靈能量級以及消耗都將呈指數型提升。（偽：你的能力在正版能力范圍內將會被覆蓋，同時對於此屬性的深度挖掘必須要建立在對於原能力的觀察模仿之上，你永遠無法超越原能力本身的開發程度。）】

  一個無消耗24小時不間斷監控自身的無死角攝像頭？

  成功通過模仿學得這個靈能的屬性後，白厄才發現自己那個偷襲潘森的念頭一閃而逝是多麽正確的選擇。

  近身襲擊躲不過對方的監控，遠程襲擊除非快到一定的程度，否則只要在潘森的反射屬性能夠反應過來的瞬間，遠程的襲擊照樣會被他的靈能所擋下。

  而做不到一擊必殺的襲擊，一個三階的靈能者反應過來的話，恐怕自己絕對沒有半分得手的機會。

  不過現在，這個能力……屬於我了。

  沒有任何屬性定義的優勢，就是白厄可以不受任何屬性的拘束。

  只要通過付出一定的經驗來讓自己學會相應的靈能屬性，那麽沒有任何屬性是白厄不會的。

  掌握到這個能力以後，自身的靈能迎來了一次大換血。

  被刻上“天眼*偽”名字的靈能止不住地想要從體內向外逸散，試圖開始建立自己本該執行的防線。

  然而面對正主，白厄可不敢讓自己的靈能從腦海的囚籠中溢出半點。

  於是拚命壓製，同時也是想要趁著潘森離開的期間，看看能不能偶遇那個來無影去無蹤的虛擬世界，以驗證一下自己新獲得能力的功效。

  “大人，您看起來很累了……”

  潘森的眼睛裡遍布血絲，雙眼無神。

  超過一天多的時間沒有清理個人衛生，以至於黑色的胡茬鑽破皮膚露出微黑的一塊，頭髮一片油光，整個人顯得蓬頭垢面，略顯狼狽。

  “……我沒事。”短暫的沉默過後，潘森的意志似乎才理解了白厄的話語，並且給出反應，“有吃的麽？我餓了。”

  “哦……這個，您吃麽？”

  白厄從隨身的口袋裡掏出一塊乾糧。

  他們特種小隊都會隨身攜帶至少能夠保證一天飽腹感以及提供能量的壓縮食物，所能夠提供的行動力儲備當然沒有“3號口條”多，但也能應一時之急。

  “不過口味不太好。”白厄實話實說，隨後一把扔了過去。

  潘森下意識地用靈能捕捉，緩緩解開包裝送至自己眼前。

  看著方塊狀夾雜著米白的淡黃色粉塊，潘森笑了笑，一口咬在了嘴裡。

  從隨身的水杯裡猛灌了一大口的純淨水，才長出了口氣笑著搖頭道：“當年我也是這麽過來的。”

  哪怕是靈能天賦者，為了鍛煉個人的戰鬥意志，也會讓他們進行與軍營戰士類似的刻苦訓練以及任務。

  進食了水食的潘森終於恢復了點活力，眼神溫和地看向白厄，笑著問道：“你不困？”

  “不困，我們出任務的時候，一連幾天不睡都是正常的。”

  “還是你們辛苦……”潘森歎了口氣，眼睛盯著自己腳下的地面，小聲說道：“其實我也不是故意針對你，只是你的一些表現容易讓人奇怪，再加上我們靈能上的一些奇怪反饋，所以之前激了你兩句，別放在心上啊……”

  白厄一瞬間有些驚訝，“……大人。”

  潘森擺擺手，“都是為城市服務的，沒什麽大不大人的。從一個人造人拚成如今這個實力地位，其實我更佩服你一點，可惜你沒有靈能天賦，不然我可以親自教你點東西。”

  “……”白厄垂著眼睛，有些感動的樣子，“辜負大人好意了。”

  “嗨~談不上。”潘森看著白厄的眼睛。

  一舉一動，睫毛的震顫，肌肉的抽搐……

  他沒有使用靈能，因為靈能可能帶來警惕。

  作為收集信息、負責偵察與反偵察方面的靈能專家，使用人體本身的能力來獲取信息，也是他的必修課之一。

  最後一次！
  他要最後一次看看這個奇怪人造人的本心。

  “嘀嘀嘀~”

  突如其來的警報聲打斷了兩人之間的對話，白厄一個起身，直奔中控台前。

  一陣令人眼花繚亂的操作後，白厄迅速報出了此次出事的機房區域。

  “A2。”

