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破空劍訣》

  張濤目瞪口呆地望著隔壁的樓下：“這小子幹嘛呢？”

  酒店人員也被驚到了，紛紛走出了酒店門口，看向牽著白馬的郭生野，遲疑地問道：“郭宗師，您這是……？”

  郭生野摸了摸乾乾淨淨的白馬頭，道：“我剛剛去買了一匹馬。”

  “啊、對，是，這附近確實是有馬場……但是……”

  酒店的經理已經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麽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問道：“那您這是準備牽回房間嗎？”

  郭生野搖了搖頭，貼心道：“我回房間拿點東西，就不在你們這兒添麻煩了。”

  畢竟酒店連寵物都不讓攜帶，更何況是一匹高頭大馬。

  酒店經理苦笑道：“感謝您的理解，那我幫您看著這馬，您上去拿東西？”

  郭生野點了點頭，把馬拴在了酒店門口的柱子上，走進了酒店。

  經理與白馬漆黑的大眼睛對視著，看著它的歐式雙眼皮，感歎道：“你以後享福了。”

  畢竟主人是宗師，還是這麽年輕的宗師，肯定虧待不了這馬兒。

  正在經理感慨萬千時，李振和張濤也因為好奇，而落在了經理面前。

  經理也是見過大世面的人，連忙問好：“李宗師，張宗師。”

  張濤好奇地問：“這馬是小野的？”

  經理輕咳了一聲，乾笑道：“這是客人隱私，我們不便透露。”

  “……”

  李振也是難得見張濤吃癟，嘴角露出一絲不明顯的笑意。

  郭生野上樓把張濤送到在他房間的日常用品收起來，便下樓了。

  一到門口，就見著三人一馬和諧地站在那，郭生野上前跟經理打了個招呼，就牽著馬和張濤、李振離開了這裡。

  “老張，幫我買套房子唄，帶院子的那種，最好離你近一些，這樣我以後來京都就不用一直住在酒店了。”

  這時候，李振開口道：“我在附近有一套，你先住著吧。”

  “好的，謝謝李哥。”

  郭生野自然地抬高了自己的輩分，別說見到李振叫哥，郭生野見到鎮天王也是叫哥的。

  “……”

  李振瞥了郭生野一眼，不想搭理這臭不要臉的，跟誰哥倆呢，他孫子都比郭生野大了將近十歲。

  張濤好奇地問道：“你怎麽忽然想要買馬了？”

  “This is a secret.（這是一個秘密。）”

  “行。”

  到了晚上，郭生野趴在院子窗戶上，眼巴巴望著外面臨時搭起來的馬棚。

  一直熬到現在的張濤總算知道這小子的秘密了。

  “你閑不閑呐。”

  張濤都無語了：“你就為了學習馬怎麽站著睡覺？”

  媽的智障。

  因為受傷了，不想躺著睡覺，也不想趴著睡覺，所以買了一匹馬，觀察人家怎麽站著睡覺。

  這年輕人真特麽的好學啊。

  郭生野也無語道：“這個技能很實用的好不好，誰不想試試站著睡覺啊？”

  “……我不想。”張濤道。

  “我也不想。”

  李振默默說道。

  郭生野沉默了半晌，無力地反駁道：“……你們沒有生活。”

  “行，我們這兩個沒有生活的人，這就回家躺著睡覺了。”

  張濤站起身來，特意把“躺著”兩字重音說出。

  “……”

  郭生野撇過頭繼續看他的馬，可惡，他也好想躺著睡覺。

  如果可以的話，誰又願意真的站著睡覺呢。

  唉，馬兒一直站著睡覺，也一定很辛苦吧。

  郭生野買馬的離譜理由，讓張濤在回家的路上，還忍不住和李振吐槽。

  李振看著下空的璀璨夜景，笑道：“我倒是覺得這小子挺好的，很有活力，也很有想象力。”

  張濤在李振對郭生野的誇獎面前毫不動搖，無情地吐槽道：“但是讓我像極了苦力，跟上他的步伐顯得很是吃力。”

