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家夥又亂來了……”

  雖然還沒有正式開學，但蒲潼作為學生代表在新生軍訓活動中致辭，余紈紈幾人自然會來看戲。

  不只是因為蒲潼，她們也想見證冉冉正式成為他們高中的一員。

  不過她們藏起的地方很隱蔽，其他新生怕是看不到她們幾個，要不然因此擾亂了軍訓匯演，她們可就闖大禍了。

  “我就知道你老公一定會搞點花活。”

  伊織雪乃打了個哈欠，只能說不愧是蒲潼，當個學生代表做演講都要來點即興……

  “怎麽就我老公了？”

  余紈紈聞言一愣，雖然她並不反感這個說法，但她還年紀輕輕，怎麽直接老公老婆上了？

  “不想要算了。”

  伊織雪乃本來還想補一句“不想要給我”，但她最後留了個心眼，這種話還是不說為好。

  余紈紈癟了癟嘴，不承認吧心裡別扭，承認吧又不好意思，當場就尬在了原地。

  “別吵。”

  久不出聲的林予夕打斷了兩人的議論，正色道：“我還挺好奇蒲潼以前的故事的。”

  蒲潼正是在遇到了她們以後才嶄露頭角，她們對於過去那個蒲潼，其實是完全沒有概念的。

  即便她們現在和蒲潼關系匪淺，對於他的過去，卻依然是毫不知情的狀態，她們只能通過蒲潼的隻言片語判斷出來，他以前是個獨立向上，但並不幸福的人。

  有時候她們也會想，蒲潼年紀輕輕，又怎麽能經歷這麽多，但思來想去，她們還是不約而同的沒有深想。

  其實，也並不重要。

  如果蒲潼有一天蒲潼主動告訴她們，她們會很高興如果不主動提，她們也不會覺得有什麽不妥，誰都有自己的秘密，不是嗎？

  “高中的時候總是有很多的考試。對於當時成績不佳的我來說，簡直就是噩夢。”

  台上的蒲潼開始講述，因為聽眾都是新生，他用了學習作為講述的突破口。

  學校對於蒲潼的臨時變招其實是非常開心的，如果按照稿子念，他們只能把這個視頻作為宣傳，但效果有限。

  但如果蒲潼能在發言裡說些新的東西，一定能引起軒然大波，聽到蒲潼開始講以前學渣的故事，一眾老師都不自覺豎起了耳朵。

  這家夥到底是怎麽做到的，短短一學期直接開始蛻變？
  “考完試，交上考卷，回到自己的教室，或者先去廁所，無論你去哪裡，你總能聽到有人討論試卷。他們說哪個題簡單，哪個題難，什麽題的答案是什麽。然後你就會發現，這裡做錯了，那裡也做錯了。”

  眾人聞言一愣，完全沒有想到原來蒲潼也曾經想他們所有人一樣，因為一場考試患得患失。

  “去年冬天的一個夜晚，我半夜驚醒，對面居民樓還有很多家燈還亮著，窗外的風聲很大，樓下的路燈映著樹葉的影子，一晃一晃的，有些恐怖。”
    “我知道，那裡面，也一定有一個學生，同我一樣，在奮鬥。”

  所有人的心頭頓時浮現出這樣一副情形，失意的少年看著窗外亮起的燈火，一瞬間升華了。

  “他們，或許也和當時我一樣，在看著窗外，無數次幻想未來。”

  “對面的燈光看起來暖暖的，可我的手腳都是冰冰涼涼的，書面上的題是冷冷清清的，似乎毫無人情味兒。當時我真的好想跑到外面，我想在黑夜裡大喊，我想在馬路上奔跑。”

  “我難受，我悲觀，我無力。我有很多想做的事情，我有很多新奇的想法，但我想不通……為什麽這麽難，為什麽我的成績上不去，為什麽有些人天生就那麽聰明？”

  蒲潼一連串的獨白讓所有人心頭一震，是啊，這些問題，他們也曾想過，他們也無助的呐喊過自己的普通和平凡。

  但呐喊完以後，他們的生活也並沒有什麽改變。

  “你說：小時候，你想成為頂天立地的人物，就像是課本的那些成功人物那樣。少年時，覺得成為富甲一方也不錯。青年時，能夠成為高薪人士就感覺很棒了。中年時，吃不起飯，發現其實能溫飽，養得活自己，就能讓自己滿意。”

  “我不會這樣，讓夢想隨著年齡而萎縮。”

  “這個世界太大，而我們都是小人物……但我會加油的！會一直努力！”

  其實這些並不是蒲潼成名前的故事，而是他在以前世界的故事。

  當時的他，只能看著夜空發呆，看著燈火哀歎，他接受了自己的平凡，但從未放棄過。

  他知道自己已經失去了成為明星的機會，他知道自己已經耗費了自己最寶貴的青春，但他依然從未放棄。

  他會大清早醒來練聲，練吉他，從未中斷過基本功的練習，他會聽很多歌，並想象著自己有朝一日在舞台上唱出來。

  倘若那那個時候放棄了，不做任何掙扎不做任何努力，哪怕他來到這裡，也不會記得那麽多首歌曲，也沒有演唱出這些歌曲的能力。

  蒲潼現在已經具備了天王級的唱功和實力，只有他知道，這些並非是什麽命運的饋贈，只是他過去的無數個日夜裡，都沒有想過放棄。

  所有人都被蒲潼的一番話鎮住了，他們沒想過，這個風光無限的家夥，也會有暗淡的過去。

  這世上，又有誰的成功是輕而易舉的呢？
  台下的余紈紈已經不自覺握緊了拳頭，她們不知道以前的蒲潼經歷了什麽，但她們能感覺的到，這家夥，確實沒有放棄過。

  他撥動余紈紈的琴弦只是巧合，但他為了等待這個巧合，卻不知付出了多少個無眠的夜晚。

  所幸，蒲潼等到了這個機會，也等到了這些愛他的人。

  “最後有一句話想送給大家……”

  “當你在背單詞的時候阿拉斯加的鱈魚正躍出水面，當你在寫數學時太平洋的海鷗正躍過城市上空，北歐夜空絢麗的極光正五彩斑斕，當你在默默努力時，你以為這輩子都見不到的東西，遇不見的人，正向你走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