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9章 終於逮到你了！

  就在前往這裡的路上，李維開始與渡邊綱情報共享。

  在知道一直有個女人在暗中與妖魔接觸，並且製造怪物，而那個女人的名字，叫做蘆屋造麻呂。

  就在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渡邊綱一瞬間就愣住了，錯愕、不敢置信，以及驚恐。

  在聯想到今天下午碓井貞光的異樣，他明白了一切，也猜到了一切。

  “阿光，你被騙了！你被那個賤女人給騙了！”渡邊綱怒吼著，他不斷地撕扯自己的頭髮，看著那哭泣的佛臉，渡邊綱隻感覺到無窮無盡的哀傷。

  “你用了那種血釘，那是騙伱的，那種血液只會讓人變成完全畸形扭曲的怪物！就像是你現在的樣子！”

  而兩面巨人錯愕了一下，不過這個時候，佛面轉了過去，露出了惡鬼的面容，說著：“渡邊，我沒有被騙，我能夠明顯的感覺到在我吃掉這些怪物之後，它們徹底的從這個世界上抹除了，沒有任何存在的痕跡。”

  惡鬼面容繼續說著，那哭泣的佛面反而被頭髮遮掩。

  惡鬼面容笑著，看著大江山裡面還剩下為數不多的怪異。

  “渡邊，我只需要吃完所有的怪物，那我就拯救了世界，拯救了葦原，我完成了義的承諾……等我……很快就能夠結束了……”扭曲的兩面巨人開始扔下了渡邊綱，它瘋狂的想要去吃掉其他的怪異。

  “你瘋了！你徹底瘋了！阿光，你有沒有想過自己已經被做了手腳，有沒有想過這一切都只是謊言，你這樣做非但不能拯救任何東西，反而讓自己變成了棋子，你在幫那些陰謀者啊！”渡邊綱急速追上了兩面巨人，叫吼著。

  “不，我沒瘋，瘋的人是你才對，渡邊，我給你看看吧。”兩面巨人平靜的停住了腳步。仿佛是歎了一口氣。

  這一刻，它身上的扭曲觸手不再是纏繞住自己，而是緩緩的解開，露出了那與數十米高體型完全不般配的扭曲消瘦的身形。

  但是這一刻，渡邊綱徹底愣住了，甚至感覺到了大腦的刺痛與顫抖。

  兩面巨人的身體上面長著密密麻麻的鬼臉，那全部都是妖魔的面容，有赤鬼，有青鬼，有怨鬼，有百目鬼，有褐鬼……

  不，那都不是身體了，而是數百具妖魔頭顱強行拚接起來的，粘合到一起的畸形產物。

  又像是被藤壺寄生滿了的海龜殼一樣，此時那數百具猶如寄生的藤壺齊齊扭過頭，看向了渡邊綱。

  而這些頭顱的模樣很多渡邊綱還認識，那些都是在昨日，他們奇襲大江山的時候，那些變為怪異，以及被怪異吃下去的妖魔。

  甚至有一張臉他渡邊綱無比熟悉，那就是他親自斬殺的，並能夠讓他的安綱刀命名為“鬼切”的赤鬼。

  那個赤鬼被怪異吃掉了，但是現在，那張赤鬼的臉就這樣出現在了兩面巨人的身體上，出現在了那數百具粘合的頭顱之中。

  兩面巨人身體上無數的妖魔頭顱似乎發現了渡邊綱，數百雙眼睛齊齊看向了他，甚至數百張嘴裡都流出唾液。

  “渡邊，你看到了吧，我並沒瘋，瘋的是你才對，我殺死了所有的怪物，甚至達到了連神明都未曾達到的程度，你看，這些怪物已經徹底被我殺死，抹除了，它們已經徹底被世界抹除了……”兩面巨人說著，但是它身上那吩咐藤壺一般的鬼面齊齊舔了舔舌頭，盯著渡邊綱。

  “我並沒有瘋，我比任何時候都要清醒，渡邊，你看看這些怪物，它們就是末日的元凶，任何生物都會有痛苦，但是它們沒有痛苦，不會恐懼，不會死亡。你好好地看著，只有我，才能徹底將它們抹除掉。結束一切的痛苦……”