  李振思索半天，說道：“但是他很有潛力，人也足夠努力，所以讓你想要為他出力。”

  “……”

  你小子學得挺快啊。

  張濤詫異地看了眼李振，笑道：“你說的也是，我也只能盡力，讓他感到壓力，你們為他助力，讓他更有魄力。”

  李振擺了擺手，苦笑道：“別這麽說話了，怪怪的，感覺下一秒就要開始唱跳了。”

  張濤也笑道：“還別說，跟年輕人待久了，確實感覺自己也年輕了不少。”

  他說完後，與李振告別，徑直下了地窟。

  而郭生野則是走出了房屋，待在偌大的院子裡，近距離地看著白馬。

  郭生野周身氣息收斂到了極致，可以讓白馬毫無所察地繼續睡覺。

  這套小院稱得上是在遠郊了，空氣清新，環境安靜，夜空中的星星點點繁多，像極了銀河。

  郭生野坐在院子裡的石凳上，長長地歎息了一聲。

  他再怎麽掩飾傷勢，他的臉色依舊是蒼白如紙，因為治療功能的開啟，傷口又痛又癢。

  但是老張看出了他不願意示弱，所以也貼心地沒有過問，假裝看不到他的不適。

  丟死人了。

  郭生野百無聊賴地想著，手中纏繞著一縷縷的黑霧。

  目前他已經試出小黑的數量極限，加上小白和小唐，總數是在一百零八個。

  小黑與小灰的戰力相同，二者前期都需要郭生野灌輸死氣才能成長。

  但是小灰有著郭生野截留的生命本源，隨著境界的提升會逐步恢復記憶，恢復記憶後……

  那也只能暫時給他當打手了。

  郭生野擺爛地想道，畢竟目前的郭生野還沒有完善輪回道，無法讓對方投胎轉世。

  而且小灰不能離開他周圍很遠。

  至於范圍……地獄島有多大，小灰便能離開他多遠。

  還有灰白色的孤魂，論戰力，孤魂就是屬於地獄島上的裝飾品，但是論用處，它們卻是地獄島最不可或缺的小苦力。

  不過小灰和孤魂的數量是不設限的，但是郭生野覺得不太靠譜，畢竟現在小灰還是需要他手動去錄入身份證明，然後自己親手捏出來……

  就連女媧也不會這麽乾啊。

  郭生野漫無邊際地發散著思維，最後趴在院子裡的石桌上睡著了。

  在他睡著後，巨大的靈體仿佛是從背後擁抱著郭生野一樣，靈體清醒了片刻，再度沉睡。

  等到郭生野睡醒，身上的傷勢又好了一半。

  這種二分之一又二分之一的進度，讓郭生野突然開始懷疑真的可以完全治好嗎？

  自己那個叫靈體的充電寶不會沒電了吧？
  郭生野胡思亂想著，李振則是將《破空劍訣》與《張濤教育錄》送來了。

  正好郭生野在養傷，有大把時間來進行本源絕學的學習。

  雖然名為“劍訣”，但是這只是一種感悟，並沒有載體。

  郭生野甚至可以叫它《破空竹訣》《破空棒訣》《破空杖訣》……都沒有問題，這算是一種借鑒。

  李振送下後，便離開了，留下郭生野在院子中，看著擺在眼前的兩本無字水晶書。

  他的精神力波動了一瞬，很快，兩本水晶書上都有字跡浮現。

  其中李振的《破空劍訣》，殺氣衝天，凌厲無比。

  而《張濤教育錄》，相對而言便是溫潤了些許。

  絕學，就是能量的排列方式，讓郭生野看看其他絕巔強者，是如何排列他們的能量。

  因為絕巔絕學能量的排列方式，與他們的本源道是相輔相成的，可以說，絕學也是本源道的一種顯化。

  也是因此，絕巔強者能無私地將絕學提供給眾人，尤其是這位絕巔還活著，除了新武時代的絕巔，任何時代的絕巔強者恐怕都做不到。

  郭生野率先打開了《破空劍訣》，打開後他的意識進入了一個虛無空間中。

