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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卷度人經》第870章 欲上九天,朱雀殘魂(52k二合一)
   第870章 欲上九天,朱雀殘魂(5.2k二合一)二品遺願已成,予以座下諦聽,供其驅策。

余琛的腦海裡,響徹而起的是這般莫名的意念,讓他將一切都明悟過來。

古神·諦聽!

當初余琛初見饕餮之時,一人一神可謂水火不容,饕餮第一時間便想要將余琛一口吞了。而余琛也拿出來那生死簿和判官筆作為威脅,讓饕餮臣服。

想當年,古神饕餮那叫一個桀驁不馴,自稱永不為奴——余琛記得很清楚,他曾提到過一句,他哪怕是死,也不會向古神諦聽一般臣服於任何人。

那會兒,余琛就記住了這個名字。

古神·諦聽。

作為古神中少有的真正臣服在三界之下的存在,如今終於見得了真容。

“諦聽,參見陛下。”

巍峨偉岸的龐大身影,開口說話,其聲隆隆,轟然響徹天穹大地,神薹內景都為之震蕩不已!說話之間,他拜服下來,匍匐在余琛身前。

余琛也終於明悟過來,度人經的確沒有賴帳,完成了太上老君坐騎神牛的遺願以後,他獲得的獎勵便是古神諦聽的效忠。

或者說,一尊全盛古神的效忠。

於是,余琛點了點頭,“諦聽,請起來吧,以後也不必隨意下跪,當初酆都究竟是如何待你我不清楚,但在我這裡沒有這般繁文縟節,你以後便會知曉。”

諦聽聽罷,似並不意外,站起身來,點頭道:“陛下的為人,臣已了然於心。”

余琛一愣,便聽其繼續道:“臣當初在墜天之戰中重傷垂死,酆都陛下便收了臣的真靈,寄於他之皮囊所製的經卷當中,以其神力為臣重塑神軀,千萬年來,盡管臣口不能言,目不能視,卻能通過經卷感受到陛下所經歷的諸多事宜——酆都陛下未曾說錯,您德才相配,當穩坐帝位。”

余琛這才明悟過來,點了點頭,心頭卻是頗為高興——憑空多了一尊古神的助力,而且諦聽並不屬於冥府序列,不受陰陽之隔影響,就和饕餮一樣,隨時隨地都是那全盛的古神戰力!

如何不喜?

