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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鬥?我無限讀檔,氣哭皇帝》104.第104章
  得到靜妃的允許後,大皇子果然隔三差五的就去鹹福宮。

  其他嬪妃看在眼內,並不羨慕。

  后宮中現有的就兩個妃位,靜妃還誕育了皇長子,能攀上她,本該是讓人眼熱的事兒,可事情在這卻略有變化——擱後世啊,靜妃就是所謂的“怪獸家長”,對孩子過度保護,跟大皇子沾邊的事她會發瘋,啟祥宮的宮女太監“退貨率”也是最高的。

  萬一大皇子在鹹福宮出了事,靜妃能善了?

  就大皇子那病秧子,出事是早晚的事。

  六宮冷眼看著,一直看到啟祥宮不斷派人去鹹福宮,去做安全排查。

  “打擾熙嬪真是太不好意思了,”

  素袖抹著額上的虛汗,呵腰解釋:“主子覺得娘娘入宮時日短,宮裡面麽……有些太監辦事不仔細,興許有疏忽錯漏的地方,奴婢厚著臉皮說一句自己在宮裡頭是老資歷了,那些東西逃不過奴婢的眼。”

  插手到別人宮裡是很忌諱的,靜妃沒忘記這一點,所以素袖只是幫熙嬪掌眼,並不真正越俎代庖的拿主意,言行也非常恭敬。麗嬪看了兩眼,將雲皎拉到旁邊來說小話:“靜妃殺人被你看見了?她的大宮女都快將你當成老祖宗看待了。”

  “這都是靜妃的一片慈母心啊。”

  在素袖的地毯式檢查下,真讓她查出了一些髒東西。

  西側屋那桃樹根,埋著傷人氣血的東西。

  堂屋的布局在風水學上亦有講究,見到一個擺放在書房時:素袖變了變臉色:“如果這擺件是新換的,娘娘宮裡可能有手腳不乾淨的人了。”

  雲皎升嬪後,身邊伺候的人多了,她沒法一個個的考察過去,也沒多信任他們。

  說到桃樹底下的藥材包,雪芽變了臉色,極氣憤:“主子宮裡竟藏有這種醃臢物件,怪奴婢一點沒發現……之前娘娘來癸水時疼得厲害,怕也是它害的!”

  雲皎緩緩移開視線。

  她覺得主要是原因是她來癸水還去要冰碗吃。

  後院樹下埋點藥材,就能傷到屋裡生活的人的氣血,那恐怕不是藥材,而是銥-192的核輻射廢料。

  而擺件的事,沒料到真揪出來一個不安分的小太監。

  他自稱收了江貴人銀兩做的,求娘娘輕饒。

  “主子對下子向來寬厚,竟養大了你的心!”

  氣壞了的雪芽都想上手撓花他的臉才解恨:“你為了多少錢出賣主子,你說!”

  雲皎沉吟:“將他送去建章宮,問皇后娘娘如何定奪,讓她處理。”

  她又以今日的事謝過靜妃娘娘。

  “坦白講,娘娘只是想殿下來鹹福宮玩時,能玩得安全,哪稱得上恩典!娘娘心裡也很不好意思,難得熙嬪心胸廣闊,不計較。”

  這下子,素袖也更認定熙嬪的品性好。

  行事乾淨敞亮的妃嬪,宮裡才經得起搜。

  ……

  因為這事,江貴人又被罰了一個月的禁足。

  看見熙嬪搭上靜妃的船,六宮由冷眼看著,品出了一點好處來。

  靜妃她位分高,家世不差,在京城有底蘊,在后宮有人脈,完全彌補了熙嬪的弱項,正好,熙嬪也有靜妃所沒有的聖寵,二人抱團,淑妃怎麽看?眾人想了想,想到前些天淑妃往熙嬪那送的補品單子。

  人比人氣死人。

  后宮的大人物裡,仿佛就皇后不喜歡她。

  淑妃給鹹福宮送東西,是明著送的,禮單也是公開的秘密,於是馮嬪拿著單子去琢磨……還真讓她琢磨出了一些門道!
  “嬪妃懷孕,就有近一年的時間被撤掉牌子。”

  “要打破熙嬪專寵的局面,或許這就是另一條可行之路!”

  馮嬪一拍大腿,越想越是這個理兒。

  后宮嬪妃幾乎沒有發胖的——有機會得寵的會注意身形,沒機會得寵的,吃不著好飯好菜,發不了胖。而婦人懷孕,在現行鼓吹緊著胎兒營養的風氣下,無可避免的會發福,影響美貌。

  而懷孕期間,就是一個女子最脆弱的時候。

  可下手的機會多不勝數,即使只是落下點積病,或者損害她的容貌,即是重創。

  至於孩子嘛……

  是公主就不打緊,是兒子,皇后能眼睜睜看她平安生下?生下來能不能養大,又是另說,現在馮嬪隻想讓熙嬪將皇帝撒開,還給她們,雨露均沾!

