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3章 1.402 與陰影同行

  在血錢會長的引領下，領主大人經由隱秘的暗道，抵達了位於夜門酒館地下的秘密集會所。

  血錢會長揭面的瞬間，吳塵的記憶拷貝憑空湧現：“好久不見，卡利亞。”

  “真的好久不見，大人。”血錢會長的眼神中充滿了不加掩飾的落寞和孤寂。雖然黑暗精靈擁有冗長的生命，可卡利亞的內心已先蒼老於身體。

  卡利亞（Karliah），天際最著名的黑暗精靈盜賊，沒有之一。也是天際盜賊公會的前成員，一位夜鶯。但在她的情人兼公會大師、夜鶯加盧斯·迪賽德利斯（Gallus Desidenius）被謀殺後的25年逃亡期間，她一直被認為是謀殺情人的凶手。

  “夜鶯三位一體”，通常簡稱為“夜鶯”，是三位專門為十六魔神之一被稱為黑夜女神、陰影女士、不可知者、陰鬱女皇、晨曦之女、神秘女士等，領域是無盡的黑夜與陰影的女魔神諾克圖娜爾（Nocturnal）服務且擁有高超技藝的盜賊。

  夜鶯通常選自盜賊公會的高層，對工會的運作具有強大的影響力。有人甚至聲稱，這是工會流行語“與陰影同行”的出處。

  夜鶯們會向諾克圖娜爾宣誓保護“骷髏鑰匙”永遠留存於諾克圖娜爾的聖殿——暮光墓園。夜鶯還宣誓守衛墓園免受威脅。即使死亡也永不停息，直到諾克圖娜爾讓夜鶯的靈魂進入她無盡黃昏的領域之中，逃脫現世的輪回，成為不朽。作為回報，夜鶯可以使用來自黑夜女神的魔力，做任何他們認為合適的事。且不受世間法律（請自行與律法區別）的約束。

  據信，和普遍存在的人神契約不同，夜鶯們與諾克圖娜爾的誓言，更像某種商業契約。雖然大多數成員非常認真地對待誓言，但他們並非將諾克圖娜爾當做神靈一般來無限崇拜，而是作為盜賊的守護神給予她應有的尊重。

  夜鶯三位一體首次建立的時間，已無法知曉。但可以確定，泰姆瑞爾歷史上最著名的夜鶯是賈格·薩恩（Jagar Tharn），他首次被記錄的時間是在遙遠的3E 383年左右。有趣的是，歷代夜鶯都否認賈格·薩恩是一位夜鶯，並且聲稱那位勾引巴蘭亞茲女王的吟遊詩人是德萊文·因多裡（Drayven Indoril），一個被賈格·薩恩雇來竊取混沌之仗的盜賊大師（其實他也是夜鶯三位一體的成員）。夜鶯還聲稱德萊文和巴蘭茲亞女王私通並生下一個孩子。那個私生子以及他的後代，都成為了夜鶯。

  根據加盧斯·迪賽德利斯所編寫的《夜鶯》第二部可以確定，卡利亞的祖父母是女王巴蘭茲亞和夜鶯盜賊德萊文·因多裡。卡利亞的母親德萊茜（Dralsi），同樣也是一位夜鶯，在她很小時候，就教會了她偷盜的技術。正當母親準備將夜鶯鬥篷傳給卡利亞時，不幸在保衛黃昏墳墓時的戰鬥中遇害。最後卡利亞由公會大師兼情人加盧斯引薦成一位夜鶯。

  這段憑空湧現的記憶拷貝告訴吳塵，在逃亡的25年中，卡利亞悄然化身成血錢商人，並組建了自己的盜賊組織：夜門亡花。

  難怪女管家能輕而易舉就招募夜門紫羅蘭·珍奈德。原來是卡利亞這位老熟人精心培養的死亡之花。

  “所以自從逃出公會，25年來你一直藏在這裡。”吳塵從回憶中跳出。

  “大多數時間都在夜門，掌管血錢商會、訓練死亡之花。您知道的，大人。我們黑暗精靈唯一的優點就是命長。”選擇在這個時間自揭身份，顯然卡利亞早有準備。

  “確實如此。”吳塵笑道：“所以，為什麽要讓珍奈德簽訂終身契約，隻為我效力。”

