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主成為了所有人眼中走了狗屎運的代表,否則她一個農村婦女,怎麽能攀上像傅錫這樣的有錢人?
同村的女人開始嫉妒她有這麽好的男人,有錢長的帥還知道心疼女人。
要不是被傅錫年輕的時候混帳看上了,怎麽可能過上這樣的好日子?
所有人都嫉妒的等傅錫厭倦了原主將她拋棄了,畢竟在他們心中,原主就不該有這樣的好運氣。
傅錫這樣的人,就算看不上她們,也不該看上同樣都是村姑的原主。
而事情的走向也如同所有人期待的那般,傅錫遇見了他的命定之人,一個城市的女孩梁瓊,比傅錫小了整整十二歲。
她熱烈又張揚,一眼便愛上了傅錫,她纏著傅錫,給傅錫拉生意,介紹合作夥伴。
在這段時間裡,女孩終於打動了傅錫,傅錫跟原主離了婚,轉身另娶了女孩。
他們的婚禮無比盛大,同村的人都被傅錫邀請參加婚禮。
村裡人哪裡見過這種陣仗?拚命往肚子裡喝酒塞菜。
最終滿足的拍著肚皮說原主沒有福氣,要是她能老老實實跟在傅錫身邊,婚後不鬧騰,現在這樣好的生活不都是她的了嗎?
所有人都忘了,原主被傅錫強迫時絕望的哭泣,他們當時的惋惜和搖頭。
這樣一個好姑娘,怎麽就葬送到傅錫這個混帳手裡了呢?
如今時過境遷,傅錫幫助了不少村裡人,他們隻記得傅錫的好,哪裡還記得原主從來沒有動搖過自己呢?
可她成為了所有人眼中的不識好歹,如果她不作不鬧,潑天富貴不就來了嗎?
果然山豬吃不來細糠,傅錫這樣的成功男人,就該配一個年齡小的城裡姑娘。
傅錫可是他們全村人的驕傲呢!
雲禾全身汗津津的,手被傅錫的大掌牢牢抓在手裡,她眼前是一片無望無際的黑暗,沒有一絲絲的光亮。
她本能的張開嘴深呼吸了兩口,逼仄潮濕的空氣如同一張密不透風的網將雲禾困在其中。
伸手撥弄鉗製著自己的大掌,雲禾清楚的摸到了四根手指。
“小禾,我錯了小禾,是我混帳,是我對不起你,千錯萬錯都是我的錯。我不知道他們會找到家裡來,我真的錯了,我已經了改了,我真的改了。”
傅錫聲音裡掛著慌張和哭腔,伸手將自己斷掉手指的手往雲禾手裡送,“我已經斷掉了自己的手指,我不會再犯了,你信我,你信我!那些人都是之前我惹出來的事,我們搬家好不好?我帶你搬家。”
沒錯,原劇情的最後,傅錫跟他的命定之人結婚後,幸福生活的度過了後半輩子。
但是傅錫從前欠下的債並沒有消除,那些人找不到傅錫和他老婆,只能選擇無盡的騷擾原主這個前妻。
最後生生將原主逼死在了家中。
傅錫知道後用了點手腕將那些人全做掉了,還流下了幾滴悔恨的眼淚,他跟梁瓊站在原主的墳前吊唁。
風吹過,梁瓊拿著帕子幫傅錫擦幹了眼淚,並代替原主原諒了傅錫所做的一切。
傅錫一臉感動的看著梁瓊,最終毫無顧忌的在原主墳前法式熱吻了五分鍾。
這次也一樣,在傅錫斬斷自己的小指後他便出去闖蕩嘗試做生意。
途中他之前招惹過的人找到了家中,見傅錫不在,便將破敗不堪的家給搶了個遍,在這個過程中,雲禾被推了一把,不小心撞到了腦袋。
醒來之後眼睛就看不見了,不過幸好是假性失明,隻短短維持了兩天她的眼睛便恢復了。
“小禾,你別不理我,你理理我好不好?我錯了,我混帳,我不是人!你打我罵我都行,就是別不理我行嗎?”傅錫心口沉甸甸的痛。
躺在床上的雲禾雙目沒有一點亮光,他剛回來時候看見雲禾的樣子以為她要死了!
傅錫微微低下頭,想摸一摸雲禾的臉頰,不料她的手橫在了兩人中間,間接阻擋了他的動作。
“小禾,這次出去我賺到錢了,我買了彩色電視機,還買了洗衣機,電冰箱,我們有錢了,你看,我賺了這麽多錢,這些都給你。”
始終得不到回應,傅錫整個人慌張無比,印象中雲禾就算對他再冷淡,但他們兩個是夫妻,只要他使出他不要臉的痞氣來雲禾也根本招架不住。
哪裡像現在?
