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5章 盧克的破防，神械者

  阿斯加德。

  彩虹橋之路。

  剛剛外出回來的古一與奧丁並肩站立在通體流光溢彩的彩虹橋上。中庭那改天換地的異常景觀，絲毫不落的被他們看在眼裡。這點距離對於兩者而言，既無視線的距離，又無感知上的阻礙。彩虹橋的守門人海姆達爾，那一雙可以觀遍宇宙大多數角落的眼睛，也微微的眯了起來。

  “他升格了，成了維度魔神？”海姆達爾驚訝的出聲。那可是從凡人直接晉升為神！這種生命和力量的大躍遷，在他漫長的生命裡也只是聽說過，親眼所見這還是第一次。他不得不為那位凡人喝一聲彩。

  “不，他在臨門一腳的跨入前，退後了。”古一輕聲道。她的語氣帶著一點輕微的遺憾，但臉上的神情卻很是愉悅和滿意。她當然能夠猜想出籌備良久的盧克為什麽沒有邁出那關鍵的一步，因為曾經她也面對過那種抉擇。

  是要維持自我。重新準備或是選另外的路？
  還是率先跨出那一步，不管不顧的先將自己的生命升格？再以漫長的未來賭一個尋回自我？
  在那種強大的誘惑之下，不是所有人都能強行壓製住身體內每一顆細胞都湧現出的，那種生命對於升格的渴望的！這就相當於讓一個餓的要死的人，無視面前每分每秒都散發著香味，告訴他可以讓他大快朵頤的豐盛美餐一樣。這是跟自己刻入身體的生存與進化本能做對抗！
  意志強大的人或許能夠控制不邁出那一步，但他們會猶豫，在猶豫的同時，其助力他們升格的力量，並不會因為他們的猶豫就停止在背後的助推。不能在短時間內想清楚一切當斷則斷，那猶豫就等同被動的，被推著邁出那一步。

  古一欣喜於盧克在最後一刻把控住了自己，遺憾於對方對接任至尊法師的位置毫無興趣。但好在斯蒂芬·斯特蘭奇也不錯，有潛力有天賦，唯一欠缺的，就是一些力量和經驗。但這些都是可以積累和傳授的，不是嗎？

  “退後了？”海姆達爾認真的觀看了一眼中庭，果然看到那種震撼人心的異象正在散去，像是一幕經典的戲劇還未走到結局，就已經匆匆潦草的下場結束了那般。

  “是我小看他了。他的確有和我們平等交易的資格。我歡迎他來仙宮做客，以貴客與合作者的身份。”奧丁握著岡格尼爾的手驀地緊了一下，而後又松開，像是想通了什麽一樣，由剛才嚴肅冷冽的威嚴王者，氣質切換成了一個面色和藹的老人。不過他完好的那顆看向中庭的獨目，卻流露些許憂心與懊惱之色。

  中庭身為至尊法師古一的地盤，她非但找到了一個據說潛力非凡的繼承者，還有了盧克這種走登神之路，優秀到連他都驚訝到不得不正視的【凡人】，換言之，哪怕古一現在卸下身上的擔子撒手不管的退休，去遨遊宇宙，也不需太過要擔憂中庭的未來。

  中庭守護者後繼有人！
  他呢？

  九界並不平靜，外敵窺伺，阿斯加德能享現在這麽久的安寧，全是靠他當初在九界和宇宙裡殺出來的威名，但他已經感覺到力不從心了。尤其還要面對未來必然會發生的諸神黃昏，光是思考如何避免和延後這場災難，就已經讓他感到心力交瘁了。

  換做是他年輕的時候，合作或者談判？需要考慮那麽多嗎？征服之後，就是我的。然而現在？奧丁搖搖頭。直到如今，他終於對古一法師生出了些許的羨慕，與嫉妒。

  看看對方的繼承人和合作夥伴？
  再看看自己的繼承人？
  一個成長了，但腦子還是一根筋不好使的大兒子。一個有點小聰明，卻總覺得他偏愛，野心勃勃想要向他證明什麽的二兒子。王位這個需要承擔責任的位置，反而成為了兩人【爭風吃醋】的獎勵？