  “我還要接下來完成自己的義，永別了，渡邊，對不起，請在明年為我的墳上添置一壺濁酒……”惡鬼面容再次扭轉，變成佛面。

  它邁步離開，觸手擋住了身上密密麻麻的數百具鬼面，繼續追逐其他的怪異。

  渡邊綱似乎愣在了原地，還沒有從那密密麻麻的妖魔頭顱寄生的胸膛上回過神來。

  又或者是那駭人的場景讓他瘋了，他一直看著那兩面巨人遠離的背影，看在那巨人不斷地將其他怪異塞進自己的身體……

  渡邊綱隻感覺到了悲涼，與痛苦。

  為什麽會是碓井貞光，為什麽會是這樣一個孩子。

  他死死地握著鬼切安綱影打刀的刀柄，似乎要將這剛剛裝好的柄都給捏碎。

  碓井貞光已經瘋了，已經聽不進去任何的話了，甚至一切都已經前言不搭後語了，它現在心中或許只有唯一的目標，那就是吃掉所有的怪異。

  “呀咯！”渡邊綱身上暴起狂暴的藍色電弧，他死死地盯著那個兩面巨人，身上的靈壓仿佛化作了實質。

  “第一百二十一個……最後一個……”兩面巨人最後死死的扯住一個長著人臉的古樹，身上無數的觸手徹底將古樹纏住，並將其拉進自己身軀上哪密密麻麻的妖魔頭顱上面。

  那古樹仿佛與碓井貞光不是一個層次的一般，完全沒有抵抗力的被觸手完全拉到了胸膛之中。

  無數寄生在身上的妖魔頭顱啃咬著古樹，很快，這個古樹就被徹底的吃掉，而它的身上再次多出數十個妖魔的頭顱，寄生在胸前，在呐喊，在扭曲的咆哮。

  “不……還沒有到最後一個……山的那邊……那邊的奈良城中……還有數萬敵人……吃掉……敵人……”

  兩面巨人呢喃著。

  ……

  碓井貞光此時感覺自己就這樣站在大江山上，他似乎伸出手看了看自己，還是那人類的仿佛失血過多的手臂，沒有任何變化。

  “我已經成功了嗎？我已經將一切危機都扼殺在了搖籃當中……”他仿佛還是人類的模樣，在大江山行走著。

  他就這樣慢慢的走著，一瞬間走到了京都，走過了藤原家，走過了他們討鬼隊的練武場和院落。

  再次一瞬間走到了蘆屋家，走過那從小就生活和修行的寺院，走過了那處假山以及旁邊的櫻花樹。

  他看著那蘆屋家的櫻花樹，似乎無風，櫻花緩緩下落，每秒的速度似乎都不到一寸，緩緩飄落在他身上，微笑著，閉上了眼睛。

  而一位比他大很多的女性來到了他身邊，緩緩的將他肩上與頭上的櫻花瓣被拍落。

  碓井貞光微笑著，轉過頭，看向了身旁的女人，他似乎想到了什麽，微笑著說到：“師父，我已經完成了你說的一切。”

  女人也笑著，說到：“不，還有敵人沒有殺死。”

  她說完，碓井貞光的眼前場景瘋狂的變換，他回到了奈良，回到了歌舞伎屋，此時整個奈良混亂至極，數十萬逃竄的扭曲的怪物朝著西門衝過去。

  “這裡，全部都是敵人……”

  ……

  兩面巨人笑著，那佛面露了出來，微笑著，仿佛是看到了此生最美好的人。

  它開始邁步，朝著奈良城的方向前進……

  “鏘！”

  刀劍撞擊的聲音迅速響起，即使是兩面巨人都沒有任何的感受，但是一瞬間，它隻感覺腳步不穩，它摔倒在了地上，整個腳踝都被卸了下來，滲著爆發出被雷霆擊碎的焦黑。

  渡邊綱猛地振刀，一甩刀上的汙穢之血，隨後看向了兩面巨人，月光下，他的臉上只有無與倫比的寒意。

  “阿光，抱歉了，如果你鬼迷心竅的話，那我就會斬殺你，讓你以人類碓井貞光的身份，而不是怪物！”渡邊綱的鬼切安綱影打刀上，再次爆發出無與倫比的藍色雷弧。

  “吼！”兩面巨人怒吼著，它的眼中，似乎渡邊綱也變成了敵人，那被斬斷的腳踝仿佛自己能動一般迅速來到了巨人身上，快速粘合在一起。

  風起，渡邊綱那頭總發在風中飄逸，他身上的鎧甲在風中發出“嗚嗚”的聲音。

  而他的眼中，似乎是無窮無盡的雷霆。

  “阿光，我最後教你的，那就是，以人類的身軀，以那劍士之魂！”渡邊綱即使是鎧甲上也爆發雷霆，仿佛化作了雷光製作的鎧甲，他一瞬間朝著兩面巨人衝了上去。

  而這一刻，兩面巨人似乎終於看到了這個閃爍著微光的螞蟻，它仿佛失去了所有理智，伸手拔起身邊的一株樹木，仿佛是把這一株樹木當成了是自己曾經身為人類時使用出來的劍一樣。