無論他說什麽雲禾都沒有絲毫動靜,連個眼神都沒有回應。
將一遝錢掏出來全部塞到雲禾手裡,他聲音嘶啞中帶著小心,“小禾你看,咱們有錢了,咱們不用再過苦日子了,你放心,之前是我混帳,我已經改好了。不會再犯了。”
錢幣厚厚的一遝全部塞進了雲禾的手裡,但她松散的手並沒有握住,藍灰色紙幣從瑩白的手掌中脫落,散了一地。
但這次的雲禾也不是全然沒有反應,她茫然的睜著雙眼,道:“傅錫,我看不見了。”
後知後覺的悲傷一下子佔據了傅錫的心臟,仿佛被什麽人狠狠鑿了一拳,他怔愣在原地片刻,小心的抬起手在雲禾眼前晃了晃。
那一雙黑眸,黯淡無光,沒有絲毫反應。
那一刻,傅錫僵住了身子,久久不能動彈。
慌亂的將地上的錢隨便往口袋塞了一下,傅錫起身想要抱起躺在床上沒什麽生氣的雲禾。
“咱們去醫院,去大醫院,我有錢,我賺了很多錢,不管花多少錢,我都會把你的眼睛治好!”
其實她的眼睛明天自動就會恢復,但雲禾現在掌管了這具身體,自然是想徹底檢查一次身體。
他們如今所在的年代是20世紀90年代,相對較落後,但在城市又不算很落後的年代。
很多農村一貧如洗,像雲禾所在的村子就比較貧窮和落後。
彩色電視還沒有普及,冰箱洗衣機更是沒有,傅錫如今買回來的算是村裡頭一份。
雲禾拒絕了傅錫的懷抱,摸索著起身走出了房間。
清涼的空氣爭先恐後的鑽進肺裡,雲禾一言不發的在傅錫的帶領下上了傅錫回來時搞到的汽車。
因為看不見,周圍的惋惜和羨慕聲幾乎充斥著雲禾的耳膜。
“傅錫真是出息了!出去這麽一趟小車都開上了!嘖嘖嘖,這輛車,怎麽也得這個數吧?”
“他一個小混混,誰知道車怎麽來的?說不定是偷的呢!你們別羨慕的太早了,你們是沒看見昨天那些人去他家時候的樣子,能搬的全搬走了,能抬的全都抬了!嘖嘖嘖,我就說苦了雲禾那孩子,跟一個小混混在一起,天天擔驚受怕的,還好那些人隻搶東西不搶人,要是……”
後面的話沒說出來,直接禁了聲。
“可不是嗎?七八個男的一看就不是好東西,進去搶的搶,砸的砸,雲禾可是跟著遭了老罪嘍!”
“呦,這箱子裡放的是電視機,那兩個箱子裡放的是啥?妞出來給奶奶念念,奶不識字。”
“冰箱……洗衣機?”
“呦!傅錫這小子是真發達了?出去一趟買這麽些東西回來?”
在這些雜亂的聲音中,雲禾坐進了車裡,傅錫緊接著坐到了她的旁邊。
司機見狀也忙上了車,問道:“哥,東西不卸嗎?”
“先去醫院,你嫂子不舒服。”
司機見狀立刻發動了車,看見圍著車一圈的村裡人,按響了喇叭。
村裡人見車的機會不多,就算是這種拉貨的皮卡也相當稀罕,喇叭按了又按,圍在旁邊的人離開了車身。
路面沒修,都是土路坑坑窪窪,開車也免不了顛簸。
傅錫生怕雲禾不舒服,拿出為雲禾買的水果,剝了一個橘子,“第一次坐車都會有些不舒服,你先吃些橘子清清口,會舒服很多。”
橘皮的清香瞬間飄在了車內,也著實緩解了一些雲禾的不適感。
一路過來只有他們這一輛車,所以司機比較省心,他邊開邊看著後視鏡開玩笑:“哥,你對嫂子可真好。”
傅錫算是一個勢在必得的人,他喜歡雲禾,在見到她第一眼的時候就發誓要將雲禾變成他的人。
所以他用了些見不得人的手段將雲禾娶回了家,當著外人,他笑了笑,“你嫂子就是我動力,我做啥都是為了她,只要能讓她開心,我做什麽都願意。”
說著將手中的橘子掰下一瓣遞到雲禾唇邊,“小禾,張嘴,這個橘子可甜了,我回來的時候嘗了一個,覺得好吃就給你買了。”
外人面前,雲禾不想也不願意跟傅錫裝什麽恩愛,原主不喜歡他,她也不喜歡。
臉頰微側,雲禾避開了遞到唇邊的橘子瓣。
傅錫的臉頰微僵,難掩臉上的落寞,失落的垂下手臂。
前面開車的人也察覺到了車內的異樣氛圍,不再開口專心致志的開車,只是時不時通過後視鏡觀察兩人的狀況。
雲禾不理傅錫,傅錫很快便調節好自身,一路上給雲禾講解他這些日子都去了哪裡,經歷了些什麽。
但雲禾幾乎不怎麽開口,一路到了醫院,沉默無比。
許是傅錫習慣了雲禾的沉默,他也不怎麽覺得悶,一路嘴都沒怎麽停過,最後雲禾不吃的橘子也進了他的肚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