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那句老話,這個世上,沒有無緣無故的愛,也沒有無緣無故的恨,可是陳弘胤卻是怎麽也想不到,這前一刻還說要讓自己以後跟他混的中年男人,這個倭國人,竟然會對他動刀子。(頂點小說手打小說)
其實,不但是陳弘胤,就連這個中年男人之前也是沒想過的,只不過當古楓出現了,又親眼目睹著古楓和陳弘胤難舍難離深情告別的一幕之後,他就想了,想著非弄死陳弘胤不可。
世事皆為巧,萬事均有緣,也正應了那句無巧不成書的話。
陳弘胤是因為是個囚犯的身份不得不選擇偷渡這個日漸被淘汰的方法出國。
無獨有偶,這個中年男人卻是因為是個國際通緝犯不得不選擇偷渡來回到自己的國家。
是的,這個中年男人就是麻由本一。
陳弘胤和麻由本一,原本八杆子也打不著的兩個人,卻是很有緣的選擇了同一個蛇頭,同一條船,同一時間地點偷渡去倭國。
他們的相遇屬於巧合,古楓的出現卻絕對不是,他是費盡了心思,出動了新銳鋒的力量才探聽到這一消息的!
那天,在古楓的家裡,李嘯瀾接到古楓的親自指令,要替古楓辦兩件私事,一是監視陳弘胤。二是找到麻由本一。
監視陳弘胤這個任務是很簡單的,只要派人緊緊的盯著就不會出差錯。可是要找到麻由本一這個倭國人卻不是那麽容易的事,縱然新銳鋒出動了不少的力量,卻也沒有找到麻由本一的蹤影,仿佛麻由本一已經不在深城一樣。
確實,他是真的不在深城,而是在莞城,在複龍會那個大佬的豪華別墅裡風流快活,只是古楓不知道,李嘯瀾也找不到罷了。
正在李嘯瀾正對深城展開地毯似搜索的時候,監視陳弘胤的手下傳回來消息,這邊有動靜了。
陳弘胤和他的女人與一個專門從事偷渡的蛇頭見了面,而且陳弘胤還向蛇頭交納了一筆錢,很有想偷渡離開的嫌疑。
所謂蛇有蛇洞,鼠有鼠窩,每一行都有每一行的門道,偷渡這個行當原本就屬於黑社會的職業范疇,李嘯瀾雖然對這個並不熟悉,可是他的師父師爺卻是輕車熟路,沒費多大的功夫就找到了這個為陳弘胤偷渡的蛇頭。
普天之下,莫非黃土,深城之內,沒有新銳鋒不涉及的行業,偷渡的這種事情早在舊義合改朝換代之前就不幹了,但它的影響力卻猶存,虎死三分威嘛,更何況這頭老虎並沒有死,只是不屑再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情罷了。
蛇頭們誰的面子都可以不給,可是新銳鋒的師爺,他們要給,而且必須得給。
所以當這位替陳弘胤偷渡的蛇頭被師爺請到新銳鋒的一個分公司去談話的時候,師爺剛說明請他來的意思,還沒等他多問或者用刑,這個蛇頭就毫不猶豫的把陳弘胤給出賣了個徹底。
當師父得到了滿意的答案,正準備讓這個蛇頭離開的時候,看似耿直與粗糙的李嘯瀾卻是有口無心的問道,最近你可曾接到一個日本人的訂金?
這絕對是無心的一問,可是這一問卻是問到了正主兒,這名蛇頭正好接了一個日本客人的預定,就是在陳弘胤下訂的幾個小時之後。
當李嘯瀾把古楓交給他的麻由本的相片遞到蛇頭面前的時候,那蛇頭立即雞啄米的點頭,說話帶回聲的道,“就是他,就是他,就是他!”
