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見縣尊

  九姑娘朝李捕頭微微行了個禮後，從陳雲手上把食盒拿過去，去布置飯桌去了。

  左老頭正在安置雞籠，忙得很，點了點頭就算了了，本來搬家不曾想過把雞也帶到縣城，但是好歹這雞也立過不少功勞，就乾脆一起帶來了。

  本想著就帶這麽一隻公雞，但是這大公雞也是非常有性格的，要是不帶它那幾隻漂亮的小母雞，它便會撞籠子。

  本來想著，讓劉二叔照看一下院子，這幾隻母雞帶來城裡的話怕是不夠地方，便讓他留一隻，其他的幫忙賣了。

  現在不行，隻好一起送來了。

  好在這雖然是縣城，但是院子不算小，在圍牆旁邊放個雞籠，算不到什麽事兒？
  “那人手夠嗎？可用我現在就去點卯？”

  聽到現在出了大案子，陳雲便問了一聲，特別是這種關系到孩童失蹤的案子。

  畢竟無論何時，孩子丟失，都是大事兒。

  “怕是要去。

  本來，你們民壯雖為衙役，但實際上行的是軍兵之職責，按說尋常事，是用不到你們。

  民壯一般負責把守城門、倉庫、監獄、糧庫等地，這等要害地方，只有身家清白才能信用。

  故而，民壯一般都是值守這等地方，非我等捕快無法解決之事，便用不上你們。

  但如今，兩日之內八個孩童丟失，丟失孩童之人並非在一處，而是多處。

  縣城雖然不算大，人也不算少，一兩千戶也是有的，僅靠我等捕快去排查人手不夠，定會調到民壯幫忙。”

  陳雲點頭：“既然人手不足，我自然是應當快些到值，一會兒我隨伱一起去見縣尊。”

  “好！”

  李捕頭說完這些後，左右看了兩眼，在笑著跟陳雲說：“兄弟，這院子可還滿意？”

  對這個問題，陳雲只有一個答案：“太滿意了！縣尊如此優待，這並不是一個民壯副班頭該有的待遇吧？”

  “哈哈哈哈！這自然不是一個民壯副班頭該有的待遇。

  原來給你尋的是離縣衙有點遠的單進院子，院裡還沒水井，需得到大井去挑水。

  院子也不大，像你這種喜歡舞槍弄棒之人，住的會稍顯偪仄了些。

  但縣尊在拿到你給的丹藥後，便令人把之前的院子給換了，換成如今的兩進院落，院中還有井的。”

  說到丹藥，李捕頭把陳雲拉到一旁，低聲說道：“拿到丹藥，縣尊便吃了。

  但他吃完不久，便衝入後宅胡天胡地了一個時辰，末了出來到現在依然還精神抖擻。

  到現在縣尊夫人還未見人影，據說就連飯食，都是讓人端去房間吃的。

  兄弟，你小聲告訴我，這丹藥除了修複暗傷，改善身體，延年益壽以外怕不是還有別的效用吧？

  老哥我，可是到現在都沒敢吃，心中煎熬啊！”

  陳雲愣了一下，但隨即反應過來，可能這煉丹材料用的是蛇妖。

  蛇性本淫，更何況是300多年道行的蛇妖，這日積月累下來，妖肉裡面始終還是帶有一點本性的，不過既然山海經卷軸沒有提示有害處，那陳雲自然有自信說這玩意兒無害。

  自己家也服用了丹藥，氣血充盈是有的，但沒有那種讓人綺思的功效。

  “李捕頭放心，這丹藥修複身體暗傷改善體質自然氣血充盈，氣血充盈對於男女之事自然有所助益，正常現象。

  這丹藥我們自己也服用了，充盈之氣血在我練了半個時辰刀法便沉寂下去了，內子服用後，收拾家當準備搬家時，動作利落了許多，力氣也大了許多。

  我們老爺子一套槍法，那是使得出神入化，也把氣血給消下去了。

  便是我的小舅子墩子，服用了一顆之後，圍著村子跑了兩圈出了一身熱汗之後，變也沒什麽了。

  這丹藥，不是沸水潑雪，不會是立竿見影，立竿見影的是虎狼之藥。

  正常有益的丹藥，會根據人自身的需求以及界限進行緩慢有效之調理與滋補，藥力會儲存至人體深處，慢慢作用出來。

  畢竟修複身體暗傷改善體質，並非一朝一夕之功。

  當然必要時清理身上之沉屙另當別論。”

  陳雲一邊解釋，一邊琢磨這個縣太爺估摸著也不是個太正經的人，要不然就算是嗑藥了有點氣血沸騰，也不可能大白天搞出這種荒唐事兒來。

  不過，這跟自己沒多大關系，反而是這種不算太正經的縣太爺，能夠做出為了一顆丹藥，送自己這麽個頂好的院子，也可以。

  “阿公，相公，李捕頭，該吃飯了！”

  九姑娘擺好飯菜之後，出來招呼道。

  聚福樓的飯菜還是挺好吃的，特別是那個羊肉，做得是相當不錯。

  “聚福樓的吃食，好吃是好吃，就是有點貴！
  特別是這個羊肉，更是貴的離譜，就算老哥我當個捕頭，平日裡也不敢時常到集市上去買羊肉！

  這羊肉太貴了，20斤糧食都換不來一斤羊肉！
  這還是我等去買才有真羊肉。

  兄弟，你可知如果普通百姓去買羊肉，買到的大多都不是真羊肉，而是狗肉。

  只是他們會在肉攤上掛一個羊頭，實際上大半數賣的是剝了皮的狗肉！”