  想到這，奧丁就恨不得拿起岡格尼爾給中庭那兩個淨給自己找麻煩的兒子一人一棍子。許久沒有來一次神王的愛的教育了，他手現在很癢。

  “洛基的事很抱歉。”奧丁直接開口。他能怎麽辦呢？如果沒有古一，如果沒有盧克，那麽即便洛基在中庭鬧得再大，也無非就是押回來關押一段時間罷了。奧丁這上千年雖然收身養性了許多，但最根本的性格依然未變，只是懂得了妥協與協商。

  他不在乎中庭的反應如何，但不能不考慮古一和那位盧克的態度。畢竟三方現在是合作者，且即將成為真正的利益結合體，緊密團結在一起的合作者。奧丁還指望這兩位合作者能在未來拉阿斯加德一把呢。所以他這句話，就是給古一明言：洛基的事我很抱歉，你有要求可以提。我們可以就此磋商。

  “宇宙魔方。”活的也足夠久的古一當然對奧丁話語心領神會，這是打算談條件來給自家兒子擦屁股了。心裡微微歎氣，這就是沒有一個好的繼承人的下場。但好在眼下這個為難和感到丟臉的不是自己，對不對？想到這點，古一的心情又愉悅了幾分。枯燥的生命似乎在這些天都有了新的色彩。

  古一對洛基在中庭撒歡有怒氣嗎？
  並沒有。

  古一的生命裡見到過了太多的畫面和未來，以至於在厭倦了肩上的責任，確定了某條路後，如無必要，她已經不會頻繁的再去觀測中庭的未來了。看淡了很多東西的她，洛基只要沒炸了她的至聖所，沒有破壞掉至尊法師一脈的結界層，她就懶得去伸手管理這些。她又不是未來那個精力旺盛而又年輕氣盛，操心到什麽事都要伸手管理一下的斯特蘭奇法師，是不是？

  但她依然選擇了開口。

  “宇宙魔方嗎？”奧丁對於宇宙魔方的真身很清楚，畢竟在流落中庭之前，那原本就是屬於阿斯加德的珍藏。從法理上來說，宇宙魔方的歸屬權，他要比中庭的包括神盾局等所有組織所有人都更有發言權和決定權。

  “那是給盧克的。到了這個小家夥手裡的東西，你很難讓他吐出來。”古一古怪的笑了笑。“更何況，宇宙魔方已經發生了誰也無法預料的變化，留在他的身邊，是最好的結果。”

  “那就如你所願。”奧丁只是沉思了一下，便果決的點了點頭。甚至主動道：“阿斯加德還藏有一份有關於宇宙魔方的應用知識，就由伱帶給他吧。”

  ……

  “終於結束了，剛剛是發生了什麽？”

  看著異象散去，眼前重新恢復到了熟悉的畫面，隊長按捺著自己內心情緒的激蕩，本能的看向了盧克。他覺得盧克或許能夠給他們一個答案。

  事情總算解決了。

  然而下一刻，能量封印柱在所有人驚愕的目光下被一片蔚藍色的光芒撐爆，洶湧的能量狂潮順著能量柱被撐開的縫隙向著四面八方噴湧而出。

  眾人將手臂擋在前方，各式手段抵擋住了能量潮汐的衝刷。好在這種突兀的變故只是一瞬間，突破了能量柱封鎖的宇宙魔方，由原先的蔚藍色，變成了黑黝黝的金屬色澤。在眾人專注的注視之下，懸浮在半空的宇宙魔方像是接觸不良的燈泡，閃爍了兩下後，就徹底的斷了電，像是一塊普通的黑色金屬方塊，從半空掉落在地上。

  “它這是，壞掉了？”弗蘭克上前拿起了宇宙魔方，在手裡顛了兩下，目光看向看著他的眾人，有些費解。而眾人的目光，則齊齊的又看向了沉默的盧克。

  然而盧克眼下真的沒心情給他們解答什麽，他發現了一件超出了他預料之外的事。在他收回自己的意識之前，他似乎從宇宙魔方上感受到了一種戀戀不舍的情緒？就像是一件死物，被賦予了生命意識，活過來了一樣，擁有了一個懵懂的意識。且這個意識在他離開之前，似乎還叫了他一聲“爸爸”？
  一個“？”號緩緩的從盧克的腦袋上浮現。他現在有點方，情緒很複雜，要破大防！

  ……

  齊塔瑞外空間母艦。

  “你獲得了勝利。”原始派齊塔瑞首領跪在萊塔瑞的身前，俯首道。成王敗寇，齊塔瑞的文明意識一直如此。他們殘忍，暴戾，崇尚戰爭，崇拜強者。戰敗投降後，將自己的所有都交出去，在他們看來也是理所當然的。一如他們對他們俘虜的戰俘們所做的那樣。

