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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型月之我的命運圖鑒》第646章 熾天之回廊與敗犬
   第646章 熾天之回廊與敗犬
  月海原的廢墟之中,紅袍金眸的青年彎下腰,撿起一枚緩緩消散的建築碎片。

  在他身後,巍峨矗立的教學樓沐浴在數據光流中,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補著損傷,可有什麽東西終歸已經回不去了。

  白野怔怔望著教學樓的牆壁,透過清澈的玻璃窗,瞥見了空曠的走廊,標記著號碼的房間,以及沾著露珠的,恍然如新的綠植。

  昔日九百九十九名候選者在學園中行走,喧鬧的聲音填滿了偌大的樓層,過道燈還倒映著誰人走過的路,如今,卻只剩下了光與影。

  習以為常的現實成為了永遠無法重現的記憶……這樣的刻骨銘心的認知,也不過是數十日的匆匆一瞥。

  “汝可以細細體會這種感覺,但決不能習慣,奏者。”薔薇般美麗的皇帝握住了她的手,認真告誡,“一旦對此感到了麻木,就再也回不到日常中去了。”

  “……我明白的,Saber。”白野揉了揉眼角,下意識看向某一處,自信卻遭遇失敗的少年捂著胸口,而立誓守護他的騎士,早已消失不見。

  “這就是敗北的滋味啊。”王聖低聲說著,認真品味著對常人而言司空見慣的感觸,“冷卻了的感情即是恐怖,這就是人心,而最底層的感情正是【絕望】。”

  無法想象敗北。

  不,根本沒有這樣的機能。

  只知道勝利,沒有學過敗北之後的感情。

  這並非完美無缺,只是不會感到恐怖罷了。

  只是一個連‘人’都稱不上的,缺陷的怪物。

  “事到如今,我終於靠近你們了,靠近我應該守護的‘人類’……”毀滅的深紫色攀上臉頰,雷歐將手伸向天際,“後悔,悲傷,對死亡的恐怖,還有執念……我不能理解這些感情的真意,這樣的人,並沒有資格領導他人。”

  “我啊……何等愚蠢。”

  在釋然又不甘的歎息聲中,淚珠從少年的眼中滑落,

  “朔月,你是知道的吧,要成為真正的王者到底還有什麽不足之處——就和高文一樣。”

  “高文他,知道敗北是必要的,即便如此,他為了勝利仍全力揮舞著聖劍,拚上姓名,為我盡忠。”

  “那麽,你會怪他嗎?”

  “怎麽會。”雷歐收回目光,笑了,“他是一個真正的騎士。”

  這位少年王聖繼續說道:“朔月,在這之後還會有什麽,就請你代我去看一下吧,據說獲得聖杯就能改變世界——”

  “就讓我在最後一刻,任性地將這份責任托付給你。”

  理想的王聖,他的道路到此為止。

  在繭中經過了漫長的時間,終於作為王而羽化成蝶。

  只是,沒有這樣活下去而就此結束,真是遺憾。

  如酒般品味著新奇的情緒,雷歐嘴角勾起一絲苦澀的微笑,就這樣消滅了。

  他與高文的數據飄飄蕩蕩,沿著數據的洪流匯入中樞,最終,被一本古奧的書冊阻攔,吸收。

  【圖鑒記錄已更新】

  【已擊敗太陽騎士·高文,圓桌之證得到強化】

  【固有技能·圓桌騎士已充能(2/3)】

  【獲得情報記錄·理想的王聖,請於SE.RA.PH中重構情報體】

  哪怕端坐於熾天之座,命運圖鑒仍忠實地向主人反饋著信息,朔月注視著虛空的光幕,又聚焦目光,投向光幕之後平和微笑的聖者。

  “你失敗了。”

  “雖同樣佔據了聖的名號,但這並不意味著吾等命運相同。”聖者回應道,“汝等當知一切眾生,從無始來,生死相續,皆由不知常住真心性淨明體,用諸妄想,此想不真,故有輪轉。”

  “是說雷歐雖為理想的王聖,但並沒有看清自己的真性嗎?”和這位大佬相處久了,朔月也能將祂的偈語理解一二,“確實如此,又或者說是命運使然嗎,妄想用瘦弱的肩膀獨自扛起末日之人,終究會走向相同的結局。”

  當年的亞瑟王也是如此,而今的雷歐亦然。

  神秘消退的不列顛,瀕臨滅絕的地球;於萬眾期望中拔出王劍的聖王,窮盡一切希望而鑄就理想的王聖——哪怕結局,也同樣是因為眾多的不得已而崩殂。

  風流總被雨打風吹去,與傳說中的覺者對坐,朔月凝望著月海原學園的廢墟,端起茶盞輕啜,莫名有種物是人非之感。

  “拋開宿命論不談,月之聖杯戰爭已經結束,‘我’登頂熾天之玉座已成為必然,用不了多久,你我的纏鬥就會走向尾聲。”

