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9章 29.前往無海和返回福恩

  時隔許久走出雨林時，鄭雲紀道都有一種久違的舒適感，尤其是在看到一望無際的大海，並駕駛衝鋒艇乘風破浪時。

  但好景不長。

  只在海上吹了兩個小時海風，他們就被迫停靠在岸邊，重新鑽回雨林深處。

  收起衝鋒艇找到越野車，二人又沿著道路前往南澤古城遺址，遼闊視野被雨林遮擋，密密麻麻的熱帶植物充斥眼前。

  “熱吧熱吧，一會就熱不著了。”

  紀道在副駕駛捧著小電風扇，小巧的葉片轉到冒煙，也帶不來多少涼意。

  她似乎還在為‘獻血’做準備，不吃肉隻吃蔬菜，感覺又瘦了一些，原本仙韻十足的古風曲線，瘦得和女明星一樣。

  街道兩旁的商鋪亮著招牌，火鍋和燒烤的香味飄散四方，街上行人眾多，剛放學的高中生騎著自行車，三兩結伴回家。

  現在雨不算大，山寨中的山老爺無需著急，耽誤片刻也無傷大雅，可以花費一些時間，將附近幾座山都轉上一圈。

  此事馬虎不得，必須保證徹底安全，才能讓仙爺過來，不能出任何一絲紕漏。

  而且淤泥還在不斷灌入。

  倒是頗有廠衛的風格。

  “還有什麽其他情況，都大致說說。”鄭雲點頭讓紀道繼續講述。

  鄭雲並未過多考慮。

  雨水匯集成河，從千米高山俯衝而下，砸入原本的大江大河中，會在河面製造大量湍急漩渦，小船完全無法航行。

  “小道士說你這妖仙娘娘天天待在典當行，天宮也不回，最近忙活什麽呢？”

  “可以。”

  “山裡有沒有橋梁？”

  傍晚的老街更是煙火十足。

  “先進去看看。”

  仙門附近的泥土濕潤，看不到腳印存在，只有一些小獸前來河水的足跡。

  “絕不能大意。”

  鄭雲沒有再問。

  一眼掃過去，鄭雲就看到了李畫婉的蹤跡，她平躺在櫃台後面的藤椅上，從外面只能看到她的頭皮，連臉都看不見。

  先鑽到古城下水道，繞一個圈鑽到古城地面，再按照圖紙前往指揮使府邸。

  閣樓裡也有一些古物和書籍，情況和天機燈塔類似，已經被他們搬回天宮。

  不處理走廊裡的淤泥，就不可能進行下一步，但這麽多淤泥即使用卡車，也得好幾輛卡車一起裝，才能全部拉到別處。

  跨過福恩仙門。

  思索片刻，紀道決定先返回仙門附近，將情況匯報仙爺，由仙爺來決斷。

  典當行遠遠是冷冷清清。

  紀道主動請纓道。

  這一查又是許久，而且還真讓紀道發現一些端倪，仙門西邊的一座山裡，有一片樹木莫名其妙癱倒在半山腰的平台上。

  鄭雲便走向天宮閣樓，尋找李畫婉她們，看看她們今天晚上吃了些什麽。

  正好晚飯還沒吃。

  鄭雲繼續提出問題。

  當紀道站在鄭雲面前，講述在無海仙洲的見聞時，鄭雲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那群聾女則截然相反。

  來回折騰許久。

  “很低，這段時間雨季，山上海拔高還天天下雨，白天有個十幾度就不錯了，晚上一刮風加寒潮，那真是凍得不行。”

  他不知道仙爺詢問這幾個問題的目的，但這幾個問題明顯是意有所指。

  “況且雨季也沒有出行的必要，百姓會提前儲備過冬物資，與其在雨季外出冒險，不如囤積年貨在家裡安穩過冬。”

  和皇帝老兒一個檔次。

  “那仙爺請回吧，我這就帶仙門前往山寨。”紀道送鄭雲進入仙門返回天宮。

  某種程度上說。

  分不清白天黑夜。

  仙鶴起飛升空再次試探。

  取出腰牌推開機關。

  與此同時。

  這是最穩妥的辦法，鄭雲完全無需出面，可以前往天宮休息，甚至能回福恩典當行轉一圈，再出來時就已經到了山寨。

  但紀道還是難以放心，乾脆讓鶴童乘坐仙鶴前往山寨，先找張二狗問問情況。

  不論他們第幾次進入仙門，這個流程都必不可少，以免當代監仙司直接團滅。

  雨水瀝瀝淅淅。

  直到此刻他們也不得而知。

  四面八方全是淤泥，被填得滿滿當當，根本就沒地方能處理這麽多淤泥。

  二人再次抵達南澤仙門。

  察覺到有人走到店門口。

  紀道仙屍鬼將假扮普通海衛，混在大量陰兵的隊伍中，在鑽出仙門白霧後立刻四散，觀察仙門所在的山谷各處情況。

  自從上次在鐵索橋走了一遭，之後他們就再也沒有探索過鐵索橋，不知道那座懸在地下淤泥中的虛空橋梁通向何處。

  紀道派人走出清池分散四方，一步步摸查危險，直到將仙門附近徹底控制。

  “也可以。”

