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5章 1.434 四千年的歷史就此終結
  恢弘的灰岩大廳。

  在球形黃銅侍女的引領下，一位身穿谷鹿鬥篷的女士走到了領主座下。

  “向您致敬，男爵大人。”女子溫婉的行禮。

  吳塵卻感受到了從鬥篷內彌漫的寒意：“日安，女士。”

  等女子就坐，掀開兜帽又取下假面露出真容時。午後的城堡大廳也為之一亮。

  偷看高居領主寶座的男爵大人的表情，卡吉特商人瑞薩德越發有信心。

  “您有什麽事？”短暫的沉默後，領主大人先開口。

  “大人，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我在夢中見過與您的這次會面。”陌生女子輕聲答道：“甚至，這也不是我們第一次相見。”

  “那麽，我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景，您還記得嗎？”領主大人選擇了最適合的話題。從約定俗成的“很久很久之前”開篇。

  “您和幾位夫人，圍攏在我的面前，”說著陌生女子將目光轉向列座在大廳中的吉塞斯英夫人。最後停留在女管家的身上。

  吳塵心中一動：“所以，你一直都在。”

  “是的。但很多時候只能看到一片黑暗。”女子的回答印證了吳塵的猜測。

  女管家也明白了：“所以你就是湖底銀月號血光獻祭中，那顆‘血曈’的主人。”

  “是我，夫人。”陌生女子輕輕點頭。

  當時，黃銅傀儡女戰士依次挑斷綴在獻祭者乾屍眼眶中的一縷血絲，當所有獻祭者體內殘余的最後一絲血光飛入血滴魔曈，中斷了數千年的血光獻祭才最終完成。於是冰封在古墓中的雪王子的屍體開始解凍。而在此之前，被冰封的雪王子都能經由那隻血瞳，窺探到銀月號船艙獻祭場內的情形。甚至包括圍坐在通靈水晶前的吳塵和女管家等人。

  “您真是‘雪王子’。”吳塵需要確定。

  “在這之前，我並不知道我是誰。但見到大人的那一刻，我遺失的記憶就開始恢復。現在，我可以告訴您，我就是（雪王子）。”

  “請稍等。”領主大人立刻命人取來了蒼白之刃。

  “守護這把獻祭之刃的靈魂是我的母親。”隨著陌生女子撫過寒冷的劍刃，迸發的寒氣先是幻化成蒼白女士的身影，又凝固成魔冰的軀殼。變成了一個仿佛冰雕般晶瑩剔透的蒼白女士。

  隨著陌生女子輕輕握住劍柄，清澈的雙眼立刻被白光充盈。與此同時，蒼白女士的雙眼也泛起類似的白光。等白光褪色，蒼白女士的靈魂補全了陌生女子最後遺失的記憶。就像阿托爾王子的靈魂和他的寶劍融為一體，成為一把靈魂之劍。蒼白女士也是這把蒼白之刃的“劍靈”。擁有生前的記憶，可以和握劍者交流。

  “原來我叫梅蘭妮（Melanie）”找回記憶的陌生女子，輕聲呢喃。

  “那麽，梅蘭妮。這場‘血光獻祭’究竟是為了取悅誰？”吳塵需要知道更多的細節。

  “精靈龍神奧瑞艾爾。”恢復了記憶的“雪王子”，平靜的開口。一切都不出領主大人的預料。

  “所以，這是‘古雪精靈的龍血重燃儀式’，要先簽訂屬於古雪精靈一族的《龍火契約》。效仿人類帝國阿萊西亞女王將靈魂融入眾王護符的“奇姆-伊爾·阿達巴爾紅鑽”之中，與時間龍神訂立人神契約：只要阿萊西亞及其後代保持對阿卡托什的忠誠信仰，阿卡托什將保佑人類免受精靈的奴役，同時保護泰姆瑞爾不被湮滅侵襲。”吳塵將雪王子的後續計劃說完。

