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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襄王》397.第397章 再至金陵
  第397章 再至金陵
  “奉天承運皇帝,製曰……”

  “自古皇家結姻,所求必為家庭和睦,才學品行皆優之女……”

  “薛家女年少失怙,定非有福之人,焉能入選皇家……”

  “故褫其王妃之位,擇日另選良配……”

  聽到聖旨的內容,寶釵此刻已顧不得規矩,抬頭看向了台階上的傳旨太監。

  只見此人面露青光,正一臉獰笑看著自己,寶釵心下頓時大駭。

  “左右,將此狐媚惑主之女拿下,打入死牢……”

  傳旨太監言罷,左右侍衛立刻上前,就要將寶釵捉拿。

  “不……我要見十三爺,我要見十三爺……”寶釵掙扎著後退,臉上帶滿了驚恐。

  然而侍衛們哪管她掙扎,邁著大步便向寶釵走去,肅殺之氣令寶釵驚恐萬分。

  “十三爺救我……”

  書房內,寶釵喊出了這麽一聲,當即睜開了眼睛。

  微微抬起頭,目光流動打量了周圍,發現確實沒有那太監和侍衛,寶釵才確定剛才那是噩夢。

  那個夢對她來說實在太可怕,只因在夢裡她將失去最在意的東西,不能成為朱景洪的妻子。

  “姑娘,您怎麽了?”

  鶯兒從屋外走了進來,目光之中滿是疑惑,說道:“十三爺還在路上呢!”

  掏出手絹,寶釵輕輕擦去額頭上的汗珠,遂問道:“今天是什麽日子?”

  “今天七月十六!”

  答話之後,鶯兒沏了一杯茶,遞到了寶釵面前:“姑娘做噩夢了?”

  寶釵雲淡風輕說道:“夢見鬼了,把我嚇得不輕!”

  “啊?不知姑娘夢見了什麽鬼?”鶯兒頓時來了興致。

  捏了捏鶯兒的小臉,寶釵笑道:“就是你這淘氣鬼!”

  “算起來,十三爺這兩天就要到了!”

  鶯兒點了點頭,笑著答道:“正是呢……到時姑娘跟十三爺返京做了王妃,咱們家好處就更多了!”

  站起身來,寶釵徐徐說道:“不過是旁人多給幾分面子而已,還能有什麽好處?”

  跟在寶釵身後,鶯兒興高采烈道:“那好處可就多了,日後咱家生意就更好做了,至少官府不會吃拿卡要了……”

  為顯示自己知道得多,鶯兒又接著說道:“我還聽下面的小廝說,這次應天府清丈土地,給咱家少報了上千畝地呢……”

  其他的寶釵倒還覺得沒啥,得知少報了上千畝土地,她頓時就不淡定了。

  薛家雖然豪富,可重心是放在生意上,所以對比其他豪門大戶,其家所有土地著實不多。

  當然了,這個不多是相對於本省豪門,實際薛家也有六千多畝地,絕對是不一般的大地主。

  六千畝田地少報上千畝,這個虛報比例已不算小。

  本來這也沒啥,可寶釵畢竟在宮裡待了許久,各種小道消息聽了不少,知道清丈土地是朝廷最要緊的大事。

  皇帝陛下對此一等一的重視,才拿應天府試點推行清丈,薛家若在此事弄虛作假,一旦被查出那必然是大禍。

  想到這裡,再想到方才夢中場景,寶釵額頭冒出了細汗。

  “立刻,去請母親和兄長來見我!”

  受冊之後,寶釵一直待在閨房,學習各類皇家禮儀制度,在朱景洪親迎之前不可外出。

  而且除至親之人,她也不能見其他人。

  此刻在他閨房外,就有尚儀局的女官守著,院子外還有錦衣衛和東廠的人,絲毫不能弄虛作假。

  “是!”

  鶯兒應了一聲,然後便小跑著出去傳話了。

  以前她一個女兒家,即使再聰慧話語權也不強,對家中大事的干涉能力極弱,主要靠勸解親娘和兄長來施加影響。

  但自打薛家受冊,寶釵接了皇家的聘書,其在族中地位越發的高,如今家裡的大事她都可以做主。

  當薛姨媽和薛蟠趕來時,寶釵已在花廳內細看衣冠,這是受冊之日隨同送達的禮服。

  超品親王妃的鳳冠霞帔,上面繡有各種花紋鳥獸,透露出絕倫的貴氣。

  此等級品服全天下僅有兩套,一套在京城的睿王府,另一套就在寶釵的面前。

  “寶釵,喚我們來何事?”

  隨著時間的推移,即使身為親生母親,此刻薛姨媽面對寶釵,都有一種疏離感和敬畏感。

  沒辦法,在她眼前不只是親生女兒,更是未來大明朝的親王妃。

  轉過身來,寶釵平靜問道:“我聽說……最近應天府在清丈土地,卻不知家裡的土地可曾清丈?”

