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有魔力脬的羅凌來說,念古(那團煙塵的名字)那每日50標準單位的魔力飼養消耗算不了什麽。可在契約成立、附體於宿主的這一過程中,羅凌還是被狠狠折騰了一把。許是餓的久了,念古一下子差點耗空了羅凌的現有魔力存量,幸虧是現在大局已定,否則,這要再來一番適才那個級別的戰鬥,還不知道鹿死誰手呢。
操控無靈魂物,說簡單些就是讓死物活起來。在羅凌看來,念古的能力還算是比較有趣。至少,以後開什麽金庫的大門用不著玩黑客、玩破解了。當然,這是個比較疲賴的說法,只要稍動動腦筋就可以想到,如果羅凌花些成本做個鋼鐵傀儡,那麽有了念古,一個很不錯的,不會死的打手就誕生了。至於具體的戰力和特技,究竟可以達到怎樣的水準,還要測試過才清楚。
跑了兩個冒險者,羅凌到並不覺得可惜。他看的出來,這支冒險隊的核心,是眼下昏迷不醒的女法師。而他的最的興趣所在,也正是此人。
既然第一次見面的方式很不友善,羅凌覺得自己也就沒有必要惺惺作態,去表現出一付謙和有禮的男人風度。所以,他很理直氣壯的開始扒女法師的衣服。包括內衣,戒指、發簪、耳釘、頭繩什麽的,一個不剩,就如同古代被憋狠了的暴民,對待落在他們手中的地主老婆一般。
“好了,現在,我已經不太擔心你能作出逃逸或傷害別人的事了。”對封印魔力之類的技巧沒什麽造詣的羅凌,本著相當樸素的‘為我好,也為你好’心理,就在這大雪地裡,將氣息奄奄的女法師剝成了大白羊。
確實是大白羊,羅凌本以為會是個黑不溜秋的黑暗精靈呢。隻瞧不久前用法術轟他時的那股狠辣勁,十足的蛛後信奉者,哪知竟是那種雪膚金發的地表精靈。羅凌看不出這個皮膚水嫩白膩的如同凝脂,又有著一頭淡金色長發的女性精靈究竟是樹精靈、還是野精靈,又或者其他什麽精靈血統,但他從這精靈的一些獨有特征上,還是看出了其另一半血統,惡魔。
首先是角,雖然只是貼著頭皮在頭頂上微微鼓起那麽一點點,被瀑布般的金發遮著毫不顯眼,可這種本質的東西足以證明很多問題。還有那雪臀後的半尺不到的小尾巴,以及金色的瞳孔,這些特征足以說明,她的父親是惡魔世界中一位地位相當於現代白領的博愛且運氣不錯的家夥。
“羚角金瞳,血統也算不錯了,如果是劣魔、賤魔的後代,那才倒霉,除了惹一身騷,天賦上半點好處都落不到。”羅凌如同一名在局子裡工作多年的驗屍官般,以相當冷酷淡然的手法,翻看了下這混血精靈的牙齒、瞳孔,還捏了捏對方的ru球。
“健康程度比想象中更好一些,脈搏、呼吸,以人類的標準推斷,現在應該已經醒了。是不堪忍受**,故意裝暈嗎?”羅凌輕輕的笑了下,很快否定了這一推斷,“是逃心不死的延緩之計吧。”
在一個無數智慧種族混居的世界,幾乎每一個雜種都有自己的悲慘血淚史。不過,羅凌不認為這個女法師會為這類事而如何如何。強者有強者的堅韌,自欺自艾、自憐身世的心態對於強者,就如同同居3年,結婚3年,離婚3年,又跟某個女人姘了3年後寡居的男人看台灣的言情小說一樣。強者不需要別人的同情,與其同情他們,還不如同情你自己在同情他們時很可能已經被算計。
更何況,看看這幾個冒險者,有著寒冰地獄和烈炎地獄血脈的矮人兄弟,好像還是孿生的,這已經很神奇了,羅凌主要是佩服他們母親頑強的生存能力和身為一個橫向發展的人形生物對惡魔的性誘惑力。
可見了那牛頭人之後,矮人兄弟和他們的母親就不算什麽了。畢竟這兄弟倆只不過是一人繼承了一脈惡魔血統。而牛頭人不但繼承了砂岩地獄的惡魔血統,還擁有著巨魔那十分扛揍的血脈特性,以及烈炎地獄的一點點不怕普通火焰的特性。
這是什麽?這簡直就是血統融合的活例證啊!估計這牛頭人的母親如果被這個世界的公司抓住,那一定是當超級寶貝般的供起來。能把化學元素表裡的所有稀有元素融合在一起、並且使其所有特性完全發揮的超級煉爐,也未必有該牛頭人母親的**能力強勁。相信那些整日為獲得各個惡魔種族血統中優秀基因、而絞盡腦汁的家夥們,一定不介找到其中奧妙,然後讓自己回爐重造。
