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親……”趙明憐還想要掙扎一下。
“都拿給她。”
方氏很恨的砸了手邊纏文枝花瓶,“她想要就都還給她!”
馬管家看著一地的碎片唏噓,但還是頂著方氏的壓力帶人去拿回海棠院先有的物件。
趙明憐心疼的抓著方氏的手,“母親,不行,女兒好喜歡這些東西……”
府上的哥兒姐兒都到了成親出嫁的年紀,縱然國公府是有著些許產業,但並不能揮霍。
這些年來方氏得勢,連帶著趙明憐都跟著嬌貴,她們用了那麽多年都習慣了,現在卻告訴她們,趙明若要來拿走。
誰能想到一個嫁過人又和離的人會回來跟他們搶。
馬管家上前,忐忑的笑道,“四小姐,您頭上這根繞金絲珠花也是三小姐點名要道……”
不等趙明憐說話,方氏直接將珠花抽出去扔到了馬管家懷中,“都拿走!”
“一個都別留下。”
馬管家連連頷首,捏著冷汗退下。
方氏眼睜睜看著馬管家將東西帶走,臉色鐵青的厲害,“死丫頭,我還沒去找她的麻煩,她卻一而再再而三的挑釁我。”
“母親,您怎麽這樣呢,憑什麽趙明若要您就給,這些東西咱們都用了那麽多年,就是咱們都了。”
趙明憐哭鬧,“我最喜歡那根珠花發簪了,我的閨閣朋友們都誇我帶那根好看,以後問起我可怎麽回答。”
“哭什麽哭?還嫌不夠丟人嗎?”
“不還出去不就是給了那死丫頭的把柄,叫她去你父親的面前告狀!”
“可是……”趙明憐哭泣著抽搭,“可是這也太不公平了。”
“她一個和離過的人,父親該是狠狠斥責她的,可父親卻把她從外面接了回來,她到底用了什麽辦法哄的父親這樣重視他。”
“父親都不疼我了。”
方氏冷靜下來,“回來就回來了。”
“在安遠侯府的時候我們鞭長莫及,是她自己回來找死的。”
母女二人憤怒的話還未說完,搬運東西的馬管家便又捏著一把冷汗進門,“老夫人,三小姐還說了……”
“還說了要田產鋪子的地契,帳本和鑰匙,另外,您不小心打碎的那兩尊纏文枝瓷瓶,她要您折價還給她……”
方氏臉色陰沉的跟鍋底一樣。
“好險啊,小童,這幾天老夫人必然心氣不順,咱們當差的時候務必要小心,別沾惹是非在身上。”
馬管家再次出門的時候,重重的喘了一口粗氣,他是方氏一手提拔起來的管家,是效忠方氏的。
可趙明若用長寧公逼著他去方氏跟前要東西,方氏就算不記恨他,也會對他心生嫌隙,每每見到他都會想起趙明若是怎樣惹怒她的!
能不生氣嗎!
日後還怎麽看重!
“這三小姐嫁人之後完全變了心性,可比出嫁前沉穩能乾很多,輕描淡寫幾句話便叫老夫人下不來台還要退讓,日後咱們也要小心三小姐。”
馬管家有苦說不出,隻覺得冤枉。
得知三小姐會回來長寧公府的時候馬管家就有想過先老夫人這些嫁妝會這樣處置,他還以為三小姐會顧著臉面用別的手段,卻是這般直來直往。
國公爺私下偏袒老夫人,但涉及到臉面的問題他也不會不管的,比起私下想辦法,不得不說直來直往好用多了。
這還是往日那個處處和國公爺對著乾,吃軟不吃硬的三小姐了嗎?
小童一臉受教,“乾爹,我知道了。”
“去把帳冊鑰匙地契都交給三小姐吧。”
他就不去了,可不能再去問老夫人要東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