  “妹妹如何關心起這些小事?”薛蟠笑著問道。

  可當寶釵斂去笑容,薛蟠也就笑不出來了。

  哪怕寶釵表現得再是隨和,可在這等級森嚴的封建社會,身份的變化強行改變了一切。

  “近日是有官差清丈,且在兩日前就完成了!”

  寶釵接著問道:“官府登記,咱們家有多少土地?”

  “五千五百畝!”薛蟠答道。

  聽得此言,寶釵頓時大驚,虛報的數目比她想象中更多。

  “那咱們家實有多少土地?”

  “共一萬一千二百余畝……”

  聽到這裡,寶釵更是震驚,於是她立馬問道:“賞賜贈與佃戶土地之後,我記得還剩六千三百畝,何故多了這麽些田地?莫非族中何時添購了土地?”

  薛蟠答道:“因妹妹選為王妃,金陵的一些故舊朋友,都各自贈了一些土地給咱家,所以才多了這兩千畝!”

  這確實是寶釵沒想到的情況,一時間她愣在了原地,開始思索如何應對此事。

  實有土地一萬一千二百畝,上報朝廷五千五百畝,這樣大的缺額被捅出來,說是潑天大禍也不為過。

  “兄長,你立刻帶著田契地契去應天府,把咱們家的土地如實上報!”

  “啊……妹妹,這是為何?你可知如實上報,咱家會多交多少錢糧!”薛蟠立時有些慌了。

  顯然他舍不得銀子,所以才要提醒親妹妹,不要做這樣的蠢事。

  “我當然知道……但我更清楚,隱瞞田地便是與國策作對,伱可知這是多大的罪過?”寶釵語氣有些嚴厲。

  見她變了顏色,別說是薛蟠,就連薛姨媽也感到忐忑。

  “妹妹……有你在,咱家多大的罪過也不怕!”薛蟠硬著頭皮答道。

  寶釵表情嚴肅道:“兄長難道忘了,咱家得的只是皇家聘書,我還未曾嫁入皇家,更未得到皇家冊封!”

  這個時候,寶釵也沒心思廢話,當即說道:“這件事不可拖延,再過兩日十三爺就要到了,一定要在他來前把事情辦妥,否則……他絕饒不了你!”

  要說誰對薛蟠威懾最強,答案自然是朱景洪。

  所以寶釵說完之後,薛蟠是一句話不敢再多說。

  “兄長還愣著做什麽?”

  “我……我馬上就去辦妥!”薛蟠行禮後轉身離開了。

  唯獨薛姨媽留在屋內,神色顯得極為複雜,她可以清晰的感受到,寶釵跟薛家已不是一條心。

  就像她當年嫁入薛家,對娘家兄長借錢時,也始終以夫家利益為重。

  這時寶釵鄭重說道:“母親,我這都是為了薛家!”
    …………

  正統十年,七月十八。

  應天府西門往東十裡處,知府賈雨村站在涼棚下,怔怔看著遠處官道盡頭。

  今天是朱景洪到應天的日子,金陵的地方官們能來的都來迎接他,此刻涼棚下僅官員就有上百人。

  其他人都有說有笑,唯獨賈雨村凝神皺眉,與現場氣氛顯得格格不入。

  其他人隻當他是心憂清丈之事,但實際完全不是那麽回事。

  事情還得從一個多月前說起,當時朝廷納征使者到來,去往薛家宣詔賈雨村也去了旁聽。

  也就是那時他才知道,朱景洪要娶的薛家女閨名寶釵。

  釵於奩內待時飛……想到這念了十幾年的詠懷之語,賈雨村此刻感到膽寒無比。

  他賈化賈時飛,何故這般時運不濟,一句詠懷之語竟犯了如此忌諱。

  “來了,來了……諸位大人!”

  聽到有人前來傳信,眾人的談話聲陸續結束,紛紛看向了官道的盡頭。

  果然遠處出現大批儀仗旗幟,正是朱景洪的隊伍到了。

  “都站好,站好……”有人疾呼到。

  關於迎接的場景,他們已經演練過幾次,所以此刻並不顯得凌亂。

  官員們陸續站好,最前方幾人分別是布政使鄭顯林,按察使何顧謹,巡按都禦史趙旭言,都指揮使王全義,以及到任半年多的錦衣衛千戶李順昌。

  另一頭的隊伍中,朱景洪獨坐轎子裡面,拿著一柄精巧小刀把玩著。

  沿途官員不少人送禮給他,金銀珍寶等物他興趣不大,唯獨對這小刀愛不釋手。

  “拿這東西切烤肉什麽的,簡直太合適了……”

  作為新世紀的靈魂,對朱景洪來說事業要乾享受也不能落下,所以他才鐵了心要娶寶釵。

  若是連個喜歡的人都娶不了,那奮鬥起來也沒啥意思,在他看來妥協那是弱者的托辭,他朱景洪則要事業婚姻全都圓滿。

  “王爺,前面金陵地方官已經等著,說話就要到了!”轎子外傳來了余海的聲音。

  “嗯!”

