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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第一臣》574.第573章 寧長真之死
  …

  高二也是清楚黔中田氏現在跟高氏關系匪淺,再加上他只是一名親衛,現在聽得田世康的安排,自是應諾,“高仁謹遵都督安排”。

  田世康罵罵咧咧的出門,聞言頭也不回的擺擺手,“老夫可不敢安排”。

  高二只是撓頭笑著,看著田世康遠去的背影,隱隱聽到他在啐罵,“無端端惹一身騷……”。

  不多時,一名醫師奉命前來醫治寧長真。

  眼見這醫師對寧長真檢查良久,望聞問切只剩下沒問了,因為寧長真已陷入昏睡。

  “醫師,如何了?”高二探頭探腦,悶聲問道。

  那醫師年歲不小,在彭水城中應該也是有些名望,聞言只是皺眉說道:“病人身體本就虧空,再加上奔波勞頓,已是藥石難醫了”。

  高二聞言一頓,連忙問道:“那可有辦法救醒他?”

  “最好不要強行喚醒”,醫師喟歎一聲,搖搖頭直說道:“現在唯有靜養,輔以良藥,仔細調理,才有可能延壽一年半載”。

  “那可不行”,高二聞言直搖頭,“沒有時間了,他需要盡快入京”。

  “怎可如此草菅人命”,醫師心中不忍,瞪眼說道。

  “他奉旨入京自辯,如若失期,也是罪責難逃”,高二只是堅持的搖頭,翁聲說道:“勞煩醫師將他救醒,再取些藥來便是”。

  聽到涉及旨意,醫師不敢再多言,心裡猜測這老者或許是犯事的官吏,當即開始施針開藥。

  及至半夜,寧長真幽幽醒來,醫師已經離開,看見床榻邊侍立的高二正在眯瞪著眼昏昏欲睡。

  寧長真感受到身心無力,不由得長歎一聲,眼神中滿是悲戚,嘶啞著聲音幽幽歎道:“老夫、仿佛看見吾祖了”。

  高二聞言渾身一顫,頓覺遍體生寒,睡意全無,看看這狹小房間,嘴角強行扯出一絲笑意,“寧都督說笑了”。

  寧長真的祖父寧逵,也就是開創欽州寧氏基業的人,那可是早在南陳時期便已去世,至今已有五六十年。

  寧長真一怔,不由得愕然失笑,“豎子也懼鬼神呼”。

  高二臉色一肅,不予理會,出門喚進來一名驛丁,“勞煩兄弟給他喂藥”,說罷便是轉身離去。

  隱隱聽到高二吩咐,“阿九你看緊了…”。

  那驛丁知道這可是都督親自來見的人物,不敢怠慢,恭敬應著。

  翌日一早,高二推門而入,頓時眼睛一凝,大步上前,匆忙將寧長真從吊索上取下。

  “來人,快請醫師……”。

  說著高二探一下寧長真鼻息,便是臉色一變,“慢著,請仵作”。

  不多時,收到消息的田世康匆匆趕來,看一眼掛在房梁上的床單系成的繩索,兀自來回搖蕩,還有床榻上已經斷絕生息的寧長真,也是臉色鐵青。

  “怎麽回事?”田世康沉聲問道。

  寧長真畢竟是三品都督,更是寧氏大酋長,論起聲望,更在他這位黔州都督之上。

  如今竟是死在他彭水驛館,這使得田世康心中很是不爽,死在其他地方也別死在黔州啊,這人身份如此敏感,相當扎手啊。

  高二也是臉色鬱沉,對田世康見禮後,便是直說道:“昨夜醒來還是好好的,我便讓驛丁給他喂藥,早上一過來便看見這……”。

  田世康咬牙啐罵道:“直娘賊,他死我黔州算怎麽回事”。

  這時,田世康身後一名年輕人忽然“咦”的一聲。

  高二順聲看去,只見是一名約摸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長得黝黑,但顯得非常精神,高二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子騰,怎麽了?”田世康也是轉身看向這年輕人,然後對高二說道:“這是彭水縣尉冉升,冉子騰”。

  冉升對著高二點頭一笑,“當年我們見過,家父前黔州司馬冉觀志,高經略於我冉家有大恩”。

  高二終於想起來,這位便是當年黔江城的那位冉家郎君,也曾在高衝身邊數日,其父冉觀志追隨田宗顯安定黔中,頗有功勳,最後在黔州司馬的位置上致仕。

  冉家當年在黔江也是胡作非為,侵佔田畝,只是高衝念及冉子騰投效之功,只是施以懲戒,並未覆滅黔江冉氏,對冉氏真可謂有再生之恩。

  “見過冉郎君”,高二一時沒有反應過來,急忙行禮道。

  當年的冉升未曾出仕,只是作為冉氏郎君跟隨高衝數日,那時候的高二跟他並無多少交集,只是現在時過境遷,冉升已經出仕,官任縣尉,已是官身,高二可不敢依仗背景便托大失禮。

  冉升笑著拱手還禮,也不拖遝,直接走到房梁下面,伸手拽一拽這床單擰成的繩索,很是牢固。

  便是面色古怪的說道:“昨日聽聞那寧都督已是病得昏睡,不能下地,試問一個病入膏肓的老者,如何有力氣把床褥擰做繩索,他又是怎麽將它穿過房梁?是怎麽爬上案桌自縊的?”

