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潔扭頭,揚起腦袋看著金質煥,嘴角蠕動幾下,後像泄了氣一般,身體攤在輪椅上。
頃刻間,林安安開始掌管身體行動。
“無話可說了?”金質煥低頭看著她。
林安安重新坐起身來,“我沒動手,信不信由你。”
說罷,她艱難地轉著輪椅,想要離開。
裴時清一看,抬腿過去抓住輪椅的把手,“金隊長還有什麽想要問的嗎?”
“那就,叫朱維斌過來。”金質煥雙腿交叉,坐在桌子上,一隻手支撐著身體。
裴時清將周潔推出去,重新回到原來的房間中,叫走了朱維斌。
趙武不明白,他們這些玩家為什麽要聽一個NPC的使喚,明明和這些NPC沒有任何關系,他們自己抓凶手不就好了嗎?
並且他們都在一起,他根本就找不到時機去殺死那個新人。
其他人對於那新人的態度,就好像是確信他就是凶手一樣。
這讓趙武的心都提到嗓子眼,害怕他們突然指認自己是凶手。
三樓每扇門前都站著兩名安保人員,就算他逃,這遊輪上他又能逃到什麽地方去?
趙武心中暗示自己不要慌,可越是這樣,他就越是心浮氣躁,總想要發泄出去。
他一開門,就是金質煥身體半搭在桌子上,他雙手抱臂,神態悠閑自得,似乎對誰是凶手早就心有成竹。
窗戶外面的天也早就暗淡下來,介於黑與藍之間的顏色,天與海似乎連成一處,分不清到底是天空還是大海。
房間內的燈光很柔和,白色的光灑滿屋子裡每一處地方。
“朱維斌,三樓的電閘是你破壞的吧?”金質煥的眼神緊盯他的眼睛,不放過他臉上的一絲表情。
朱維斌的眼睛滴溜溜地轉,似乎在思考應對方法。
“你想要殺害死者,停了三樓的電,可你為什麽要把整個遊輪裡的監控全部都刪除?”金質煥一直都想不明白這點,因為缺少監控,給他查案帶來很大的不便利。
但為什麽要將整座遊輪的監控全都刪除?
朱維斌一臉疑惑,“我沒刪啊?”
“沒刪?”
“我只是把三樓的電線剪壞,將電線藏起來……”
夜晚,遊輪上空炸開絢麗的煙花,甲板上圍滿了人,他們都舉著手機錄下那短暫的煙火。
各式各樣的煙花層出不窮,伴隨著人們的歡呼聲,遊輪上再次熱鬧起來。
那歡呼的聲音似乎都蓋住了遊輪行進時的浪聲。
醫務室。
偌大的醫務室中只有兩名醫生值班,因為遊輪上很少有突發情況,所以只是配備了兩張病床,就在房間兩側的白櫃子上擺滿了各類藥品。
房間的盡頭則是各種儀器,有些儀器在這兩名醫生看來都是遊輪上用不到的東西,也不知道為什麽這遊輪會配備的這麽齊全。
今天一天,他們接待的傷員基本上不是小小的擦傷,就是健身傷到筋骨,連感冒的都沒有幾人。
只有那凶殺案的死者讓他們忙活了一陣,都要落灰的儀器被重新啟動。
那名男醫生坐在椅子上昏昏欲睡,其實還有半個小時,他們就要換班了,但他實在有些支撐不住。
男醫生的上眼皮和下眼皮開始打架,眼前的視線也趨於模糊。
突然!
他看見早已死去的周成波身體詭異地動彈一下,就像是被除顫器電擊了胸口一樣。
“他好像動了!”男醫生睜大眼睛,之前的睡意瞬間煙消雲散,一驚一乍喊道。
另一名女醫生轉頭看了一眼,打趣道:“你是困懵了吧?屍體怎麽可能會動。”
男醫生狐疑地又看向病床上直挺挺躺著的屍體,難道真是他看錯了?
“行了,趕緊把屍體抬進太平間,雖然咱們醫務室挺清閑,但也不能一直留一具屍體在。”女醫生轉身去拿擔架,邊拿邊說,“咱們這都碰見的什麽事兒啊!之前從來沒碰見過凶殺案,該死!”
“噗通”一聲巨響從女醫生的身後傳來,把女醫生嚇一跳,她心中有些怒氣,臉上浮現不耐,“呀!你是不是找死!”
她旋即轉過頭去,卻一口氣頓時憋在胸腔中,遲遲不敢釋放出去。
剛才還和她對話的男醫生現在只剩下滿是鮮血的身體,脖頸和腦袋的連接處參差不齊,像是被什麽東西咬斷一樣,“滋滋”地冒著鮮血。
就在男醫生旁邊,一個渾身都是肉瘤的類人形弓著身體,背對她,疑似是腦袋的位置好似有兩個人頭一般大,它身上的肉瘤還在不斷鼓動,在皮下竄來竄去……
“啊——!”無比惶恐的一聲驚叫在醫務室中回蕩開,隨即傳來一陣令人毛骨悚然地咀嚼聲。
黏膩,濃稠的鮮血滴滴答答地在地上畫出猩紅的線條。
甲板上。
一群學生聚集在一起。
“我的手機為什麽沒有信號?”
“我的手機也沒有,我還想給我媽媽發視頻給她看呢!”
“你們的手機都沒有信號嗎?”
身穿源國校服的學生都舉起手機在空中找信號,他們的舉動在人群中引起一陣騷亂,到最後甲板上的遊客全部發現自己手機沒有信號。
“咱們現在到底在什麽地方?有誰知道嗎?”
“重點是這個嗎?重點是我們手機沒有信號,肯定是被人用了信號屏蔽器,否則怎麽解釋這一切?”
手機信號的突然消失讓他們感覺到事情隱約有些不對勁,畢竟下午出的那件遊輪偏航事件還歷歷在目,直到現在他們也沒有看見不霧港口。
“走!找船長去!”
“對!讓他給我們一個解釋!”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出發了。
就在三樓的幾名玩家,此刻還同在一個屋子內。
宋南楠站在窗前看外面的煙花,透亮的瞳眸中映著煙花的火光。
真好,像是過年一樣熱鬧。
可她低頭一看,卻發現甲板上的人都衝著遊輪的控制室攢動。
這是出什麽事情了嗎?
她回頭尋找許江的位置,正巧許江也抬頭,兩人視線相對。
那藍衣直接從床上站起走過來,他站在窗前俯視看去,“這些人都在幹什麽?”
聽見他說話,已經在床上睡著的要當天才瞬間清醒,他坐在床上看過去,嘴中詢問著:“怎麽了?”
林安安也驅動輪椅靠近窗邊,但她只能露出半個腦袋,根本看不到甲板上的情形。
裴時清待在原地沒有動。
“這些人都奔著控制室去了。”那藍衣回答道。
要當天才從床上蹦下去,“去控制室?”
裴時清轉頭走向門口,一邊說道:“我去問問金隊長我們能不能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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