  虛無空間中，劍氣縱橫，殺氣四溢，一進入，郭生野就能感覺到自己的意識被切割。

  而也是在郭生野進入後，李振的意識投影浮現，劍氣衝霄。

  “武道強者戰鬥廝殺，綜合實力強弱在於基礎是否雄厚、經驗是否充足、意志是否堅定、爆發是否夠強……所謂境界之分，提供的只是基礎。

  經驗，在於戰鬥；意志，在於自身！
  只有爆發的強弱，才在於絕學，在於力量掌控。

  戰法是能量的一種重組，武者千千萬，每個人都有自身最匹配的一種戰鬥方式。

  我之戰法，最適合我，也許未必將我自身實力爆發到了極致，可《破空劍訣》已經是我多年來嘗試數百萬種重組方式中最能爆發我實力的戰法……”

  數百萬種重組方式……

  郭生野靜心聽著，戰法說重要，也很重要，說一般，其實就那樣，只看武者能不能在無數種能量重組的過程中，發現最契合自己的那種。

  “我之道，非劍道，而是殺之道。”

  李振話音剛落，郭生野的眼睛就亮了。

  “以殺止殺，殺出一個萬世太平，方為我李振之道！
  《破空劍訣》的核心就在於殺，能量組合未必適用於所有人，可出劍必報殺敵之心，這是意志的力量，你可以用劍、用刀、用槍……”

  這時候李振猶豫了一二，道：“用竹、用棒……”

  郭生野見李振那勉勉強強的樣子，低聲道：“用竹子怎麽了，說不定幾萬年之後我的竹子也能成妖，被稱為巨竹侯。”

  雖然巨竹侯不是竹，是熊貓。

  李振只是個提前錄製好的意志投影，自然是沒法回應郭生野的不滿，繼續道：“何為破空？破開敵人金身薄弱點，劍破虛空，切割金身，覆滅精神，方為破空！”

  “古武時期，初代武者創造修煉體系，金身便是極限，那時無本源之說，初武者皆在開發肉身，開發自身潛力。

  本源道……未必是正確的道路！本源道是借力，借來的力量來自何方？
  有人說，本源道來源來自於自身的一種潛力爆發，可惜我們無法探查到這種力量來源，所以我們只能借力，而非掌握本源道之力！”

  李振一直在說他對於初武本源的猜測，讓郭生野很是無奈，說完後，李振來了一句：“若是你有什麽想說的，便直接到張濤辦公室找我，我一直都在。”

  李振的瘋狂暗示，郭生野聽懂了。

  初武、本源……

  可能是郭生野上次找老張說的那五個時代，被李振知道了，便也想要來問他。

  李振說完後，便正式開始教授他的本源絕學。

  絕學為何可以增幅自身？

  因為絕學，也可借力！

  武者自身的能量是有限的，哪怕是爆發，也是有限的，可絕學重組後，居然還會引起外界能量的共鳴，一起加入殺敵，爆發更為強大！

  這就是絕學！
  不僅僅是讓自身發揮到最強，還能引起一部分外界能量加入，讓武者更強。

  至於絕學為何與本源道也有關，也在於此。

  絕巔的絕學不止是契合外界能量，還契合自身的本源道，重組的能量方式有可能會引起武者的本源道力量共鳴。

  若是被敵人掌握，分析出絕巔的力量重組方式，就有可能在戰鬥中施展同樣的重組方式，誘導對方本源道的失控，甚至因此分析出武者的本源道方向。

  這也是為什麽武者對自己的絕學如此在意。

  如何走別人的本源道，掌握對方的絕學，知道對方的重組方式，當意識進入本源空間時，可以通過這種力量的牽引共鳴，去發現那條本源道。

  因為本源道不止是個人的產物，它是存在於所有人的意識之中的。

  所以在地窟，真王的本源絕學幾乎連兒女都不傳授。

  郭生野低聲道：“新武時代，人人如龍……”