再加上這個有惡魔血統的精靈,羅凌完全有理由相信,這幫冒險者所在的那個世界,已經被惡魔們徹底**了。在這樣一個世界,混血是正常,純血才是怪物吧?所以,羅凌絲毫不覺得自己會跟這些冒險者惺惺相惜,這些人已經是半魔,這些人所生活的世界,從文化到社會,都已經被惡魔那扭曲的意志汙染,那裡不過是惡魔眾多產業下的一個二級單位,殖民地。只看這些冒險者抓這個世界的人類,做人**易的行為就知道,他們所在的世界,道德倫理要更加的淡薄,風俗習氣也比地球邪惡很多,最起碼,私欲的體現更加的**。
當然,羅凌也想過,自己有可能謬解了那個世界,或許這幾個冒險者的行為,便如同兔子不吃窩邊草、在外邊沒人知道你是老李的兒子或張家的丫頭一樣,只是因為來了這個世界,才變成了為了金子不惜殺人奪牙的入侵者,回到他們的世界,就會象那些兩百年多年前入侵美洲的歐洲人回國一樣,一副道貌岸然的紳士派頭,甚至有個甜蜜的家庭,是好丈夫,好父親,對朋友還很慷慨。
可不管真相是怎樣,他都覺得自己有必要以入侵者的禮儀來對待入侵者:你殺我人,我就屠你戶,你俘我人,我就抓你為奴。
羅凌不知道再過兩百年,這個世界的人類,是否會象數年前的某些國人羨慕歐美國家的國富民強、居住環境美好、社會保障完善,而忘記這一切不過是因為他們的祖先搶走了包括自己的祖先在內很多人世代積累的財富,才得以讓子孫蒙蔭富足,吃喝不愁,而去改造國土、提高全民素質、民族形象那般,去羨慕另一個世界的文明璀璨,國度昌盛。
但羅凌自己知道,有些仇恨他是忘不掉的,有些恥辱,必須以血來洗刷。既然一切的道德禮儀不過是擺在刀劍前面的遮羞布,那就用爪和牙說話好了。什麽以德服人,那樣抖著紅布、暗藏利劍殺牛的把戲,還是留給那些有王者之志的英雄們去做吧。而他,羅凌,不必向任何世俗倫理低頭,不必向任何存在真正妥協。
“你,過來!”羅凌衝一個狩魔人招了招手。
羅凌現在還是魔化狀態,這時候突然口吐人言,把幾個狩魔人嚇了一跳,尤其是那個被羅凌指到的新丁,更是畏畏縮縮的恨不得有個地縫好讓她鑽下去。
這狩魔人的同伴當然不會讓‘因她的不合作而惹惱惡魔boss’這樣的事發生。在一幫人的幫助和推搡下,該狩魔人雙手上套著的繩索被解開,並且不得不哆哆嗦嗦的的走到羅凌近前。
“先生……啊不,大……人,呃……您有什麽吩咐?”這狩魔人實在不知道自己該如何稱呼眼前這位勝利者。
菜鳥,羅凌不會鄙夷他們,因為他始終記得自己當初的表現並不比這些人強多少。羅凌也不會同情他們,有時候,他真的比較欣賞惡魔們的真理,其中之一就是:痛苦,大多數時候是向下轉移的。
“你們的武器呢?”
“連同空間環,都被……那個家夥沒收了。”狩魔人指了指昏迷未醒的火矮人卡茲。狩魔人發現這個惡魔並不像她適才想的那樣,要剝光她,當眾奸汙她。於是,她心中的忐忑平靜了不少,但同時,在內心深處,又有那麽一點點小小的遺憾。先不說眼前這個惡魔以人類的審美標準來說酷的一塌糊塗,光是想想如果那樣的事情發生,最少能證明她的吸引力,絕不比地上的**精靈更差,就足夠她芳心小小的滿足一下了。
以羅凌的情商,他也許永遠理解不了女性把容顏看的比性命更重要的這種心理,幸好現在他也不必去理解這些。“去把空間環找回來,發下去。”羅凌還不太怎麽習慣發號施令,在非戰鬥場合下,他還缺乏那種上位者舉手投足間便可流露出的穩健和威勢。幸好他魔化後的這副尊容,有著相當的增幅氣勢的作用,他只要站在那裡不苟言笑的去裝酷,基本也就夠了。
不明白羅凌的用意,但好在這名女性菜鳥狩魔人相當清楚現在自己的處境。當初的求生手冊也沒有白背,明白這種時刻少問為什麽,順著對方的重要性。因此,她完成羅凌的指令還算利索,並且懂得再度回到羅凌身邊聽候吩咐。
“你的備用戰鬥服,給她穿上。”羅凌指著女法師對狩魔人說。這是羅凌點名讓她做事的原因,這名女性狩魔人的身材同女法師差不多。羅凌不希望看到一個稀有的會移動的魔法知識庫因為他的疏忽而被凍死。
“你們隊伍裡有沒有醫療士?”
“有,長官!”
