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中閭手裡有一條地下礦脈的消息,這家夥想要獨吞……”
“是靈礦嗎?”裴燼野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打斷了青狼會這位王會長後面的話。
王青頓了頓,他張了張嘴巴,“不……不是。”
他一個普通人關注什麽靈不靈礦的事。
就算是靈礦那也不是他能夠插手的。
只不過對方那位平靜冷酷的話語總有些讓人心驚肉跳,以至於他還像是腦子沒從卡機狀態恢復一樣。
此刻王青滿腦子都是:“可是這礦脈價值至少八個億啊,那可是八個億的礦脈啊,八個億根本不是小數目……”
就在王青還想再一次強調這個礦脈價值的時候,電話那頭傳來了裴燼野冷酷無情的聲音。
“殺了他。”
“啪”電話掛斷。
他所表現出來對於八億礦脈的漠不關心然不過王青瞪大了雙眼。
他隻覺得荒唐。
難道只有靈礦才只能入得了您法眼嗎?
“噗嗤”一聲。
王青人頭落地。
這一天,在大蓬市小有名氣的青狼會就此覆滅。
覆滅之快引來不少人的注意。
這其中不乏有青狼會背後保護傘的驚怒。
“難道還有人不知道我和王青的關系?”
昏暗的暗房內,一個身穿西裝的中年男人臉色震怒道。
他對面一個身穿運動裝的青年手裡把玩著高腳杯,不緊不慢道:“季董何必動怒,看你這樣子恐怕還不知道青狼會覆滅背後是誰的指令吧?”
“是誰?這大蓬市誰敢不給我季某人一個面子?”中年人怒色冷厲道。
“蔣家老爺子蔣擎蒼親自下的令。”青年淡淡回道。
中年人的表情一頓,臉上的怒火似乎頃刻間至少一半都已經化作了愕然,皺眉暗罵道:“這個王青,好端端的怎麽招惹上了他!”
“聽說是黑石會的蔡為錢打電話要一個人,你手下的王青不答應,直接就引來了蔣家親自動手。”青年似乎什麽都知道。
中年人皺眉狐疑:“要誰?”
他最近也沒下什麽命令。
“齊中閭,你難道不知道?”青年盯著中年人的表情。
中年人皺了下眉頭:“齊中閭我當然知道,不就是對賭上的事嗎,這家夥想要賴帳,這些事都是王青全權負責,我沒有介入。”
青年陷入思索。
中年人見狀,有些緊張問道:“這齊中閭怎麽和蔣家還能扯上關系啊?齊中閭會不會讓蔣家對付我?媽的,我可是什麽都不知道啊……王青這混蛋!”
“目前沒人知道王青到底為什麽要找齊中閭的麻煩,除非能夠找到王青手底下的那些心腹,不過據我所知這些人都被蔣家的人給……哢嚓了。”
青年看向中年人。
中年人後背的汗毛都立了起來:“這蔣家現在怎麽敢的!他就不怕周為仁弄他們蔣家!”
“你還不知道武家都已經低頭了?”青年挑眉看去。
中年人面色一僵,“什麽時候的事?”
“已經有幾天了。自從武家低頭之後,市政廳那邊對於蔣家的態度也已經悄然發生了變化,就我所知,原本針對蔣家的一些調查已經全部取消,現在有傳言說,蔣家的那位突破了大限,恐怕已經成為大蓬市的第一位四階超凡。”
中年人猛地倒吸一口涼氣:“真的假的?”
他有些接受不了。
青年瞥了他一眼,笑意吟吟道:“季董如果不信的話,不妨趁著這麽機會登門拜訪……萬一呢,蔣家懷疑王青背後的主使就是你呢?”
“這可不興說啊。”中年人就差捂住對方的嘴。
真要是得罪一位四階超凡者,那這大蓬市恐怕就真的容不下他了。
可這件事背後也有轉機。
畢竟王青和齊中閭的事他真的不知情。
不過就像是李家這小子說的一樣,萬一蔣家真的以後幕後黑手是他……
一想到這,中年人就感到頭皮發麻。
手裡的酒也不入味了。
皺著眉頭翻來覆去的想。
青年也沒有打攪他。
事實上,他也很好奇……齊中閭是什麽時候攀上的蔣家。
不過這一次確實坐實了蔡為錢和蔣家的關系。
“這黑石會倒是找到了一個好主人啊。”
……
黑石會總部。
光頭男老魏一臉崇拜的望著蔡為錢:“老板,咱們真的是在給蔣家賣命嗎?”