平複心情以後,他的念頭離開神薹內景,而古神諦聽也跟著化作一道流光回到了天葬淵上。

當然,他並非以那般龐大巍峨的恐怖姿態,否則恐怕整個上京都得被他一腳踏平。

他化作了一個青衣中年人的模樣,樣貌平平,氣息輕輕,唯一讓人注意的便是那雙清澈的眼睛,好似能將一切都看透那樣。

除此以外,便好似只是一個凡人,沒有任何不同尋常之處,跟在余琛身旁,也不多說話,就好似影子那樣。

走出門外,文齊天和顏玉已然在等候,卻是辭行。

據文齊天所說,原本他繼承了平天道果以後,便覺得這一生已是最後了,再也沒有了修行和悟道的心思。

但經過九景一行,各種見聞之下,他深切地意識到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

還親眼看到了那恐怖的古仙一脈對東荒的致命威脅。

如此刺激之下,他便決定再度閉關,攀登向更高之峰,倘若某天災劫降臨,也好出一份力,護天下周全。

余琛聽了,一邊感歎那天下無不散之宴席,一邊也為文齊天感到欣慰。

分別之間,他取出九枚九轉金丹交給文齊天,說是能在他修行之中助其一臂之力。

文齊天不認得九轉金丹,但觀其氣息卻也明白這是無上神丹,連連擺手婉拒,余琛卻說在這九景之行中,文齊天幫了他大忙,否則他不可能這般順利,執意讓他收下。

文齊天最後拗不過余琛,卻之不恭,後飄然而去了,隻留下一枚竹簡,說余琛要聯絡他時,捏碎竹簡,他便能有所感應。

天葬淵上,又只剩下了余琛一個人。

他長長吐出一口濁氣,便也回了屋,盤膝坐下來,冥想吐納,鞏固那天尊圓滿的境界。

日落月升,光陰如水。

日子便那般一天天過去,余琛的生活也久違地歸於平靜,白天沒事便下山轉轉,聽聽曲兒,喝喝茶,偶爾完成嗎一樁樁並不困難的遺願。

轉眼便又是一個月過去了。

這些天裡,但沒什麽太過值得說道的。

非要說的話,便是從那遙遠的東方傳來的諸多傳聞。

——先前不是說過嗎,東海天上,出現了那無窮無盡的黃金霞光,霞光當中,隱有“南天門”顯露,天門背後,更是有茫茫山河,偉岸身影,若隱若現。

大夥兒都懷疑那便是傳聞中的“天界”。

這般懷疑,不僅是因為那南天門,更是因為自打它出現開始,東荒大地上的無數太古種族們,都有了動作——舉族而遷,向那東海的方向而去了。

而東荒的一些大神通者和人道勢力的高層,卻是知曉這些太古種族的底細的——他們本就是當初天界神明的後裔,如今這般遷徙而去,似乎更是印證了傳聞的真實性。

那天上金霞,似乎便真就是那傳聞中的天界!
對此,余琛一向不置可否。

畢竟先前拜訪閻魔聖地的時候,老聖主就接觸過那自稱神庭來客的家夥。

後來在大日聖地,那人更是將射殺金烏的大彤弓講給了聖地神主。

神庭蹤影,有跡可循。

哪怕就是天界突然現世,余琛也不覺得有什麽意外。

——他的陰曹地府都複蘇了,神庭同樣複蘇,好像也沒什麽不對。

但無論如何,聽了,也就聽了,天界複蘇是真是假,和他的關系也並不太大。

平靜的日子,悠閑自得,頗為安寧。

直到某一天,一則消息,打破了這般寧靜。

昊天聖地的玄鯢傳信,說那天機閣的姬天明,請余琛前往上京府一見。

余琛當時就猜到,多半是他請天機閣收集的那些神材,有著落了。

帶上古神諦聽,欣然赴約。

到了上京禦府,上官謹已是輕車熟路,安排好了會面的房間,又摒退了所有侍者仆人,布下結界陣法,讓余琛和姬天明暢所欲言。

一見面,別的不多說,先就是一番吹捧。

姬天明窮盡溢美之詞,把這輩子能想到的誇人的話都說了個遍,說神武無雙,打得本真教首落荒而逃,簡直天人之姿,舉世無雙……

余琛適時打斷了他,要不然看這架勢,這家夥能捧他一天一夜不帶停的。

“少司,說正事。”余琛擺了擺手,“我有一個問題——那東海天上的金霞,當真是天界?”

姬天明聽了,毫不猶豫地點頭:“不錯,那就是天界——在閣下被本真教首追殺的時候,有人偷了古仙一脈的家,奪走帝鼎,洞開天界。

如今天界複蘇,那些本就屬於天界神明後裔的太古種族也都在往那東海遷徙——東海有島,喚作蓬萊,蓬萊直上,扶搖可通天!

他們的目的,就是那海外的蓬萊島,通過蓬萊島的登天金階,回到那天界之上。”

余琛聽罷,這才明悟。

說到這兒,姬天明好似突然想起了什麽那樣,露出一縷不解之色:“對了,還聽聞那玉兔一脈的老祖,在蓬萊島遇見了本真教的慧佬朱雀,並將其斬了——也不曉得本真教的人為何會出現在蓬萊島?”

“又死了一位慧佬?”余琛聽罷,心頭一動,按照如今的這個情況,就他所知曉的,本真教的慧佬好像就已經死了四個了。

“對,但沒人曉得她為什麽會在蓬萊,因為當初神庭帝主臨死之前封鎖天界,便已是將那蓬萊島一同封鎖在冥冥之中——直到五個月前,帝鼎飛升,天界重開,蓬萊方才現世。”

姬天明也是百思不得其解,擺了擺手:“罷了罷了,管她為何,既然她衝出來送死,斬了便是——本真教徒,死不足惜。”

余琛聽罷也是點頭,頗為讚同。

“咳咳。”

