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6章 安的是什麽心?
那人似乎很膽怯,搭在他肩的力道並不大,只是虛虛一碰,但僅僅是這一碰,晏初景也明顯感覺到,那雙手上,好幾個位子都覆著一層薄繭。
怎麽會這樣?
世家貴女們可從來不做粗活兒,她們十指不沾陽春水,一個個手都保養得光滑細膩如玉。
怎麽會…有人的手上有繭呢?
要說手上有繭的貴女,這些年,他就見過一個——池惜年。她自幼習武,少時從軍,日子過得艱辛,每日還需提槍拿棒,一雙手自然無法保持得如尋常貴女那般。
難道說,站在自己身後的人是她?可若是她,腳步聲和香粉又是怎麽回事?
總不至於,是她為了故意作弄他,而特地弄出來的吧?
她有那麽無聊嗎?
晏初景因對方手上的薄繭而有一瞬失神,甚至在懷疑那人是否是池惜年的時候,而稍微放松了警惕。
也就是這麽一瞬,讓那雙手的主人尋到了機會,攢足力道,幫他揉起肩膀。
“你不是池惜年!”隻一下,晏初景便扣住搭在自己肩頭的玉手,怒而轉眸。
池惜年他可太熟了,那女人力氣比他都大,下手還時常沒輕沒重。過去,他也有看折子看得肩背酸痛,想要她幫忙捏捏的時候。可她一出手,他不僅肩酸脖子疼沒得到緩解,反而還差些因為她用力過大而負傷。
後來,她在他身上留下的印記過了兩三日才消散。
過往“不太愉快”的回憶讓晏初景記憶尤深,是以,身後的人隻碰了他一下,就被他捏住手腕,直接按倒在池畔。
鑽心地疼自手腕和側面的胳膊處傳來,晏初景毫不留情地一按,摔得人生疼。
倒吸幾口涼氣,來人才緩過神來,壓抑著道:“陛下,疼…”
“是你?!”隨來人掙扎出聲,那張秀麗的面龐也自烏發中抬起,隻一眼,晏初景就辨別出她的身份。
銀月郡主!
“怎麽可能是你?!”銀月郡主其實是他心裡最糾結的答案,一方面他覺得這人定會使壞,另一方面他又覺得此人有池惜年看著,萬無一失。
可是,當人在他面前展露真容的時候…
晏初景目光複雜地將銀月郡主打量一遍,今時的她,與往常有些許不同。輕薄素雅的裙裝和簡單挽起的烏發都透露著一絲柔和。
她似乎不再是那個能馳騁草原的明豔姑娘了,而是一朵逆來順受的小白花,誰都可以的隨意攀折。
“是臣女…”在晏初景蹙眉看著銀月郡主的時候,銀月郡主也小心翼翼得抽動了一下手腕,“陛下可以先放開臣女嗎?
“臣女只是…只是看了一會兒日落便覺無聊,就披上了外套到處走走。這山裡的路臣女也不熟悉,走著走著,就到了這兒…”
“不熟悉路?”晏初景嗤笑一聲,仿佛聽到了什麽笑話一般,“就算你不熟悉路,誤入此處,瞧見一男子在此,難道不該退開嗎?
“可朕幾次出聲你都不應,還大膽上前碰朕,你倒說說,你安的是什麽心?該不會,是刺殺的心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