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1.19 能提檔也能回檔

  重返庇護所，第4日。

  無人機準時送來摩卡咖啡套餐。吳塵洗漱更衣，走出起居室。科泰爾·薇翠絲，已提前布置好餐桌。

  “主人，早安。”與基地智腦時刻聯線，科泰爾·薇翠絲的底層源代碼和核心數據庫持續獲得優化，知行倍增，凡事越發應手。

  “早安，薇翠絲。”吳塵心情大好。

  可惜，吳塵已不記得自己的專屬主世界——亂舞千年新香港，是玩家公認的孕育A.I生命的溫床。無論是城市核心薩克主母籠罩整顆星球的ψ（普西）腦波，亦或是海底基地管理員白皇后的超級生化智腦，甚至城市隨處可見的一隻隻小小的納米蟲，都是數字生命的節點，無時無刻不在孕育超級智慧生命。

  作為首次提檔就先行抵達吳塵身邊的智腦艾伊，注定被所有人寄予厚望。用來管理平板基地，實在是大材小用。

  眾所周知，人工智能和數字生命，從來都是天壤之別。前者隻具有智能，後者擁有智慧。

  薇翠絲專職打理吳塵的衣食起居。很多事也無需她親力親為，經過核心代碼優化和硬件改裝的“磐石三型無人機群”，足可打理基地大大小小，各種瑣事。

  無論主板或副板，無人機站皆是標配。只需完成潮汐副板拚裝，吳塵將額外獲得一座「潮汐二型無人機站」。另有矢量磁懸浮引擎、空間折疊模組、自循環系統、無線通信模塊等各一套。可與主板各系統完美匹配。充分發揮系統整合後的集群效應。

  尤其有兩座無人機站，晝夜輪替，7×24小時戰備值班，日常維護更加便利。如前所言，各式平板及所載系統，皆取自未完工的飛船艦體。屬於破碎之城原物。據此可知，無人機群也是原物所造。自帶“守護者記憶”。各種高分子耗材罐，也是原物所造。根據庇護所規則嵌套，無人機群打印出的造物，也擁有守護者記憶。

  與舾裝車間宿營地浮空立方體脫離。0326號平板基地，沿昨日提前上報的飛行軌跡，駛向平板維修中心。

  旅者營地四通八達的軌道內，浮空平板和飛行載具，縱橫交錯，往來交匯。穿行於造型各異的巨型浮空立方體內，更不時有無人機群，往來如風，呼嘯來去。其中多半是送貨無人機。足見營地聚攏了很高的人氣。

  鍛造車間F-005C工段，破碎旅者營地，平板維修中心。

  維修中心導航無人機，上傳通行代碼。0326號平板基地立刻執行代碼，自行入軌與維修中心主體建築拚接。巨型機械臂取下潮汐副板，送入013號維修口。維修口好像一個方錐形漏鬥。方框形凹槽，自上而下，環環縮小。如此設計能讓不同尺寸的平板，皆可完美嵌入某一個方框。

  首次回檔，也是一幣。一人一價，早已定好。吳塵是唯一紫金VIP，必有專屬優惠。

  支付1幣。組成錐形漏鬥的方框形凹槽，如齒輪般上下翻轉。而位於漏鬥之中的潮汐平板看似紋絲不動，然而肥宅玩家所建的水產養殖建築，卻肉眼可見迅速分解，散成一團光塵。等平板上建築悉數消失，光塵又重新凝聚成前一個存檔的建築輪廓。

  與新建數據庫內存儲的平板數據對照後，基地智腦艾伊很快得出結論：“之前一個存檔是潮汐發電站。”換句話說，肥宅把平板改造成水產養殖場之前，前任平板主人在平板上造了座潮汐發電站。

  “那條頑固代碼可有變化？”吳塵忙問。

  “沒有變化。”智腦通報。

  既然是原初代碼，存檔必不止一次。也就不可能一次成功。吳塵又道：“再回二檔。”

  價格漲到十幣。足額支付後，013維修口再次啟動。

  光影凝固。一座氫燃料電池工廠，隨之原景重現。氫燃料電池，可用於驅動生化機器人、能量武器及載具。人才市場T850交易員，就由2塊氫燃料電池驅動。比T-800所用小型核燃料電池，能量輸出更強，也更穩定。

