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萬公裡外的不可能殺人
工藤新一用手摸著下巴,目光緊鎖在從進口車下來的男子身上。
這個男人……
年齡在四十歲左右。
身高約莫180公分,算是較為高大,即便是在滿是刑警的案發現場,也就只有牧遠能明顯比這人高出小半頭而已。
手肘夾著昂貴的西裝外套,額頭的發梢上沾著些許粉末,應該是化妝用的粉底之類的東西。
“是參加了某種典禮後,沒有足夠的時間卸妝?”
下巴上冒出的些許胡渣也證明了證明了這一點。
“從髮型和衣著來看,他應該是一個很注意自身形象的人,但為什麽會忙到連洗漱的時間都沒有呢?”
“是行程太緊張了嗎?”
工藤新一眯著眼,繼續觀察向男子的手臂。
襯衫的衣袖上有著很深的皺褶,應該是長時間挽起過袖子。
小臂的肌肉比普通人發達許多,再加上格外光滑的手背皮膚……
“是因為從事著面點師或其他相關的職業嗎?”
“如果是這樣的話,應該就沒錯了,這個男人……絕對就是我在錄像帶上看到的那個人!”
“可如果真是這樣,牧遠那家夥為什麽會認為他是凶手?”
工藤新一緊鎖著眉頭,陷入了深深的思考。
…
…
另一邊,警方的初步調查很快便有了結果。
冷庫外,一位鑒識科的警員正在陳述著:
“死者,女,29歲,身高160公分,體表無明顯外傷,耳鼻口腔內無異物,初步檢測中血液及分泌液中未見有毒物質殘留……”
“另外,我們在死者的挎包中意外發現了死者上周的體檢報告,排除了死者患有心臟病及其他慢性疾病的可能。”
“根據初步調查的結果判斷,死因可能為……凍死。”
“死亡時間因屍體被低溫冷凍過,暫時無法判斷。”
“為得到更精確的檢驗結果,建議親屬簽署屍體檢驗解剖同意書。”
“以上!”
…
調查的結果並沒有什麽讓人意外的地方,但在聽到需要親屬簽署解剖同意書時,大部分刑警都下意識地皺了皺眉頭。
在曰本,這種沒有顯著惡劣影響的命案,刑警們想要對屍體進行強製屍檢,是根本不可能被上級通過的。
至於讓死者的親屬自願簽署解剖同意書,則是一件更加困難的事情。
畢竟,在絕大多數曰本人看來,解剖屍檢是一種對死者的極大褻瀆。
除非是懷有著刻骨的仇恨,不然是沒有多少人會願意自己的親人,遭受到這樣的待遇的。
這也就使得曰本的屍體解剖率極其低下。
相應的,法醫業的發展也是長期遲滯不前。
反倒是偵探業……
“唉……”
不知是那位刑警歎了口氣,帶動著大部分刑警都跟著搖了搖頭。
只是普通刑警,向來沒有偵探輔助辦案的他們覺得
——這個案子,怕是又要「被」自殺和意外死亡了。
除非……
…
“咳咳……”
目暮十三的輕咳聲響起。
他邁著穩健的步伐,身上好似閃著光,在周圍刑警們充滿希冀的注視下,來到了剛剛進屋的咖啡店老板身前。
“這位先……”
“黑澤琴先生,請問你昨天所搭乘的,是哪一家航空公司的航班呢?”
還沒等目暮十三把牧遠交代的問題問出來,工藤新一便搶先一步站了出來。
黑澤琴有些不解地看著工藤新一,皺眉道:“這位同學,你是……”
“我是高中生偵探,工藤新一。”沒等黑澤琴問完,工藤新一便直接搶答道。
“什麽!?”黑澤琴大為震驚,“你就是那個曰本警方的救世主,高中生名偵探,工藤新一?”
“沒錯,就是我啦!”工藤新一得意地笑著。
周圍刑警的臉都黑了!
…
人群後方,牧遠臉上的表情也嚴肅了起來。
其實,剛剛在工藤新一突然再次跑去查看錄像帶的時候,他就預感到了可能會有意外發生了。
但他並不覺得工藤新一的舉動,會對案件的偵破產生什麽影響。
畢竟,只要目暮十三問完了他所交代的問題,整個案件的偵破方向也就被徹底決定了。
至於背後真相的揭露,只是時間早晚的問題罷了。
也就是說,只要目暮十三把問題問出來,內田麻由美的那條,總想自焚的二紋情緒魚,就徹底是屬於他的了。
可他萬萬沒想到,工藤新一竟然連問話的機會都沒有給目暮十三。
而目暮十三這個人……是很容易受到他人影響的。
…
“等等啊,工藤老弟?”目暮十三一臉詫異道:“伱是怎麽知道這位先生的名字的呢?”
“還有,你所說的,昨天的航班……這是什麽意思?”
“怎麽,目暮警部你忘了嗎,‘咖啡店的老板剛剛回國’你不是也知道這件事嗎?”工藤新一笑了笑,神秘道:“至於我是怎麽知道這位先生就是咖啡店的老板,以及咖啡店老板的名字是什麽的……”
“……當然是麻由美女士告訴我的了!”
“什,什麽!?”包括目暮十三在內,所有的刑警都瞪大了眼睛,異口同聲道:“你開什麽玩笑!?”
“嘛嘛…各位不要緊張。”工藤新一訕笑著擺了擺手道:“我可不像牧……咳咳,我跟那些裝神弄鬼的家夥可不一樣。”
“我所指的,是麻由美女士昨晚一直在錄製的那卷錄像帶啦。”
“錄像帶?”
刑警們一臉疑惑地看向了櫃台旁的電視櫃。
他們都知道這卷錄像帶是死者昨晚錄製的,但由於其中的內容,純粹只是昨晚米花電視台播放的節目而已,所以並沒有人將這卷錄像帶當成證物。
但一想到工藤新一曾經不止一次翻看過這卷錄像帶,不少刑警便開始懷疑……這卷錄像帶中,是不是還隱藏了什麽不為人知的秘密?
…
“那卷錄像帶中,並沒有什麽秘密哦!”
工藤新一適時的提醒聲,將人們的注意力拉了回來。
“問題的關鍵,是麻由美女士昨晚錄製的那檔米花電台的特別節目。”
“凡是看過那檔節目的人,”工藤新一指向咖啡店老板的臉,篤定道:“都一定會記住這張面孔的名字。”
“我說的對嘛,新任世界咖啡師大賽冠軍,黑澤琴先生?”
眾人的目光匯聚在咖啡店老板的身上。
也不知是不是刑警們身上的氣場太強,他有些緊張地說到:
“呃…你,你說的沒錯,其實我是乘坐法國航空昨天早上…哦,也就是昨天中午十二點時的一架航班,剛剛才抵達東京的。這些你們應該可以查到,哦,還有咖啡師大賽的比賽時間,那個也是公開的……”
“原來是這樣……嗯?”目暮十三猛然一驚道:“等等!那豈不是說……”
“沒錯!”工藤新一大聲道:“案發時遠在一萬公裡外,身處世界另一端的黑澤琴先生,是不可能來到咖啡店裡,將麻由美女士鎖在冷庫內的!”
“所以,如果麻由美女士真的是被人殺害的,最有可能的犯罪嫌疑人就剩下……”
包括目暮十三在內,所有刑警的目光再次匯聚在了牧遠的身上。
牧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