蔡為錢也一臉懵逼。
他前腳剛帶人撤出。
後腳青狼會就被蔣家直接抄家。
可問題是,蔣家的人從來就沒有跟他直接聯系過啊……
他看向光頭男,心裡很古怪。
不過還是諱莫如深道:“告訴兄弟們,心裡知道就行了,別亂說。不然蔣家那邊發了怒,我可救不了你們。”
“老板牛皮,老板威武!早知道咱們跟蔣家還有這層關系,之前哪還用得著這麽唯唯諾諾,早不把青狼會乾趴下。”老魏興致高昂道。
蔡為錢瞥了他一眼。
內心卻很懵逼。
【我背後到底是個什麽牛逼存在的組織啊!】
……
……
市政廳。
周為仁聽說了一個幫會組織直接被覆滅的消息後,沉默了很久才說道:“很難想象到,就是這樣一個根深蒂固的幫會竟然是被我們的地頭蛇鏟除掉的,真是可笑。”
林秘書低聲道:“蔣家今天給市政廳捐了五百萬,說是給我們修個大門。”
“……”
這都直接賄賂到了市政廳。
周為仁斂起視線,帶著點自嘲認真說道:“老實說,蔣家甚至都不需要做這些,他們完全可以不把我們放在眼裡,但那位還是表了這個態度。”
林秘書低聲附和道:“這也說明了那位老爺子對您的支持。當初他們蔣家和武家對峙,您可是親自出面,蔣家那位肯定是看在了眼裡……”
周為仁回味過來,緩緩點頭:“老先生不愧是我大蓬市的頂梁柱,這份魄力和格局我自愧不如。”
林秘書忙道:“總督您太謙虛了,如果不是您的文韜武略,讓大蓬市起死回生,讓這裡的人安居樂業,又怎麽可能能夠得到大蓬市這麽多強者的認可,是您讓整個大蓬市欣欣向榮的……”
周為仁虛抬了一下子,紅光滿面。
大手一揮。
“替我好好謝謝蔣老先生。”
……
……
蔣家後山。
蔣辛騁前來匯報,整個青狼會的資產都已經被他順手吃掉,給大蓬市的這五百萬其實真的不算多。
“青狼會的背後是四季集團股東之一的季天,要不要連他一起做掉?”
裴燼野對這個季天根本不在乎:“盡快找到齊中閭的下落。”
“是。”
沒多久。
管家鍾懸前來匯報,進來後他看到蔣辛騁也在之後,心裡立馬咯噔了一下。
他太清楚這位蔣辛騁少爺在蔣家扮演的是什麽角色,看到他出現,就知道這大蓬市一定是又有人倒了大霉。
“什麽事?”裴燼野看過去。
“市政廳那邊來答謝,還有四季集團的季天季董托人來說,想要見您一面,解釋一些誤會。”鍾懸連忙說道。
裴燼野聞言看向蔣辛騁:“你去見他,齊中閭的事順便問問他。”
“是,家主。”
蔣辛騁告退。
鍾懸小心避讓開,等對方離開後,他將手裡的報表交給了裴燼野:“老爺,這是商行的財報,目前來說,商行每個月的盈利都在持續下滑……”
裴燼野隨手翻開了一會說道:“我只看結果,兩個月後看不到任何起色,直接開了這些負責人。”
“是,老爺。”
沒多久,新鮮的藥膳被遞交到了裴燼野面前。
鍾懸躬身退下。
裴燼野安靜的享受自己一個人的晚餐。
後山之外的一間房內,季天滿頭冷汗的連連點頭,再三保證自己不知道齊中閭的事。
沒多久。
整個大蓬市的地下世界幾乎都得到了某些人的授意,開始尋找其齊中閭的下落。
……
與此同時。
暴風城內。
齊中閭臉色煞白,死裡逃生後,他逃離了大蓬市,連自己的身份都已經拋棄,現在他叫孫其中。
花費了一點手段,找到了自己當年的一位好兄弟。
事實上,他也擔心自己會被出賣。
所以試探了幾次之後這才放下心來和對方見面。
“老齊,你終於出來了,現在整個大蓬市都在找你,掘地三尺的在找你……”
齊中閭聞言臉色鐵青:“我猜到會是這個結果。老鍾,我現在能相信的只有你,幫我個忙,我女兒還在大蓬市,能不能幫我安排兩個保鏢,給我點時間……”
沒等齊中閭說完,老鍾忽然愣了一下:“你還不知道?”