  “是的，大人。您都知道了。”雪王子梅蘭妮輕輕點頭。

  眾王護符，也稱為“榮耀之王的護身符（Amulet of the Kings of Glory）”。是傳統上由西羅帝爾的龍血皇帝佩戴的吊墜。護身符的中心是奇姆-伊爾·阿達巴爾紅鑽，一顆能追溯到亞歷德精靈起源的巨大靈魂寶石。它被裝在一個金色的扣環中，周圍環繞著八顆較小的寶石，這些寶石代表了由阿萊西亞女王創造的原始西羅帝爾萬神殿的八聖靈。

  眾王護符是西羅帝爾帝王神聖權利的象征。是歷代龍血皇帝登基加冕儀式時的重要信物，同樣也是佔卜時的強大神器。每個在位皇帝的靈魂都被供奉在護身符中心的奇姆-伊爾·阿達巴爾紅鑽中。通過這種方式，西羅帝爾的先王們在死後聚集在一起，形成一個“超靈（Oversoul）”，可以為他們的繼任者提供睿智的統治建議。眾王護符只能由血管中含有“龍血”的繼承人佩戴。然而具體要求一直是爭論的主題，它們（眾王的超靈）可能只是要求佩戴著具有統治者的屬性或某些神聖的使命。

  此後的四個紀元，眾王護符一直是泰姆瑞爾人類帝國的神聖象征，盡管大多數人認為紅龍王冠（Red Dragon Crown）才是帝國權力的主要象征。

  根據傳說，當洛克汗之心被拋向泰姆瑞爾，並有第一滴心血落入亞歷德井時，就形成了奇姆-伊爾·阿達巴爾紅鑽。洛克汗心血中蘊含的魔力將它融合成一顆堅固的紅色水晶，最初的亞歷德精靈又將它塑造成一顆偉大的寶石。當阿卡托什與彌留之際的阿萊西亞女王締結盟約時，作為阿卡托什意志的容器（A vessel of Akatosh's will），紅鑽注定被載入人類帝國的史冊。在那之後，龍火儀式成為每位新皇加冕的必要條件。在儀式期間，新皇與眾王護符靈魂相連，並被派往位於帝都的至高神殿（Temple of the one）點燃龍火。龍火會一直燃燒，直到龍血皇帝駕崩（大人，這是不是傳說中的薪王？），先王的靈魂融入護符，組成超靈。而後新皇登基，再次將龍火點燃。如此反覆。

  然而，隨著湮滅危機席卷大陸，最後的龍血皇帝馬丁·賽普汀打碎眾王護符，化身成黃金巨龍，將魔神梅魯涅斯·大袞逐出夢達斯。眾王護符四千年的歷史就此終結。

  稍後登基的所謂“皇帝”都不具有龍血。包括如今統治著風雨飄搖的人類第三帝國的提圖斯·邁德二世。

  “所以，你需要那顆血鑽，才能完成最後的儀式。”領主大人說到了重點：“而你也已經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是的，大人。”重生的“雪王子”，目光平靜的開口：“就像和人類龍神阿卡托什簽訂契約的阿萊西亞女王的‘先王之魂’會進入紅鑽，成為最初的‘超靈’一樣。我的靈魂也必須融入血鑽，才能簽訂屬於（古）雪精靈的《龍火契約》。”

  “然而，受未完成的血光獻祭的詛咒，古雪精靈已經退化成了法爾莫，或者稱之為‘查魯斯獸人’。”吳塵將雪王子缺失的泰姆瑞爾的歷史簡要的告知：“您可能是最後一位幸存的古雪精靈。”

  當親眼看到法爾莫醜陋的魔法畫像，“雪王子”的震驚無以複加：“這不可能！”

  “女士，自從1E 143年那場戰役之後，已經過去了數千年。您現在置身的是4E 201年。”卡吉特商人瑞薩德謹慎的開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