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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異詭江湖:序列》第148章 公平
  第148章 公平
  “這人是誰?”

  “不清楚,好像是中原武林的青年才俊,這賣相不錯,就是不知道實力如何。”

  “他的膽子真大,竟然上來就直接挑楚河動手。”

  擂台下眾人竊竊私語,在迎來下一個挑戰者以後,楚河紋絲不動,看著對面那名風度翩翩的玉面郎君,靜靜的戴上了自己的鐵爪。

  先天乙等兵器,咽血爪。

  這是用“養母”異獸血虎褪下的利爪打造而成的兵器,無比契合楚河,在他手中能夠發揮出十二分的威力。

  “君子堂,‘不語書生’趙無眠。”

  面容俊朗的書生一拍折扇,自我介紹道。

  “楚河。”

  楚河言簡意賅,擺好姿勢,蓄勢待發。

  台下聲音嘈雜,但是台上兩人卻絲毫不為所動,現在他們眼中只有自己的對手,只有那一招一式的功夫!

  不論是楚河還是趙無眠,以他們的實力,都知道只要稍有差池,自己就可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境地。

  在這個時候。

  疏忽,往往就意味著死亡!

  楚河是外景三境的實力,趙無眠也是外景三境,兩個人的功力相當,可謂是針尖對上了麥芒。

  楚河擅長的武學稱作《虎面功》,是一種凶殘嗜血的功夫,招招以攻為主,動作起來就如同一條嗜血的猛虎,瘋狂暴虐。

  在施展出虎面功以後,楚河的面孔幻化出猙獰的猛虎頭顱,身子低伏,也完全沒有了剛才那陰沉沉的氣質,就像是狩獵的猛虎,抓準機會,最後瘋狂向著自己的獵物發動一波波的攻擊。

  台上內力縱橫,連守在擂台周圍的鳳淵閣弟子也被那凌厲的內力逼得不住後退。

  君子堂作為與朝廷關系最為緊密的江湖門派,整體以【儒序列】為主,其門人大多像趙無眠這般,看上去如同翩翩君子一般。

  【儒序列】分六藝:禮、樂、射、禦、書、數。

  其中“射”“禦”為武力方面,剩下四個則是體現在文禮方面的。

  每個【儒序列】的武者都必須六藝齊修,但真正能做到這一點的,少之又少。

  大多數【儒序列】武者在朝廷任職以後,都會放棄“射”跟“禦”,專注於治理當地的民生。

  趙無眠的內力飄逸非凡,他修煉的武功喚作《潮汐心經》,以四兩撥千斤的意境,任憑那楚河的氣勁如何瘋狂暴虐,趙無眠總是能在勁氣之間揮灑自如,傷不了他分毫。

  但後者卻是巍然不動,內力廣闊若大海,誰勝誰負倒還真不好說。

  “趙無眠要輸了。”

  陳魚雁看了眼,低聲道。

  現在的場面看似趙無眠已經佔據了上風,但是他這功夫隻利於速戰,如果在前期不能把對手拿下的話,那趙無眠就要倒霉了。

  須知漲潮總有落潮時,那潮汐心經雖然奇特,可也不能這麽一直隻守不攻下去,只要他的守勢稍緩,就是楚河反攻的時候。

  果然,四十多回合之後,趙無眠的臉色頓時凝重起來,手上雖然還是一刻不停,但是懂行的都知道,他現在已經是強弩之末。

  想要獲勝,難了。

  又過了十幾個回合,那楚河輕笑了一聲,揉身向前,一下子鑽進了那趙無眠的潮汐氣勁之中,手一翻,五指聚攏,手如鶴嘴,咽血爪泛著紅光,在後者身上將其血肉撕裂開來。

  “嗯……”趙無眠頓時悶哼了一聲,向後連退了幾步,身子一個跟蹌,險些栽倒在地上。

  那玄之又玄的潮汐內力也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擂台之上再次恢復了平靜,就像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

  “承讓。”楚河面無表情,朝著趙無眠一拱手,語氣平穩。

  從懷中拿出卷被撕裂開來的經書,趙無眠心中歎息。

  那楚河完全沒有留手,若是沒有這卷師長賜下的鐵卷,自己恐怕已經魂歸西天了。

  到底是自己技不如人,趙無眠倒也灑脫,道了聲,“我輸了!”

  旋即抱拳向著楚河行了一禮,轉身走下了擂台,一句廢話也無。

  不過,兩個人的爭鬥,真正拉開了這場比武招親的帷幕!

