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2章 金蠶化符水,仙師解蟲災,高盛的陰狠
神昏腹痛,腫脹如甕。
“病從口入啊……”紀年輕聲說。
文化優勢體現在方方面面,穿越前小朋友都知道的話,落在張六三等人的耳朵裡,就是值得細細品咂、非常了不起的東西。
“看著確實像個高人。”老人暗暗點頭,思忖道。
可內心深處,還是不相信眼前這個瞧著年歲不高的道人能夠解決【蟲棲盤】這個禍亂青山無數年的難題。
人老精,鬼老靈。
張六三的經驗其實毫無問題。
用遊戲術語來舉例,【蟲棲盤】屬於中期副本BOSS,壓根就不是給紀年這些新手準備的。
而像范雷、蘇文、老謝這樣的高手,固然能夠憑著各種手段,解決掉體積不太大的蟲棲盤。
可老話說得好,術業有專攻,人力有窮時。
不是所有人都能像紀年一樣,戰士、法師、坦克、輔助、射手全面發展的。
老謝這種“野路子”還有子良、呦呦那種“家族卡師”還稍好一些。
像老蘇、老范這樣的行伍之人,往往是將一個方向發揮到極致,比方說,前者就是偵察、後者就是收割。
只要做好自己的“本職工作”,其他方面入門即可。
戰鬥時,自有身邊人幫襯著。
這就導致,他們即使可以打破【蟲棲盤】,也無法清理其留下的debuff。
除非將精神力提升到更高的品階。
不過,那就是另一碼事了。
總的來說,紀年相當於卡了個BUG。
雖說實力還不如景神的腋-毛,但他偏偏就能將這狐-臭解決掉。
“這個比喻……很有味道。”
紀年咂了咂嘴,轉身走向灶台,摸來一個石碗。
“水。”
隨著他一聲招呼,膚色黝黑的青年趕忙捧來一個木筒:“這是高仙師賜下的【無蟲淨水】……”
“【無蟲淨水】?”紀年心裡嘀咕著。
他也很好奇這名字頗有逼-格的水,到底是個啥東西。
便伸手接過木筒,在青年肉疼的目光中,往石碗倒了一些水。
白銀級精神力,奔湧時如江河,靜時如溫潤春雨、涓涓細流,可於悄然間洞觀細微。
清澈的能量一掃而過,碗裡的各種分子就像是有了生命與意識,就像幼兒園小朋友一樣,爭先恐後地向他“介紹自己”。
隻一眼,紀年就大致了解了這【無蟲淨水】的成分。
不得不說,高盛這人還是不錯的。
富n代,出手就是闊綽,忽悠人都用兩塊錢的農夫三拳。
換了他,自來水就給糊弄了。
當然,這都不是重點。
重要的是,這幫藍星卡師也沒有表面看上去那麽老實,個頂個都是壞種啊。
兩塊錢的礦泉水,都能吹成什麽【無蟲淨水】。
“仔細想想,這思路不錯啊。”
“異蟲厭水。景民飲水中蟲,從來不是水本身的問題,而是青山江河的水面飄著各種肉眼看不見的東西,異蟲就生活在那裡。”
“換言之,乾淨的水其實沒有問題。”
“可景民不懂這些,簡單地煮沸河水,也無法傷及異蟲這種超凡生物。”
“這也是【無蟲淨水】大行其道的根本原因。”
“妙啊。”
紀年眸光微亮,受此啟發,腦中一下蹦出了好多點子,準備以後找機會實踐一下。
當務之急,還是先把孩子救了。
也沒有任何避諱,當著全屋人的面,他抬手一翻,抽出張可食用、可降解的糯米紙。
黃褐色,裁剪成符形,用番茄醬胡亂寫著“白子良欠我一頓飯”八個大字,用手一搓,往碗裡一丟。
那“符紙”便在人們驚詫的目光中自動溶解。
“呼……”
一道輕緩的舒氣吸引了人們的注意。
轉頭就見那道人手握竹杖,一張清俊面孔好似沉金墜玉。
雙目如電,氣貫長虹。
拿碗指扣鯽鰓,揮杖兔蹬鷹腹。
刹那間,只見那隻暗灰石碗嫋嫋升起一縷白煙。
金蠶入水。
這孩子吃的苔蘚較少,病症尚輕,壓根用不上可去除所有常規級負面狀態的【蠱醫】技能。
紀年隻讓無色無形的金蠶蠱,順著水走了一趟,散出【蟲王】氣場。
於先前那場“斬神之戰”受了重創的異蟲們,便如驚弓之鳥,紛紛離了孩子體內。
具體表現為,七竅湧出白煙。
倒是沒有出現紀年料想中的可怖場景。
可即使如此,在場眾人也是變了臉色,開窗戶、使蒲扇,實在沒東西了,就扯下外套和門簾來回扇。
生怕這些東西留在屋裡。
當然,沒什麽用就是了。
最後還是金蠶蠱追擊而至,將這些異蟲盡數吞吃。
雖說已達突破前的極限,並沒有得到額外提升,但也化作底蘊,留在了那虛無的身軀裡。
“好了。”
紀年輕描淡寫地揮了揮袖袍。
隨著他話音落下,那扎著髻的小童就從蟲噬的噩夢中驚醒。
小臉慘白,一吸鼻子,哭了。
哭得中氣十足,哭得滿屋大人嘎嘎直樂。
“噫!樹樁好了!樹樁好了!仙人慈悲!”
