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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非漢廢帝》351.第347章 霍黨塞北謀逆,皇帝私自調兵,
  第347章 霍黨塞北謀逆,皇帝私自調兵,霍光均不知情?(求訂閱)

  片刻之後,韓德就進來了,他身上那身經歷了一路風塵的扎甲和袍服,正無聲地訴說著這一路的艱辛。

  劉賀看著眼前這個與自己年齡相仿的青年,發現對方眉眼間和身形上竟然和自己有幾分相像。

  緊接著,崇敬之情從心底升騰了起來。

  這樣的材官騎士,正是大漢帝國開疆拓土的基石。

  韓德遲疑片刻,連忙就要下拜行禮,但是卻被劉賀給阻止了。

  “既然著甲在身,就不必行全禮了。”劉賀說道。

  “唯!”韓德行了一個軍禮,乾淨利落。

  “你是從何處來的?”劉賀好奇地問道。

  “回稟陛下,末將從塞北的烏員而來。”韓增不卑不亢地多說。

  “這烏員距離長安城有多遠?”

  “左不過兩千六七百裡。”

  “你們一共走了幾日?”

  “九日!”韓德這兩個字當中透露出了一分自豪。

  九日奔襲兩千六七百裡,還是這深秋初冬的二千六七百裡,這在大漢的史書上都值得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

  劉賀再次由衷地讚歎,單憑送回這封信,韓德就算立下了一個不世之功。

  “這一路的風霜雨雪,你辛苦了。”

  韓德只是韓增的部曲私兵,而就連韓增這當過執金吾的朝臣也並不能常常見到天子,韓德就更沒有機會面聖了。

  他聽到天子這句“慰勞”,不免有一些慌亂,連說“職責所在”。

  “現在,可以將韓增給朕的信呈上來了。”

  “唯!”

  韓德雷厲風行地將傳信筒解了下來,雙手平舉到了身前,神色肅穆。

  當戴宗從韓德手上拿走那傳信筒的時候,韓德終於覺得一陣放松。

  肩上的重任瞬間卸下,他整個人搖晃了一下,手上的疼痛再次傳來,才讓他重新站穩。

  終於,可以歇息了。

  只有韓德知道,他哪裡是九日奔襲了二千六七百裡,而是二十日奔襲了三千五百裡。

  此刻回到了長安,他很想回家痛痛快快地睡一覺,但是天子還沒有發話,他的任務就還沒有結束。

  劉賀還沒來得及看韓德這細微的表情變化,他匆匆拆開傳信筒,將韓增上奏的章奏取了出來。

  一目十行,劉賀很快就讀完了。

  心潮澎湃,那份激動幾乎立刻就要噴薄而出,衝破這溫室殿,將天地間的茫茫大雪融化掉。

  縱使內心起伏,但是劉賀面上卻波瀾不驚。

  當皇帝,就要有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氣魄。

  韓增立了大功,韓德也立了大功。

  明年,韓家可以封侯!
  前提是明年自己還是大漢天子。

  劉賀飛快地在心中盤算著,想好了應對霍光的策略。

  他拿過了筆和紙,身邊的戴宗連忙就過來為天子研墨。

  等那冷硬的墨逐漸在硯中散開的時候,劉賀雖然還有些擔憂,可已然成竹在胸。

  一氣呵成,劉賀就把給韓增的回信寫好了。

  不,天子所寫的信不是信,而是詔令。

  “走,我們去尚書署蓋印!”劉賀站了起來說道。

  “現在?”戴宗有些驚訝地說道,“少府和尚書署已經散衙了,此時無人值守,恐怕……。”

  “軍情緊急,難不成還要再等上幾個時辰嗎?”劉賀話語中自有一種豪邁在。

  “更何況,朕乃大漢天子,想什麽時候去尚書署,就什麽時候去!”

  “想怎麽用傳國玉璽,就怎麽用!”

  “又有何人敢說一個不字?”

  “走,你們二人與朕同去!”

  “唯!”戴宗和韓德應道。

  此時,雪下得更大了。

  這幾個時辰,未央宮所有宮殿的屋頂都已經成了白茫茫的一片。

  宮內的行人非常少,除了那些值守的郎衛和兵衛之外,幾乎看不到其他的人影。

  偌大的未央宮,比平日還要安靜許多,就連那雪花落地的聲音似乎都能聽見。

  在這靜謐當中,劉賀坐著一乘四人抬的乘輿,在兩什昌邑郎的護送下,向著尚書署匆匆趕去。

  一路上,他們幾次碰到查問的巡夜兵衛,但是只要看到乘輿上的龍紋,就全部恭敬地行軍禮。

  僅僅一刻鍾,劉賀等人就來到了尚書署的院子外。

  此處是未央宮中最要緊的地方,外圍守衛森嚴,一眾兵衛看到天子深夜到來,都有一些慌張。

  “戴宗、韓德與我進去,其余人守在院外,任何人不得入內,如有違者,殺無赦!”