姬天明輕咳一聲,道:“扯遠了,談正事——閣下,可否一問,上次你讓天機閣準備的那些神材,究竟是為了什麽?”先前姬天明回去以後,將那些神材列出來,讓天機閣擅長煉器煉丹的大匠師們都瞧了一眼。

但無人知曉這究竟是什麽方子。

所以才有了這一問。

余琛聽了,不由腹誹,要是沒有那詭異的“聲音”,我早將一切都告訴你們了,甚至還會讓你們來乾這苦力。

可惜那太上老君欲煉製的無上神物是禁忌,越少人知曉越好。

於是他搖了搖頭,反問道:“若我不說,天機閣便不幫這個忙了?”

姬天明連忙搖頭:“既然不是,一言既出,駟馬難追,我不過是好奇罷了,閣下既不願說,我便再也不問。”

頓了頓,他繼續道:“而我此番請閣下前來,便是要告訴閣下一個好消息和一個壞消息。

好消息是,閣下所列出的四萬六千余種神材,天機閣在這半年時光裡已將其收集得差不多了,足足裝了百枚須彌戒,我已將其中帶來。”

說罷,他從懷中取出一枚枚銀晃晃的戒指,推到余琛身前,“——都在其中了。”

余琛收起戒指,粗略檢查了一番,微微點頭。

“壞消息呢?”

“壞消息……”姬天明歎了口氣,道:“方才我說,閣下列出神材,天機閣已收集得差不多了,但所謂差不多,便終歸還是要差一些的——其中有八味神材,如這月桂樹心,廣寒聖露,碧水青金……卻是這東荒不存在之物了。”

余琛臉色一變,“這般意思是說……我這列出的方子,永遠都無法湊齊了?”

天機閣的手段和能力,余琛是知曉的。

他們找遍了東荒都找不到的東西,怕真就是不存在了。

“此言差矣。”

姬天明趕緊搖頭,道:“東荒不過是當初的人界一隅而已,東荒沒有,人界沒有,但……天界卻有!
若是半年前,天界封閉,天門未開,這八樣神材確實找尋不到任何蹤跡。但如今天界已來,蓬萊現世,卻是有了能夠將其找齊的機會!”

余琛點頭:“那便拜托少司和天機冕下了。”

姬天明苦笑,擺了擺手道:“閣下,我天機閣為人道勢力,在天界真正開放,神庭帝主重臨之前,卻是不太好踏足天界的——就如您的陰曹地府一般,非請勿入;也如當初昊天聖地之事,天機閣也不好插手。

所以,這八味神材,怕是要麻煩閣下自個兒前往天界取得了——它們並非什麽太過珍貴的事物,但卻只有那天界才有,只要上了天界,並不難以取得。”

“哦?你們天機閣代表人界,顧及顏面,所以不好隨意闖入天界;那我身為冥府之主,便可以不要這個臉了?”余琛眉頭緊皺,看著姬天明,神色不善。

“閣下,聽我道來。”姬天明連連搖頭,道:“——閣下說對了一半,閣下的確能夠堂而皇之進入天界,當然,不是不要顏面,而是……理所應當,合情合理。”

“理所應當?”余琛嘖了一聲:“我怎麽沒發現我還有這般本事?”

“先前本真教首追殺閣下一事,閣下難道就從未懷疑過嗎?”姬天明開口問道。

余琛一愣:“什麽意思?”

“閣下闖入九景之時,老師便已為陛下遮掩天機。”姬天明繼續道:“所以本真教首和天機閣一時間才無法發現閣下的蹤跡,也無法發現九景的異常。

但既然如此,閣下不好奇麽——既然一開始都已天機蒙蔽,命運模糊,那後來本真教首又如何知曉閣下的行蹤呢?”

余琛眼睛一眯,靜待下文。

“因為……有人刻意撥動了天機。”

姬天明深吸一口氣,開口道:“而老師身為三界帝主,哦,應該說是身為三界帝主的半身……算了,不重要了——總而言之,想要破除他老人家蒙蔽的天機,可不是什麽人都能做到的。三界之間,不超過五指之數!
古仙之王沉睡,只有一縷神念化作本真教首,他自然不行;閣下上一世也能做到,但閣下轉世之身尚且幼小,更不可能為自己找麻煩;所以能做到這種事的只有一個人。”

姬天明抬起眼簾,吐出一個名號來。

“——神庭帝主,張百忍!”