“知道什麽?“齊中閭沒聽明白。
“青狼會的王青已經被人殺了,現在整個大蓬市都在找你,不是要追殺你,而是有人要保你,整個大蓬市凡是有頭有臉的大哥都放出話,都要救你。”老鍾沉聲道。
“……”齊中閭整個人都楞住了。
王青死了?
不對,他更震驚的是,大蓬市那邊的人怎麽會想要保他?
如果他真的有這個人脈能夠讓整個大蓬市黑白兩道的大哥都給個面子,當初也就不會被王青逼的這麽狼狽。
難道是因為礦脈的消息走漏了?
可價值八億的礦脈值得讓這麽多大哥心動嗎?
不至於吧……
老鍾並不知道齊中閭的想法,還是一副讚歎的說道:“出面保你的人是蔣家的意思,殺了王青的人也是蔣家的人……你小子可以啊,竟然還有蔣家這層關系。”
齊中閭整個人再次愣住。
蔣家?
他根本就不認識蔣家真正的掌權者啊。
也沒理會好友是怎麽想的,他向老鍾借了一個手機。
猶豫了片刻,給大蓬市的老安打了一個電話。
確認了消息之後。
他人都傻了。
今晚整個大蓬市竟然只為了他一個人而瘋狂。
“媽的,到底是我瘋了,還是大蓬市的那些大佬們都瘋了?”
他又給女兒孫若繁打了一個電話。
結果孫若繁告訴他,“我找了裴燼野幫忙,他說讓我等消息……爸爸,是他找到你了嗎?”
齊中閭張了張嘴巴。
一時間腦子很亂。
他再三確認之後,理清楚了一個關系線。
蔣家的人出面滅了青狼會,放話要保他。
而在此之前,裴燼野這邊也托了關系。
所以蔣家出面難道是裴燼野的意思?
“嘶哈!”
齊中閭終於忍不住倒吸了一口涼氣。
麻了!
真的麻了!
他本人太清楚不過,就以他身家的體量想要跟蔣家的那位老爺子談笑風生真的不可能,那位是他必須仰著頭都得小心翼翼對待的主兒。
所以蔣家出面根本不是因為他。
那麽……
如果說蔣家出手真的是因為裴燼野的話,那就太令人震驚了!
想當初裴燼野還只是一個普通家庭出身的窮小子。
在他眼裡就僅僅只是一個和女兒同齡的臭小子而已。
可現在就是這麽一個晚輩竟然已經成長到了這個地步?
“一定是我在做夢吧……”
齊中閭有些難以置信。
可現在還是確定不了大蓬市的這一切到底是不是有意為之。
沉默片刻。
他問自己女兒:“你這麽相信裴燼野嗎?”
“直覺?其實我也不知道為什麽……他人真的很好。”孫若繁將她和裴燼野見面之後的每一個細節都說了出來。
齊中閭沉默了片刻,他見過了太多陰謀詭計,不過裴燼野對他女兒所作的一切,他挑不出任何毛病。
“是爸爸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你聯系他,我想跟他談談。”
“爸爸你不回來嗎?”
“爸爸還有點事,等處理完了就回去。”
齊中閭掛斷了電話之後,沒多久就等到了裴燼野的電話。
開口的那一瞬間,他甚至想好的措辭都不知道應該怎麽說。
這位白手起家的江湖大哥只能動容道:“謝謝……你為我女兒做的事,我真的很感謝,真的謝謝。”
他最後拜托裴燼野能夠照看他女兒一段時間,他過段時間就會回來,還說了必有厚報。
裴燼野很平靜:“她很需要你。”
“我知道這裡面的難處,但我現在不能就這樣回去……拜托了。”
“給我一個時間期限。”裴燼野並沒有任何不耐煩。
齊中閭咬咬牙,最終沉聲說道:“最快半個月。無論如何,這份恩情我記下了!”
“雖然不知道你要做什麽,不過……保重,你女兒還在等你。”
“謝謝。”
夜色籠罩下,風輕輕的拂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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