  畢竟是科幻玩家聚集的旅者營地。氫燃料電池工廠的收益，遠超水產養殖工廠無疑。玩家的選擇，果然因人而異。肥宅玩家的專屬主世界，並非《終結者》。無論對“氫燃料電池工廠”還是“潮汐發電站”的重要性認知，肥宅都不強烈。反而頓頓海鮮大餐，對肥宅更有吸引力。所以將潮汐發電站推倒重建成水產養殖場。

  見吳塵不語，智腦艾伊自行通報：“代碼段仍無改變。”

  “再回三檔。”100幣不是個小數目。然而事不過三。吳塵覺得距離真相，也就差這一次了。該花的錢一定要花。

  100幣支出，013維修口第三次全力運轉。

  氫電池工廠散為光塵，再次凝聚。

  “主人，代碼正在恢復！”智腦語透驚喜。

  三次回檔，一次比一次耗時。無法清除的頑固代碼，不斷刷新，自行補完。智腦艾伊全程掃描，唯恐有失。

  時間分秒流逝，光塵終於凝固。

  “這是……”吳塵被眼前這座“外星水族館”所震撼。

  只可惜，一座座巨型罐體，多已破碎。半截罐體內只剩積水，全無外星生物。智腦將水族館環境模擬重現後發現，罐體或是被各自豢養的外星生物從內部擊碎。究竟當時發生了什麽，需讀取水族館數據庫。

  “已繞過防火牆。”駭客技能難不倒智腦艾伊，很快外星水族館最後時刻的記錄，在腕表重現：“主人，是掃除日！”

  水族館最後的畫面，扭曲閃爍並伴有破碎。尤其攻擊發生時，畫面直接定格成馬賽克，等恢復正常，外星水族館已從內而外，分崩離析，滿地狼藉。從始至終，吳塵也沒看到一個敵人，更不知攻擊來自哪裡。

  唯一確定，是在掃除日時，受到了來源不明的攻擊。而平板最初的主人，也在掃除日中隕落。所攜帶的專屬分支劇情線被徹底遺忘。這座水族館，因為建在原物之上，自帶守護者記憶，所以得以保留。被營地回收後，二次、三次販賣，數次易主。最後成為委托報酬，被吳塵獲得。

  “主人，013維修口傳來訊息：潮汐平板已無法回檔。”

  “也就是說，這是潮汐平板原初的記憶。”吳塵若有所思。

  “是。掃除日會清除先前所有存檔。理論上說，每塊平板基地，在兩個掃除日之間，最多有12日存檔。然而相同的記憶，不會被重複提取。這塊平板三次易主，所以主人才能連回三檔。”智腦再洞悉一條破碎之城的記憶規則：“以每個掃除日為新的‘記憶點’，前面的舊檔，都會被清除。也即是說，凡『庇護所造物』、『破碎之城原物』、『劇情記憶碎片』，最多隻保留最新的12個存檔。”

  “這就是掃除日的代價，將前面的舊檔全部清除。如果不能渡過掃除日，也就意味著‘舊檔全無，新檔未創’。玩家進退無路，最終被世界的守護者所遺忘。”吳塵理解了。

  “主人說得對。就好比陷入‘記憶的夾縫’：沒有舊記憶也沒有新記憶。”

  吳塵追問：“現在該怎麽辦？”

  花費111幣，三次回檔，卻隻換回一座破碎的基地，誰能甘心。

  “主人稍等。新複原的代碼，我正模擬執行。”智腦語速飛快。

  “是什麽？”吳塵很期待。

  “很像是一條‘量子信標’，用於開啟特定的‘量子信道’。”智腦沒讓吳塵失望。

  量子信道，庇護所玩家又俗稱量子通道。利用糾纏態的量子，進行超時空量子傳輸。吳塵通俗易懂：“單向傳送門。”

  “沒錯。”說話間，智腦已完成模擬，並將代碼優化補完。

  “主人，您需要尋找一台‘量子發生器’或‘時空穿梭機’又或者‘人造蟲洞儀’。輸入上述信標代碼，就能打開傳送門。”智腦將模擬畫面輸入腕表：“頑固代碼之所以不能被清除、覆蓋，因其自帶超時空殘余。或者稱之為‘破碎記憶’，無法被輕易抹殺。”

  “營地中誰有‘量子發生器’，或者‘時空穿梭機’，又或是‘人造蟲洞儀’？”吳塵總能抓住重點。

  “0427，任時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