  如水的月光傾瀉,照亮青年乾淨的側顏與銀白的發絲,白金色的奇跡之光在他四周律動,與鋪天蓋地的佛光遙遙相對,如萬千佛國中的一片淨土。

  可當朔月抬眸,那雙鋒銳的虹色魔眼,正無聲訴說著何為地獄魔境。

  “哪怕你有著對肅正級別的防禦,也一樣會被我擊敗。”

  覺者拈花,笑而不語,倒是他身後枯坐的一道身影動了動,抬起了空洞的面龐。黑色的短發,灰色的眼眸,男人就好像是無感情的機器般開口:
  “適者生存,如果伱能獲勝的話,就盡管來吧——”

  “我將始終在熾天之玉座守望。”

  朔月沉默,注視著這道白袍的男子,眼中滿是憐憫。

  彼岸佛鍾低鳴,蓮華開放,光明顯耀,普照十方,無量佛土。

  說南無阿彌陀佛,南無阿彌陀佛。

  具足五念,皈依佛,皈依僧,青燈古寺,執念如塵。

  佛唱聲聲,宛如歎息。

  ————

  “走吧,白野。”少女聽見了熟悉的呼喚,在一回戰,二回戰乃至無數個守護她的時刻,青年都用這樣自信而溫和的聲音,支撐著她向前。

  而現在,終於到了與之相對,向他證明自己成長的時刻。

  “我準備好了,朔月。”白野深吸一口氣,“我們在哪裡戰鬥?”

  面對白野的覺悟,朔月卻只是親昵的掐了掐她臉頰。

  “這麽快就想要欺師滅祖,你也太心急了點。”

  “吼,是需要休息嗎,總督?”尼祿眨了眨眼,嬉笑道,“沒想到總督這麽快就不行了啊~~”
    話音剛落,她腦門就遭到了朔月結結實實的一手刀,疼的她抱頭蹲防:“好痛!為什麽奏者和余的待遇完全不一樣啊,總督汝偏心!”

  “我說你,多少有點矜持可以嗎,笨蛋皇帝。”朔月無奈的回了一句,隨即解釋道,“我與白野的決戰勢在必行,但這之前,我要清除掉所有危險因素,以免被人漁翁得利。”

  “危險因素?可是凜已經失去從者,愛麗絲已經失去禦主資格,雷歐和高文也已經退場……”

  尼祿細數如今僅剩的禦主和從者,疑惑道:“這麽算的話,除了余和奏者之外已經沒別的人了啊。”

  噠噠噠,伴隨著小皮靴踏地的聲響,眾人循聲望去,便看見優美如牡鹿的少女撲了上來,一把薅住朔月的衣領子,嬌美的臉龐湊近了,咬牙切齒:
  “朔月,你給我解釋解釋,為什麽會有兩個你?而且你竟然還鄙視本美少女的智商!”

  “凜……?”白野歪了歪腦袋,“原來你沒死啊。”

  “哈?!我沒死還真是對不起了呢!”凜被白野脫線的話語氣的青筋暴跳,她先是死而複生,又被朔月(本體)無聲鄙視,緊接著被高文與朔月的激戰整的七葷八素,那些感激啊意外啊傲嬌啊混亂什麽的情緒丟進腦子裡一陣亂燉,早就化作了黑暗料理般的深深怨念。

  可不知為何,她不太敢招惹現在的白野,於是又將矛頭對準了朔月,“說起來,從一開始我就懷疑了,你既然參加了預選賽,又是怎麽變成從者的?”

  “為什麽聖杯戰爭會多出一位禦主,這個自稱德拉科的女人是哪兒來的?”

  “為什麽你能夠截取月靈晶體的數據?要知道我們在地面上努力了這麽久,也只能參與到遊戲而已,根本修改不了規則!”

  “你不會從一開始……就作弊了吧?”

  面對凜連珠炮似的發問,朔月頭疼的扒開她的手:“等等凜師父,別念了別念了……我知道你有很多問題,所以接下來不是正要帶著你們去尋找答案嘛。”

  “接下來?”