  當朱景洪的儀仗趕到時,加上他的護衛和隨行人員,以及金陵官員等人,涼棚周圍至少有三四千人。

  當朱景洪下轎時,在幾位高官帶領之下,金陵地方官們盡皆跪地參拜。

  “臣等參見殿下!”

  文武官員下跪參拜,這是親王一級才有的特殊待遇,換成郡王就是拱手禮了,而且不會有這麽多人來。

  “諸位免禮!”走出轎子,朱景洪笑著說道。

  只見鄭顯林迎了上來,面露恭敬道:“王爺一路跋涉,想來已是疲乏無比,臣等今日特備了些茶水,還請王爺稍坐解乏……”

  邁步往前走去,朱景洪笑著說道:“都是熟人,不必搞得如此生分,你們都隨意一些……”

  眾人自發讓到兩側,讓朱景洪可以順利通向涼棚內。

  在他通往涼棚時,左右官員皆欠身行禮,一個個臉上堆滿了笑容。

  這些人朱景洪一個都不認識,但他也都報以微笑回應,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嘛,何況他還是來娶親的。

  “見過十三爺!”

  “哦……賈知府!”

  面對賈雨村的招呼,朱景洪隻應了這麽一句,然後便繼續往前走了去,唯有鄭顯林幾人一直跟著他。

  如此賈雨村方才確認,朱景洪沒有問罪他的意思。

  且說朱景洪來到了涼棚中央,這裡被遮了陰確實要涼爽些。

  落座之後,朱景洪便示意眾人:“我都說過了,大家都是熟人,不必太過拘束……都坐,都坐吧!”

  “謝殿下!”

  眾人按照品級落座,而此刻能坐在前方的,自然是鄭顯林等幾人,賈雨村只能坐在第二排。

  又聽鄭顯林說道:“殿下請用茶!”

  從余海手中接過茶杯,朱景洪笑著說道:“諸位……請!”

  眾人一道喝了茶後,才各自放下茶杯看向朱景洪。

  目光掃向眾人,朱景洪笑著問道:“時隔一年,故地重遊……諸位近來可好?”

  “托殿下洪福,臣等一切都好!”鄭顯林答道。

  也就是在這時,只聽朱景洪開口道:“去年差不多這個時候,在座諸位可都是愁眉不展,為辦皇差頭髮都要急白了!”

  “是啊是啊……”

  底下有人附和,這話勾起了他們不太美好的回憶。

  朱景洪神色越發謙和,只聽他徐徐說道:“各府縣落下的虧空,把你們一個個嚇得魂不守舍,當日我便說過……以我的面子定能保爾周全,如今如何?”

  當日為攤牌錢糧供應,需要各府縣如實上報虧空,這件事確實讓這些地方官很不安。

  正常來說,落下虧空貶謫罷官都是輕的,稍微處罰嚴重些就可能流放,而如今這麽多人全都安然無恙,現在眾人想來都覺得不可思議。

  這也真如朱景洪所說,確實是他的面子足夠大,才能說服皇帝不再追究此事。

  而這其中,是否有太子的功勞,現場眾人心裡都有一杆秤。

  這時按察使何顧謹說道:“殿下庇護之人,臣等感激涕零!”

  “是啊是啊……”

  雖說走武將路線,但如果順手能收點兒人心,朱景洪也不會白白放棄。

  但緊接著他又說道:“你們這話可是大錯!”

  眾人好奇之際,只聽朱景洪接著說道:“這哪裡是我的庇護之恩,這是聖上對你們愛護才對……”

  隊伍裡到處是皇帝的眼線,這個時候拍皇帝的馬屁討好老頭兒,才是朱景洪更重要的目的。

  “若無聖上體恤諸位的難處,別說是我的面子,就是打死我……也護不住諸位啊!”

  這話正確得不能再正確,眾人也都是官場老手,緊跟著便感激起皇恩浩蕩,一個個都顯得動情無比。

  “諸位……諸位……”

  提高了嗓音,眾人便陸續安靜下來,又都把目光掃向了朱景洪。

  “我時常聽陛下教誨,要善待朝廷的功臣,更要愛護實心用事的能臣直臣!”

  眼下應天府正在搞清丈土地,此刻朱景洪說出這麽一句,很容易讓人聯想到是意有所指。

  於是眾人便猜測,他的這番話或為皇帝授意,隻為敲打在場的某些人。

  事實上,同樣的話聽在不同人耳中,卻會有不同的想法和感悟。

  比如在賈雨村耳中,隻感到無盡的鼓舞,隻一心想著要把皇差辦成。

  而那些背地裡使壞的人,此刻心裡就有些發毛,去年布政司參議錢瑞明那些人,下場可都不是一般的慘。

  “諸位……喝茶,喝茶!”朱景洪再度端起了茶杯。

  本來大家都挺高興,但聽了朱景洪後面這番話,氣氛就略微有些沉重。

  但朱景洪可不管那些,反正自己馬屁拍到位就行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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