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大腦隱隱作痛，楚徽音隻覺得自己腸子都要悔青了，要不是有賀嘉聿照顧在身邊的話，喝了很多的水緩釋了胃裡的酒精，要是讓她自己一個人睡到第二天，恐怕連床都爬不起來。

  她抿緊了唇角，輕輕的問道：“為什麽要這麽做？”

  楚徽音下意識的放緩了呼吸，緊張的等著賀嘉聿的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錯覺，她總覺得，賀嘉聿其實是心底有自己的。

  他其實是愛著自己的，不然也不會事無巨細這麽溫柔以待。

  也不知道為什麽，楚徽音現在隻想在賀嘉聿口中得到一個答案。

  賀嘉聿看著眼前低順乖巧的女人，想起之前耍酒瘋時候的模樣，不忍的笑了笑。

  他抬起手，滿是寵溺的揉了揉她的腦袋，說道：“當然是因為你是我的妻子。”

  賀嘉聿的笑容仿佛帶著感染力，讓楚徽音心臟頓時漏了一拍，一時間竟然移不開眼睛。

  他的回答中規中矩，甚至在楚徽音的意料之中，他沒有親口說愛自己。

  楚徽音心底輕輕的冷嘲了一聲，臉上依舊風平浪靜，靜默了片刻後，緩緩開口：“因為我是你的妻子，那如果換一個人呢？”

  是不是換了人，他也依舊還是這幅溫柔到讓人沉淪的模樣。

  是不是如果是杜曼羅問的話，他會直接回答，因為這是愛呢？

  賀嘉聿臉色微微一愣，不明白楚徽音為什麽突然說這個事情，不過聽到換一個人的時候，下意識的不悅的蹙了蹙眉。

  這句話從楚徽音口中說出來的時候，隻覺得格外的不順耳。

  他怎麽可能會換一個人？

  再說了，楚徽音又怎麽可能離開自己？

  楚徽音深吸了一口氣，壓下心底的酸澀，重新抬起頭，唇角揚起一抹無所謂的笑容，說道：“沒事的，我就隨便問問。”

  賀嘉聿嘴唇囁嚅了兩下，半響沒有發出聲音來。

  楚徽音絲毫不困了，眼睛瞪得像銅鈴般，整個小小的人縮在被子裡，看起來可憐極了。

  她背對著賀嘉聿，整個屋子格外沉寂，只能聽到兩人的呼吸聲。

  夜色清冷，淺淡的月光透過窗戶灑在床上，有些許的冷清。

  楚徽音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笑容，心底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在期待些什麽？
  她究竟想聽到什麽答案？
  賀嘉聿愛她？又或者不愛？
  這又有什麽關系呢？他的愛不愛，對於自己來說重要嗎？

  如果是肯定的回答呢？那她難道還要繼續留在賀家，繼續留在賀嘉聿的身邊嗎？

  楚徽音認真思索之後，已經在心底給出了自己的答案。

  不可能，她不論怎麽說，都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從一開始自己跟賀嘉聿之間就是已經說好了，兩人之間完成了利益互換後，就分道揚鑣，從此往後，兩人就是最熟悉的陌生人。

  可是一想到真的到這個時候的時候，楚徽音心底竟然升起了一絲的不舍。

  楚徽音搖了搖腦袋，想要將腦海裡紛雜的情緒甩掉，不管怎麽樣，她都不想做任何人的替代品了，也不想做任何人的依附了。

  無論是楚家還是賀老爺子，只有跟賀嘉聿徹底分開後，這些人都不是隨意能拿捏自己的人了。

  楚徽音現在心底清楚的知道，她不是任何人的附庸品，也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更不是任何人可以隨意拿捏的人。

  她眼睛一閉，腦海裡浮現出來的全部都是賀嘉聿溫柔體貼時候的模樣，以及他那雙盛滿星光的眸子，讓她忍不住沉淪。

  一想到兩人之後可能是相同陌路的陌生人，也不知道為什麽，楚徽音隻覺得心痛如刀絞。

  房間內的兩人各懷心思，賀嘉聿雋黑深邃的眸子緊緊地盯著楚徽音的嬌小的背影，語氣帶著暗啞，緩緩說道：
  “阿音，如果我說愛你呢？”

  楚徽音背脊猛然一僵，整個人呼吸都不由的放緩了許多，可是心臟卻開啟了上跳下竄，讓她止不住的心麻。

  她這一次決定遵循自己內心的選擇，轉過身依著月色看清楚男人冷峻的臉龐，輕輕的閉上了眸子，吻了上去。

  男人的唇冰涼極了，她笨拙的學著賀嘉聿的模樣，牙關相撞，伸出舌頭輕輕的描繪著他的唇形。

  賀嘉聿此時像極了木頭人，一動不動，半點反應都沒有。

  楚徽音本來就不會接吻，再加上男人沒有絲毫的反應，一股挫敗感頓時湧上了心頭。

  想到這是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主動，卻以這種方式收場，楚徽音隻覺得十分的沒有面子，臉色漲的通紅，用手背擦了擦嘴，根本不敢直視賀嘉聿。

  這是賀嘉聿第一次感受到楚徽音這麽熱烈的主動，感受到她笨拙的模樣，只是震驚到不知道該做些什麽，整個人愣在了原地而已。

  回過神來的賀嘉聿，看著羞赧的楚徽音，頓時心猿意馬，喉結上下滾動了兩下，眼底的情欲漸漸升起。

  “好了，睡覺吧。”

  楚徽音心底有些失落，想到這是自己這麽久以來第一次主動，卻被男人給冷落了，自然有些不好受。

  可是又不好說些什麽，羞愧感讓她隻想逃避，急忙的想要轉過身。

  她剛有所動作，就被男人一把禁錮住了腰身，手中一個用力，將她狠狠的拉入到了他的懷裡。

  兩人鼻息相纏，男人溫熱的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癢到不行。

  空氣一下子變得曖昧了起來。

  楚徽音想起剛才賀嘉聿的冷落，別扭的移開腦袋，冷哼了一聲。

  但是這一聲冷哼在賀嘉聿的耳中，是欲迎還拒後的羞澀，眼底的欲望愈演愈烈。

  賀嘉聿眼裡滿是寵溺，唇角的笑意不管怎麽樣都壓不下去，盯著近在咫尺的楚徽音，戲謔道：“漫漫長夜，要是這麽早就睡覺的話，是不是有些太早。”

  楚徽音知道他話裡的含義，她向來耳根子淺，聽完他的話，頓時臉紅到了脖子根。

  賀嘉聿每次看到她這幅模樣，都喜愛的不行不行的，恨不得將她揉緊自己的懷裡，隻屬於自己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