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我聽你的佩姨(求訂閱)
因為空乘飛航班最怕兩樣東西了,一是被下單子,二是旅客投訴,而當乘務員被投訴後,航司會將投訴細分為無效投訴和有用投訴。
像余白這種受傷了,說大不大說小可不小,真要投訴她,扣工資再培訓肯定免不了了,要是有領導不對付裝怪,還能讓停飛停薪,留職察看,這個就麻煩了。
所以,等那個空姐發完餐,她就趕緊小跑著拿著冰包和飲料又過來找余白道歉了。
余白都還沒反應過來,柳芸蹲在一邊把冰包往余白膝蓋上按,眼角還帶著點淚花,不知道是被嚇的還是批評的。
也不知道為啥現在航空公司要搞什麽蹲式服務,人家蹲著,你坐著,感覺太別扭。
余白咳嗽一聲,連忙放下手機負擔的說,“你不用”
可是乘務長說,要是人家投訴,自,自己就要被扣工資,甚至還有可能因為傷了乘客被停飛,她才剛剛畢業哎,不能停飛的。
於是那位空姐委屈兮兮的拿著冰包,一雙大眼睛看著余白,蹲在地下腳背的肉色絲襪都皺巴巴的了,有些不知所措,抬著腦袋,鮮豔亮麗的口紅沾著,看上去特別晶瑩剔透的唇瓣微張。
柳芸可憐巴巴的對著余白打著商量,“那,那先生,你不要投訴我,好不好?”
余白坐在位置上邊,瞅著這劇情不對,怎麽搞得那麽像這位空姐,伱也不想你被投訴呢?
余白哭笑不得,“不投訴,工作都不容易,更何況也是我不小心把腿伸出去了,我投訴你幹嘛,你就別在意了,忙你自己的去吧。”
余白從來都不是不講道理的人,小姑娘剛剛開始飛,服務行業,其實也不容易,裡邊的彎彎道道複雜得很,為難人家幹嘛。
“可,可是您出血了。”
怪說不得剛剛余白覺得他的膝蓋這麽疼呢,原來破皮了,無所謂的擺擺手,“不礙事的,忙你的去。”
小姑娘蹲著還沒起來,看著余白膝蓋上邊貼著的牛仔褲帶著點殷紅,更慌了,從來沒有處理過這種問題,今天是她第一次飛,眼神裡當然有些初次的窘迫。
按理來說,其實這個時候乘務長或者有工作經驗的前輩,應該會來幫著說說好話,或者幫人剛上班的小姑娘處理一下。
可是一個老油條都沒來,就留人孤零零的一個人出來處理,可能這小姑娘不夠融入集體吧。
反正空乘班子的事情,這個不好說。
人小姑娘抬頭看余白又不要冰包、又不要飲料、又不要道歉,人嘛就這樣,總帶點被妄想迫害症總唄,柳芸感覺不踏實,又一步三回頭的走了。
因為余白確實不習慣自己女朋友以外的人在自己面前蹲跪著,很有罪惡感,好像自己要乾些什麽似的。
余白看人小空姐離開的時候,情緒可能不好,這才發現她可能誤會了,就喊了一聲說了自己不喝飲料。
“能不能麻煩你給我帶一瓶水。”
這樣就好了吧,接受了她的好意,應該能踏實些了吧。
柳芸趕緊點點頭,噠噠噠踩著高跟鞋走了,過了一會,余白聽著高跟鞋靠近的聲音,空姐可能是擔心余白說話不算數,說好不投訴她了,然後背著偷偷摸摸又投訴她。
但在飛機上又不好說話,於是余白接過水瓶的時候,震驚的發現順著瓶子遞過來的還夾著一張小紙片,上邊寫著一串微信號。
“呃。”
余白不知道她是什麽用意,就把紙片隨手一收,放進了包裡,等到下飛機的時候,他的心思老早就飛到佩姨身上去了,哪兒還有什麽飛機空姐的事情,買了一束花就往佩姨家趕去。
這次回家,他特地連老媽都沒有告訴,還買了半夜的飛機票,甚至老媽休息前還詢問了她佩姨在她旁邊嗎,得到了老媽沒好氣的回答,佩珊當然跟她家裡待著的啊,在咱們家幹嘛?
