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不是也對周成波動手了?”
面對裴時清的質問,宋南楠表現出了驚慌失措的表情,她不去看裴時清的眼睛,雙手抱緊自己,“你別胡說,我什麽都不知道。”
裴時清心中暗自思量,宋南楠到底有沒有想通通關遊戲的問題所在。
“樸宇哲說他隻下了安眠藥,許江說他沒有動過手,但死者的身上有兩處傷口,這兩處傷口至少也需要兩個人來認領吧?”裴時清神態自若。
趙武聽見她說死者背後有兩處傷口的時候,先是緊張,後是疑惑。
他記得當時朱維斌只是捅了死者一刀,而那個時候死者就已經不動了。
怎麽會出現兩處傷口呢?
趙武難得的開始思考起來。
可當時朱維斌在拿刀捅向周成波之前,他還在動,那個時候他就沒有死,是在朱維斌捅了他一刀之後,周成波才停止動作。
所以他還是殺死周成波的凶手,趙武如是想到。
宋南楠雖然只和裴時清經歷過一次遊戲,還有一次是裴時清意外闖進她的特殊副本,但是她直覺裴時清不會害自己。
而這種直覺救了她很多次,甚至於……
最開始收到那萬惡的遊戲快遞,她也因為這種直覺,讓哥哥幫她取了快遞。
至此之後,哥哥開始變得沉默寡言,神情恍惚,猶如驚弓之鳥。
後來更是直接人間蒸發,除了她,再無人記得哥哥的存在。
整個世界,全部都將哥哥遺忘。
宋南楠曾經無比痛恨自己,如果不是因為她害怕,讓哥哥取了那次快遞,哥哥是不是就不會消失?
甚至可以說,她哥哥是為她擋災,無辜受到牽連。
那遊戲明顯就是衝著她來的!
在哥哥消失的第二年,宋南楠再一次收到了那被詛咒的快遞盒,而這一次,她沒選擇逃避。
她要去找哥哥,把她的哥哥,找回來!
當宋南楠面臨自己的新手關時,她才第一次意識到遊戲的恐怖之處,很難想象,她哥哥就在這詭譎的遊戲中掙扎了那麽久。
新手關有引路人保護,但之後的副本宋南楠都是孤身一人,她更喜歡靠自己通關遊戲,只有自己成長起來,才能面對更多的風暴。
得益於對危險的精準直覺,再加上本身性格機敏,宋南楠一路走到現在。
如今,面對裴時清直接把矛頭指向自己的行為,宋南楠開始思考,難道說……
還有其他解決的辦法?
但宋南楠沒辦法直接承認自己動手殺人,除非有證據直接證明她有嫌疑,否則承認動手殺人就是人物角色崩壞。
畢竟誰會自己暴露自己動手殺人的事實?
樸宇哲承認自己下了安眠藥,是因為他確信自己不是凶手,根本不怕暴露。
而許江根本沒有動手,動手的人是施迪,也就是她自己!
就算是裴時清,她到現在也沒有暴露出自己和死者有什麽仇怨,也沒有暴露出自己的殺人方法。
至於裴時清這次尖銳的提問,宋南楠更趨向於裴時清是在給自己提示。
【六名玩家中有一位玩家是凶手,請在五日內找到凶手,脫離遊戲】
【指認凶手需要有全部玩家在場。】
【注意:凶手可以殺人來保護自己。】
宋南楠回憶著遊戲提示,她眼睛陡然一亮,原來是這樣!
“沒有證據我是不會認的。”宋南楠說罷,坐在沙發上抱著雙膝,眼睛就看著門口,似乎是在等許江回來。
裴時清雙手抱臂倚靠在牆上,“其實我們需要等的就只是死者的死亡報告,那時一切都會明朗起來。”
要當天才坐在椅子上把玩著手中的骰盅,他看了看董思語,又看了看施迪。
心想,難道這兩位玩家原先認識?就是不知道這兩位女士中,哪一位是那【隨便吧】。
此前那藍衣已經故意泄露身份,那句說‘不準會殺人’就是他有意而為,所以要當天才早就確認了扮演許江的玩家就是那藍衣。
其余人都名不見經傳。
說實話他就隻對那位名叫隨便吧的玩家很好奇,天地榜上的玩家基本上都和她參加過遊戲。
怎麽說呢……
在其他人的描繪中,裴時清似乎是個看起來並不起眼的普通人,可就是不起眼的她,卻好像小草一樣,能在各種艱難環境中頑強存活。
甚至她還會在其他人遇到困難時伸出援手。
裴時清是一個可以安心讓人將背後交付的存在,就像……佚名。
要當天才甩著手中的骰盅,然後猛地扣在桌子上,他默念著,大!
一掀開,三個紅彤彤的“1”映入眼簾。
隨即要當天才隨手將骰盅一扔,雙臂枕在腦後,他一隻腳抵著桌子腿,腳下用力,身體後壓,便將椅子的前腿騰空。
隨著他腿部的動作,椅子也一前一後的晃悠。
要當天才就維持著這樣的姿勢,百無聊賴地看向天花板。
霎時間,他眼前出現血字警告。
林安安驅動著輪椅湊近門口,側耳去聽,但能聽到的只是耳朵裡的嗡響聲。
她又轉著輪椅回到董思語身邊,“思語姐,你的意思是,等屍檢報告出來後,我們的討論才算有意義?”
“沒錯。”
裴時清話音剛落,門就被打開,那藍衣從外面走進來,將周潔叫了出去。
看著裴時清推著周潔走出門去,趙武站起來想要跟著一起出去。
那藍衣左臂一展,攔住他的去路,“你幹什麽去?”
趙武指著裴時清的背影說道:“她都能出去我憑什麽不能出去?”
“人家是送周潔去找金隊長,這沒毛病吧?”那藍衣臉上噙著一抹微笑看著他。
趙武莫名地後背竄上一股涼氣,他瞬間改變策略,“我是想出去上衛生間。”
“咚”的一聲,要當天才坐著的椅子前腿終於落了地,他指著屋子中的衛生間說道:“衛生間不就在哪兒嘛!去吧。”
趙武發現這兩名玩家都有想要幫助那新人的意思,難不成……他們發現自己就是凶手了?
他心中有些惴惴不安,一臉陰沉地轉身去向客房中的衛生間。
不只是裴時清,那藍衣也早就發現了遊戲中的漏洞,要當天才也是如此,他們現在等待的,就只是屍檢報告而已。