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雅言回到家就把自己關了起來,她有一套百來平的房子,是父母合資給她買的,房產證上也是她的名字。
參加工作後,她就搬進了這套房子住,節假日才會去父母兩邊的家吃飯,就像客人一樣。
其實她還是很感激父母的,雖然各自有了家庭孩子,可物質方面並沒苛刻過她,爸爸媽媽每個月都給她五百塊生活費,加起來就有一千塊。
她都花不完,每個月三四百就夠了,剩下的錢都存了起來,還有逢年過節的紅包,爺爺奶奶也會給她錢,再加上工資,她現在有六七萬存款了。
她本來打算和鄒凱結婚後,就再買一套房子,她的存款要是不夠首付,就再問爸爸媽媽借一點,繼父和後媽雖然不管她,可錢上並不小氣,應該沒問題的。
這套房子她不打算出租,也不想和鄒凱一起住,因為這是她的秘密花園。
裝修和家具都是她親力親為的,爸爸媽媽都不是她一個人的,爺爺奶奶也不是,只有這套房子是獨屬於她自己的。
所以易雅言不打算和鄒凱分享這套房子,盡管她很愛這個男人。
但她還是需要自己的空間。
易雅言悶悶不樂地坐了好一會兒,心情才好了些,她相信鄒凱肯定不是那種人,姬微波和她的同學當然也是好心,怕她受傷害,但她們不了解鄒凱,才會有那樣的擔心。
等以後她介紹鄒凱給她們認識,她們就會發現鄒凱有多好了。
想到男朋友,易雅言心裡湧上甜蜜,心情也更好了。
電話響了,正是鄒凱打來的。
“雅言,逛街回來了?”
電話裡的男人聲音很有磁性,還很溫柔,只是很普通的一句話,都會讓易雅言感覺到溫暖和呵護。
“嗯,剛回來,你怎麽知道我回家了?”
“我打了幾次電話,都沒人接。”
易雅言心裡既感動又甜蜜,嗔道:“你安心上班呀,別總打電話,領導看到了要不高興的。”
“沒事,我在外面辦事,領導看不到,晚上你想吃什麽?我買菜去你那兒做。”鄒凱關心地問。
“我想……等下啊,一會兒我再打給你,我朋友來了。”
易雅言本來想說買條鯽魚,她喜歡吃紅燒鯽魚,可門口傳來了姬微波的聲音,她急匆匆地掛了電話,跑去開了門。
“你怎麽半天才來開門?不會在乾壞事吧?”
姬微波開玩笑,還掃了一圈,有點擔心會看到男人。
“你看什麽啊,就我一個人,鄒凱他不住這兒,我們還沒結婚呢。”
易雅言臉紅透了,她雖然成年了,可也不會婚前和男朋友同居,爸爸媽媽雖然不管她,可在這方面很嚴格,還說她如果做出敗壞家門的醜事,就永遠都不讓她回家。
而且她也不想婚前同居,她想把最富貴的東西留在新婚夜。
不過有時候鄒凱情難自禁,就想進一步,都被她拒絕了,好在鄒凱很講道理,並沒強迫她。
“你可得拽緊褲腰帶,別被男人的花言巧語哄了,就算真做那些事,也要做好安全措施,別搞出人命來。”姬微波提醒道。
“知道啦,我肯定不會的。”
易雅言快羞死了,姬微波自從上了醫學院後,說這些隱私話題臉都不紅,難道學醫的人都這樣嗎?
“這個給你,我花一萬塊買的護身符,一定要貼身戴啊,洗澡都不要取下,如果你遇到危險了,就撕掉這護身符,肯定能化險為夷。”
姬微波拿出符,為了讓朋友戴著,她還故意說是自己花高價買的,這樣易雅言才不會取下來。
“一萬塊?你是不是上當了?”
易雅言嚇了一大跳,一言難盡地看著手裡的黃紙符,紙質很普通,還畫了些看不懂的符號,就這樣的能值一萬塊?
“這可是大師畫的,我托我爹求的,別人想買都買不到,我攢了十幾年的壓歲錢都沒了,你可別辜負了我的心意,一定要戴上啊,必須遇到生命危險才能撕,記住了?”
姬微波再三叮囑,易雅言感動得眼睛都紅了,聽話地戴上了符。
雖然她覺得這符是騙人的,但微波花了一萬塊呢,她不能辜負了微波的心意。
“以後你別再買了,一萬塊我給你吧。”
易雅言不想佔朋友便宜,而且她比姬微波有錢。
“現在不用給,你什麽時候去鄒凱老家?”
姬微波轉移了話題,她希望這張符永遠都用不到,又希望能幫到易雅言,反正就這幾天了,鄒凱是人是鬼很快就知道了。
“下個星期五,鄒凱請了兩天假,再加上周末,四天差不多了。”易雅言羞澀道。
“反正你多長點心眼,對了,你爸媽知道這事嗎?”姬微波問。
易雅言神色黯然,搖了搖頭,“他們只知道我處了個對象,沒說什麽,我打算先去拜見鄒凱父母,過段時間再帶鄒凱回家。”
“你不會沒和叔叔阿姨說鄒凱是外地人吧?”姬微波皺眉。
易雅言眼神躲閃,支支吾吾的。
姬微波一看就明白了,沒好氣道:“處對象這麽大的事,你怎麽能瞞著叔叔阿姨?他們年紀大,見識廣,更能為你把關啊,雅言你這事做得真不對。”
“他們又不管我,說了也不會同意。”
易雅言表情悻悻的,如果爸媽知道鄒凱是農村外地人,肯定反對他們在一起。
“他們不管你的話,你怎麽活這麽大的?還有這套房子,至少二十來萬,天上掉下來的?雖然叔叔阿姨離婚重組家庭了,可他們並沒少你的吃穿,也沒不讓你上學,易雅言你別總是自憐自艾地抱怨,這世上比你苦的人多如牛毛,至少你不用為生活愁,還能心思風花雪月呢。”
姬微波表情很嚴肅,以前她也覺得易雅言父母不好,可現在她覺得,易雅言父母雖然不算很好,可也算盡到了責任。
又不是所有父母都能拿一百分,易雅言父母至少能打個七八十分,很不錯了。
“我沒抱怨啊,就是不想現在說,等從鄒凱家回來,我肯定和他們說,行吧?”易雅言退了一步。
“反正你好自為之,這枚符不要離身,遇到危險撕開。”
姬微波也沒再說什麽,畢竟只是朋友,她該說的都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