“長官……呵……”一個狩魔人的應答讓羅凌想起了在安順街基地當教官的那些個日子。“說起來,我應該抽時間過去一趟才對。一些事情總要有所了解。馬陸路他們大概以為我在那場爆炸中死掉了吧?”
對於安順街,羅凌總還是有點感情的,在那裡,他曾寄托過一份對家的渴望。那裡也是他重新融入這個世界的起點。
羅凌很快從凌亂的思緒中收回了心神。“這女人雙倍劑量鎮靜劑,矮人三倍劑量,牛頭人五倍劑量,這是為你們的安全著想。”
狩魔人依言照做,非常認真。顯然他們對這幾個在未來不知多久時間裡,將同為階下囚的冒險者頗為忌憚。
羅凌仍不是很放心,遂以荊棘之藤編制了如同精神病院患者用的囚衣,將幾個冒險者捆成了只露個鼻孔的木乃伊。這才作罷。
“你們將會被囚禁在特殊的大殿,那裡邊有成群的魔物。但只要你們守在通道口不亂闖,就不會有危險。你們的任務就是在我到來之前看護這幾個異界囚犯,如果你們被他們殺掉,那是你們的不幸,如果他們在我到來之前死去,你們同樣將承受不幸。比死亡更甚。”
“我請求救贖交易。這是在遠古就締結的人魔條約,您得遵守。”在羅凌打開天下的入口,試圖將狩魔人和冒險者丟進惡魔殿堂的時候,那一直保持著鎮定和沉默的聖騎老鳥終於忍不住發聲。
“哦?呵呵。”羅凌凝視著聖騎,“你是從何處得知這條約的?”
“如果是算作交易的籌碼之一,我就回答你。”聖騎說。
“不必,留著你的秘密繼續當俘虜吧。我對你們所能提供的贖身籌碼沒興趣。”
“作為惡魔,你有必要遵守,魔祖定下的法則。”聖騎已經有些急。他以前只是聽說即使是惡魔,也要遵循一些古老的法則,否則便是跟整個惡魔世界的體制對抗。他記下了自贖的這條,誰知竟然不靈光。他知道自己已經得罪了眼前這個惡魔,他別無選擇,只能寄希望於魔祖的震懾力。
“你說的沒錯,玩遊戲就要遵守規則。否則會被裁判請出局。可你知道嗎?你並不具備提自我救贖協議的條件,這個世界已經被征服,本就是主人養的豬,又有什麽資格向主人提條件呢?”
羅凌如此好心的解釋,當然不是為了教書育人。事實上,他早就看這聖騎不順眼。羅凌知道,這聖騎就是這幾個狩魔人的主心骨,聖騎一去,剩下的幾個菜鳥將任他搓圓捏扁。
手揮頭落,羅凌以一種非常平淡的方式殺了聖騎,他就是要給一幫菜鳥造成‘殺人如吃菜’的印象,讓他們對他產生不可自抑的畏懼。可憐這名聖騎士能力被薩貝瑞封印,雖有武器在手,卻毫無還手之力,一時自以為是,結果成了羅凌用之儆猴的雞,死的齷齪之至。
將驚恐萬狀的狩魔人和幾個冒險者扔進惡魔殿堂,夜色已經開始消褪。偌大的戰場入目只剩狼藉,羅凌仍是盡最大的可能收集了一次材料。最後得到的是一批用途不明的骨管,那些注射了十毫克興奮毒的能暴魔,留下了色澤溫潤如玉的豔紅色骨管,而注射了五毫克的能暴魔留下的,略差一些,雖然同樣瑩光潤滑,可顏色不均,骨管上遍布豔紅的斑點,簡單的一辨就知道,要比前者差著一個檔次。
這些骨管都是能暴魔在興奮毒的刺激下,狠命吸收天地間的魔能,受魔能淬煉而得。至不濟也是上佳的魔能導體。能暴魔在被注射毒素後,全身就剩這麽一點可用之物。至於那些注射了十五毫克的,興許它們的骨管會更有價值,可那些家夥在自爆時將自己粉碎的身份徹底,什麽骨管也都成了骨渣了,根本沒的撈。
羅凌是通過幽影位面回到光彩街的小家的。他象一個高明的賊,悄無聲息的來去,基地的那些設施已無法再擋住他的步伐。
羅凌覺得這樣不錯,這本領讓他感覺自己又趨於回到陰影之中,而不是象前段時間那樣暴露在聚光燈下。
多年的逃亡,已經讓他習慣在黑暗中行走,習慣站在黑暗中,以冰冷的目光去審視這個世界,或者欣賞那溫馨、醜惡、激昂、悠緩的人間百態。他象一頭躍出水面撲捉飛蟲的魚,完成了一個渴望家的心願,然後重新回到了水中。雖然,這一躍之下,已經惹了無數流風擾動,更觸動了他凌空時愈展翅飛翔的感覺,可他自己清楚,他還需要蓄力,需要改變,需要做更多的準備。
以現在的眼光來看,躍門化龍,對他還只是一個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