嗯,就是突出一個萬無一失。
“今天天王老子來了,也阻止不了他!”
余白邁著堅定的步伐,先去外邊洗了澡,還買了一束花,把自己倒騰乾淨了,磨蹭到凌晨了,踏上了熟悉的樓道,哢噠哢噠用著自己前往佩姨家的鑰匙,擰開門鎖,吱呀吱呀,做賊似的推開了佩姨家的房門。
他呀,對佩姨家的構造熟悉得很,也沒開燈,生怕打草驚蛇,他打算給佩姨一個狠狠的驚喜,躡手躡腳的來到佩姨臥室面前,這佩姨,一個人在家也大大咧咧得,臥室門居然都沒關,也不鎖,呼哧呼哧的還睡得這麽熟。
余白嗅著空氣裡好像有些不一樣的香氣,佩姨是換空氣清新劑了嗎?摸著黑看著那邊黑乎乎的一坨,也沒有燈的,余白也看不清楚臉,輕輕的就把人家的被子掀開,因為窗簾是沒有拉開的,屋裡沒有光,余白完全有點憑借自己的印象摸上了床。
都到這個時候了他都沒有把佩姨叫醒,而佩姨可能也累了,此刻呼吸也有些重,睡得有些沉沉的。
“行,做個好夢。”
余白偷偷摸摸的就把手順著肚子摸了上去,終於捏在了上邊,“舒坦啊。”
然後手也慢慢往下。
身前就傳出一道嚶嚀,咦,聲音怎麽感覺不對勁啊,好像也有點縮水了,不過現在顯然是箭在弦上不得不發的架勢了,見時候到了,佩姨雖說哼哼唧唧的好像有點迷糊,也不知道是醒了,還是覺得自己在做夢。
余白怕,就特別小聲的湊到她的耳邊說道:“佩姨,是我是我。”
結果身前女人哭得更大聲了,就在余白一愣,不知所措的時候,門外客廳的燈突然急急燥燥的啪嗒啪嗒打開了,余白還沒來的及奇怪,一道熟悉的身影居然出現在了臥室面前,噠,燈光閃起的那一刻,短暫的失明感過去,余白才徹底看清楚眼前的站在不遠處的佩姨,呆住了,突然手足無措的靠了一聲!然後怔怔的低頭,看著有點陌生又有點熟悉哭泣的身影,此刻簡直一腦門的懵逼:“我擦,你,你他媽誰啊!”
佩姨此刻呆呆的看看床,也完全傻了的站在原地,張著嘴巴,什麽話都說不出口了。
很快,客廳,坐在沙發上的余白簡直要心虛得發瘋了。
而身旁是換好衣服的柳芸。
余白開了燈出了臥室,才認出來了,這是今天才有一面之緣的小空姐嗎,艱難的咽了口唾沫,余白作為男人看著眼前表情已經可以說難看至極,從來沒見過她有這麽嚴肅的佩姨,主動開口:“佩,佩姨.”
佩姨咬著牙,“誰是你佩姨?我哪兒能做你的佩姨。”
余白苦笑,“我,我真不知道,這這是一個意外,我以為她是.”