  其他人懷不上就算了,以熙嬪的承恩頻率也沒懷上,該是需要調理。

  於是馮嬪是第一個給鹹福宮送去助孕方子的。

  第二個是魏嬪。

  她太想懷二胎了,可皇上不來后宮。

  因為生過如意,她對自己家裡送來的助孕方子特別有信心,不僅能助孕,還能一舉得女!
  這送的,雲皎都傻了。

  她想了想,自己用不著這個,找章太醫確定了上面的藥單不會將人喝出毛病後,就抄寫了一份托人送出去給雲夫人。娘親視她如眼珠子一樣疼寵,但她入了宮,日後家裡兩老還是得有個兒女在旁的好。

  “看來淑妃打的也是這個主意,讓我有孕,皇上的寵愛就重新分出來了。”

  “此為光明正大的陽謀,誰聽了都不能說她不好。”

  雲皎想到在《深宮》裡,把主角的福緣調得極高,經常進宮後第一次侍寢就就遇喜,孕期不能侍寢,等到足月誕下孩子,寵愛值早就因為久未侍寢掉了個精光,禦花園皇帝見到自己掉頭就走。

  因著這個原因,許多宮鬥小說主角進宮第一件事是避孕。

  生子流除外。

  雪芽:“既然是真有用的,宿主熬來喝點?”

  房裡伺候的都盼著主子能懷上。

  雲皎的頭搖得跟撥浪鼓似的:“不喝不喝,我不著急!”

  要真懷上了她順其自然,但沒懷喝苦藥汁子那也要懷,她不乾這自討苦吃的事兒。

  ……

  蘭嬪的宮女去膳房提食盒時,膳房的太監讓她等等:“我在燉熙嬪的補品呢,您等著吧。”

  她的大宮女是從草原跟著回宮的,聞到另一個灶子在燉著一種熟悉的香味,立刻變了臉色:“旁邊的鍋裡加了忘憂草?我們主子聞不得這味道,蘭嬪的吃食不能在這灶子旁邊做。”

  忘憂草是燕赤的常見植物,一般被用在增香和去腥上面。

  那太監瞥她一眼:“六宮都等著用膳,騰不開別的灶子了。灶台每日仔細清潔過,膳房總管會檢查的,姑娘不必擔心。”

  “你這狗奴才聽不懂人話?我們主子聞不得這味兒!”

  “我知道,蘭嬪裡的飲食避諱都記著呢。”

  “那你還不另做一份?”

  太監乜她一眼,不耐煩地說:“都快做好了,六宮娘娘的膳食都在這時辰做,忙得很!你不想沾到別人的味兒,要不自己建個小廚房,要不就等著吧!等到別人都做好了,單做你一份的,”他說完,喃喃道:“其他主子從來沒說過會竄味,就狗鼻子靈!”

  燕赤主張清淡飲食才矜貴養生,因此膳房很少做具有強烈氣味的食物,像後世“香聞十裡”的螺螄粉更是不存在,因此膳房太監對這要求簡直聞所未聞。

  “你說誰狗鼻子!”

  “姑娘不也說人狗奴才?依我看,都是宮裡伺候人的,我是奴才,你是奴婢,本沒兩樣。”

  膳房太監悠著聲氣說。

  太監刁難起人,是一等一的厲害,讓他佔著理兒更不得了。

  蘭嬪的大宮女被說得漲紅臉龐。

  這時,提著食盒的雪芽從後門繞到這邊來,太監一眼瞅見,原本拉長了的臉立刻換了張笑臉兒:“雪芽姐!熙嬪的午膳在這兒呢。”

  “好,我過來拿。”

  雪芽剛走過去,就聽見旁邊站著的圓臉宮女語氣不善道:“鹹福宮不是有自己的小廚房嗎?怎麽還來膳房提膳佔位。”

  “宮規沒說有小廚房就不能到膳房點菜,我家主子就喜歡王師傅這手燉菜,隻好總來麻煩王師傅了。”

  ,

  對方的語氣不善,雪芽隻當是心煩氣躁遷怒,面上仍舊是笑眯眯的。王太監聽了跟著笑:“這原是膳房的份內工作,稱不上麻煩!等會兒哈,快好了。”

  燉菜咕嘟咕嘟的往外冒著氣兒。

  圓臉宮女更加不高興:“蘭嬪娘娘的呢?”