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可真的全不費功夫,李嘯瀾是做夢都沒想到,遍尋不著的麻由本一竟然悄悄的找了這名蛇頭,想要偷渡回國。
於是乎,這就有了第二天師爺與李嘯瀾去古楓家商談私事的一幕,當然,他們所談的並不僅僅是麻由本一想偷渡回國這一點私事。
例如,這一老一少就怎麽把陳弘胤與麻由本一湊一鍋給做了這個問題上,爭得臉紅耳赤,最後差點吵起來。又例如,到底是誰把麻由本一給藏起來這個問題上,兩人卻詭異的看著對方陷入沉默,再例如……反正私事說了很多,一一例舉的話就太長篇大論了。
李嘯瀾不是個沒腦子的人,否則的話,師爺也不會如此看重。
他只是懶,他認為只要能用拳頭解決的事情,幹嘛要用到腦子這麽高深莫測的武器呢!所以在怎麽解決陳弘胤與麻由本一這個問題上,他給出的方法很簡單也很暴力,那就是一人一刀,割喉也行,穿心也可,反正一刀能解決,他決不扎第二刀。可是當他把這個想法說出來的時候,卻遭到師爺與古楓的嚴重鄙視,就這種水平還想接師爺的班,看來他還要再繼續修練個三五八年才行啊!
李嘯瀾想的想法很簡單很粗暴,古楓和師爺的想法卻是很溫柔很煽情。
一聲淡淡的珍重透著虛假,一個輕輕的擁抱透著惡心,一個信封裝著的冥紙透著冷酷……
這些,卻都讓麻由本一上當了。他把陳弘胤看成是古楓的摯友或兄弟。
對於古楓這個人,麻由本一已經恨得咬牙切齒,恨烏及烏,連帶古楓的親朋戚友都恨上了,所以能讓陳弘胤天黑就死,他是絕不會等到天亮的。
那個長發男突然向陳弘胤發難,除了對陳弘胤原本就懷恨,那更是因為他得了麻由本一的好處與承諾。
好處,自然是一些鈔票。承諾自然是麻由本一的絕招:“到了那,跟我!”
此時此刻,把刀子從陳弘胤腰際扎進去的麻由本一的眼中透著冷漠與殘忍,然後抽出刀子,又猛扎一刀,緊跟著再一刀……
麻由本一一連在陳弘胤身上捅了幾刀,他自己數不清,旁人也數不清。
他殺瘋了,旁人也嚇呆了!
其實,麻由本一原本不必如此粗暴的,只要平安到達了倭國,以他的權利與手腕,想怎麽虐著陳弘胤玩都行,可惜的是他沒有那樣的耐心,而且他也覺得陳弘胤這樣的人也沒有什麽好玩的,光是看他剛才在岸上拾起板砸狠砸長發男那一下就知道。
不過,如果他能像古楓和師爺那樣溫柔一些的話,或許他的罪行也不會多一條一級謀殺罪的。
麻由本一還沒完全捅過癮呢,陳弘胤也沒有完全氣絕呢,周圍卻已是突然燈光大亮,十幾艘水警船艇和兩個環形把觀光船緊緊的包圍住了。
誰也不知道這些水警是怎麽來的,不過如此大的陣狀,就連見慣了大場面的蛇頭都傻了。
足足二十膄的大型水警船艇,每艘船上都站滿了荷槍實彈的水警官兵。
蛇頭真的是納老悶了,只是抓幾個偷渡客罷了,至於出動如此大部隊嗎?他又不是在走私軍火。
更讓他納悶的是,水警來得沒有一點道理,觀光船還沒有完全離開深港到達深海和貨輪接頭,表面看來一點要偷渡的痕跡都沒有,如果蛇頭喜歡,甚至說是在海上開個派對,拉著一班人遊玩都行,只要他這樣和船上的人一串供,水警是拿他們一點辦法都沒有的。
可是,水警就是在最不合適的時間最不合適的地點出現了。
直到一名英姿颯爽的女警跳上船,拿著槍指著那名還握著血刀的麻由本一的時候,蛇頭才明白是怎麽回事,原來人家衝的並不是他的生意來的。
“麻由本一,上一次在花木場被你給溜了,這一次,我看你還往哪走!”女人手中黑洞洞的槍口指到了麻由本一的腦袋上,雖然她說的是一口流利的日語,但她明顯不是倭國人!
這個女人,不是別人,而是古楓的上司,那個美麗妖嬈的蜂後!
剛才的一場,只是開胃點心,現在上的,才是真正的主食,也是古楓最終的後手。
他們相互殘殺了,古楓少了個心結。
他們不殘殺,古楓也沒有損失。
不管古楓有沒有演那一場戲,麻由本一和陳弘胤都是沒有機會離開深城的,因為他在來送陳弘胤之前就已經通知了蜂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