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墨元挑了下眉,問道:“你怎麽知道玲玲沒生病?”
他去玲玲家了解情況,看到了玲玲,看起來就是生了大病的模樣,連吃飯都得玲玲媽喂,怎麽會沒生病?
不過玲玲媽這個人,確實有種違和感,他說不出哪裡不對勁,玲玲媽的表現沒有一點問題,沒有主見,性格軟弱,又很堅強,沒太多文化,一心一意照顧女兒。
桑墨元多年辦案,養成了非常敏銳的直覺,尤其是在罪犯上,有些人哪怕第一次見到,他只要看一眼,就能判定是不是罪犯。
罪犯哪怕偽裝得再高級,他都能感覺到,這是一個老刑警的職業素養。
但辦案不靠直覺,靠的是證據。
目前沒有任何證據,指向玲玲媽,反而有一堆證據,證明玲玲媽是個好媽媽,對女兒非常好。
“我是醫生,醫術還很高明,第一次看到玲玲,就發現她只是營養不良,並沒有大病。”江寒煙解釋。
“小江的醫術厲害的很,比大醫院的專家都厲害。”
王大媽是江寒煙的鐵粉,坐她旁邊的魯大爺,也不住點頭,他現在身體倍棒,吃嘛嘛香,多虧了小江。
魯天潔好奇地問:“這個玲玲是親生女兒嗎?”
“應該是,母女相貌很像。”桑墨元回答。
“親生女兒她怎麽下得了手?有手有腳的不去幹活,靠這個掙錢,她怎麽想的。”魯天潔很生氣。
她對江寒煙的話深信不疑,也理解不了玲玲媽的行為,才四十來歲,年紀不大,手腳健全,在滬城這種大城市,就算撿垃圾都能賺到錢,怎麽虐待親生女兒呢?
“有些親媽比後媽都不如,壞的很。”王大媽嘟嚷,她活了六七十年,見識過形形色色的人,親爸親媽畜生不如的,比比皆是。
後爸後媽良心好的,也有不少。
江寒煙深以為然,有些人真的不配生孩子。
“乾活哪有坐在家裡數錢輕松,玲玲媽很多年前就開始接受社會捐款了,在老家時,她就接受過捐款,當時是她大女兒生病,當地報社采訪過她,設立了帳戶,具體捐了多少錢,你們公安去銀行肯定能查到,數額絕對不小。”
江寒煙拿出了一張陳舊的報紙,她托李芬芳找到的,上面果然有玲玲母女的報道,相片裡的女孩和玲玲幾乎一模一樣,瘦骨嶙峋,慘白虛弱,但細看之下,眉眼和玲玲不太像,她是玲玲的姐姐紅紅。
紅紅比玲玲大五歲,十七歲去世了,之後玲玲一家來了滬城,之後不久玲玲發病,症狀和姐姐一模一樣。
“在李芬芳報道之前,其實有不少報社都采訪過,但影響不太大,李芬芳是大報社,她的報道讓玲玲母女出了名,捐款應該不會少。”
江寒煙停頓了下,又說:“而且玲玲去醫院看病的費用,都只是成本費,非常低廉,她們母女住的是高檔小區,住戶條件都很不錯,非常同情她們母女,隔三差五送東西送錢,母女的生活幾乎用不著花錢。”
“這女人真可怕。”魯天潔覺得身上有點冷,她無法理解這種變態。
為了錢連親生女兒都能放棄,還是人嗎?
“我還懷疑,玲玲父親也是玲玲媽殺的。”江寒煙又說了個猜測。
王大媽和魯天潔齊齊嚇了一跳,齊聲問:“為什麽?”
“我猜是為了房子,她丈夫在工地失蹤,老板怕事情鬧大,賠了一套房子封玲玲媽的口。”江寒煙說了她的猜測。
“這女人太可怕了,她的心黑透了吧?”
王大媽連連搖頭,饒是她活了這麽多年,也是頭一回見識到這麽狠毒的女人,丈夫女兒都能下手,太壞了。
桑墨元一直都沒吭聲,其實他和江寒煙的想法一樣,但他是刑警,沒有證據的猜測他不會說出來。
之後幾天,江寒煙都在期末考試,玲玲母女的事沒工夫過問。
考完最後一門,所有人都松了口氣,總算能松快了。
“寒煙,你寒假回老家嗎?”
田心心在收拾行李,一會兒她哥開車來接。
“到時候看。”
江寒煙並不想回老家,但得回福城給陸老爺子上墳,還得去看看陸父,薛紅豔隔三差五都打電話匯報陸父和白海棠的事,一天天比小情侶還膩歪。
而且陸父安分了幾天,又開始作妖了,福城的幾個小賭坊裡,都有他的蹤影,不過現在還只是小打小鬧,沒來大的。
得回去給陸父上上緊箍咒,緊緊皮。
“我回家啦,姐妹們,明年見啦!”
田心心提著行李箱,衝大家夥揮了揮手,歡快地跑了出去,她哥在樓下等著。
何雨菲和劉玲娜都不回家,她們要留下來打工賺錢,而且老家也沒有她們想見的人。
畢勝男要大年29才回,她嫌親戚們煩,還不如留在宿舍裡看書。
盛寶君更絕,打算三十那天坐飛機回京城,過了初三就走,實在不耐煩應付那些討厭親戚們。
江寒煙一回到家,就看到了李百歲,地上的高檔禮品盒擺得滿滿的,豆豆手裡還捏著兩個厚厚的紅包,一個是他的,一個是金閃閃的。
“師娘回來啦,明天我回國了,過了年再來,先拜個早年。”李百歲笑著說。
“你家祖上的事還沒查到?”
江寒煙關心地問,李家那詛咒很麻煩,得查清是誰下的咒,她才能想辦法破解。
“小郭說有點眉目了,我回去就是這事。”李百歲神情欣喜,若是解了詛咒,他就能娶妻生子,李家香火也不會斷了。
“這枚符戴上。”
江寒煙取出一枚加強版的符,上次在泰國偷襲李百歲的黑袍怪人,說不定還會出手,小心為上。
“謝謝師娘。”
李百歲喜滋滋地戴上護身符,師父師娘的兩條大腿,他絕對要抱得緊緊的,死也不松手。
江寒煙翻了個白眼,懶得糾正,這家夥臉皮厚的很,她不浪費口水了。
第二天,正式放假,李百歲回國了。
陸塵去了工地,年關一到,他比誰都忙,江寒煙反而閑了,一覺睡到中午,被電話吵醒的。
桑墨元打來的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