臉色蠟黃的婦人摟著孩子,喜極而泣。
又有一天生苦相的青年撲通一聲跪倒在地:“謝仙人救了我家娃,還請留下尊名,我張石牛願世代供奉您的牌位。”
紀年聞言輕輕搖頭:“我並非仙人。”
他又一次強調。
要想整出大活兒,前期“蟲子”這個身份極為關鍵。
“可您能解決【蟲棲盤】,這分明是神仙手段。”
有人一拜在地,眼裡有感激、有敬畏,還有某種說不出的情緒。
“是啊,樹樁娃這病,就是高仙師出手,也不一定……”
有人話沒說完,就被張六三打斷:“住口!”
老人臉上的喜悅瞬間消失,撐著拐棍,腳步踉蹌地將門栓了起來。
然後挪著腳步移到窗邊,透過縫隙,將目光投向鎮心。
直到確認那牆體斑駁的小廟並沒有什麽動靜,這才松了口氣。
“你們好像很怕這位……”紀年話說到一半,就見張六三露出驚慌老鹿一樣的眼神,便安撫著改口說:“好,不說名諱。”
“很怕那位?”
屋內人皆重重點頭。
高仙師是典型的“大景仙神”。
陰冷蒼白、淡漠凶狠。
手下“護法靈”也都邪-性得很。
張六三活得年頭久,深知在這種“仙神”眼中,自己這類蟻民,連蟲子都不如。
只是可以提供某種虛無縹緲的東西,這才被抬到了與“豬牛馬驢騾”等同的地位。
可高仙師不是“農戶”,而是“大牧場主”。
死幾個人,遠不至於傷筋動骨,壓根不在乎。
或者說,這對他還頗有好處。
——景民怕了,就不敢反抗了。
這可比施仁政、收民心方便多了。
“蟲子……不就應該怕神嗎?”張六三低著頭道。
“蟲子也能做到神做不到的事。”紀年笑著問道:“你們那位仙師救不了這孩子,我救了,這還不足以證明嗎?”
“您也是神。”有少年低聲道。
紀年聞聲轉頭,看了那少年一眼:“你叫什麽名字?”
那少年的父母見狀面露驚懼,摟著孩子的手不由緊了緊。
下意識就要跪地求情。
可那少年也不知是莽大膽,還是在紀年身上看到了迥異於高仙師的溫和氣質,如實回答道:“張雛燕。”
“張雛燕……”紀年像是想到了什麽,喃喃一句“這名字不錯”,隨即笑問道:“為什麽會覺得我是神呢?”
“因為伱做到了高……那位做不到的事。”少年凍得通紅的臉滿是認真之色。
“那要是你們也做到了他做不到的事,又該怎麽算呢……”紀年伸手拍了拍少年的頭:“你們是仙人?還是他是蟲子?”
所有人都被紀年這番驚世之語給驚到了,一時間訥訥無言。
紀年笑了笑,沒再多說什麽,手持竹杖,走出了房門,漫步在這連綿陰雨中。
似是無意地尋到一處因潮濕而微微泛黑的木牆。
就見廊簷保護下,數張畫卷隨風而動、栩栩如生:
有騎乘獨角凶獸的清俊少年,目光狡詐陰狠;
有嫁衣殮容和仗劍書生裝兩種姿態的少女,眉眼英氣;
有白發及腰、著暗藍袍、身形魁偉、齒指如刀的蓋世屍妖;
有玉軟花柔、眉眼生哀的千金小姐,“輕”撫柳樹,肩扛小鍬;
有兩身影,一高一矮,一黑一白,頭頂高帽,書“天下太平,一見生財”;
有巧笑嫣然、清新鮮翠的女神側坐虎背,手握花束看那陰狠少年,笑容柔美。
紀年手下大將基本都在這裡了。
還有他自己。
“雖然是競爭關系,但也不用惡意醜化吧,我有那麽扭曲嗎?”
紀年在心裡罵了幾句,不過也沒有過多停留。
只在村裡轉了一圈,大概了解了一下村子的情況。
準備明天開始攻略。
至於今夜……
他已經逐漸適應了白銀級精神力,可以著手打造第一張紫牌。
順便消停一夜,看看高盛那小子還有什麽布置等著自己。
值得一提的是,高盛確實有不少好牌。
雖然“信號”有些不穩,但還是短暫突破山鬼的轄製,與鎮守在石碣鎮的三個“護法靈”恢復了聯系。
並通過一些細枝末節,推測出“黃袍道人”治好了那個名叫“樹樁”的小孩。
“我說我這反饋怎麽變慢了呢……”
原來是信仰有點動搖。
可他並未有絲毫動怒,反而露出一道看似文雅的笑。
在他看來,紀年的手段沒比他強多少、多多少。
這道人既能解除蟲災,那八成就不是紀年。
而是……
“最好的製卡材料。”
各位大大晚上好
我依然堅守電腦桌,未曾離去,沒有約會。
當前時間:2月14日 21:43
為本地站崗,為清純打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