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這一場,韓厲再沒跟著她。
但他讓青光跟著。
心真大,青光是個猴兒,還是個身材嬌小的小猴兒。往人群裡竄,也不怕被踩死。
“我可是帶著師兄交待的任務,你不能撇下我。”青光挺胸昂頭,趾高氣昂,十足的小人得勢。
扈輕頭疼的扶額,彎腰把他抱起:“不若拋了這具猴身,你幻化變作大人也不難。”
青光不肯:“這可是爺爺的孫子,不能死。”
扈輕擼著猴毛:“那咱把你爺爺接出來。”
青光搖頭:“出不來的。爺爺說他們那樣的大妖,小天地是不會放他們出來的。”
扈輕:“契約嘛。出來再解契。”
青光還是搖頭:“行不通的。爺爺說以前有大妖試過,失敗了。”
扈輕訝異:“小天地連你都能放出來,不過是一隻妖,有什麽舍不得?”
“那我們就不知道了。”
扈輕又擼了把,下一場的對手找過來,兩人對視客氣的笑笑,上了擂台。
“師兄,請你幫我抱一下,比試結束我再接他。我家師弟很乖的,絕對不會抓你臉。”扈輕二話不說就把青光塞進裁判的懷裡。
裁判被她突然的舉動雷得外焦裡麻,一臉驚恐的看著懷裡抓著自己衣裳仰頭看他的猴兒。
天啊天啊,誰不知道小天地裡金精出世被雙陽宗無賴搶奪去做了弟子,其形正是一隻猴兒.
啊,自己現在抱著金精?!
金毛猴兒口吐人言:“你看我做什麽,你看他們呀,你是裁判。”
“哦哦,好。”
等裁判宣布扈輕勝利後,主動把青光還給扈輕,還說了句:“扈師妹,你家這猴兒的手感真好,比真猴兒的皮毛還軟滑。”
扈輕笑起來,問青光:“蛻個皮,送給師兄做襖子。”
青光立即炸毛,根根毛發變成金針射向扈輕。
扈輕穩穩接住,一捏,那些金針被捏爆變回金靈力回到青光身上。
裁判也嚇了一跳,連連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我真不是那個意思。”
扈輕哈哈一笑:“我跟他開玩笑的。這個給你,謝謝師兄幫我帶孩子。”
一個大口袋,裁判下意識接過:“誒誒——”
扈輕已經抱著青光走了。
裁判把袋子解開,裡頭全是桃
好吧,這個禮物能收,不算賄賂。
之後扈輕吃定人家單陽宗弟子負責任,每次上台前都把青光塞給裁判讓人家幫忙帶孩子,贏了後再把孩子接回來,同時送人家半口袋桃。
看得單陽宗宗主牙疼:“這扈輕,很會支使人。”
陽天曉說:“我跟她提過一句,單陽宗的弟子很不錯,沒想到她記住了,還當了真。”
這話說的,單陽宗宗主更覺牙疼。知道你在為她說好話,可你不用奉承我的時候把你自己的位置定得比我還高吧?
哼,這陽天曉,越發的討人嫌了。
三陽宗宗主笑微微開口:“這名弟子一場未敗。”
陽天曉看他,廢話,若是敗了她還能上擂台?
三陽宗宗主笑著往這邊探了探身:“她該不會其實是三階吧?”
陽天曉無語,你當這麽多人都是瞎的嗎?
六陽宗宗主說:“你還是這樣沉不住氣,她還沒有碰到最強的。便是她能打敗最強的,我也不意外。九個陽宗的歷史中,從來不缺那些驚才絕豔的年輕人。”
她臉上浮現懷念:“想我小時候,六陽宗有玄瑛,你們三陽宗有翰元,哪家都有一個少年天才橫空出世,哪一個不是銳意勃發吊打同階,越階挑戰都不在話下。那個時候,才真真是神仙打架。眼前這些孩子,唉——”
不是不優秀,但遠不能跟真正的風流少年英才比。
她這樣一說,眾人都回味起來,那個時候啊,寸中界誰不仰望那些人的美名呢?如今多少萬年過去,記憶都變得模糊。
回味過後再看下頭擂台,突然索然無味起來。
甚至九陽宗的宗主無聊的開口:“結果不會出乎我們的意料。多少個百年沒有驚喜了。不然趁咱們乾坐的時間,商量商量下次怎麽玩才好。”
八陽宗的宗主說得更直接:“這些弟子,中規中矩木頭木腦,毫無趣味。”
陽天曉看他一眼:“你家的弟子,的確是。”
“.是,你那個女弟子好,小小年紀奸詐得一批。”八陽宗宗主開頭說了壞話索性說個痛快:“你還不知道吧,九個陽宗最被人討厭的是哪個?是韓厲。比最刻板的老頭子還無趣,連個老婆都討不起。”
“還有那個二階的遠醉山,傻大個子,腦子一點兒都不好使。誒你們雙陽宗是不是壞了風水局?怎麽一窩不如一窩?”
八陽宗宗主說得興起,把自己知道的那些雙陽宗的弟子挨個拎出來痛批一遍。在他嘴裡,仿佛雙陽宗馬上就倒閉。
其他宗主興致盎然的看好戲,六陽宗宗主翹著鞋尖嗑瓜子。都等著看陽天曉怎麽反擊。
陽天曉的反擊簡單而切中要害,等八陽宗宗主說完了,趁他喝茶潤嗓的時候,不緊不慢問一句:“婧昧又不讓你進房了?”
“噗——”八陽宗宗主一口噴出,大怒,卻壓低嗓門:“你亂叫什麽?你要叫她婧夫人!”
陽天曉鄙夷:“你夫人本名就叫婧昧,人家又不是那個妹。偏誰叫她本名一聲你都炸毛,好似佔了你們夫妻多大便宜。你這樣小心眼又脾氣差,怪不得你夫人八百年前就鬧離婚。”
嘶——眾人齊齊坐直,叫破老八的羞惱事,看他不跟你急。哦吼——打起來,打起來!
八陽宗宗主氣得手抖,眼神一掃,只見眾人正襟危坐,可他哪裡看不出大家都知道他那點兒破事了。
丟人啊,被媳婦攆出門,八百年還沒把人哄好。他不就是吃點兒醋嗎?這說明他在乎她、是個愛妻子的好男人啊!她到底為什麽生氣?
八陽宗宗主夫人:什麽?你還不知道我為什麽生氣?那你根本不愛我。繼續反省!
“陽天曉!走,咱哥倆兒外頭說話去。”
“哎呀,大家都是兄弟,何必呢,何必呢。”五陽宗宗主出來勸架。可是吧,他那膝蓋不知道是不是被凳子別著,怎麽站都沒站起來。
六陽宗宗主抖著鞋尖:“就是嘛,人家夫妻間的情趣老二你那麽關注幹嘛。”
好家夥,大家都給六陽宗宗主豎大拇指。
這油潑的,不打都不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