  鄭雲紀道也別無他法，現在這個進入方式雖然麻煩些，但最起碼它非常安全。

  紀道說出自己的想法。

  無海仙洲的冬季會低於零度，導致大河大湖結冰，但那應該是一兩個月之後。

  而且不是雨水衝倒。

  如果他們構建出一條便捷通道，就有被西方探險者和考古隊發現的可能，與其仙門出現隱患，還不如保持現在的狀態。

  只有仙門這種手段，才能在地下迅速處理淤泥，拉到葬仙谷往下一倒就行。

  濃鬱雨氣鋪面而來，伴隨四面八方的草木梭梭聲，灌入所有人的心肺之中。

  紀道仔細觀察許久，愣是看不出這些樹為何倒下，也不知道是否和人有關。

  關鍵是往哪倒。

  沒有一個小時進不去。

  山裡漆黑一片。

  以大明的一貫以來的作風，怎麽可能被區區一場大雨困住，應該有出行手段。

  一寸寸排查山中風險。

  於是在周折兩個小時後。

  只是現在監仙司人手不足，排場擺不開多大，否則那場面定然是驚天動地。

  鄭雲在閣樓四處轉了轉，這座閣樓是南澤都司指揮使府邸深處，屬於監仙司的一座閣樓，此前還發現一具女性骸骨。

  紀道立刻動身，他做這種事情已經有了經驗，能用什麽手段全都用上就對了。

  望鏡都司再不濟也是古代大城，是大明正統的都司重地，且不論現在如何，最起碼在數百年前，它是大明的一部分。

  此前他們也用過類似手段，紀道乘鶴夜掠千裡，鄭雲在秘境裡和坐飛機一樣。

  紀道還是謹慎了一手。

  李畫婉在昏暗的角落，捧著個平板不知道看什麽電視劇，她皮膚本來就白，被平板光芒一照，甚至顯得有幾分晃眼。

  自己就穿著普通衣物和陰兵一起進入仙門，鄭雲還真不相信，望境都司能從一群人中，掐算出每個人的具體身份。

  看紀道那認真的眼神，鄭雲就知道自己改不了紀道的想法，他在這方面有他的規矩，不確定安全不可能讓自己冒險。

  紀道回想起之前在無海仙洲的見聞，黑雲遮天大雨傾盆，瀑布聲驚天動地。

  “陸路水路都被封死，那望鏡都司在雨季應該如何與外界聯系？難道他們一到雨季就窩在家中，徹底化作雨中孤城？”

  紀道認真思索給出回答。

  “會不會低於零度？”

  “仙爺，我做什麽你可以問紀道啊，他什麽都知道，他不是派人留意我嗎。”

  無邊崖群山聳立在夜幕下，漆黑輪廓與天色略有差異，勉強能辨認出山體邊界，猶如一把把利劍刺向漆黑蒼穹。

  “無海仙洲的雨很大，是我從未見過的雨，仿佛天上倒豆子，雨水順著動輒千米的大山往下衝，處處都是凶悍瀑布。”

  “至於橋梁，我還真沒見過，山寨附近應該沒有，無海仙洲都是大山大河，河面跨度仿佛天塹，應該難以修建橋梁。”

  福恩市現在已經是春季，距離傳統意義上的除夕還有一個月，雖然時間是傍晚，但街面的空氣中已經有些許暖意。

  “應該不會，我沒見過冰，畢竟現在還沒到冬季，山裡應該只會產生寒霜。”

  鋪子裡光線昏暗，基本全靠老槐樹跟前的路燈照明，將小半個店面照亮。

  很多事情都說不好的。

  紀道的語氣中帶著向往之意，熱帶雨林真待夠了，還是無海仙洲那邊涼快。

  鄭雲心生疑問繼續道。

  鄭雲若有所思繼續詢問。

  “無海那邊溫度很低？“鄭雲詢問。

  紀道親自乘鶴起飛。

  在紀道準備時。

  加起來要處理一百立方以上。

  但閣樓下方卻還有些隱秘，比如閣樓正下方的兩條甬道，其中一條通往仙門，另一條則通往古城地下的那條鐵索橋。

  既然李畫婉在典當行，鄭雲乾脆也去典當行轉轉，讓小道士守在秘境門口，紀道一旦開門，就去典當行通知自己。

  從古至今，朝廷大員前往其他地方，都有海衛探路清場，級別越高越是嚴謹，監仙司自己的司主則更是最高檔次。

  鄭雲把背包遞給紀道，讓他在清池開啟仙門，從天宮調去手段前往無海探路。

  “聲勢讓人難以入睡。”