  “唯!”

  昌邑郎們朗聲答道,什長獾從和什長不敬挺刀守在了門前。

  四周的兵衛噤若寒蟬,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劉賀不再多說什麽,從懷中摸出了兩把鑰匙,用其中的一把打開了院門,徑直而入。

  接著,他又熟門熟路地來到璽印室門外。

  開鎖,推門,點燈……一氣呵成,似乎在做一件預謀了許久的事情。

  劉賀把戴宗和韓德又叫到了璽印室的內間。

  這內間的三面牆上,靠著三個高大的木架,木架上整整齊齊地擺著數百個漆盒。

  劉賀走到當中的位置上,將那個最大的漆盒拿了下來,打開之後,傳國玉璽赫然出現。

  沒有任何猶豫,劉賀在那寫好的詔書上蓋上了大印,這意味著,這道詔令生效了。

  而後,劉賀又舉著油燈在木架上尋找了片刻,將另一個漆盒取下擺到了案上,從中取出了一枚銅節。

  這是一枚通行銅節,有了這枚銅節和蓋印的詔書,位於邊郡的漢軍才能名正言順地返回長安。

  否則,那就是無詔而返,與謀逆無異——沿途郡國只要仍然忠於大漢,就一定不會為其讓路。

  劉賀將那兩個漆盒放回了原處,按原樣擺好,然後拿著詔書和銅節來到了韓德的面前。

  在昏黃的燈光下,韓德的面目有一些模糊,和劉賀更有幾分相似了。

  恍惚之間,劉賀有那麽一瞬的愣神,仿佛在照銅鏡一般。

  銅節和詔書的分量不重,但是劉賀仍然覺得沉甸甸的。

  他在這道詔書裡寫得清清楚楚:擢韓增為車騎大將軍,節製朔方及並州各郡國的兵馬,受詔之後,立刻率所部人馬返回長安。

  這道詔書意味著,劉賀將所有的籌碼都壓在了他並不熟悉的韓增身上。

  一個張安世,一個韓增,劉賀將自己的身家性命寄托在了他們的身上。

  如果韓增是真正的忠臣,那麽劉賀就能贏下霍光;如果韓增是隱藏的霍黨,那麽劉賀只能在未央宮坐以待斃了。

  他雖然是天子,在名義上擁有大漢全部的朝權和軍權。

  任命一個車騎大將軍,下一道詔令,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不怕旁人質疑,也無需向他人解釋。

  但是,漢軍當中有多少霍黨,劉賀不得而知;霍氏在軍中有多高的威信,劉賀也不得而知。

  他此刻繞過大將軍府,下這道詔令並交出這枚銅節,那就意味著他要對霍光的核心利益動手了。

  和奪取朝權比起來,奪取軍權更敏感百倍,一定會讓霍光“狗急跳牆”的。

  劉賀已經想好了應對霍光的說辭和由頭,但是朝堂上的一場惡鬥恐怕又在所難免了。

  沒想到,和仲父和平相處的日子,竟然那麽快就結束了。

  關系重大,劉賀仍然有一些擔心和猶豫。

  那手中的詔書和銅節怎麽都交不出去。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現在,最大的敵人就是遲疑和猶豫。

  “戴宗,將此詔令封好!”

  “唯!”

  璽印室裡有封印的工具,沒多久詔書就封好了。

  劉賀在封泥上加蓋了自己的姓名印,然後連著銅節一起交到了韓德的手中。

  “你跑了幾千裡,能不能再跑幾千裡?”

  刹那間,韓德就明白了天子要讓他做什麽事情了,那疲憊到了極點的身體,一下子又精神起來了。

  “陛下下令即可。”

  “韓增會在雲中等候,此去雲中一千五百裡,朕命你六日之內,返回雲中,將此詔與銅節交給韓德!”

  “不用六日,五日即可!”韓德立刻答道。

  “可需要朕給你派一些扈從?”劉賀問道。

  “不用,我有九個弟兄,明天就能到長安,我與他們一同回去,只是這馬……”
    “戴宗!”

  “微臣在!”

  “連夜挑出最好的戰馬,明日送他們出城,所需要糧食馬秣全部備好!”

  “唯!”戴宗自當領命。

  劉賀再次看向韓德,將他扎甲上的那一抹抹的血跡擦乾淨,最後才說道:“一路小心。”

  “唯!”

