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吳衝這個地步，下一步就要開始探索終極之門了。

  一個能影響命數的地方，他是無論如何都會走一趟的。虛假的命數必須要打破，否則他永遠都不可能成為真正的永恆。就好像現在的燕十九他們一樣，看似獲得了‘永生’，做到了天地同壽。

  但這個永生並不是真實的，因為天地也是有盡頭的。

  吳衝創造的仙界，並非永恆世界，他們的命數和仙界捆綁，將來某一天也會隨著仙界的湮滅而消亡。

  待到日月皆盡時，長生亦是鏡中花。

  半年後。

  吳衝孤身一人來到了靈界。

  這片殘存的靈界，在他的刻意保留之下幸存了下來，許多原屬於古神祈的枯竭位面，裡面偷渡飛升的修士，都會到這裡來中轉。也算是吳衝給那些枯竭世界的修士留下的一線生機。

  “老師。”

  剛一過來，燕十九便迎了過來。

  這扇終極之門的位置是吳衝告訴他的，和其他離開的弟子不同，燕十九是鐵了心想要留在黑風山。對於這個跟隨自己時間最長的弟子，吳衝不忍驅趕，權衡少許之後便答應了他的請求。之後便把探索這扇終極之門的任務安排給了他。

  燕十九也沒讓他失望。

  這半年時間裡面，先後對這扇終極之門進行過多次嘗試。

  在上百次試驗之後，慢慢摸索出了一些門道。他這次通知吳衝過來，便是匯報這些情況的。

  “怎麽樣？”

  吳衝停在洞窟前面不遠的位置。

  這扇門依舊停留在洞窟當中，裡面有夢魘魚在遊動，在不碰觸的時候看著和普通石門沒什麽區別。不過這些魚普通人看不到，就連燕十九也不知道裡面有夢魘魚。

  這種生物非常古怪，只有特殊的人群才能看到。

  在現在的吳衝眼中，終極之門也不再是之前的樣子，而是變成了一個扭曲的漩渦，靠近以後都能感覺到裡面傳出來的強烈拉扯感。永不停息的聲音如同歌聲一般，一直在向外傳遞，這是起源級才能聽到的聲音。

  這半年裡面吳衝暗地裡也試探了幾次，但都沒有什麽結果。

  這扇門非常古怪，不管他用什麽手段都感知不到裡面的景象。

  哪怕是丟過去的人皮，也一樣會被斬斷聯系。

  針對這個層次的力量，終極之門好像已經可以自動過濾了。不得已之下吳衝只能讓燕十九他們這些弟子去探索，因為他發現終極之門並不會針對生命。正常人走過去並不會立即斷開聯系，這個猜測已經通過燕十九證實了。

  “姚老漢，你過來一下！”

  燕十九揮了揮手，一個面容蒼白的老漢快步走了過來，見到吳衝之後，本能的彎下了腰。

  這老漢身上毫無修為，最多也就是一些粗淺的拳腳功夫。

  面對燕十九這些‘仙人’，內心不由自主的有些畏懼。

  “三天前我派了一批人進去，從築基到真仙，每一個境界都有一人。”燕十九開始講述他三天前的試探。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試探終極之門可是當今仙界最熱門的任務。許多走投無路、壽元將盡的修士，都會選擇過來拚一把。能成功最好，失敗了也能給後人留下一筆財富。

  “之後我又用了各個等級對應的材料煉製了繩索，捆住他們的腰部，讓他們進門。”

  說到這裡，燕十九指了一下旁邊彎腰哈背的姚老漢，說道。

  “所有人進去的人都消失了，捆住他們的繩索也斷了，惟有姚老漢一人成功返回。”

  這個結果燕十九也挺意外的，因為姚老漢最開始並不是接了任務過來的。他是進門那個築基修士的家仆，因為命不值錢，所以被那位築基修士帶進了門。捆著他的繩索也不是任何法寶，就是最普通的麻繩。

  說來也怪，那些準備充分的修行者們，進門以後就失去了蹤跡，反倒是姚老漢這個普通人在裡面轉了一圈之後，成功爬了回來。

  吳衝的目光掃了過去。

  一眼就把姚老漢的所有一切都給看透了。

  確實只是一個普通人，連修仙是什麽概念都不知道。吳衝還刻意看了一下姚老漢的命數，發現他的命數已經走了大半，只剩下十幾年了。

  這樣一個普通人，是怎麽在門內活下來的？
  “你在門後面看到了什麽？”

  “老漢老漢什麽都沒看到。”察覺到‘仙人’的目光，姚老漢說話都有些磕巴了。

  “好好說！”

  燕十九有些不滿，呵斥了一句。

  “是。”

  姚老漢一激靈，跟被地主老爺馴化了一樣，立馬開始回答自己的經歷。

  聽完以後，吳衝眉頭皺起。

  太平常了。

  按照姚老漢的描述，他進入石門以後聞到了一股香氣，是肉香！
  那種氣味他一輩子都沒有聞過，之後人就倒下了，在裡面舒舒服服的睡了一覺。

  還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在夢裡他做了皇帝，天天吃黃金大饅頭，刨地用的都是金鋤頭。還有隔壁村的王寡婦給他捏腳，日子過得好不自在！
  “還有其他人嗎？”

  吳衝看向燕十九，他相信燕十九肯定不止嘗試了這一次。

  看到吳衝的目光以後，燕十九立馬開口。

  “察覺到普通人可以進門以後，弟子又找了一群人，讓他們重複姚老漢的經歷。結果十個人裡面隻回來三個.”說話間，燕十九回頭示意了一下。

  那邊很快就把三個幸存者帶了過來。

  一男一女，還有一個小孩子。

  凡俗世界天災遍地，國與國之間的戰爭，幫派的廝殺。找幾個不怕死敢拚命的人並不難。

  “他們兩人的經歷也很相似，不過他們進門以後遇見的景象和姚老漢不同。”燕十九從左到右指著那一男一女說道。

  “這名女子進門以後聞到的是花香，男的聞到的是山茶香。”

  說到這裡燕十九停頓了一下，指著最後的一個小男孩說道。

  “唯一不同的便是這孩子，他進門以後什麽都沒有聞到，而是看到了一桌子酒菜。”

  “酒菜？”

  吳衝目光落到小孩子身上，一眼便看出了他的不同。

  這孩子先天有疾！
  嗅覺有問題。

  “這孩子名叫小虎，天生便沒有嗅覺。”燕十九摸了一下孩子的腦袋，開口說道。

  只允許普通人往返的門，還有嗅覺失靈便會轉換到視覺的怪異景象。

  這門後，究竟是什麽樣的地方！(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