佩姨臉色微變,柳芸則是低著頭抽泣得更大聲了。
佩姨趕緊走過來,臉上抱歉得幾乎可以說是慚愧了的安安靜靜的給他遞紙。
余白明顯感受到現在空氣中的僵意,佩姨其實就是軟糯的性子,她也第一次遇見這種事情,一下什麽都不會了。
余白簡單從懵圈狀態中脫離出來之後,就湊近了柳芸小聲的解釋了他和佩姨的關心,也說明了自己大半夜乘飛機回山城的意圖,當然也是說給佩姨聽的。
然後不知道為什麽佩姨的臥室讓給別人睡了,就導致了今天晚上的烏龍,嗯,他也有些問題得到了柳芸有氣無力的解答。
原來佩姨的好閨蜜不就是170的大長腿空姐嗎,柳芸呢,是她的學妹剛剛開始飛,家呢是在山城區縣的,主城暫時沒地落腳,正巧佩姨一個人住,就暫時居住在她這裡。
然後佩姨呢,她這臉皮,雖然當面不承認,但余白走之後就想余白了,時不時就在她屋子裡給余白準備的房間裡休息,正巧借著柳芸搬來的機會,就哼哧哼哧住進了余白的臥室。
最後才導致了悲劇的發生。
柳芸飛了好幾天了,累得很,回家就洗完澡就休息了,睡得特別的沉,迷迷糊糊是感覺有人,但沒有徹底的清醒。
此刻就已經為時已晚了。
事情並不複雜,很快三個人就把在場的來龍去脈弄清楚了。
余白乾巴巴的盯著佩姨,佩姨時不時的瞅瞅柳芸,而柳芸則是小心翼翼的看看佩姨,又瞅瞅余白,最後把頭低了下去,堅強的摸了一把淚,“那,那我去睡覺了。”
佩姨狠狠的瞪了他一眼,余白趕緊追過去連連道歉,然而柳芸只是擠出了一抹微笑:“事情都已經說清楚了,你,你也不是故意的,就,就這樣吧。”
她顫抖的嘴唇明顯能感受出她不平靜,可余白除了對不起,看著,什麽都不知道說了,低著頭。
她甚至還反而安慰起了余白:“沒什麽的,正好我在飛機上,我,我撞到你了,害得你出血了,現在,現在.”柳芸臉有些紅,不敢看余白聲音越來越低,“也算是還回來了”
“我”
余白嘴唇有些乾乾的,看著她,有點哭笑不得,這,這還能算還的啊?
柳芸調整了一下心態,甩了甩頭髮,再次擠出一抹微笑:“你不會投訴我了吧?”
余白張了張嘴,卻是很多話都沒有說得出來,搖搖頭:“不會不會。”
“那你去休息吧,不用管我,晚安。”
余白此刻一步三回頭的出了臥室。
然後柳芸感受著,呆呆的坐在床上,怔怔的看著慢慢合上的房門,一秒,兩秒,眼圈不受控制的紅了起來,突然扭頭撲到了床上,蒙住了自己,隔著被子悶悶的生怕別人聽見,哭了起來。
余白最終邁著沉重的步伐,走到了有點走神的佩姨身邊,順著沙發,輕輕的坐下。
佩姨盯了他一眼,卻什麽都沒說。
兩人靜靜坐了好久。
余白才試著扭頭拉了拉佩姨的衣袖,輕輕喚著她:“佩姨.”
佩姨一下把他手趕開了,沒說話,低著頭,手肘撐在自己的大腿上,小手失神的捂住了臉。
“佩姨,這是個意外.我不知道”雖然余白知道這種話對柳芸很不公平,但他沒有辦法,“我不知道你不在臥室,我也不知道你臥室有別人。”
“不知道?”佩姨突然抬起了腦袋,扭頭看向了她,聲音有些顫抖:“你知道你一句不知道就做出了什麽嗎”
佩姨咬著牙,淚水也一下順著臉頰滑落了下來了,撲了過來,拚命的捶打著余白的胸膛,“你為什麽回家不提前跟我說?你為什麽要偷偷摸摸的進屋?你為什麽要悶聲的進我的臥室?為什麽,為什麽,余白,你為什麽這麽自以為是.”
一句一句,一拳一拳,余白一動不動,也什麽都沒有說,直到佩姨喊累了,打哭了,喘息著靠在自己胸前,他才抓住了佩姨的手腕,滿臉愧疚的說道:“對不起”
“有用嗎?你現在說這些有用嗎?發生了的事情就能回頭嗎?”佩姨一臉的灰暗,臥室裡床上的鮮紅好像映在眼前,佩姨的淚一滴一滴不挺的往下掉,她好痛苦的突然推開了余白,指甲好像都要鑽進自己的手掌了,低著頭,悶聲的說:“余白,你該給柳芸一個說法的,而不只是一句對不起”
余白沉默了一會兒:“你想我怎麽做?我把我手賠給她?”
ps.求月票,推薦票。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