  在少府外,劉賀與戴宗、韓德就分開了。

  後者沒有任何停留,冒雪而來,又冒雪而去。

  看著逐漸隱入夜幕的兩個部下,劉賀久久沒有離開。

  直到他們完全消失,他才有一些落寞地說道:“朕要回溫室殿。”

  “諾!”

  不多時,劉賀重新回到了溫室殿的院中,搖曳的燈光依舊亮著,似乎比剛才還要耀眼幾分。

  劉賀來到廊下,推門走了進去,他驚訝地發現霍成君竟然在裡面。

  “你、你怎麽來了!?”劉賀掩上門,又驚又喜地來到了霍成君身邊坐下。

  “我為何不能來,隻許夫君去椒房殿,就不讓我來溫室殿?”霍成君大大方方地說道。

  皇后和皇帝雖然是夫妻,但是與尋常百姓家的夫妻仍然有些不同。

  這溫室殿、清涼殿和宣室殿雖然是皇帝就寢的地方,但也是皇帝面見朝臣的地方。

  所以后宮妃後很少涉足,更莫要說在這裡過夜。

  傳出去的話,各種雜號大夫恐怕要上奏謗譏的。

  所以霍成君入宮已經半個月了,還從沒有來過溫室殿。

  “夫君要是不想讓我來,我現在走就是了……”霍成君說著就要起身。

  “是我說錯了,是我說錯了……”劉賀連忙阻撓,後者這才坐了回來。

  “我是來給夫君送湯點的,樊克說夫君忙於政事,我就猜想你……”

  霍成君一邊說一邊拿過身邊的食盒,打開之後香氣四溢,熱氣飄散。

  上層是一疊烘烤的糕點,下層是一碗熱氣騰騰的湯圓——散發著一股濃烈的糖的味道。

  剛剛在雪中跋涉了那麽久,突然看到這又熱又甜的吃食,劉賀感受到了一陣說不出來的愜意。

  “來,夫君試一試,這湯圓是紅豆餡的,綠豆糕也加了許多蜂蜜,還有這桂花酥用的是上個月存下的桂花……”

  霍成君把這些吃食一樣樣擺了出來,讓劉賀眼花繚亂。

  夫妻之間又何須客氣,劉賀“嘿嘿”一笑,就狼吞虎咽地吃了起來。

  霍成君也開心地看著狼吞虎咽的劉賀,心中同樣感到溫熱,從椒房殿走到此處所經歷的風雪,都變得可愛了許多。

  在長安城裡,每年都會下雪,無非是打雪仗,看冰嬉,堆雪俑……經歷得多了,也難免覺得無趣。

  但是今日,坐著乘輿,冒著風雪,給天子送來這一匣的吃食,卻非常有趣,讓她期待。

  “夫君,你慢慢吃著,我與你說一說這教宮女認字的事情吧。”

  “好好,你隻管說,我聽著。”

  這十幾日來,霍成君在未央宮裡辦的女學室開展得有聲有色。

  霍成君每天都要用一個時辰來教那十個宮女認字寫字。

  每天要認的字數量不多,只有二十個字。

  這十天下來,宮女每個人都已經掌握了兩百個漢字。

  天下的漢字加起來恐怕有上萬個,相比之下,這兩百個漢字簡直就是九牛一毛。

  但是,每一個字的重要程度卻是不一樣,有一些生僻字,普通百姓認不認識無所謂,反倒一些常用字更重要。

  就像“之乎者也”,看起來只是四個字,但是它們在儒經當中卻佔了很大的比例。

  當然,劉賀不會讓宮女們去學這些沒有實用意義的虛詞,他讓霍成君教的都是生活中常用的字。

  劉賀記得很清楚,在原來的時間線上,只要認識三五百字就能夠通讀當時的報刊了,

  所以他所編定的那本《童蒙識字》,裡面的文字都是精挑細過的,學下來可以達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明年開始,造紙坊和印術坊的產量會提高,到時候,劉賀會命人印許多實用性的書籍頒行天下。

  劉賀希望通過霍成君的教學實踐,摸索出一套能快速教百姓認字的方法,為在大漢推行更為普遍的平民教育奠定基礎。

  簡單易學的識字書籍、通俗易懂的實用性書籍,再加上立足於實用的教學方法,應該能將這件事情做成。

  “那些宮女能將二百個字學會並且記住嗎?”劉賀一邊嚼著軟糯香甜的湯圓一邊問道。

  “有七個宮女全都學會了,有三個慢一些的也學會了一大半。”

  霍成君得意地說著,仿佛自己做成了一件大事,而實際上她也確實在做一件了不起的大事。

  “《童蒙識字》共有五百個字,今年還有二十多天就過去了,夫人應該能教得完吧?”劉賀有些挑釁地問道。

  “這是自然,恐怕十日到十五日就可以全部學完了。”霍成君信心滿滿地說道。

  “學而時習之……”

  “學而時習之,不亦說乎!”霍成君搶在劉賀之前說道,“夫君放心,我不會操之過急的,定會讓她們學得扎實!”

