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步走出，吳衝的身影直接跨越了永恆神山的無數道壁壘，出現在了神山的最頂端。

  進入到這裡以後四周的空間一暗，熟悉的心相空間再一次出現了。不同的是這一次吳衝不是站在下方螻蟻的視角仰望，而是真正站在了巔峰，和那兩個頂級存在站在了同一層面。

  力量複蘇，無盡的力量出現在了他的身上，背後出現了一片璀璨的星空，那後面是無盡世界。

  一個陌生面孔的出現，把神山內部所有強大存在的視線都匯聚了過來。

  “他居然真的做到了。”

  除去妄仙以外，最頂級的五大禍源強者意識也在這裡。在看到吳衝的瞬間，其中一人眼神閃爍了一下，這人正是當初把魔主文明送給魔屍的古老者。

  “是我老鄉。完了，看他的樣子沉迷的比我還深，多半是醒不過來了。”

  旁邊的啟一臉悲苦，他隻感覺自己的人生一片灰暗。

  “心相空間，原來如此。”

  吳衝站在空間中心，感應著裡面熟悉的波動。

  心相！

  難怪曾經的他沒辦法進入這裡，因為這裡是存在於心相當中的世界。只有你成為了禍源，存在於眾生認知當中的時候，才有資格進入這裡。否則這個地方就是一處幻想之地，只能看見，無法碰觸。

  因為眾生心相當中沒有你。

  “沒想到你這麽快就蘇醒了。”一道聲音出現在了吳衝的身邊。

  伴隨著它聲音的出現，這片心相空間的所有一切都波動了起來，開始出現漣漪。

  聲音也是一樣。

  原本這裡是沒有聲音的，但是他說了話，所以聲音這個‘概念’誕生了。

  “我原本以為你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

  “塔主？”

  吳衝看向旁邊，眼睛看過去的時候，一道人影浮現了出來。

  正是當日他見過一面的塔主。

  嘭！！

  沒有半句廢話，吳衝的眼神閃爍了一下，一層漣漪蔓延過去。桂珍震蕩，對面剛剛說了半句話的塔主身體直接炸開了，黑色的磚瓦炸的到處都是。

  “忿怒？走到這個層次的你，為什麽會有這種低級的情緒。”

  炸開的塔主跟沒有情緒的冰冷機器一樣，重新在旁邊凝聚出了身影。

  “這就是你上次對我出手的原因？”

  吳衝走過去，一腳踩住了一塊碎片。

  他的攻擊可是不那麽容易消除的，塔主也沒有表面上看的那麽輕松。

  “我並未對你出手。”

  塔主搖頭。

  “只是上次見面的時候，你太弱了，生命位格‘聽’不了我的話”

  意思非常清楚，上一次塔主確實沒有出手，只是位格差距太大，聽了幾句話以後把自己給震死了。就像沒有任何防備的人，進入到了輻射源的中心，幾句話的功夫，自己就被輻射死了。

  “.”

  吳衝沒有再和他討論這個話題。他過來這裡也不是為了跟他們爭論這些東西。

  一路修行至今，永恆就在眼前。

  “永恆在哪？”

  “我也不知道。”塔主搖頭。

  如果他知道永恆所在，就不會停留在這裡億萬年了。

  不知道？
  吳衝微微皺眉。環視一圈，目光落到了更遠處的深淵身上。這家夥就像是一個沒有意識的軀殼一樣，靜靜地站在邊上，從始至終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他和你之前一樣，沉睡了。”

  吳衝不信塔主的話，身體化作流光向著深淵飄了過去。

  掌控著完美方向規則的他，哪怕是在這心相空間當中，也能自由控制自己的位置。
    伴隨著靠近，吳衝漸漸看清了深淵的樣子。

  這個家夥只有一個人形的輪廓，全身上下都是流動的黑暗液體。

  吳衝伸出手嘗試著碰觸了一下對方。

  下層心相世界，屏障下面的低階的仙尊、大仙尊看到了一副和往常截然不同的畫面。一個古老的巨人從虛無當中走了出來，和深淵發生了矛盾，繼而交鋒。

  毀滅的能量湮滅了一切.
  哢嚓！

  一聲輕響，指尖出現了裂縫。

  吳衝的手掌懸在距離對方三寸的位置。

  沒辦法再靠近了。

  “沉睡的生命無法碰觸。”塔主在後面說道。

  “和我們相比，你還差了半步。”

  塔主說的是境界，盡管吳衝已經蘇醒了，三花聚頂的情況下，他依舊不是妄仙。和外面的五個古老者一樣，都只是禍源層次。勉強可以和他們交流，但沒辦法進入這裡。

  吳衝比外面五個人要強一點，但又比妄仙弱了一線。

  這一線就是最根本的差距。

  “哪一步？”

  “太初意志。”

  塔主說出了一個名字。

  吳衝沒有再試探，他停在原地，看著前面沉睡的深淵，又看了一眼只有他自己才能看到的面板，以及上面瘋狂閃動的經驗值。

  深淵？

  深淵為什麽會引起面板的反應？
  最大的可能就是塔主並沒有說真話。

  他也並不像自己說的那麽友好，外面的五個古老者從他出現開始就沒有再說過話。

  特別是‘啟’，這一次見到他之後竟然沒再喊‘老鄉幫忙之類的話。’這一點就非常奇怪了。聯想起之前在魔主文明的時候，黑影古老者送給他的世界文明，一個猜測出現在了他的心裡。

  這世間，或許從一開始就沒有過什麽‘深淵’。

  只有一個開創了仙府的逆行者，這人獨自走到了巔峰，妄圖吞噬永恆。

  只是在最後一步的時候他失敗了。

  他吞不下永恆！

  哪怕永恆就坐在那裡，他也吞噬不了。所以他編織了一個謊言。

  古塔和深淵的謊言。

  他自己則是繼續攻擊永恆，妄圖通過一點點力量的碰撞來蠶食永恆之力。

  心相世界看到的古塔撞擊深淵，就是侵蝕的過程。

  吳衝不知道塔主有沒有成功，但從它比普通禍源級強者更強一級的實力來看，應該還是有一些成果的。

  上一次誤入'深淵'的時候，他就幫古塔掰過一小塊'深淵石'。

  塔主並不知道吳衝的心裡活動，繼續說道。

  “你想要達到我們這個層次，必須要尋找到太初意志，吸收了太初意志，你就能成為妄仙。到時候你就會成為我們之中的第三人，可以和我們一起追逐永恆大道。”

  “原來如此，我恰好知道一些關於太初意志的線索。”

  吳衝收斂自身氣息，變得和其他五個禍源級強者一樣，力量外顯在了神山之外，成為了第六格托山者。

  “等我吸收了太初意志，成就妄仙大道。再回來搜尋消失的‘永恆’。”

  “明智的選擇。”

  塔主只是靜靜地站在那裡，連語氣都沒有變化。

  他不在乎吳衝心中所想，也不畏懼後來者的挑戰。

  亙古之前他就在這裡了，一直未曾變過。(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