  張濤和李振用自己的行為真正踐行著這句話。

  這才是絕巔。

  不止是實力站在巔峰，就連心性也在所有人之上。

  李振開始教授他的能量重組方式，將自己的氣血能量分割成了接近三十萬份，這是他的基礎能量。

  之後他便用三十萬份的氣血單位進行重組，在意識空間中，武者可以示范得更為清晰。

  但是更加清晰……對於郭生野這種想要自創戰法的人來說，用處不大，甚至讓他隱隱有種想要擺爛的想法。

  這不是天賦，這是苦力。

  從無數種可能中找出一種最適合自己的，大海撈針的難度都比不上這個……

  每一種氣血單位的重組方式，最終導致的結果都是不同的，組合錯了，甚至會導致自身力量的崩潰，所以戰法有了強弱之分。

  郭生野一邊聽，一邊看，甚至開始嘗試進行自身力量的組合。

  他的氣血沒有李振那麽高，只有二十幾萬卡，但是他對力量的掌控度高於李振。

  雖然看起來李振拆分成了30萬份，但是大部分都是3卡氣血為一個整體單位組合，也就是說李振力量的掌控度有70%，甚至更高的程度。

  但是郭生野從一開始，對自己力量的掌控就達到了百分之百。

  因為強迫症與掌控欲，郭生野無法忍受自己的肉身不被他自己完全掌控。

  這就是為什麽郭生野敢和命王打，甚至對戰鬥結果非常不滿意的原因。

  他一個百分百掌控狂魔，憑什麽只能和命王碰一碰。

  按照李振的組合方式，郭生野在意志空間中不斷學習，力量卻是不斷崩潰，他還需要自己去嘗試著改變一些排列，更為適合自己。

  在郭生野沉迷於排排隊的時候，李振在張濤辦公室待了幾天，都沒有等到郭生野來找他，最後一拍腦門。

  這也算是閉關了，他現在在這兒等郭生野，毫無用處。

  想了想，覺得還是張濤坑了他。

  張濤要坐鎮禦海山，提前挖坑把李振騙過來，幫他處理這些天的雜務。

  “……文人，心臟得很。”

  李振腹誹，而張濤卻看著找上他的槐王，臉色平靜道：“你想玩，那就玩，就賭哪方活著出來的比例多，如何？”

  槐王淡淡一笑，極為自信道：“不賭別人，就賭我妖植王庭的人。”

  “可，你想賭什麽？”

  “本王若是贏了，你們讓道，讓我入複生之地一探如何？”

  複生之地的人一個個裝得好像是聖人君子，說不知道複生之種在哪裡，地球上沒有複生之種。

  可笑，若是沒有複生之種的存在，複生之地怎麽會出現一個郭生野？！
  槐王壓根兒不信是郭生野自己成長到這個地步的，天才如此多，憑什麽就是郭生野在兩年內成長到了如今的地步。

  “你想找死？”張濤眼神如刀，冷聲道。

  “放心，本王不濫殺。”

  張濤壓根兒不搭理，放地窟絕巔入境這事，他張濤還沒那麽大方，也沒有那個能力承擔起絕巔入境的後果。

  “也罷……那就賭你的本源絕學，如何？”

  “你付得起這個代價嗎？”

  張濤緩緩道。

  郭生野用3500億與張濤換了《張濤教育錄》《破空劍訣》，但是這是張濤與李振本就想要送給這小子的。

  至於3500億，實在是囊中羞澀，能坑這小子一點是一點。

  本源絕學，說實話，就連鎮星城的那些人學到的也只是皮毛，並非真的本源絕學。

  “我的領地與兩處外域接壤，讓給你如何？”

  張濤不語。

  “四大外域。”

  “不夠。”

  張濤在之前的大戰中實力有目共睹，槐王也不再多囉嗦，爽快地換了個條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