  湍急漩渦未必能把大船卷入河底，但卻能讓大船失去方向控制，航行到何處都由不得自己，會碰撞山體岩石導致沉沒。

  不僅需要海衛腰牌，還得擁有在地下深處處理淤泥的能力，否則就無法進入。

  和熙攘環境不同。

  鄭雲輕歎返回仙門。

  這條路線沒人能複刻。

  現代城市永遠熙熙攘攘。

  陰雲懸在頭頂。

  從地下室返回福恩市。

  但紀道未免有些疑心太重，一絲風吹草動都當成敵人作祟，都要調查個清楚，那再有半個月鄭雲也進不去無海仙洲。

  鐵索橋究竟是什麽用途。

  還是之前的路線。

  “真是奇了怪了。”

  “仙爺，還是我先進去探查一圈，以免望鏡都司的人蹲守在無海仙門附近。”

  “那水聲震耳欲聾。”

  鄭雲和紀道才終於穿過淤泥，抵達仙門所在的閣樓，開門鑽進閣樓一層，推開重重障礙物打開地磚，鑽入地下甬道。

  鄭雲看著李畫婉詢問。

  雨水繞過了這個平台，樹木不受雨水影響，也沒有泥石流和山體滑坡的痕跡。

  古代是有掐算相面之術。

  紀道摸著下巴回憶道。

  已經不剩多少物件存在。

  李畫婉掩嘴輕笑開了個玩笑，而後不等鄭雲說話，便伸手指了指身後道：“我最近在幫人雕玉，生意還是很好的。”

  古人神神道道鑽研玄學，其中不僅有神鬼玄學，也有種種氣運風水之說。

  此刻閣樓裡空空蕩蕩。

  具體就是在路線半途，鄭雲和紀道會打開仙門，派出大量陰兵去挖掘淤泥，將填滿一條走廊的淤泥提桶倒回天宮裡。

  但無海仙洲漆黑一片，距離超過五十米就人畜不分，誰能看清所有陰兵的臉，並相面一番，精準找出自己和紀道？
  “仙爺，不如這樣，你先回天宮休息休息，我帶黑玉枕前往無海仙洲，等到了山寨安定下來，再開仙門接你進去。”

  二人駕駛越野車不斷前行，在天黑前終於抵達南澤古城前，在夕陽的橙紅晚霞中，下車穿過雨林爬上古城牆的殘骸。

  說句大逆不道的。

  同樣沒發現附近有危險。

  “提高警戒。”

  鄭雲繞了一圈走正門。

  “大小船隻也無法行走。”

  “大山裡的泥山路，恐怕沒有這種條件，雨水裹挾泥土岩石俯衝，夾雜大量植物枝葉，恐怕連能下腳的地方都沒有。”

  紀道已經準備就緒，領出仙鶴鬼將和種種手段，整裝待發跨過仙門前往無海。
    策略和上次完全相同。

  尋常百姓沒有雨季外出的理由，不過古代海衛卻未必，他們可能在雨季外出，但沒人知道他們使用什麽手段外出。

  裝泥倒是簡單。

  簡單的紅木招牌不會發光，店門裡也沒有霓虹燈和精致展櫃，相比左右的飯店和蛋糕店，典當行就像是關著門沒營業。

  李畫婉不輕不重地抬眼看了一眼，發現來人是鄭雲後，這才從藤椅上費勁地撐起慵懶軀體，露出笑容對鄭雲輕柔開口：
  “仙爺，伱回來了。”

  那條走廊長二十多米，寬高都是兩米，也就是一共八十多個立方的淤泥。

  打問一圈才得知，李畫婉最近一直在典當行看店，吃住都待在典當行裡，除非鄭雲讓她去藏經閣看書，否則不會回來。

  對河流影響也很大。

  走上台階看去。

  “山路情況如何？”

  但也非常耗時。

  這也是海衛慣例。

  回頭得找個機會，派人沿著鐵索橋轉一圈，看看鐵索橋的盡頭究竟有什麽。

  寧願待在天宮也不去現代。

  “嗯。”

  紀道也是正確的。

  “仙爺，得看是什麽地方的三路，山寨裡的山路都是青石鋪製，只要雨後把濕泥落葉掃去，就能暢通無阻依階而下。”

  “恐怕還真是如此，仙爺你是沒親眼見過無海的大雨，蒼茫大地被陰雲籠罩，那雲黑得伸手不見五指，真挺嚇人的。”

  大船也不敢走。

  瞞天過海暗度陳倉。

  他這些問題是探索前期的準備，他們即將前往無海仙洲，探索山寨中的山老爺和地下湖古船，需要事先了解當地環境。

  鄭雲側頭一看。

  在原本養父修表的位置，多了一個雕琢玉器的工作台，佔據一個小小的角落，而桌面上有許多玉器，已經全部雕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