  說著不等潘森出手，白厄的身體已經如同箭矢一般射出，單手翻過欄杆跳下機房平台，向著黑暗中的遠方疾奔而去，速度不比在頭頂飛行的潘森慢上幾分。

  “就是這裡！”
    潘森自白厄身前緩緩落下。

  一夜間緊急修煉的靈能掌控力，就要在此刻見證效果。

  既要快，又要穩。

  洞察萬物的靈能如同大霧般彌漫於整片4*4的空間，感受到外界那股子靈能波動的白厄心頭有些驚詫，掌握了同樣靈能屬性後的他才能確切的認知到三階靈能者的實力。

  4*4的規模是主機的規模，而每一組主機的佔地面積都至少在4㎡左右，每組主機之間的過道間隔起碼也有2米，高度約有3米，粗略算下來整個空間大約在588m這樣。

  更別說潘森的靈能所覆蓋的范圍絕不只是掐著邊緣，也就是說整個六七百立方米的空間內，都在潘森的靈能籠罩范圍之中。

  而自己呢？

  身周1米？那是無消耗的持續性覆蓋。

  想要將這個空間擴大到六七百立方米的范圍……emmmm做不到。

  不是消耗的問題，是壓根做不到。

  空間的拓展是指數型的爆炸，沒有足夠的靈能總體量，白厄以當前的靈能所能夠推出去的范圍極限恐怕也就堪堪百來立方米，距離潘森表現出來的能力，足足差了一整個數量級。

  更別說消耗，那是現在的白厄所無法企及的高度。

  在這種洞察一切的靈能監控之下，一個絕域的“黑洞”很容易地就在4*4空間的邊緣處，被快速鎖定。

  “找到了！”

  一聲輕喝，靈能快速收束。

  潘森找到距離目標點的正下方，開始釋放自己的靈能。

  看著正在使用靈能進行捕捉過程的潘森，白厄有些猶豫要不要在靈能的世界“湊近”去看看。

  自己模仿而出的靈能屬性沒辦法自我提升，想要開發靈能的更多效用只能通過對於其他靈能者能力的模仿。

  自己確實暫時完成了對於“天眼”的部分模仿，可是深度的開發——比如“捕捉”，以自己目前的靈能就完全沒有這個概念。

  必須要通過對於原主的模仿，才能夠進一步的提升並獲取更多的屬性運用與變化。

  在潘森進行“捕捉”的時候，無疑就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而且潘森剛才自己都說了——他對自己很欣賞，不介意親自教導自己一些靈能上的知識……

  “……不然我可以親自教你點東西。”

  “……不然我可以親自教你……”

  “……不然我可以親自教你……”

  這句話仿佛魔音貫耳，讓白厄止不住地有些衝動。

  然而在內心的一陣悸動之下，白厄的眼神瞬間清明。

  靈能衝擊！

  潘森的話語中攜帶上了淡淡的靈能效果，不同於此前的強行洗禮，這次更多的是融入語言當中的潤物細無聲，以至於自己沒有發現半點來自於對方施加的靈能效果。

  可哪怕有這麽一個瞬間意識到這是來自於靈能衝擊的洗腦效果，對於對方的信任也深深地扎根於心底。

  不過對白厄來說，有這麽一個清醒的瞬間，就已然足夠——

  靈能追憶的巧技再次發動。

  尋覓記憶當中的流光長河而上，只在一個呼吸起伏之間，發生於記憶中的對抗就已然結束。

  【你剛剛進行了一場記憶中的靈能之戰，對你的靈能起到了一定的鍛煉效果。靈能+5/5。】

  “……”從記憶中回過神來的白厄保持著那種緊張的關心以及觀望。

  自己一個人造人暴露出擁有靈能能力的後果太過於混沌，起碼要在自己擁有更多的底牌之後，才能考慮將這個信息透露給城市。

  在那之前，白厄並不想被動地暴露。

  “唰唰唰~”沒有任何人旁觀的靈能世界中，白色的觸手正以驚人的速度沿著黑色虛空的邊緣蔓延。

  然而既然追求了速度，精度上自然有所欠缺。

  意志輕微的一個顫抖，白色的捕捉網便不小心觸及到了那個容易受驚的存在。

  只是一瞬之間，吞噬著熒光綠色流帶的黑鏡轉眼消失不見。

  但擁有心理準備的潘森並沒有發出任何動靜。

  他確實沒有在使用“捕捉”靈能的同時保持“探查”靈能的使用，當然，也沒有那個能力。

  但如果對方也在旁觀，或許會因為“看”到自己失敗的一幕，而有所動靜。

  一秒……

  兩秒……

  半分鍾……

  一分鍾……

  白厄看了眼時間，輕輕走了上來，“大人？”

  潘森眨了眨眼睛，像是猛然回過神來一般，“怎麽了？”

  白厄樣了樣自己手腕上的表，“已經超過四分鍾了。”

  “哦哦~”潘森點著頭，“剛才失敗了，我只是在思考該如何改進。”

  “這樣啊……大人辛苦了。”

  看著面前白厄那張真摯的臉龐，潘森心裡輕歎一聲。

  ‘難道真的是我的錯覺？’

  剛才在給白厄說的話中摻雜了一點靈能衝擊的效果，之所以極其隱蔽的原因就在於——想要騙過別人，首先得騙過自己。

  只要受術的目標真的沒有問題，那麽他自己也會按照自己的承諾來行事，並且堅定不疑。

  於是再次撫上白厄肩膀的手掌敦實有力敦實了許多，“扶我回去……有點暈。”

  “是！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