“正是他,泄露了閣下的行蹤,讓閣下被本真教首追殺。”

姬天明一口氣把一切真相都吐露出來,

“當然,他並非同閣下有仇——據老師說,他曾多次在暗中幫助過閣下,他真正的目的,是借閣下的行蹤將本真教首調虎離山,好深入古仙聖池,奪回他的帝鼎!

甚至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帝鼎飛升,天界重開,都要多謝閣下啊!”

余琛聽了以後,瞪圓了眼!
心頭震撼無比!

神帝張百忍!
竟然是那個家夥,泄露了自個兒的行蹤!
“嘖……”充滿不快的悶哼,讓空氣都為之壓抑和沉重。

姬天明趕緊繼續道:“所以啊,閣下,這是神帝陛下欠閣下的啊——別說闖入天界,取走幾件神珍,哪怕就是閣下衝他面前去呼他耳巴子,那也是合情合理,挑不出半點兒毛病來!”

余琛聽罷,明悟過來:“少司的意思是——讓我借此事發難,闖上天界興師問罪,取得那八味神珍?”

姬天明聽了卻是連連搖頭,豎起一根手指,道:“不不不,閣下誤會了——八味神珍哪兒夠?那神帝冕下可是將閣下的命拿來賭了一次啊!這份人情至少值……一重天!”

余琛眼睛一眯,“一重天?”

“對!一重天!”姬天明重重點頭:“——天界的寶貝和奇珍比人界與地府可多太多了,閣下要好好兒讓那位神帝冕下出出血!”

“但人家不給怎麽辦?”余琛按捺心頭激蕩。他可沒被衝昏了頭腦,雖然他和神帝從位格上來說是同等的存在,但他這會兒可才天尊圓滿,有啥資格同人家討價還價?
“閣下放心,天地人三界相輔相成又相互製約,要的就是一個平衡——若是那位神帝冕下賴帳不給,老師便有理由插手了,我們這人界荒蕪貧瘠,卻早就對那天上三十三重天羨慕得緊了!”姬天明嘿嘿笑了,開口道。

余琛沉吟半晌,也是笑了。

陰惻惻的笑聲,回蕩在上京禦府。

而後,二人又商量了諸多細節,姬天明也將天界的諸多情報一同交給了余琛。

一番攀談結束時,已是到了夜深時分。

各回各家。

回天葬淵的路上,余琛突然看向諦聽:“方才,姬天明說謊了麽?”

諦聽輕輕搖頭,“回稟陛下,他之所言發自內心,並無虛假。”

古神諦聽,明是非,辨真假,一切謊言虛偽,在他面前無所遁形。

聽得他這般回答,余琛方才松了口氣。

——他可沒傻到別人說啥就信啥。

得到了諦聽肯定的回答,他方才放下心來。

心頭也方才做了決定——這段時日要準備一番就上那天界,讓那神庭帝主還上這天大的人情。

一人一神,回到天葬淵上。

了這還沒真正踏上山,余琛便看到,在那天葬淵的門口,一道風姿綽約的身影,站在夜風之下,被如水一般的月華映照得美豔而清麗。

他眉頭一挑,定眼一看,只看此人乃是一名女子,看起來約莫二十來歲,五官美豔,紅唇似火,穿那一身朱紅輕紗長裙,掩映那婀娜窈窕的身姿,勾勒攝人心魄的弧度。

倒是一絕美女子。

可惜啊,其腳不沾地,身形虛幻,雙目執念難消,不似活人。

“姑娘姓甚名誰,來自何處,又有何執念?”余琛開口問道。

那紅裙女子眼前一亮,盡管並不認得眼前的身影,卻莫名其妙明悟——他便是能助她之人!
於是,她提起裙擺,輕輕一躬身道:“妾身朱雀,見過先生。”

那一刻,余琛的表情凝固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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