  聽得這話,高二頓時瞪大眼睛,轉身抓過守門的親衛,“阿九,昨夜是你守門,我走後還有誰進去過?”

  那親衛正是高九,聞言很是確認的說道:“除了那喂藥的驛丁,再無他人”。

  這下眾人都明白過來,田世康沉聲道:“速將那驛丁尋來”。

  不多時,驛丞哆哆嗦嗦的說道:“都督,那黃三不見了”。

  “不見了?”田世康頓時震怒,“怎會不見了?那麽一個大活人,還能憑空消失不成,快去找”。

  既然這黃三無緣無故的跑路,那就說明他心裡一定有鬼。

  冉子騰略一琢磨,便說道:“一夜過去,那黃三一定是做好準備,他家裡想必也是不用去了,城門,城門馬上就開了,快去城門處堵他”。

  田世康直點頭,“子騰速去”。

  冉升應著,當即扯著驛丞就往城門處去,“稍後你便跟我在城樓上盯著,指認出黃三”。

  驛丞忙不迭點頭應著,他心裡也是恨死那黃三,平白給驛館招惹禍端。

  隨著城樓鼓聲作響,即將開城,冉升不敢再耽擱,心思急轉,寧長真既然買通驛丁黃三,那黃三極有可能逃至欽州,欽州方向,那就是…南門。

  當即帶領驛丞直奔南門。

  剛到南門,城門嘎吱響著,緩緩打開,不待驛丞平複一下,冉升便是大聲呵斥道:“瞪大眼睛,看看有沒有黃三”。

  驛丞立即跑到高處,仔細盯著出南門的行人,販夫走卒、引車賣漿,絡繹不絕,畢竟彭水城在這黔中之地也是繁華的州城。
    忽然,驛丞抹抹眼睛,指著一個牽著驢子的漢子,“驢,黃三家的驢”。

  冉升立即上前,那人還沒反應過來,便被冉升按在地上,“過來看看”。

  驛丞跳下石墩,低頭一看,便是咬牙罵道:“狗娘賊黃三,你差點害苦了我,少府,他就是黃三,化成灰我也認識,這頭黃毛驢就是他家的,看得可精貴了”。

  少府便是縣人對縣尉的尊稱,對縣令則是尊稱明府。

  “好”,冉升大喜,“帶回去交給都督”。

  田世康等人還在驛館,僅僅片刻功夫,便是抓住黃三,這使得高二很是敬佩,田世康也很滿意。

  當即看向驚慌失措的黃三,沉聲問道:“本官田世康,你是從實說來,還是要先吃些苦頭再說”。

  “你是峒民吧?我是冉升,你若膽敢隱瞞,教你死後讓野狗分食”,冉升仔細看一下黃三的裝扮,便是呵斥道。

  黃三聽到田世康的名字本就是心中驚懼萬分,再聽到冉升的名字,頓時驚恐得跌倒在地,臉色煞白,“頭、頭人,不,我說,別殺我”。

  冉氏本就是黔江一帶蠻人的首領,聽到冉這個姓氏,黃三便不敢抗拒,更何況死後野狗分食這等殘酷的懲罰,差點將黃三活生生嚇死。

  峒民,也就是漢人口中的蠻人,在黔中蠻的習俗裡,人死後應該停靈三日再火化成灰,然後入土為安,最是忌諱屍身遭到破壞,如若屍身慘遭禽獸分食,那死後將會永無寧日。

  黃三哆哆嗦嗦的看向一旁,那衙役手中拎著一個包裹。

  冉升示意將包裹還給他。

  黃三接過包裹,從包裹裡小心翼翼的取出一個油紙包,雙手奉上,“頭、頭人,我不敢騙你,這就是那大酋給我的,讓我把這個送到欽州寧家人的手裡,他會給他還、還給我這個,作為答謝,說是完成後寧家人會給我更多的謝禮”。

  黃三顫顫巍巍的從懷中看出一枚玉佩。

  高二眼睛一凝,點頭道:“這確實是寧長真的隨身之物”。

  田世康接過來油紙包,裡面是一團布帛,展開一看,上面僅有一行血字,“老夫死於高衝之手”,其下落款“欽江寧長真”,最後更是加蓋寧長真私印。

  田世康臉色一變,遞給高二,高二看完也是心裡一震,氣得破口大罵,“老賊胡言亂語”。

  盡管冉升很是好奇,那布帛上寫的什麽東西,但是他可不敢去問,這種事,離得越遠越好。

  接下來審問不出所料,寧長真趁黃三喂藥之際,循循善誘,許以重利買通黃三,讓黃三協助他自縊,黃三經受不住威逼利誘,便答應相助。

  等冉升將黃三帶下後,田世康看向高二,“你打算怎麽做?”

