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4章 考驗
  “藥鬼大師用了一株‘生肌續骨草’和一株‘百藥靈芝’，現如今天澤的傷勢已經基本穩定下來了。不過若想徹底恢復，恐怕未來還需要一段不短的時間調養。”

  墨君開口時涼亭內並沒有人影，但當他話音落下，黑羽立刻便出現在了墨君身後，悄然無息。

  墨君點點頭，並沒有感到意外。

  靈藥的主要價值在於‘珍稀’，因為稀少所以珍貴。但要說靈藥本身的藥性是否真有什麽‘起死回生’的效果，顯然也不太可能。

  這一點從原劇情中荀子隨手便將‘九泉碧血玉葉花’送給墨家，就能看出一二。

  靈藥再稀有也終究只是輔助。

  真正治好天澤的存在，還是藥鬼本身足夠高超的醫術。

  “竹葉青與酒劍癡那邊，可以通知他們進行準備了。”

  “是！”

  “另外，馬車準備好了嗎？”

  “已經準備好了。”

  “那就走吧！”

  墨君站起身，準備返回鹹陽。

  【百家書院】的開學典禮結束後，嬴政就會禦駕親征，前往前線。不過在此之前，他需要事先做一點布置。

  這是他早就已經和墨君商量好的事情。

  ······
  “老師！”

  來到墨府門口，幾輛正式且華麗的馬車已經在此等候，扶蘇站在一輛馬車前，這一趟他也會隨著墨君一起返回秦國。

  “不用緊張，這對你來說是一次機會，也是一次考驗，做好自己的事情就行了。”墨君意有所指的說了一句。

  “是，學生明白。”

  扶蘇努力保持平靜，然而他抱手行禮時的僵硬動作，依舊還是暴露了他內心的緊張。

  嬴政禦駕親征，欲讓長公子扶蘇監國一事，雖說嬴政還沒有正式對外公布，但如今鹹陽之中已經開始傳出了一些風聲。

  不過對於大多數人而言，這些所謂的風聲依舊只是謠言，並沒有確鑿證據。

  但扶蘇自己卻很清楚，這件事早已經定下來了。

  而且就是在不久前，由自己的父王與老師親口商議決定。

  這就是有靠山的好處，王子這個位置很特殊，身為嬴政的長子，只要扶蘇一日沒有正式坐上那個位置，他就不能有自己的勢力，但卻不能沒有靠山。

  這話聽起來似乎有些矛盾，但所謂的王室就是這樣一個矛盾的地方。

  甚至就算是墨君自己都有些不清楚，當初嬴政為什麽會把扶蘇交給自己教導？
  表面上說是為了啟蒙，但實際上但凡有點權謀的人都知道，事情不可能有這麽簡單，因為一旦墨君成為扶蘇的老師，那麽無論兩人願不願意，雙方的關系都已經在一定程度上產生了聯系。

  換句話說。

  嬴政這就是主動給扶蘇找了一座大靠山。

  可問題也出在這裡，現在扶蘇年未過三十，正是年富力強之際，這時候給扶蘇找一座墨君這麽大的靠山，幹什麽？
  難不成想讓扶蘇造反。

  還是說這麽做的目標不是為了扶蘇，而是為了考驗墨君？

  對於嬴政的這一行為，墨君至今也沒有想通，所以之前他才特意讓韓非與伏念來教導扶蘇，自己只是稍微把控了一下大方向。

  但可惜隨著韓國滅亡，韓非已經不可能繼續教導扶蘇了。

  原因有二：

  一是韓國淪陷後，身為韓國九公子，韓非在秦國的行動必將進一步受到限制。

  二是為了扶蘇的安全著想，雖說這種可能性不大，但秦國長公子的生命安全容不得一絲一毫的冒險。

  不夠幸好，現在【百家書院】已經開學，之後只需要把扶蘇直接丟進書院，墨君就又能繼續做他的甩手掌櫃了。

  王室內部的爭鬥，墨君實在無意牽扯太深。

  但毫無疑問的一點是，如果有朝一日非要讓他參與進去的話，那麽在墨君心中，扶蘇顯然是繼承那個位置的最佳人選。

  無論於公於私都是如此。

  所以墨君才會將‘監國’的消息提前透露給了扶蘇，這件事並不合規矩，但人都有私心，墨君自然也不例外。

  自己好歹當了這麽長時間的老師，別的不說，起碼在墨君的照顧下，扶蘇再怎麽也不可能走上原來那條老路。

  不過眼下這一關，確實需要扶蘇自己度過去，墨君也只能稍微給一點提示，但也不能太多。

  因為這一關。

  本就是嬴政與墨君兩人聯手布下的一場考驗。

  這一局考驗的主要目標自然是秦國境內的‘楚國外戚勢力’，但扶蘇這邊的考驗結果，卻更讓嬴政看重。

  這一次扶蘇面對的考驗，既不是能力，也不是心性、品格方面的東西。

  而是一種更基礎的‘選擇’。

  扶蘇體內流淌著兩種血脈，血脈本身嬴政自然不會看重，但扶蘇選擇哪一種血脈，對於嬴政而言卻是至關重要。

  說來也是可笑。

  即便以墨君的眼光，放眼整個封建時代，估計都不會有哪一任君王給自己的兒子設下這種‘搞笑的考驗’。

  但偏偏對於嬴政而言，這個考驗至關重要。

  因為他經歷的背叛已經夠多了。

  墨君的到來就像是一個催化劑，把秦國內部很多隱藏的東西都已經提前引爆了出來，包括扶蘇的血脈問題。

  原本扶蘇體內的血脈，至少會在數年之後，才會逐漸演變為嬴政心頭的一根刺。

  而造成這個結果的起因，在於昌平君後期的叛變。

  至於現在昌平君雖然還沒有叛變，但當初南郡‘四大氏族’的五千兵馬一案，雖然嬴政已經一筆帶過，並沒有將案件牽扯到‘楚國外戚一脈’的身上。

  但那件事已經在嬴政心頭留下了一個汙點，若非如此，當初嬴政獨掌大權之後，也不會這麽針對‘楚國外戚一脈’。

  右丞相的位置，昌平君說不定早就已經拿到手了。

  矛盾提前引爆有好有壞。

  至少在墨君看來，現在將一些矛盾提前引爆，總好過後期等到‘積怨已深’的時候再引爆，造成的傷害更低。

  這一次扶蘇面對的考驗難度並不大，他只需要表達出一個態度，與一個堅定的選擇便可。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