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0章 妥協
“娘,你一定要這麽逼我嗎?”
許青山聲音嘶吼的說出這句話,他實在不理解為什麽母親就是不願意接受顧遠娘,難道就是因為家世嗎?可是柳紅的家世也比不過他們,為什麽單單柳紅可以,而顧遠娘就是不行。
“真的是孩子大了,如今不聽話了,你難道真的要看我死在這裡你才滿意嗎?”
張大娘子坐在床上,質問著許青山,絲毫不留給男人任何反駁的機會。
許青山沉默良久,空洞眼神的像一隻提線木偶,點點頭說:“我娶,我娶!”
“娶誰?”即使張大娘子已經知道了許青山的意思,可還是不死心的質問。
“我願意娶表妹為妻。”許青山冷冰冰的吐出這一句話之後,便轉身離去。
推開門的一瞬,顧遠娘滿目淚花地站在門前,剛才二人的談話,她已經都聽到了。
許青山想要開口,可卻終究還是說不出什麽,和顧遠娘擦肩而過。
站在門口的柳紅卻是得意的揚起了嘴角,向著顧遠娘示威一笑,轉而又換作一憐委屈的神情,連忙走進屋內。
“姨母,你這又是何苦呢?只要表哥願意,哪怕是做妾,我也心甘情願。”柳紅一邊說著,一邊擦拭著自己臉上莫須有的淚珠,這副可憐的模樣讓張家娘子看的一陣心疼。
將柳紅抱入懷中,張大娘子安撫著她,開口說道:“別擔心紅兒,我那兒子,我最是了解,看他今天不就答應了嗎。”
許渺渺將藥方寫好了,遞給許青山開口說道:“真的想好了嗎?”
剛才樓上的動靜鬧得那麽大,樓下的她們也多少聽到了一兩句,所以這才繼續問著許青山。
許青山有些自嘲的笑了一笑,接過許渺渺遞過來的方子,開口說道:“這些日子麻煩許娘子了,若是我走後,六娘就拜托你了。”
“不必麻煩。”
許渺渺聽著許青山的話,語氣是所未有的冰冷:“六娘,本就是我許家的人,就算沒有你的拜托,我自然也會將她照看好。”
說罷,便背過身去,不願去面對許青山。
許青山自知惹惱了許渺渺,便也只能朝著許渺渺行了一禮,便走出去。
如今,許青山終於松口,願意娶了柳紅,張大娘子,自然也是樂意至極。
剛剛醒來,便吆喝著車夫回家去,好選一個良辰吉日給許青山和柳紅結親。
顧遠娘看著漸行漸遠的馬車,不自覺的歪了歪腦袋,心中的酸痛難以說清,哭的已經酸痛的眼眶讓她無法再落下一滴淚水。
宋未薇也說不出安慰的話,畢竟孝義兩難全,如果他真的舍棄了自己的母親,一味的追求自己的幸福,想必這樣的許青山顧遠娘也是看不上的。
“六娘,別太難過了。”許渺渺看著她出神的樣子,將手搭在他她肩上,開口說道。
伸出手,將自己臉上的淚珠劃走,顧遠娘神色冷靜的開口:“渺渺,其實我一點也不怨他,雖然結果不好,但我們有過那些美好的回憶,那就夠了,要怨也只能怨我們今生無緣。”
直到馬車消失不見,顧遠娘便轉身離去。
見此,宋未薇和許渺渺也不好跟上,如今這個時候,顧遠娘也需要自己冷靜一段時日。
本以為這件事情就這麽過去了,這三五日,顧遠娘與尋常無異,這倒讓許渺渺和宋未薇覺得她是真的將這件事情放下了。
可是當許家的請柬送到百貨坊時,顧遠娘臉上麻木的神情還是讓許渺渺看到了。
宋未薇拿著請柬便追著小廝扔了過去:“誰要去參加你們的婚宴。”
顧遠娘卻搖了搖頭,將請柬拿了起來:“我去,我顧遠娘拿得起就能放得下,青山能找到一個合適的人,我也是真心祝願他。”
說著,顧遠娘臉上露出一抹笑意,看上去是那樣的坦然。
“六娘……”宋未薇有些心疼的叫了她一聲,可是卻被顧遠娘忽視。
“這件事情,才結束了幾天,那許家就這麽著急的辦婚禮,是生怕我們六娘纏著他嗎?”
等顧月娘走後,宋未薇不滿的在百貨坊門口叫喊道。
許渺渺見狀,立馬立馬叫停:“好了,如今許家到底是和我們也沒有關系了,這些話還是以後少說吧,給他們,也給我們自己都多留一份面子,以後兩家也好相見,不至於把關系鬧得那麽僵。”
宋未薇低著頭哦了一聲,便又轉頭去忙活其他的事情。
顧遠娘既然要去參加許家的宴會,那許渺渺自然就要將他們的禮數做得周全,特地在府中挑了兩件拿的出手的東西交代著顧遠娘一同送到許家。
顧遠娘看著價值不菲的玉器,對著許渺渺說了聲謝謝,便轉身上了馬車。
許家雖然不是什麽高門大戶,可來參加婚宴的人也是多的數不勝數,本來沒有人注意到顧遠娘的身影,可是當她送的禮物拿出來時,眾人也無法再忽視她。
都在議論紛紛,這是哪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居然會來參加許家這樣寒門的宴會。
顧遠娘卻隻當沒聽到,找了一個角落的位置,靜靜坐著等待他們婚禮的開始。
“顧娘子,我家夫人還請你到後院一聚。”
就在顧遠娘對著這漫天的紅綢發呆之時,一個婢女找上了她。
許家雖然貧寒,但兩三個婢女還是有的。
見她說是夫人,顧遠娘還以為是張大娘子,便不假思索地跟著她去了,可直到婢女將她領入一處紅帳之內,盯著床榻上穿著鮮紅衣裙的少女,顧遠娘這才知道她口中的夫人說的竟然是柳紅。
柳紅將頭上的最後一根珠拆簪好,站起身來看著顧遠娘說道:“顧姐姐,你瞧我今日好看嗎?”
“我並未有妹妹,也沒有認過你,不必稱呼我為顧姐姐。”
聽見顧遠娘說這話,柳紅不高興的撇了撇嘴:“我們倆可差點兒共事一夫呢,我這一聲姐姐,你自然也是擔當的起的。”
顧遠娘可沒有心思在這陪她玩什麽姐姐妹妹的親情馬戲,直接開門見山的開口:“不知柳娘子叫我前來所謂何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