  若是換做其他人,田世康一定如實上報朝廷,更不會給區區一個親衛如此禮遇,可偏偏這人是高氏的人,現在田高兩家,關系匪淺,田世康也不好自作主張。

  高二一臉糾結,也不知道如何是好,當即問道:“要不勞煩都督寫封信問一下我家郎君?”

  田世康臉色一黑,“你自己寫,我給你用官驛,讓信使快馬加鞭,十天足以往返”。

  高二連忙拜謝。

  隨後田世康看一眼硬邦邦的寧長真,眉頭一皺,“找人收拾一下,再尋副好棺木,好歹也是嶺南大酋長,莫失了體面”。

  高二再次應諾。

  田世康無奈看一眼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的高二,隻得罵罵咧咧的離開,嘟嘟囔囔的一路啐罵,“無端端,平白惹這晦氣……”。

  嶺南,白州,博白城。

  高衝看著眼前恭敬行禮的劉衍昌,只見他下頜修理得整整齊齊的一縷短須,圓臉白面,很是富態,不像是一位軍府的統軍,倒更像是一位富家翁。

  “劉統軍真乃有福之相啊”,高衝翻身下馬,叉手還禮笑道。

  劉衍昌忍住不看高衝身後怒目圓睜的龐氏兄弟二人,只是對高衝躬身笑道:“現在國家承平,百姓安定,末將久不征戰,已是雙髀生肉了”。

  “劉衍昌!”龐孝泰終於忍不住,指著劉衍昌目眥盡裂,“汝何敢妄動刀兵,害我叔父,佔據州城?”

  猛然間聽得龐孝泰怒斥,劉衍昌竟是大驚失色,仿佛現在才認出來一樣,一臉驚詫,“龐孝泰,汝這逆賊怎在此地?”

  然後故作驚恐的看向高衝,“經略,這、這龐孝泰可是越州寧賊的黨羽,怎、怎在此地?”

  高衝只是笑盈盈的看著,這劉衍昌的演技還行,至少表情非常到位。

  龐氏兄弟二人眼見劉衍昌作這般姿態,直恨得咬牙切齒,忙是拜倒在地,“還請經略主持公道”。

  劉衍昌臉色再次大變,驚疑不定的看向高衝,“經略,龐氏可是逆賊黨羽,附逆謀反,你這……”。

  高衝只是負手打量著博白城門。

  這時候,太陽初升,城門剛剛打開,然而空無一人,並無行人進出。

  “劉統軍,這博白城現在何人主事?”高衝並不理會二人先前話語,反而問道。

  “好教經略知曉,白州司馬龐大紀乃是叛黨,已經伏誅,現在暫時由末將代管博白城,其中詳情已上稟都督府”,劉衍昌如是說道:“只等朝廷和都督府派遣上官接任”。

  高衝微微頷首,指著城門問道:“為何不見行人?”

  劉衍昌面色不變,再次躬身說道:“末將在此迎候經略,已提前通知各門,過往行人皆從其他城門進出,西門暫時戒嚴,以免衝撞經略”。

  高衝聽得這話,擺手笑道:“談不上甚衝撞,還是莫要妨礙百姓進出才是”。

  劉衍昌很會來事,聞言直接對後面吩咐道:“沒聽見經略的話嗎?快速解除戒嚴,西門正常出入”。

  他身後的佐官聞言忙是下去安排。

  劉衍昌臉上重新堆起笑意,一雙眼睛眯成縫,笑得很是諂媚。

  側出身子,向城門處伸手延請道:“還是經略入城稍歇,末將已略備薄酒,好為經略接風洗塵”。

  高衝眼中閃過一絲異色,這廝先前裝作沒看見龐氏兄弟,而後便是自持大義,對其好一番義正辭嚴的斥責,現在居然一字不提,轉而恭請他入城。

  事有反常,必有貓膩,高衝心底一凜,抬頭看了看城頭,只是一些正常的巡防,西門解除戒嚴後,也有百姓陸續進出。

  只是高衝依舊沒有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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