  “勝利言之過早。我需要你呼喚更多的艦隊來此。”萊塔瑞從未感覺自己的腦子有現在這麽清明過，他很喜歡這種不受蜂巢意識的影響與束縛的感覺。當然，蜂巢意識其實依然依然存在，只是其中產生了某種變化。更多的是知識數據間的無縫交換與共享。

  原始派首領猛地抬起了頭，在萊塔瑞那紅色的目光注視下，又屈服的垂下了頭。

  “我已經匯報了上去。”原始派首領在萊塔瑞他們的監督下完成了一切，他並沒有趁機做什麽手腳，而是很符合齊塔瑞風格的老老實實的做到了俘虜應該去做的事。

  “感謝，最後，歡迎加入我們！”萊塔瑞的機械唇角流露出一抹微笑，然後將自己的斬刀揮起，乾淨利落的斬落了原始派首領的頭顱。現在這艘母艦上，已經再沒有任何的敵人和異類了。

  “我們下一步要去哪裡？停留在這裡狙擊支援的母艦嗎？”站在萊塔瑞身邊的一位高大的齊塔瑞覺醒者問。他們已經默認承受了最多的能量灌輸，最大化改造，第一個被主選中的萊塔瑞成為他們這群覺醒者們的首領。

  身為曾經的齊塔瑞人，覺醒者們自然很清楚自家的弱點在哪裡。忽視密密麻麻的齊塔瑞士兵，直接找準母艦破壞，那很輕易的就能消滅一支齊塔瑞大軍。之所以他們能夠在宇宙間縱橫披靡，那是因為黑暗領域的頂層戰力在宇宙間足夠強大，給予敵人的壓力也足夠強大，他們只是一群消耗品。

  “不，我們比起滅霸的勢力來說還很弱小，力量還不夠強大。我們返回齊塔瑞母星！”萊塔瑞否決了夥伴的提議，他紅色的機械目裡，透露著狂熱的戰爭欲望。

  “母星？你是想劫掠母星？這計劃真是瘋狂。”萊塔瑞身後的夥伴睜大了眼睛。他們發現有些跟不上自己這位新任首領的思維了。

  “劫掠母星？怎麽能這麽說呢？我們這是給他們帶去解放，自由，與主的恩賜！”萊塔瑞唇角的微笑擴大，“我們是邀請他們一起加入這場光榮的進化！”

  “光榮的進化？”覺醒者們先是一愕，然後紛紛展露出了血腥的笑容。盧克雖然對他們進行了改造與解放，但也只是去除了齊塔瑞蜂巢意識的控制與影響，且在他們腦海裡輸入了一個思維綱領而已。綱領只是一個方向的引導，就像是有人有了一個追逐的目標，而對此付諸努力和心血一樣。非是思維鋼印的那種扭曲控制。所以萊塔瑞他們哪怕是進化了，自認為成為了一種新的種族，但之前齊塔瑞文明意識的影響，並沒有隨之被抹除亦或是消失。

  對文明與知識的追逐，已經成為了他們這個新生種族的生存進化根基，不需要動用什麽鋼印之類的控制手段，他們為了生存與進化，自然而然的就會主動去狩獵、培養、奪取這些。

  “我記得母星的文明陳列館裡有不少的好東西。”一位覺醒者眼睛發亮。齊塔瑞人這些年跟著滅霸在宇宙間橫征暴斂，屠滅過數不盡的星球文明，很多包括其知識體系，都被和戰俘一樣當做戰利品和榮譽，搬到了齊塔瑞的母星。齊塔瑞人甚至專門在母星的周邊衛星上建立了一座文明陳列博物館。

  “我們是知識的獵人，主的使徒。我們現在已經被主改造成了一個新的，強大而又潛力無限的種族。我想我們應該有一個新的名字，以此跟原來的我們徹底告別了。”萊塔瑞輕聲道。

  “你有什麽想法嗎？”覺醒者們紛紛投以關注的目光，他們心裡也無法接受自己依然還帶著齊塔瑞人之稱。

  “神械者。”萊塔瑞斬釘截鐵的道：“我們的族群進化的特性，就是主未來最強大的武器。”

  　PS:1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