  “好,如此甚好,夫人教得好,我很放心!”劉賀笑著說道,“等她們學完了,可以讓她們從《長安月報》讀起,《論語》這些書反而不急。”

  “夫君倒是和我想到一處去了!”霍成君激動得差點從榻上站了起來,興奮的模樣別有一種魅力。

  劉賀將那碗湯圓中的最後一個放進了嘴裡,三下五除二地咽了下去,一頓簡單而又溫馨的夜宵就結束了。

  霍成君還像一隻百靈鳥一樣,嘰嘰喳喳地說著,讓溫室殿裡充滿了春天的氣氛。

  劉賀笑著,看著……卻又漸漸想起了剛才的事情,不免有一些憂慮。

  明日天亮,恐怕就要和霍光再起乾戈了,霍成君真的能泰然處之嗎?
  霍成君看出了劉賀情緒上的波動,她說話的聲音漸漸地小了下去,最終完全停了下來。

  “夫君,有什麽事情讓你不悅了嗎?”霍成君小心翼翼地問道。

  劉賀想瞞過去,告訴霍成君一切如常,只要在未央宮裡靜靜呆著就可以了。

  但是,未央宮雖然自成一方天地,但是終究不是世外桃源,恰恰相反,這裡是風暴的中心。

  長安城起了風波,首當其衝就是未央宮。

  霍成君已經在棋局當中,又怎麽可能躲得過去。

  保護她最好的辦法,就是讓她知道所有的真相。

  “成君,朕要與你說一件事情。”劉賀鄭重其事地說道。

  “夫君隻管說。”霍成君很是疑惑,她從未見過天子如此猶豫不決。

  “今日賞雪的時候,朕收到了仲父送來的軍情……”

  劉賀將自己的猜測說了出來,他細細地觀察著霍成君臉上的表情。

  當他確定對方沒有太多的異樣之後,才又將韓增送來軍情的事情一並說了出來。

  “夫君的意思是……”

  “如果仲父對朕不利,朕恐怕要……”

  霍成君的眼神頓時暗淡了下去,她沒想到平靜的生活這麽快就被打破了。

  但是很快,她想起了天子曾經說過的話:要自己分辨什麽是對什麽是錯。

  想到此處,她勇敢地抬起了頭來,直視天子。

  “成君,如果……”

  劉賀還沒有說完,霍成君就伸手捂住了劉賀的嘴,輕輕地搖了搖頭。

  “若父親或者兄長對夫君不利,是大逆不道,是冒天下之大不韙,夫君自當按律處置……”

  “只是……父親已經年邁,如果真有那一日,還望夫君讓父親少受一些罪,讓霍家少一些波折。”

  霍成君強撐著說出了這句話,那捂住劉賀嘴巴的手正在輕微地顫抖——身為女子,她只能為霍家做那麽多了。

  劉賀握住霍成君的手,將其摟入了懷中。

  “你放心,仲父不會那麽不明事理的,如果……”

  “如果真有那一日,朕會盡量讓霍家少受一些牽連。”

  這也是劉賀能夠給出的最重的保證了,但願霍光能認清局勢。

  “成君謝過夫君。”霍成君小聲說道。

  二人緊緊依偎在一起,任憑外面風雪肆虐,他們此刻對彼此都沒有任何的懷疑。

  情感與血緣無關,與時間長短無關,而與坦誠有關,與情感本身有關。

  再無多言,心卻貼得更近。

  夜深了,溫室殿的燈終於熄滅了。

   大家中秋快樂!
    【西漢將軍的級別】

    大將軍:這是最高等級的將軍,地位顯赫,以上為三公級將軍。

    驃騎將軍、車騎將軍、衛將軍:這些將軍的地位僅次於大將軍。

    撫軍大將軍、中軍大將軍、上軍大將軍、鎮軍大將軍、鎮國大將軍、南中大將軍、征東將軍、征南將軍、征西將軍、征北將軍:這些將軍是四征將軍,地位又次於驃騎將軍、車騎將軍和衛將軍。

    鎮東將軍、鎮南將軍、鎮西將軍、鎮北將軍:這是四鎮將軍,地位又低於四征將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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