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者.”

  吳衝已經不是第一次聽說這些人了。

  無論是在仙府還是在蜃海，總有人提到這些家夥，他們就好像影子一樣，存在於這個世界的所有角落。只要是大事件的背後，基本上都能找到這些家夥的影子。

  確認沒有危險之後，吳衝才走到漆黑怪物消失的地方。

  白煙消散以後，地面留下了些許塵埃。

  “出來一個。”

  吳衝心念一動，貪念魔怪從他的身體當中竄了出來。這頭妄念魔怪算是比較聽話的家夥，歷經了剛才的事件，他手裡面剩下的魔怪也不多了，總共也就三十來頭了，損失比例將近七層，這還是他發現比較早的結果，若是再晚一點，他創造出來的這些妄念魔怪恐怕全部都要洗號重來了。

  “嘗嘗看。”

  吳衝用食指撚起地上的塵埃，送到了貪念魔怪的嘴邊。

  半透明的舌頭纏繞一圈，差點把手上的皮都給舔走了。

  “看到了什麽？”

  吳衝拍了一下貪念魔怪的腦袋，開口詢問。

  貪念魔怪搖晃了一下腦袋，大舌頭在嘴邊舔了一下，然後眼睛就開始泛白，嘴巴裡面發出一些‘嘰裡咕嚕’的亂語，就連他都沒辦法聽清楚。

  “無法追蹤？”

  散去貪念魔怪，吳衝有些失望，不過也在意料之中。

  被他重置以後的貪念魔怪相當於是他伸出去的觸手，現在就連他的觸手都讀取不到信息，也難怪那老家夥離開的那麽隨意，一點都不害怕被他追查上門。

  “也不算全無收獲了，最起碼知道了太初意志和古老者。”吳衝想到了他手底下新加入的‘結拜大哥’鬼蚺。

  這位大哥好像就和一位叫做‘啟’的古老者有過交集，聽他當初話的意思，這位古老者還是和他們一樣從終極之門那邊過來的。先前沒怎麽在意，這會正好過去一起了解一下。

  收拾完東西，吳衝走出了水府。

  水府大門在他離開的時候自動關合了，先前被他撕開的禁製這會也自動修複好了。畢竟是海域鎮守者布置出來的東西，基本的修複功能還是有的。

  黑霧湧動，吳衝的身影瞬間扭曲消散，返回到了表層的黑風寨。

  “大當家！”

  “大哥。”

  正在聚義廳裡面商討戰後事宜的召和古玄仙尊兩人迅速站起身來。

  對於大當家這種神出鬼沒的手段，他們已經慢慢適應了。

  “鬼蚺呢？”

  吳衝坐到首坐之上，掃了一圈廳內的人，開口詢問道。

  “蚺大人？之前他還在這邊的，這會應該剛剛出去，我這就去把他喊回來。”在門口蹲守的辰觀聽到聲音立馬來了精神。

  他們這些後面加入黑風寨的人，很難和前面丹殿、執法殿的人混到一起。六甲夢主組建的蜃海沼澤派系就更不用說了，大家都不是一類人，就更沒有話題聊了。包括辰觀在內所有被鬼蚺收留的混沌海修士，現在都站在大廳的最外圍，算是黑風寨的邊緣勢力。

  很快，鬼蚺就回來了。

  看到高座上面的吳衝以後，他立馬恭敬地低下頭，開口問好。

  “大當家。”

  這點姿態他還是放得下的，之前在戰場上，他已經見識過吳衝的手段了。向強者低頭，在他看來是很正常的。就像辰觀他們這些人，稱呼他為蚺大人一樣，本身就是一種認可。

  “和我說說古老者。”

  吳衝揮了下手，廳內的聲音頓時安靜了下來，所有人的目光都匯聚到了鬼蚺的身上。

  “古老者？他們接觸你了？”
    鬼蚺瞳孔微微收縮，下意識的開口詢問。

  “剛見了一面，手段有些詭異。”

  吳衝點頭，隨後便把之前在仙府第三層經歷的事簡單說了一遍。

  這個過程聽得廳內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燭和召兩人更是開口想要說話。

  “古老者是一個統稱。他們.很特殊。”

  鬼蚺想了一下，總結出了一個詞語。

  “特殊？”

  “這類人每一個都很強，都有著自己的世界觀，並且不受外界的影響。他們幾乎從來都不抱團，每一個古老者都認為自己眼中的世界是對的，是唯一‘正道’。用常規意義上評價.他們就是一群瘋子。很強的瘋子！”

  鬼蚺說到這裡的時候，旁邊的坐在角落的兩個老鄉突然有一個說話了。

  “如果這就是古老者的話，我倒是曾經見過一個。”

  說話的是荒。

  荒、古二人的實力，在現在的黑風寨基本上是墊底的，如果不是有著大當家老鄉身份的加持，他們兩個都得去門外面坐。

  “剛到這邊世界的時候，我們遇見過一個怪人，他自稱為‘己’，還說我們身上的顏色是正確的，所以出手幫了我們一次。我和古後面能夠逃過蜃海的收割，還多虧了他的提醒。”

  這兄弟二人在加入黑風寨之前，確實在仙府外圍流浪了很長時間。

  過著朝不保夕的日子，實力就別說了，整個就是一個流浪漢。

  今天仙府搜捕，明天蜃海追殺。

  也就是後來運氣好被大當家收編了，否則現在還在外面和半汙染的苦哈哈廝混。

  “顏色？”

  “就是顏色，‘己’曾經和我們說過，他說這個世界的顏色都是錯的。他在努力的修正這種錯誤”

  “怎麽修正的？”

  談論到古老者，廳內所有人都來了興趣。

  對於他們這些人來說，古老者可以說是非常神秘的存在了。以前只聽說過傳聞，聽到最多的名號也就是‘啟’，可現在竟然從荒的口中聽到了另外一個古老者的名字‘己’。

  “.我和古跟過他一小段路，在那段路上，我們看著他把地上的花塗成了條紋色，把山修改成了屎黃色。路過的人，不管是仙府還是蜃海的，全部都被他塗成了深綠色。”

  說到這一段的時候，兩個人的表情都有些不自然。

  估計他們兩個當時也被那位‘古老者’修正了一下顏色。

  “後來呢？”

  “後來我和古就離開他了，他並未阻攔我們。好像救我們的事也只是隨手為之。”再次回憶起來那位古老者的事，兩人還是有些心有余悸，估計當時被‘修正’的時候，心裡留下了不小的陰影。

  “‘啟’也是一樣，和他們口中的‘己’不同，‘啟’認為我們這個世界是虛假的，是一場夢，他所做的一切事，都是為了讓自己從夢中醒來。”

  鬼蚺也適時補充了一句。

  他接觸的古老者是‘啟’，比起其他人，他接觸的古老者時間算是最長，也更加清楚這群人的特性。

  正常時候他們和普通人沒什麽區別，可一旦涉及到自己堅持的東西，那麽誰勸都沒用。

  偏執到極限，除去自己以外的所有人都是錯誤的。

  這便是古老者最為明顯的特征。(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