  “你要這一份呢,就隻用等上一會。你要單獨再做,就不止等一會了。”

  面對這差別待遇,圓臉宮女的面上一陣青一陣白。

  她忍著氣提膳回去,將事情說給蘭嬪聽,蘭嬪聽完也是大怒:“本宮好歹是皇上親封的蘭嬪,他們竟敢如此對待本宮!”

  嬪妃之間分三六九等,聖寵位分自然是硬通貨,但也有一樣是可以自主改變的,那便是銀兩。蘭嬪初來乍到時,過過一段不錯的好日子,接著見不到皇帝的面,又不肯使暖灶銀子,夥食就越來越差,她的宮女去提膳時也得不到好臉兒。

  太監是沒了根的人,對黃白之物看得尤其重。

  暖灶銀子都不舍得花,就隻得吃冷的了。

  “沾了熙嬪午膳的味兒?本宮不吃了。”

  “娘娘多少吃點吧,瞧娘娘都瘦一圈了,身子要熬不住。”

  宮女哭喪著臉勸說。

  蘭嬪現在就是無比的後悔。

  “若非我當時不是在皇上面前說了那樣的話……哪裡輪得到熙嬪的宮女給我臉色看!”蘭嬪恨恨道。

  她聽說雲皎剛入宮時,不過是個答應。

  自己初封即是有封號的嬪,如果當初她主動承歡,肯定比雲皎得寵。如果能夠讓她重來一遍,她要牢牢的抱住皇上,讓他嘗嘗自己的滋味有多好!

  “上面沾著忘憂草的味道,我吃不了。”

  蘭嬪嘗試夾了一片清炒蝦仁,隨即變了臉色,將蝦仁吐到旁邊的碟子,宮女立刻伺候她漱口。

  其實即使灶台相鄰著,也不會沾染多少濃烈氣味。

  蘭嬪想到自己所受的委屈,才咽不下這口氣。

  同一時間的鹹福宮,雪芽也跟雲皎說起了這段小插曲:“那宮女瞪著奴婢,像是要把奴婢生剝活吃了似的,奴婢都不敢多待。”

  雲皎想了想:
  “下回再見到,咱們躲著點就是。”

  這種異域美女在宮鬥文裡往往有神奇手段。

  當天,蘭嬪就讓宮女遞了話去幹坤宮,說有事想跟皇上說,望他賞個臉兒。

  皇帝還真應了。

  她說有事,皇帝就按有正事來處理,剛到凳子沒坐熱就問:“蘭嬪有事朕?但說無妨。”

  蘭嬪委委屈屈地瞅了眼皇上,她沒笨到張口就尋熙嬪的事,她起身行禮告罪:“之前是臣妾失言,自從來到燕赤後,臣妾就一直被皇上的風采所深深吸引,每次想到臣妾已經是這麽優秀男子的女人,心中就既激動,又羞愧。”

  眼睫輕顫,在蘭嬪眼下落下淺淺陰影。

  她仰起眼,眸光在睫後探出來:“臣妾別無所求,就求皇上原諒臣妾不懂事的話,臣妾知錯了!”

  “可是,”

  半晌,皇帝略帶疑惑的聲音響起:“朕沒有怪你。”

  蘭嬪驚喜抬頭,想撲入皇帝懷中。

  他卻輕輕一側身,避開了這個香氣濃烈的擁抱,他說:“你不滿父親安排,是早該說了的,不過舞獻了,人也已經進宮,朕諒解你不想侍寢,朕也不缺侍寢的人,你不必求朕的原諒,徒生事端。”

  “皇上,臣妾,臣妾想侍寢……”

  蘭嬪小臉漲紅。

  皇帝哦的一聲:“那你想著吧,朕不想。”

  都嬪位供著,還要皇帝去侍寢,他不乾。

  於是蘭嬪就改向他哭訴在膳房受的委屈,皇帝也沒安慰她:“膳房到了飯點就是一塊兒開火的,你如果鼻子比常人靈敏些,有這等計較的話,就把用膳時辰錯開吧!熙嬪正常點菜,怪不到她頭上。”

  蘭嬪垂淚:“臣妾自知寵愛不如熙嬪姐姐……”

  沒想到狗皇帝聽著大覺有理,他點點頭:“知道不如就是,宮人難免有怠慢的,你說自己之前不懂事,那以後就要懂事起來,像這種小事,就不必說給朕聽了!”

  宮妃之間起矛盾,實在太尋常。

  只要兩個人之間有一個守規矩懂事,就鬧不起來。

  皇帝就不指望雲皎能懂事了,蘭嬪到他面前來說,他就希望她懂點事。

  結果就是蘭嬪人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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