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姚,等會我說話時你不要插嘴,只看著就行了。”江遊在人出來之前還跟阿姚交待了一句。
阿姚隻得點了點頭。
一會兒後,洞府裡就出來人了。
來的是周老二,也就是周陽,田師叔的二弟子。
說是與阿姚同齡,但還是要大上幾歲的,畢竟全宗門像阿姚這種年紀的也沒幾個。
田師叔的二三四弟子年紀都不到十歲,是今年剛剛入門的弟子。
可即使入門時間不到一年,這三人的修為也是已經超過了阿姚。
“江師姐,你來作甚?”
周陽的個子不比江遊低多少,現在微微抬頭看著她,語氣裡竟然沒有一絲的敬意。
“老三老四呢?都給我滾出來。”
江遊繼續喊。
周陽皺了皺眉,瞪了她一眼,然後就騰騰跑到洞府了。
等到他再出來,三師兄弟就湊齊了,同時來的還有他們的師父——田崇。
“江遊,你是有什麽事?剛才似乎聽到了你的喊叫。”
田崇笑眯眯的問。
他也看不上江遊還有寧馨,但是他會做人,外表上是不會表現出來的。
“田師叔,打擾了,我師妹阿姚今日剛領了弟子份例,可是跟你家的弟子見過面之後,那份例就不見了,所以特來尋找。”江遊行了禮,然後就笑問。
阿姚瞪大眼睛。
師姐在說啥?
“阿姚,你今日見的是哪位師兄?”江遊回頭看她,朝她擠了擠眼,示意她別講不該講的話。
“三位,都見了。”阿姚小聲說。
“啊,竟然三位都在呢。”江遊一副極為遺憾的樣子,“那二三四師弟,你們說說吧,我師妹領來的份例,哪去了?”
“我們怎麽知道啊!”周陽大喊。
“就是,我們可沒動她的東西。”三師弟張鋒說。
杜軒也點頭,“對的,我們只是見到她了,但沒碰過她的份例!”
田崇在江遊說出來意後,笑容就已經斂住了,朝著三個弟子看過去,隱含怒意。
江遊帶著阿姚這樣大張旗鼓的過來,還大呼大喝的,現在又說出這樣的原因,那似乎全都在告訴他一件事——
阿姚丟的份例,是他家的三個臭小子偷的。
或者說,是搶的。
身為師父,田崇並不是不相信這三個孩子,只是他也了解阿姚。
阿姚膽子有點小,性格也乖巧,明明年紀不大但卻並不是貪玩成性,她是可以坐得住好好修煉的。
只可惜天分不高。
今天江遊帶著阿姚過來討公道,那十有八九真是和自家的三個小子有關。
那三人一看師父的表情,都嚇了一跳,趕緊解釋,“師父,我們沒有!”
“對,我們只是去領份例時碰到了阿姚師妹,根本沒有動她的那什麽份例,既然她的不見了,那肯定是丟在半路了。”
“就是,與我們無關!”
周陽、杜軒,還有張鋒挨個解釋。
田崇於是便露出笑容,看向江遊,“江遊,你也看到了,這件事與他們無關,可能只是阿姚無意中落在哪裡了,不如你們再去找找?”
阿姚站在江遊的身邊,抿著嘴,手在絞弄著衣角。
不能說話不能說話不能說話……
“那可就不對了,阿姚一路上隻碰到了他們三個,見完沒多久東西就不見了,我看這事還真是跟他們脫不開關系。”江遊看向三人,“你們把見到阿姚後都說了什麽,做了什麽,都說一遍,如果有哪裡說的不詳盡的,那肯定就是有鬼!”
田崇打量了一下三個弟子,似乎並沒有從他們臉上看出心虛等神色,這才放下了心。
看來並不是他們做的。
“杜軒,你說吧,一五一十的講,不要隱瞞。”田崇道。
杜軒是三人裡口才最好的,說話做事有條理,由他來複述最合適不過了。
“是,師父。”杜軒開口,“我們去領了份例後,出了門就碰到了阿姚師妹,然後我們幾個就叫住了她,跟她說……說了幾句話。”
“說了什麽話?”江遊問。
阿姚也盯著杜軒,有些委屈,也有些生氣。
“就是一些……平常的話,關懷一下阿姚師妹而已。”杜軒眼神閃躲。
江遊一跺腳,當即叉腰大喊,“田師叔,你看,他有所隱瞞,他心虛了!”
田崇無語,“你莫要喊,被別人聽到像什麽樣子……杜軒,你老實說,你都跟阿姚師妹說了些什麽?”
杜軒咽了咽口水。
真要說?
他不是太想講,可是看看江遊,又看看師父,隻得頭一縮,小聲說:“我們說……像她這樣的……天分用不用那些份例也一樣,還不如給我們……”
“你不是這麽說的!”阿姚瞪眼,“你說的是:‘你這種廢物不知道有什麽領取份例的必要,領了也是浪費,反正修煉這麽久也沒進益,只是白白辜負了宗門的好心,還不如送給我們’!”
她年紀這麽小,怎麽記的卻這麽清楚……
三個弟子都當起了縮頭烏龜,不敢吱聲了,只在心中暗暗腹誹。
田崇聽到這裡一怔,看向江遊,卻見對方正看著自己,似乎在等他表態。
得,這下田崇還有什麽不明白的?
什麽份例丟了,那不過就是借口罷了!
原來她是在這兒等著他們呢。
如果江遊直接就說:你的弟子罵了我師妹,我是過來討公道的。
那三個家夥肯定不會乖乖承認,到時候也只是一番扯皮罷了,沒證據的情況下是不會有什麽結果的。
可現在好了,她拿份例丟了的事來當幌子,引誘自家徒弟主動說出這番話,這相當是他們自己把證據給交出來了!
田崇都快要氣笑了。
以前隻覺得江遊脾氣大,直來直往,卻沒想到她什麽時候竟然變聰明了?!
“田師叔,你也聽到了。”
江遊輕歎口氣,抱住了阿姚的肩,長籲短歎,愁容滿面。
“我家阿姚命苦,年紀這麽小就進了宗門,親師父還早早不在了。這麽小的孩子正是孺慕師兄的時候,可哪知道他們卻狠狠傷了她,阿姚這一輩子怕是都難以過去這個坎,這種致命打擊,你說要怎麽才能消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