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2章 先打得過我再說
廣場上頻繁不斷的戰鬥賽,並沒有影響到納蘭嫣然良好的睡眠。
青傘遮住了刺眼的陽光,亦遮去了那些嫉妒不善的視線,讓黑袍少女睡得很是舒坦,直到古薰兒推了推她,她才迷迷糊糊地醒過來。
“怎麽了?”她含糊地開口,剛睡醒的沙啞少年音格外磁性,“腿麻了嗎?”
黑袍少女還以為古薰兒被壓得腿麻了,便撐住身子坐了起來,將手放在了她腿上揉捏了幾下,淡淡的鬥氣疏通著黑裙少女的筋脈,配上那懶洋洋打哈欠的模樣,又體貼又酷氣。
古薰兒輕咳一聲,挪開了她的手,“到你的比賽了。”
“噢噢。”揉了揉眼睛,納蘭嫣然好奇地看向廣場,“對手是誰啊?”
“迦南學院執法七隊隊長吳昊,人稱血修羅,他殺性極重,視人命如草芥,死在他手裡的黑角域人,至少也有百人之數。”古薰兒低聲對她道,“他這人十分好戰,哪怕是實力超越他的小妖女琥嘉,也在他手裡吃過虧。”
不過,童染都已經是鬥靈了,肯定沒問題吧?
古薰兒看著輕快躍下看台的黑袍少年,唇角無意識彎了彎。
沒想到自己竟然會對上吳昊,納蘭嫣然微微抬手,掩去頭頂略有些刺眼的光,在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後,這才看向自己的對手。
血衣青年正在擦拭著自己的那柄血紅重劍,渾身散發著一種生人勿靠的殺戮之氣,深沉俊朗的面龐透著棱角分明的冷峻,赤血般的短長發被一根草繩隨意扎起部分發絲,頗有種狼馬尾般的凶猛勁兒。
斜飛英挺的劍眉,高挺如山的鼻峰、以及那削薄緊抿的薄唇,無一不在張揚著血衣青年的冷傲與盛氣,就似那常年奔走在死亡地獄邊緣的血殺戰神,可一劍斬不平,亦可一劍毀天下。
而那修長高大卻不粗獷的身材,更是宛若黑夜巡食的鷹鷲,孑然獨立間,盡顯剛硬與疏狂。
在聽到有人靠近的腳步聲時,吳昊沒什麽多余情感的抬眸,一雙充斥著無形殺氣的幽暗眼眸,猶如草原上嗜血的戰狼,僅是一眼就能嚇破了敵人的膽子。
這位傳說中的血修羅,不愧是學院的風雲人物,雖渾身氣勢有些嚇人,可血紅外袍下那一襲緊身斜襟黑衣,卻是將他極好的身材展現得淋漓盡致,血色重劍在那骨節分明的大手裡輕握翻轉之時,帶起一陣凌厲的風,也順帶掀起了外袍,露出了青年頎長又挺拔的雙腿。
納蘭嫣然:我直接,嗨,老公~
系統:嗨你個鬼啊!這可是個瘋子!
“你便是童染?”嘶啞淡漠的聲音響起,血衣青年手裡的重劍遙遙指向納蘭嫣然,血紅鬥氣內夾雜著幾絲虛無縹緲的透白色,即刻凝聚起了濃鬱的戰意與煞氣。
“沒錯,我就是。”納蘭嫣然走近吳昊的身前,食指輕輕一點那血色重劍的劍尖,下一刻吳昊便感覺到自己手裡的重劍,不聽使喚般地不斷下沉。
他眼底閃掠過幾絲淺淡的愕然,他此時分明用了鬥氣,可眼前的黑袍少年,卻是一絲鬥氣未用,單憑純粹的力氣就勝過了自己的力量?
“怎麽這麽驚訝?”納蘭嫣然噙著笑意,將那重劍壓下,指腹甚至沒有傷及一絲血痕,她將全身的鬥氣都凝於一點,隻知殺戮的吳昊,自然察覺不到。
不過,離得近了,她才發覺血衣青年漆黑如墨的瞳孔四周,虹膜顏色並不似常人所擁有的黑色或棕色,而是如血般赤紅剔透,隱隱流動著奇異的脈絡,伴隨著虹膜的收縮,逐漸凝現出了漸變深紅,又詭異又凶魅。
這世間擁有血瞳的人少見,納蘭嫣然也只在藥塵年輕的臉上見過,她倒是很喜歡紅色的眼瞳,只可惜藥塵為了樹立老師威嚴,成天以老頭子的臉晃來晃去,她都懶得看他。
現下好不容易出現一個長相俊朗絕倫的血瞳小帥哥,納蘭嫣然自然忍不住多看幾眼。
吳昊被她的眼神盯得有些發麻,重劍翻手一退,那淡漠嘶啞的聲音又響起,“戰吧!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行吧,來日方長。”少女說了句莫名其妙的話,便掏出了她的銀柄重捶“捶帝捶”。
雖然為了不暴露原身份,她這幾天臨時抱佛腳學了兩樣新鬥技,可到底是高階鬥技,短短時間內隻煉了些皮毛虛影,現下還是借助武器加成比較好。
血修羅倒是無愧於修羅這個稱號,在察覺到納蘭嫣然強大的實力後,當下也不再控制體內的煞氣,痛痛快快地跟她打了一場,借著對方能夠讓他發揮出全部實力的機會,招招朝著她的死穴攻擊而去,可把看台上的學生們看得皆捏了一把冷汗。
“吳昊這孩子,遇到對手了啊。”
副院長琥乾看著身法極快的血衣青年,再看看總是能在那重劍碰上衣角之時,猶如戲耍貓兒般閃現躲避的黑袍少年,不由淡笑道,“他修習的可是玄階高級的身法鬥技,常人根本躲避不及他的影血閃,可惜童染也修習了某種身法鬥技,且速度絕對超越了吳昊。”
“而吳昊另一傲然的力量優勢,在那重錘之下,也變得不堪一擊,就連那渾身的煞氣,此刻都成為了一種無力的咆哮,可以說,童染簡直就是他的天生之敵。”
“不過……”琥乾微微撫了撫胡子,“童染這小子,怎麽老是捶吳昊的腹部呢?”
廣場中央,在那快如殘影的戰鬥之中,迦南學院學子們,紛紛緊盯著那快到根本看不出招式的戰鬥,唯有那銀色大錘狠狠擊打在吳昊腹部之時,血衣青年身形略頓地倒退幾米,才能讓他們瞧出,吳昊落於了下風。
“你為何不用鬥技?!”穩住身形,吳昊重劍一橫,血紅色的鬥氣便彌漫了整個劍身,殺戮的氣味愈發濃重,可見,吳昊要使用殺手鐧了。
納蘭嫣然無奈地歎了口氣,抹了抹眼角不存在的淚珠,可憐道,“人比較窮,沒學過鬥技,徒有一身修為,可悲、可歎。”
“好在我是尊貴又嬌弱的煉藥師,有其他強者的保護。”少女微微慶幸道。
“他們不可能無時不刻的保護你。”吳昊血紅色長靴尖一轉方向,劍上殺氣愈發濃重。
“要不你先打得過我再說?”納蘭嫣然伸出食指勾了勾,眼底傾瀉出的幾絲笑意,落在血衣青年眼裡,反而成了另一個意思:我就是謙虛謙虛,你怎麽還信了呢?
雖然她確實是那個意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