  比起昨天小打小鬧,今天還敢上台的無一不是江湖中的好手。

  高台之上,楚紀河正在靜靜地看著台上的搏鬥,觀察著這些江湖豪傑的比武。這一次雖然是鳳淵閣比武招親的盛會,可也是他觀察天下英雄的好機會。

  江湖之中永遠少不了爭鬥,台上的這些人,也許在不久之後就會成為他的對手。

  他轉身望了一眼遠處彩棚,那裡坐的都是鳳淵閣的門人,在那裡,最顯眼的就是那個一襲白衣的女子,看到楚紀河望向這裡,阮暨白似乎是有所反應,向著楚紀河輕輕點了點頭。

  “阮暨白,阮暨白!”楚紀河低聲念道。

  阮暨白,盤龍佩,這兩個影子在他腦海中反覆盤旋,糾纏在一起。

  而在人群中的陳魚雁則是跟楚紀河一個想法,先多看看,並不著急。

  時間一點點的流逝,太陽升起,又漸漸落下。

  期間大大小小的戰鬥爆發了數十場,台上擂主的位置卻依舊巍然不變,還是楚河三人。

  除了楚河,剩下的周不愁跟鄭義的底細也展露了大半。

  周不愁的槍法大開大合,堂堂正正的以力敵人,以他目前展現出來的實力,對陳魚雁來說,並不難對付。

  但是他肯定還是別的底牌,就得另行再論。

  而“小雷公”鄭義,則是【道序列】中符籙一脈的武者。

  這一脈的武者能夠通過符籙駕馭水火,鄭義則是掌握著“五雷正法”中的下九雷,威力不俗。

  楚紀河坐在台上,忽然間瞥到某個熟悉身影,面露笑意,走下台去。

  作為天合會的堂主,楚紀河自然不會屈尊跟觀戰的那些人站在擂台下觀戰,而是專門留有他的位置。

  “呵呵,李兄你還不上場嗎?”就在這時,一陣輕語聲在陳魚雁的耳邊響起,讓他微微一皺眉頭。

  陳魚雁微微回頭向後看去,正好看到不遠處楚紀河似笑非笑的面孔。

  “楚兄說笑了。”陳魚雁笑了笑道,“來的都是天下豪傑,我那微末本事,還是不要拿出來讓人笑話的好。”

  “李兄的本事如果還算是微末本事的話,那這世間的高手還真不多。”

  “李兄,這比武招親到了現在,去莠存精,已經剩不下什麽人了,如果你再不努力的話,到時候那嬌美的人兒就要被別人抱走了。”

  “楚兄不必如此,我李青松早言對這入贅這鳳淵閣沒有什麽興趣,這可不是在說笑。”

  陳魚雁淡笑道,目光清澈,令人信服,“反倒是楚兄你,恐怕對阮小姐心有愛慕吧。”

  “我看得出來,你對這鳳淵閣魁首的位置勢在必得。”

  鐺——

  楚紀河剛要開口說話,下面擂台上一聲鑼響,有鳳淵閣弟子走上台來大聲喊道:“諸位,今天的比武招親到此為止!我們鳳淵閣的這次招親要進行三天,明天還請各位再來!”

  說完之後,那名今天獲勝的擂主便被請下台來,一些鳳淵閣弟子走上台去開始收拾東西。

  “看來今天這擂台是完了,我下去也沒什麽用了。”楚紀河向著不遠處的陳魚雁輕輕點了點頭。

  “楚兄今天結束了,可還有明天呢。”陳魚雁微微一笑。

  就在這時,他整個人突然好似如墜冰窟一般,渾身寒毛倒起,像是被猛虎盯上的孢子,心生寒意。

  “李兄怎麽了?”

  見陳魚雁的表情有些僵硬,楚紀河納罕問道。

  陳魚雁沒有回應,而是轉過頭,看向左側。

  百米外的某處樓房的天台上,一名形如枯槁的邋遢老叟正目光怨毒的盯著自己,散發的惡意毫不掩飾。

  “李青松……”

  “我來找你償命了!!”

  一聲淒厲的怒號,響徹雲霄,清晰的傳入在場每個人的耳中。

  所有人都膽寒的看著遠處那個咆哮的老者,畏懼不已。

  神意宗師!

  蘇難身上毫不掩飾的氣息凜然,威壓蓋在眾人心上,令人喘不過氣。

  幾乎是在看見蘇難的那一瞬間,陳魚雁渾身筋肉緊繃,隨後下一刻便暴起而出,逃奔而去。

  “逃?我看你能逃到哪裡去!”

  蘇難冷哼,身後浮現出陰陽魚,身形陡然間變得模糊不清,下一刻便出現在了陳魚雁原先站立的位置。

  楚紀河看著面前這個滿臉殺意的老者,心神緊繃,隨時準備動用父親留給他的保命奇物。

  神意跟外景,無異是天壤之別。

  雙方實力根本不是一個量級的!