  李捕頭一邊吃一邊說。

  陳雲一聽，這不就是傳說中的掛羊頭賣狗肉嗎？
  左老頭沒說話，他在鄉下，一年吃不了幾回肉，軍伍時又不曾碰過這等瑣事，所以不明白市面上這些行當的貓膩，不懂便不是插話，這就是他行事這標準。

  所以他只是頻頻的給小墩子夾菜，沒說話。

  倒是小墩子，很天真的說了一句：“這樣騙人，他們不怕挨打嗎？”

  九姑娘拍了他一下：“大人說話，小孩子別插嘴，好好吃飯！”

  在別人家，客人來時，小孩子吃飯就不能上桌，小孩子吃飯時狼藉的模樣會讓客人吃飯的時候心裡有所不適。

  陳雲不太講這個，只要吃飯有禮貌就行，左老頭是軍伍退回地方的殺才，自然也不講究這個。

  只有九姑娘，以前父母在的時候講這些規矩，所以，客人來時阿弟上桌已經不合規矩，現在大人說話他還插嘴，就更不合規矩了。

  不過，小家夥剛才問的話，很顯然達到了捧哏的效果，李捕頭很滿意有人在關鍵時刻問出這個問題，哪怕是個小孩。

  所以他笑著說道：“把羊和狗剝了皮，去了內髒四肢與腦袋，又有幾人能分辨得出這是狗肉還是羊肉。

  當然，這些人下手也看人，惹不起的便賣真羊肉，無足輕重之人，自然賣給他的是狗肉！”

  “原來如此！”陳雲接上了一句，表達了自己恍然大悟的情緒。

  一頓飯的時間很短，吃完飯，陳雲就要跟李捕頭一起去見縣尊，家中就留給他們收拾吧！

  縣太爺個子不高，倒是一副中年讀書人的模樣，一點也看不出，剛才李捕頭描述那白日宣那個啥的樣子。

  倒是在縣太爺身邊，坐著一個粗豪強壯的中年漢子。

  接見他的地方，當然不是縣衙公堂，那地方只有審案子或者有什麽重要的事情要宣布的時候才會去。

  他們現在是在縣衙的偏廳。

  陳雲學著李捕頭抱刀向他行禮：“草民左雲，拜見縣尊！”

  縣太爺站起來上下打量了陳雲一眼，滿意的點點頭，看來陳雲現在的樣子，很符合他心中提前對陳雲的印象。

  “左雲壯士，倒是出乎我意料之外的年輕，不過有志不在年高，有本事也不在年高。

  你的軍中七殺刀法，練得如何了？”

  陳雲也不吹牛，有話就直說：“回縣尊，小子的刀法初學，引煞入體成功，煞氣也可以覆蓋到刀鋒上了，只是不多。

  想要有所威力，還需時日！”

  縣令拍了拍他的肩膀，滿意的點頭：“沒事，學本事嘛！

  不要急，慢慢來，萬事開頭難，既然你已經成功的開了個好頭，那麽接下來就不難了。

  好好練，縣城的太平需要你的刀。

  來給你介紹一下，羅剛羅都頭，就是你們民壯班的班頭，你的上司。

  以後民壯事務，需得你二人同心協力才好！”

  既然是自己的上司，當然要問一下好啊！
  於是，陳雲剛想抱刀行禮，羅剛就已經笑著站了起來，拍了拍他的肩膀止住了他的行禮過程。

  “都是自家兄弟，不用來這些虛禮。

  左兄弟，聽說你短短數日連殺兩妖，這等本事就算是我也自愧不如。

  你不知道啊！
  咱們這些民壯不比軍中，軍中士卒煞氣縱橫，斬妖除魔自然不在話下。

  可我們這些縣裡的民壯，卻無那般本事，由你來了便好了！
  在遇到一些稀奇古怪的事兒，我等也不會再束手無策了！”

  一邊說一邊笑著再拍了拍陳雲的肩膀，然後回頭對縣令說道：“縣尊，這兩日孩童丟失之事，我懷疑不是人為。

  所以，李老弟帶著捕快調查，只能查人，卻無法查到一些神秘之事。

  原本我們對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算是束手無策，但現在左兄弟來了，那就好辦了。

  讓左兄弟帶著人，跟李老弟一起出去查問，也算是我們民壯班出人了！”

  縣令想了想，還真是這個理，不由的把目光投向陳雲：“左雲，你意下如何？”

  這種事兒，你讓陳雲怎麽說？
  所以他只能說：“好！既然是在縣尊手底下當差，自然是縣尊吩咐下來，那我等便照令執行也就是了！”

  “好！”

  縣令回聲對羅剛說：“羅都頭，那便給左雲派上一隊精乾的人手，配合李捕頭一起徹查此次孩童丟失之案！”

  就在陳雲前去接收自己人手的時候，他家院門就被人敲開。

  開門的是九姑娘，她打開門之後發現是一個老漢，於是便問道：“不知老者有何事？”

  老漢陪笑著行禮：“老漢是城中夜香行的，見到你家來人了，便來收一下行費，不知你家做主的是誰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