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7章 1.686 吞世者奧杜因
  對於吞世者奧杜因的鱗片結晶鏡像，領主大人與勇氣大廳的諾德英靈的認知有本質上的不同。這其實是和進入松加德之前被他破除了的覆蓋斯庫達芬神廟的記憶之蛋擴散出的“影沼的倒影”類似的，第二層疊加的“吞世者夢境的倒影”。

  如果再加上處於內外兩重倒影之間的松加德，領主大人所置身的其實是內中外三重“夢境”。參考夢達斯是神首之夢的設定，那麽松加德可以視作舒爾和吉內的夢境。

  隨著吞世者奧杜因的入侵和壯大，她的噩夢開始從最核心的勇氣大廳向整個松加德蔓延。這麽做的目的只有一個，從內而外不斷蠶食掉舒爾和吉內的夢境，用自己貪婪的吞世噩夢覆蓋掉舒爾和吉內的神性。就像靈魂石塚的思想之主看穿了領主大人的最強大腦其實是最大吞靈魔的屬性，引誘他合魂。思想之主這麽做的目的其實是想要通過反噬的方式抹去領主大人的意志，佔據他神性流出的最強大腦——半神級的小宇宙。然後開啟吞靈模式，自內而外吞噬掉神首之夢，成為夢達斯的至高存在。

  所以從本質上說，凡是以從內而外覆蓋“夢中夢”的方式暴力登天，就都屬於六大登天之路中的“奇姆道途”。

  因為眾所周知，七星主神物質和精神終極一統。可以被用來塑造現實的主神夢境其實就等同於“一片空白的神域”。而且“創世者”並不一定是很可能在創世之前就已經腦死亡的“造物主”。就像創世PPT大神洛克汗和奈恩總設計師瑪格努斯。一個先有創世的“概念”，後一個才有了具體的“行為”。

  吞世者奧杜因的龍鱗結晶，可以類比昆蟲幼蟲的蛹化：幼蟲和成蟲之間的一個發育階段，化蛹時，幼蟲結構解體，成蟲結構形成，初次出現翅；蛹皮裂開，咬開一條出路而蛻出；或通過分泌一種液體將繭軟化而蛻出。

  這也是松加德的諾德英靈稱呼奧杜因為“黑色大蟲”的原因。

  為了保護龍鱗結晶內陷入沉睡的奧杜因。所以自然外溢、籠罩整個勇氣大廳中央區的貪婪的吞世夢境，就成了一種類似“結界”或“領域”的強大魔法屏障。

  但凡有入侵者靠近就會被結晶鏡像並生成倒影。這也符合“腦死亡”的八聖靈一片空白只能應激反應的被動神應。

  簡單來說，吃飽喝足正呼呼大睡的吞世者奧杜因自然外溢的原本是一片空白的夢境。隨著不斷有諾德英靈靠近並嘗試屠龍，於是每一片龍鱗結晶上生成的倒影就源源不斷的誕生了漫山遍野的褪色幽靈。這些幽靈被貪婪的夢境所塑造，所以尋找和吞噬諾德英靈就成了它們與生俱來的唯一目標。

  這也就意味著，想要不吵醒奧杜因，就別留下倒影。

  還有一個關於松加德的重要規則：沒有時間只有因果。

  當領主大人點燃指尖花火，一步步走向奧杜因時。所有鱗片的結晶上都出現了一團浮空的小火苗。與此同時，領主大人的身影竟然完全消失了。

  沒有時間的限制，就意味著領主大人釋放指尖花火的存在與否完全取決於因果律。舉個簡單的例子，就像是一根被領主大人點燃的火柴。如果奧杜因不把它吹滅，這根火柴就會一直燃燒。這就是對“前因後果”最簡單形象的解釋。

  當這朵無根浮萍般的小火苗，慢慢悠悠的飄近將自己龐大的身軀盤成山一樣的吞世黑龍時，所有結晶的鱗片都映出了火苗的倒影。星星點點的火苗映照出吞世者奧杜因龐大的身軀，又匯聚成一座壯觀的巨火塔。

  源自領主大人神性流出的半神級小宇宙中的思維之火，似乎擁有無窮無盡沁人心脾的溫暖。火焰的能量甚至穿透了厚厚的鱗片，鑽入奧杜因的四肢百骸，最後匯入眼窩沿著眼縫組成一條明亮的火線。

  似乎奧杜因黏連在一起的上下眼皮也被這條居中的火線熔斷。伴著一聲開天辟地般“巨大”的撕裂聲，眼皮上下翻啟露出了泛白的龍睛。

  奧杜因果然還在夢中。

  於是剛剛熔斷眼皮的思維之火，又有星星點點飛入白茫茫的眼瞳。緊跟著燃起燎原之火，一舉焚盡白瞳。

  斑斕的瞳孔被火光刺痛，驟然收縮數次後又陡然外擴。

  仿佛爆發的星河，籠罩大廳的夢境悄無聲息的崩散。

  “噗——嗤——”滾燙的鼻息和發出的聲音一樣嗤鼻：“是誰打擾了我的美夢。”

  “是我。”領主大人衝碩大的龍睛搖了搖一切正常的右手。

  “你是……”下意識的嗅了嗅，奧杜因似乎想起了什麽：“最後的都瓦克因。”

  “所以，每次吞噬現世都是從松加德開始？”領主大人對龍眼中的惡意視而不見。

  “我沒有前世的記憶。但你既然這麽說，那就一定是這樣。”奧杜因仍舊一動不動，似乎她並不著急。

  “這是你第一次的神性蛻變？”仰望滿身結晶，領主大人似乎有問不完的問題。

  “如果你說的是‘蛻皮’，好像我也不反對。”奧杜因的回答也是漫不經心。因為被領主大人強行開眼喚醒的吞世者還沒有完成“夢中的蛻變”。

  “哇哦，你吞噬了松加德的女主人，我的律法主心骨吉內女神。”領主大人的能靈體視角已經看穿了奧杜因並儲存為能靈記憶，那種感覺就像是透視到蟒蛇腹中還沒來及消化的獵物：“我可以讓你吐出來嗎？”

  “這不符合世界運轉的至高法則。吞世是我的宿命，結束現世開啟下一世也是《上古卷軸》注定的結局。”都說了奧杜因十足的有耐心：“最後的都瓦克因，對此你無能為力。所以無論你願不願意，一切都結束了。”

  “或許。”領主大人像往常一樣沒有辯解：“只是奧杜因，吞世之後會怎樣？”

  “之後我會成為唯一的龍神。成為最初的混沌。”奧杜因也確實是這麽想的。

  “不，就像銜尾蛇（咬尾蛇），你和一體兩面的阿卡托什會彼此吞噬，最後孕育出新的神首之夢。然後夢開始孵化……並延伸出嶄新的時間線（劇情線）。所有被《上古卷軸》記錄的大事件又會一再上演，巨龍戰爭、位面融合、湮滅危機，以及你從時間之傷返回天際。”領主大人下意識擼起袖管：“想不想換個活法？”

  “成為你的女人，就像我那些個不爭氣的兄弟們一樣，沒日沒夜的和你疊在一起？”奧杜因眼中的拒絕顯而易見。

  “對於我的授約儀式，難道這是你僅有的想象力？”領主大人全然不為所動（難道不是嗎，大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