  ……

  “我乃討鬼隊碓井貞光是也，以我殘軀，覆滅怪異！”他怒吼著，舉起手中的太刀朝著身前攔住自己的怪物砍過去。

  這是渡邊綱教他的劍術，名為，袈裟斬！
  ……

  兩面巨人手中的樹木仿佛化作了太刀，他舉起手中的樹木，就像是舉起曾經身為人類時期慣用的太刀一樣，狠狠地從右上方朝著左下方斬下去！

  巨樹狠狠地砸在了地面，掀起無盡的塵埃。

  而塵埃之中，藍色電弧暴起，樹木被切斷，一道閃爍著雷光的聲音踏著樹木，踏著兩面巨人的手臂，直衝兩面巨人的頭顱。

  他猛地揮刃，朝著兩面巨人的佛面斬過去，這一擊，名為袈裟斬！
  刀刃瘋狂的從佛面右上方砍到了左下方，兩面巨人似乎在怒吼，他再次揮舞起手中的樹木，完全就是人類的劍術模樣，就像是那曾經在渡邊綱手中所學到的，斬鬼劍術。

  渡修院·逆袈裟斬！

  兩面巨人完全是以人類的斬鬼劍術攻擊，這一刀從左下到上劈到右上，巨樹和它那扭曲的身體帶起了無與倫比的勁風，襲向半空中的渡邊綱。

  “轟！”藍色雷霆爆炸，渡邊綱借助著爆炸的後坐力在空中變相，躲開了這一擊逆袈裟斬。

  他在地上滾落了很遠，將手中的鬼切安綱影打刀插入地上滑行了數十米之後才停下。

  “阿光，即使是現在，你所用的劍術都還是我教你啊。”渡邊綱笑著，嘴角滲出鮮血。

  他教了碓井貞光數年，碓井貞光的一系列劍招，一系列的攻擊習慣他都了如指掌。

  而兩面巨人怒吼著，朝著渡邊綱大踏步進攻，就仿佛是面對此生最大的死敵。

  一大一小兩個身影在山中展開了激戰，一路帶出煙塵與灰燼，就仿佛是在追逐蟑螂的人類一般。

  而遠處，那扭曲的八岐大蛇仿佛也受到了阻攔，開始不斷甩動著尾巴與頭顱，並噴吐著黑霧，似乎是想要殺死身邊的螞蟻。

  渡邊綱似乎徹底拖住了這個兩面巨人，讓它始終都在這裡轉圈。

  ……

  “殺了你！殺了你！只要把你們全部殺死，一切都會結束！”碓井貞光不停地對著眼前的怪物揮刀，他喘息著，想要用手中的刀，用渡邊交給他的斬鬼劍術殺死眼前的怪物。

  可是眼前的怪物仿佛完全摸清楚了他的劍技，每次閃躲都能夠找到他劍技的死角。

  他的額頭上滲出汗珠，他握著劍的手在顫抖。

  然而，一隻手搭在了碓井貞光的肩上，一個黑袍的女人出現在了這裡，對著他說到：“碓井貞光，我來吧。”

  ……

  兩面巨人的頭頂上面出現一個又一個咒印，隨後，一個黑袍的女人突兀的出現在它頭頂，看向了不遠處地面上閃爍著雷霆的渡邊綱。

  她一手猛地按在了兩面巨人的頭頂，隨後，密密麻麻的咒印開始將這個怪異中的怪異給全覆蓋。

  “無視這個靈活的螞蚱，你的目標是山的那邊，那整個城市的血肉。”黑袍女人仿佛人偶一般機械式的說出這句話。

  而後，兩面巨人完全不在意腳邊的渡邊綱，開始朝著奈良進攻。

  “神明大人！”渡邊綱突然大呵到。

  “砰！”突然的槍聲響起。

  一瞬間，一處地方空間扭曲，李維手中的凱德七號冒著白煙，液態火子彈一瞬間命中黑袍女人的胸膛，將她給貫穿。

  “終於等到你了，讓我看看你究竟是誰吧！一切的幕後黑手！”李維猛地跳起，仿佛是離弦之箭一般衝出，一瞬間來到了兩面巨人頭頂，他伸出手，抓向了那黑袍女人的脖頸。

  空間扭曲，他和自己一同將這黑袍女人帶到了異空間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