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薑燕鳴迎來了小說家家主齊弈。

  齊弈是一個看上去慈祥的和藹老頭，像是鄰家爺爺一樣人畜無害。

  “嗯，不錯，非常不錯。”

  齊弈來之前，就把薑燕鳴的身份背景打聽清楚了。

  老實說，齊弈非常意外，這樣的千金大小姐居然能加入他們小說家。

  在齊弈看來，薑燕鳴這種刁蠻任性的千金小姐更應該對名家這種口若懸河、舌戰蓮花的諸子感興趣。

  （姬星雲：你再罵？）
  不過，能有這麽一個水靈靈的女娃當學生，齊弈覺得也不錯。

  雖然是百家之一的家主，但是齊弈的地位十分尷尬。小說家沒有什麽可以研究的，齊弈也就佔了一個名分，輩分比較大而已。

  要不是鑒於小說家屬於有名的百家之一，有歷史價值，小說家早就被取締了。

  “所以，你為什麽想加入小說家呢？”

  齊弈目光灼灼，看向薑燕鳴。

  “你是想聽真話假話？”

  薑燕鳴想了想，沒有直接給出答覆。

  “真話如何？假話又如何？”

  “真話就是小說家比較清閑，沒什麽需要花費心力去學的。”

  薑燕鳴非常誠實地回答道，“而且小說家應該保留了很多古時的話本，我對此很有興趣。”

  齊弈嘴角一抽，這丫頭的話可太扎心了。

  “那假話又是如何？”

  薑燕鳴突然正色道，“古時之人以聖人在上，史為書，瞽為詩，工誦箴諫，大夫規誨，士傳言而庶人多以之謗之。過則正之，失則改之，道聽途說，靡不畢紀。小說家者，能代表平民社會之四方風俗。”

  齊弈被薑燕鳴一串話說得迷迷糊糊，我小說家真有這麽厲害？
  緩過來之後，齊弈感概道，“真不愧是文考第一的才女，佩服佩服。”

  薑燕鳴這麽一說，他突然也感覺自己的小說家變得高大上起來了。

  “老師謬讚了。”薑燕鳴謙虛道。

  薑燕鳴一聲老師說得齊弈心花怒放，把自己帶來的見面禮放在了桌子上。

  “既然你叫我老師，這份拜師禮你就收下吧。”

  “這是什麽？象棋？”

  薑燕鳴愣住了，擺在桌子上的，是一副做工精美的白玉象棋。

  這個世界也是有象棋的，不過和圍棋不同，下層百姓玩象棋比較多，上流貴族更多的是玩圍棋。

  “老師你給我象棋做什麽？”

  齊弈一副肉疼的樣子，“我跟你說，這副象棋可是寶貝，淳於老頭跟我要了好久我都沒給他。”

  儒家第一天上課的老者，就姓淳於。

  “呃，那好吧。”

  薑燕鳴把象棋收了起來。

  接下來，齊弈給薑燕鳴布置了學習任務。

  “接下來，只要你能寫出一部完整的小說，你就能出師了。需要什麽資料可以到我那裡去查。”

  寫小說說上去簡單，但是要寫出來一篇文筆通順、易於理解的小說可不是易事。

  薑燕鳴的師兄方畫，加入小說家十幾年，也沒成功寫出一部讓齊弈認可的小說，也就沒能出師。

  “我沒什麽可以教你的，”齊弈臉上出現愧色，“寫小說本身就是個不斷學習的過程，遇到問題你直接來找老師，老師會為你解答。”

  “也就是說我不用再花額外的時間專門學習小說家的學說？”

  “是，”齊弈低下頭，“因為小說家沒有學說，只有一代又一代先人傳下來的作品。”

  “那其實也不錯，”薑燕鳴笑了，“至少休息時間很多嘛。”

  “只要你不嫌棄就好。”

  薑燕鳴與齊弈寒暄一段時間之後，齊弈就離開了。

  薑燕鳴看著齊弈送給她的白玉象棋，陷入了沉思。

  “這東西，是賣給淳於老師好呢，還是賣給淳於老師呢？”

  淳於老師那麽喜歡，賣他個萬兩銀子不過分吧？

  ……

  蕭晨光一推開院子的門，就被從上到下澆了一個透心涼。

  現在已然入秋，天氣轉涼，而且還是在晚上，被澆了一身的冷水，蕭晨光隻感覺渾身上下都在透著冷氣。

  蕭晨光知道是誰做的，但是沒有證據，而且那人背後是那個家夥，她也得罪不起。

  於是蕭晨光默默走進了自己的院子，把門關上。

  一旁的屋子外，一女子冷眼看著蕭晨光。

  “哼，果然是個受氣包。”

  那女子得意揚揚，完全沒有做錯事的負罪感。

  “劉小姐交代的事完美完成，明天就去找她。”

  女子剛想往回走，突然感覺自己的肩膀異常疼痛，像是被什麽東西給打到了。

  “啊！誰？”

  女子捂著肩膀，四處張望，想要找到那個偷襲她的人。

  然而，周圍一個人都沒有，只有風聲。

  “嘶！奇怪了，難道是我自己的身體有問題？”

  女子活動了一下肩膀，疼痛讓她的臉都變形了。

  “哎呦呦，疼疼疼！”

  女子走姿怪異地回到了自己的屋子裡。

  等到女子消失之後，薑雲纖從暗處走出。

  “那蕭晨光似乎是小妹的朋友，姑且算是幫她報仇好了。”

  薑雲纖知道背後指使女子捉弄蕭晨光的一定是劉默然，此時她就站在劉默然的門口。

  此時月色降臨，星光點點，已然入夜。

  薑雲纖潛入劉默然的屋子，等到劉默然熟睡之後，從袖中取出一個紙包。

  ‘絕命留下的這東西據說是讓人失去味覺的藥物，不過這個真的有用嗎？’

  薑雲纖講究的是效率，殺人從來是一擊斃命後離開現場。

  而天樞樓以前的業務裡，有一種長期的潛伏殺人業務，這個時候就需要這種食髓不知味的慢性藥物輔助。

  薑雲纖捏著劉默然的下巴，把藥粉灌了進去。

  ‘既然嘴這麽髒，就別用了。’

  做完這一切，薑雲纖迅速離開了劉默然的房間，順便把自己留下的所有痕跡都清理了一遍。

  ……

  “你是誰？”

  薑雲纖冷冷看著面前的黑衣人，語氣森然。

  這個人，不對勁！
  面前的黑衣人實力過於強大，連薑雲纖也只有招架之力。

  黑衣人沒做聲，步步緊逼薑雲纖。

  薑雲纖也蒙著臉，對方也看不出來她的身份。

  薑雲纖雖處於下風，但依舊保持冷靜。

  ‘此人來路不明，夜裡還在遊蕩，絕對有目的！’

  黑衣人下手愈發狠辣，薑雲纖一時不察，被黑衣人拍中了胸口。

  “你是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