  吳塵原本只是隨口一問。可卡利亞必然不會簡單以為：“大人，這是我和艾麗西婭的約定：如果珍奈德的侍奉能讓您滿意，請允許我為您掌管死亡之花。”

  “所以，你和你的血錢商會也想受約緋紅龍破，侍奉金樹律法。”吳塵理解了。逃亡25年的先代夜鶯，想要一個安全的避風港。就像也逃亡了很久的屠龍魔劍·伊瑞萊斯。

  “可以嗎，大人。”卡利亞懷揣著不安，等待命運的審判。

  “為什麽不？”吳塵笑道：“你知道，我有一座金山。稍後我也會專門建立一個‘很像血錢的組織’，可以交給你和你的夜門亡花來打理，但絕不能沾無論是誰的血跡。這是我的底線。”

  “血錢是債務的陷阱。但只要像您的領地一樣收取合適的稅率，就能褪盡血跡，成為和鐵匠鋪、旅館類似的領民設施。”卡利亞眼中一瞬間有了神采。領主大人要建起的“很像血錢的組織”其實就是銀行。

  “我相信你說的話，也相信你有這個能力。但保險起見，一切都要在授約完成後再談。”吳塵笑道。

  “如您所願，大人。”卡利亞喜歡吳塵的直率。這也是天際勇者的日常，只要雙方談好條件，一切都不是問題。就怕藏著掖著，一開始就包藏禍心。

  走出密室，等候多時的女管家微笑著挽住領主大人的手臂：“所以？”

  “你猜？”吳塵的笑容已說明一切。

  “與曾經的夜鶯同行，能補足溪木急缺的黑暗中的耳目。”女管家的選擇一定沒有錯。

  等維恩圖斯用積累的財富，裝滿貨艙。風暴展望號徐徐升起，返回溪木領。

  領主船艙。

  吳塵正閱讀兩封卡利亞截獲的私信。

  一封是雪漫蜂蜜酒地主人薩布喬恩（Sabjorn）寫給裂谷城的瑪雯·黑荊棘，信上說合理的商業競爭無傷大雅，但瑪雯暗地雇打手和盜賊公會搶了他兩船貨，這已經超出了合法競爭的手段，作為回應，他威脅說會上報雪漫領主，讓“強者”巴爾格魯夫來對付她。

  第二封是一個名叫克裡斯托弗·巴特列的人寫給瑪雯·黑荊棘，信中的語句極為謙恭惶恐，說這已經是他第二封寫給瑪雯的道歉信了，上一封石沉大海毫無音訊，他希望瑪雯不要誤會他，還說他在雪漫的母馬橫幅懷著極為謙卑和惶恐的心情，乞求瑪雯的原諒。

  出人意料的是，兩封信都與裂谷城的黑荊棘家族以及雪漫領有關。

  沉睡巨人旅館老板娘戴爾芬曾經斷言，塞庫達堡的金酒要遠超雪漫城外蜂蜜酒地生產的諾德蜜酒。金酒獨特的口感甚至可以和風靡天際的黑荊棘蜜酒媲美。

  既然黑荊棘蜜酒一直是品質的保證，為什麽要劫掠蜂蜜酒地普普通通的諾德蜜酒呢？
  還有就是，暫住在母馬橫幅酒館裡的克裡斯托弗·巴特列，又因為什麽得罪了赫赫有名的黑荊棘家族的呢？

  似乎需要完成的支線劇情，一下子多了起來。

  載著滿滿一船艙的收獲，風暴展望號平安返回了灰岩城堡。

  “主人，南部飛天哨塔已經建好。按照您的要求，改造成了一座堅固的前哨。”女管家取來最新的領地公文。

  當然還有那本厚厚的《金樹法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