  “是啊,最後的威脅就在這趟旅程的終點。”

  伴隨著清脆的響指聲,菱形光幕張開,朔月率先牽起德拉科的手走入其中,還不忘朝發愣的幾人招手。

  “如果想要疑惑得到解答的話,就跟上來吧。”

  沒有人拒絕,就算是失去從者的凜,也絕不會在最後的時刻選擇掉鏈子,她與白野對視一眼後,共同邁步,沒入其中。

  光影變幻過後,迎接他們的,是漂浮在虛無空間的明亮階梯。

  【地點已解鎖】

  【熾天之回廊】

  “……”像是意識到了什麽,凜打開禦主的光幕,旋即露出了然的神色。

  “果然,其他區塊正在關閉,看來這靈子虛構世界還存在的就只有這裡的回廊了。”

  “為什麽,明明還沒有角逐出最後一個禦主啊。”白野道。

  “這裡是觸發類的,只要有禦主能抵達這個地方,其余的區域數據都會被清空,月之聖杯戰爭迎來結算。”明明都是第一次踏足這裡,朔月卻表現的輕車熟路,他牽著德拉科的手,拾階而上。

  “走吧,這條階梯的終點是熾天之玉座,你們所求的聖杯就在那裡。”

  “哎呀,我的契約者。”德拉科握緊朔月的手,靠在了他的身上,呵氣如蘭,“汝和余如今的樣子,不覺得很像嗎?”

  “很像?”朔月側過臉去,金發從他眼中劃過,赫色的雙角傲然挺立,為紅龍的皇帝增添了野性的美感,伴隨著她挺胸,那玲瓏有致的嬌軀緊貼著青年的手臂,帶來柔軟如麵團般的感觸。

  就這樣依偎著,毫不掩飾她的愛戀。

  “唔姆,就像是邁步走向婚禮殿堂的夫妻一樣~~”像是宣誓主權般,德拉科高興的抓緊朔月手臂,又將臉龐湊了上去。

  “啾~”

  吻落在了朔月臉頰上,也倒映在尼祿與白野的眼底,毫不意外的,尼祿小姐率先炸毛了。

  “竟然在大庭廣眾下做這種事情,汝真是不知檢點的家夥,余真是替你感到羞恥!”

  “哦?”三破後的德拉科完全不怵自己的原型,聞言輕撫紅唇,露出了調戲的笑容,“也就是說,汝不會像余這麽做嗎?”

  “當然……會!”尼祿挺起飽滿的胸膛,毫不猶豫的做出回答。

  啪的一聲,白野一掌拍在尼祿翹臀上,發出清脆的聲響,尼祿吃痛,委屈巴巴的扭頭,正好撞見禦主忍無可忍的眼神。

  尼祿,你這家夥到底是哪邊的!
  “奏,奏者,那個……誒嘿?”

  “回頭再找你算帳,Saber。”白野小鼻子輕哼一聲,快步走上前去,也不和德拉科爭辯,直接扯住朔月的衣角,露出了可憐巴巴的神情。

  “老師……”

  朔月一激靈,當看見茶發少女眼中那份柔弱時,頓時就有些猶豫——再怎麽說這孩子也是他看著長大的,就算他默認德拉科的行為,但這樣做是不是對孩子的刺激大了些……

  然而白野清楚朔月的軟肋,德拉科又何嘗不熟悉朔月的性格?伴隨著一股大力,朔月又被扯到德拉科懷中,洗面奶堵得他說不出話來,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

  白野手中一空,下意識朝德拉科看去,卻發現這位IF線的尼祿正抬起下巴,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她,還抖了抖胸,意思無比明顯——

  這種Play,你做得到嗎?

  白野低頭看向自己的兩小團,雖說不至於是對A,但顯然也沒有尼祿系這麽天賦異稟,當即就小臉一沉,而德拉科還不願放過她,只見她紅唇微張,無聲地比劃出口型。

  白野和尼祿定睛細看,立刻讀出了那兩個字——

  “敗犬。”

  ??!!!!
  “噗。”假裝看禦主面板,其實一直在偷聽的遠阪凜,拚命用雙手捂住臉頰,身體因為憋笑而抽搐。

  “敗……”朔月也驚了,趕忙抓著德拉科的手抬起頭來,假裝沒看見臉都漲紅了的白野和氣的胸脯鼓鼓的尼祿,尬笑著岔開話題:

  “就是這兒,我們抵達熾天之玉座了,總而言之,先去看看情況吧,哈,哈哈,哈哈哈……”

  就這樣,一對走過新婚道路的小情侶與幾位敗犬們來到了月之聖杯戰爭的終點。

  而一道熟悉的身影,早已經等候多時。

  “你們來了……咦?”

  看著氣氛明顯不對的一行五人,身披天之衣,聖潔如神人的青年歪了歪腦袋,金色瞳眸轉向了身披紅袍,面容英俊的‘自己’身上。

  Archer的我,這是什麽情況?
  ……我不造啊!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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