  好在蘇難只是淡淡的看了楚紀河一眼,便緊追陳魚雁而去。

  楚紀河目視蘇難離去,心中松了口氣,隨後便是替陳魚雁惋惜。

  看來,自己以後怕是再見不到李青松了,那自己計劃中的替罪羊,就得換個人了。

  楚紀河低頭,陷入了沉思。

  “真是放肆!”

  ……

  看台上,阮父面露憤怒,卻只是坐在椅子上,沒有其他反應。

  阮暨白看著眼前這一幕,面露冷笑。

  她的母親的“軀體”還在附近,阮父不可能離開太遠。

  ……

  “‘心魔’李青松?”

  擂台上,還沒有下台的鄭義看著蘇難追殺陳魚雁而去,搖頭道:

  “竟然惹上被心魔蠶食的【道序列】神意宗師,正當是不知死活。”

  “看來我又少了個對手。”

  ……

  影影綽綽的灌木叢在風中猛烈地搖曳,發出沙沙巨響,淒厲哀嚎,猶如野獸的呼嘯。

  陳魚雁踩著從姹女宗那裡得來的先天甲等輕功《三十六相踏雪步》,也隻得堪堪將自己跟蘇難的距離維持在一個極度危險的距離。

  因為蘇難也掌握著一門先天甲等輕功《雲隼遊》!
  感受著伸手呼嘯的風聲,陳魚雁明白自己跟蘇難的距離在不斷拉近。

  再這般下去,根本來不及趕到三足金蟾那裡。

  吐出一口濁氣,陳魚雁目光泛冷,渾身內力洶湧而出,附著腳下。

  輕功禁術·踏雪無痕!

  作為先天甲等的輕功,三十六相踏雪步能夠感悟出禁術。

  這門禁術的後遺症便是體內會埋下寒毒,寒毒發作時不僅劇痛難忍,長久下來還會影響內力運轉的速度。

  不過這個時候陳魚雁也顧不上這些了,在施展出踏雪無痕以後,他的速度暴漲,但也只是勉強跟蘇難持平而已。

  但這已經足夠了。

  那青山綠黛,在宛如天幕下幔、烏雲翻滾的夜幕中,如浮出海面的礁石,忽明忽暗。

  天邛山到了。

  陳魚雁直直闖進無涯泉,從懷中拿出梧桐子朝著泉水下扔去。

  懸浮在水面上的三足金蟾猛然睜開眼,一口將三枚梧桐子齊齊吞下。

  見此情形,陳魚雁露出笑容。

  三足金蟾是種很奇特的異獸,它吸取天地金脈而上,於泉眼而上。

  天下共有七十二處金脈泉眼,共七十二隻三足金蟾,越富饒的地區,三足金蟾的數量越多,單單江南那一畝三分地,就存在整整二十三頭三足金蟾。

  三足金蟾類似於地縛靈,靠金脈逸散而出的氣息為食,一旦被強行帶離金脈泉眼,便會迅速身亡。

  而此處金脈泉眼便會重新聚集金氣,耗費幾十年的時間重新孕育出新的三足金蟾。

  但在此期間,這出金脈泉眼所覆蓋的地域,所有金脈都會枯竭,同時在這篇地域生活的百姓財運下降,哪怕是再富饒的地方也會變得貧窮。

  但是這些都不是陳魚雁需要的。

  他之所以把蘇難引到這裡來,是為了送其去跟他兒子團聚。

  一家人就該整整齊齊的。

  不是嗎?
  陳魚雁不喜歡留下後患,當初點蒼派是他還沒動手就覆滅在蠻族手裡了,還剩個蘇難,陳魚雁可從來沒有忘記這位神意宗師的存在。

  不管是用陳魚雁的身份還是用“李青松”的身份,他一直都在收集蘇難的消息。

  為的就是早日把這後患解決掉。

  沒有人會希望有個發瘋的神意宗師整天惦記著自己。

  從他在西域光明正大的用李青松這個名字開始,陳魚雁就在構思如何解決掉蘇難這個麻煩了。

  除了三足金蟾,他還有其他的方法,只是都沒有這個來的保險。

  “怎麽?給自己挑好墓地了?”

  枯瘦的身影追逐而來,蘇難披頭散發,雙眼赤紅的看著陳魚雁:
  “你這個賤種,去死吧!”

  陳魚雁淡定的看著不斷胡言亂語的蘇難,從背後抽出百陌刀。

  就在蘇難準備出手的那一刻,潭水中的三足金蟾突然長大嘴巴,吐出一口金光。

  特性“天平”:平出於公,公出於道,處於三足金蟾的公平領域,所有交易都將公平進行,所有人的實力都將與其中實力最低的那名武者持平。

  看著眼前實力跌落至外景二境的蘇難,陳魚雁露出了笑容。

  “這是給你挑的墓地,喜歡嗎?”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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